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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灵均也不含糊,在丫鬟的指引下落座。
冬青和瑾瑜暗自打量这二人举止,夕黛举手投足都很得体,确实像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至少不是小商户能培养的。
比较下来,凤灵均相对就差了些,市侩气息很重。
一轮下来,冬青没能看出个所以然,二人跟凤灵均所描述的情况没太大出入。
凤灵均之所以市侩,是因为他出生就在桢城那个不大的家里,成长过程中一直受环境影响,哪怕有个大家婢女的娘,对此也无法左右。
除此之外,冬青感觉那个叫夕黛的妇人一直打量于她,当她回望时又发现妇人没有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位伯母,您可否与我说说,当年南阳王府是什么样子?我的父王母妃又是什么样子?”
夕黛听了冬青发问,对冬青行了一礼,不疾不徐,道:“回禀郡主,南阳王府与旁的王府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挂了南阳王府的牌子,王爷和王妃都是很好的人,天人之姿,公认的金童玉女。”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没有显露任何有用的东西。
一顿饭下来,冬青只是想打听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并没有别的意图,却感觉夕黛在有意防守,好似并不想让冬青和南阳王夫妇扯上关系。
乍一看,还以为凤灵均和夕黛真的只是单纯来吃个饭的,因为二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用过饭就离开了。
凤灵均和夕黛离开后,瑾瑜与冬青相视一眼,“你感觉到了吗?”
冬青点头,道:“感觉到了,真正厉害的角色,是夕黛,凤灵均一直以夕黛马首。”
“还有,她似乎很不愿意提起与我有关的事,莫不是因为我的母妃?”
瑾瑜道:“这个说不好,越接触越感觉像是真的,毕竟跟你没交集的人一般不会像夕黛那种表现,如果凤灵均陈述的是事实,夕黛作为偏房,不待见主母的孩子就说得通了。”
第98章 核实
冬青微一愣神,南阳旧事于她而言太过虚无缥缈,当年的她尚在襁褓,不记得任何相关事宜。
只可惜,南阳王府被一把火烧了,她的娘家人也被连带灭门,她甚至无法知道自己的父母生成什么模样。
如今平反又有何用?不过是活人蒙荫,冤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虚无一片。
“若凤灵均真是父王的儿子,那就随他去吧,反正圣上不可能将封地还给南阳王,只能挂个虚名。”
瑾瑜唇角动了动,“自然。”
万一夕黛和凤灵均只是贪图那个虚名呢?
挂着王爵的名头,怎么着都比一个不大不小的商户来得体面。
而且夕黛看上去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一开始就大张旗鼓,打着冤死忠良独苗的名头,逼得皇帝不得不好吃好喝招待着二人。
按照夕黛所表现的手腕,桢城那边大概已经处理得当,不用多久就会收到地方官核实信息的文书。
到时候一成定局,凤灵均承袭南阳王爵位便尘埃落定,成为新一任南阳王。
而夕黛将利用华元帝不会归还南阳王封地这一点,从华元帝手里捞好处。
例如给凤灵均安排一个内城职位,还有赏赐各种府邸田宅。
这些东西完全有值得冒险的价值,从而导致凤灵均有极大可能是冒认的。
本来不管凤灵均如何,都与瑾瑜和冬青无一文钱关系,但凤灵均和夕黛打着南阳王的旗号,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心里总有些膈应。
寒风吹了数日,空中终于有一丝丝光亮,露出浅白蔚蓝的颜色。
只是没有多少温度提升,暴露在外的肌肤依然片刻就凉得彻底。
凤灵均的事件没有对冬青产生太大影响,冬青揣着身子,与小圆一起忙里忙外,准备拾掇过一个欢欣年。
瑾瑜得空时看了一眼府中账目,一看吓一跳。
“我们每个月开支这么多吗?”
冬青点头,“嗯,府上下人不少,口粮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庄子上的人也需要开销,外加各类杂七杂八的用度,每个月开支都差不多要这个数。”
瑾瑜感叹道:“每个月花出去这么多钱,身在其中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好你基础打得扎实。”
冬青逐渐用手中的钱购买了不少土地,有两处离晋安城还有些距离,坐马车都需要两天路程。
除了在晋安的铺子和酒楼,冬青与李林已经着手做比较大的生意,雇车队从江南一带购入特色产物,拿到偏北的地区转卖。
在冬青的计划中,这只是第一步,她准备在黎国境内建立倒卖网,把一州烂大街的特色倒卖到另一个州,如此在州界间相互转手,怎么都是赚钱。
瑾瑜只觉得冬青志向远大,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实际实施起来却有诸多限制。
虽然确实能赚到很多钱,但是其中的运营费神费力,通讯与交通都算不上发达。
细枝末节加起来,瑾瑜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感觉比他在朝中勾心斗角还难上数倍,冬青却要事无巨细的安排。
不过还好,冬青有小圆和李林搭手,这二人都是能力出众且可靠的人。
李林已经在招兵买马,开春后他亲自带领车队出发,一路购进东西,一路又卖出去。
从晋安到江南来回走一遭约摸需要半年时间,但半年时间都在赚钱,还能见识半个黎国的风土人情,李林很喜欢这个差事,干劲十足。
为此,冬青还让瑾瑜去找了华元帝,欲请几道举国通行的路引文谍,方便行事。
华元帝正在推行商业发展,听到瑾瑜的请求并没有回绝,但华元帝不是省油的灯。
询问瑾瑜若他签发文谍让冬青的车队四通八达,瑾瑜能拿什么回报他。
瑾瑜只得承诺,若日后生意大成,每年分出一成利润为黎国百姓修桥铺路,兴建水利。
得了瑾瑜保证,华元帝这才满意的将文谍路引批给瑾瑜,相当于每年除了应缴纳的税款外,还能间接得到一成利润用在国库社稷上。
冬青对瑾瑜开出的条件没有异议,每年花一成收入买御批路引,能减少很多限制,物超所值。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待李林的车队组建完成,就可以踏上征程。
冬青有一间自己的书房,里面摆的,全是举国上下有关每个地方的书,还有一张详细的黎国地图。
瑾瑜经常能看到冬青对着地图写写画画,大约是在规划路线。
每次看到这个画面,瑾瑜都觉得冬青要去打自己的江山,挖空心思把黎国能用的商业价值完全发掘。
到了大年三十,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虽然每一天一家人都这般坐在一起吃饭,过节时气氛很不一样。
李老汉和王氏穿得喜庆,暗红印花袄子,坐在最上首,看着桌上的后辈,笑得合不拢嘴。
其次是李林的父母,对李林能勾搭上瑾瑜这件事很满意,要不然李林根本不可能赚这么多钱,让他们在国都定居。
可能还在青山县守着那个布店,天天追在李林屁股后面逼他念书考取功名。
李林的母亲秦氏视线扫了一圈,觉得有些惋惜,对王氏道:“大姐你倒是好,两个儿子都娶得贤妻,孙子满地跑,咱们小林也老大不小了,却没个着落。”
“可惜大姐你没有女儿,若不然咱们小林也算是生得端正有几分能耐,我们可以打个亲家。”
这么一说,李林佯装不乐意,“娘你怎么说话呢?我岂止生得端正,我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能力出众。”
王氏叹口气,“小林说的对,只可惜……我这把年纪,就算有女儿可能也已经成亲了。”
李林被王氏一夸,有点过意不去,摸着鼻子干咳了一声,“别老说我啊,咱们吃菜吃菜。”
秦氏瞅着秀丽的小圆,更是觉得可惜,若不是小圆曾经是风尘女子,她对小圆倒挺满意的。
小圆长得好有能力,又没有牵绊,秦氏对小圆各方面都中意,就是过不去小圆曾是风尘女子这道坎。
“要不大伙儿帮忙寻访着,有合适的姑娘就请个媒人去说了来,小林你莫要挑三拣四,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娘都是为了你好。”
翠枝在喂小向书吃鱼,看了大狗一眼,笑道:“是啊,我与大狗在成亲之前也没见过呢,都是父母定下的,这些年照样过得很不错。”
大狗挠一把后脑勺,腼腆笑了笑,连声应是,他也觉得挺好的。
三狼趴在桌子边上,有一个丫鬟给它布菜,吃得欢实还抬头应景吠了几声。
府上所有人都觉得让狼上桌很稀奇,还要人伺候,但谁让家主发话了呢?
当真是人不如狼。
旁人点头附和秦氏,瑾瑜对此不置可否,若让他娶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他是拒绝的。
犹记当年与冬青第一次相见时,他都没想要跟冬青成亲,还想着给冬青找个去处。
结果没接触几天,他就沦陷了,这种事实在说不好。
李林愁眉苦脸,“哎哟娘,这好好的年你非要给搅和了,你不也孙子满地跑了吗?大哥都三个儿子了,二哥也有一儿一女,你居然觉得不够??”
秦氏不乐意道:“这能一样吗?再说你大哥二哥都还在青山县,娘就想抱你生的。”
李林眼看情况往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赶紧设法扯开话题,免得真搅了过年的气氛。
翠枝几人跟着小圆找的教习嬷嬷学了不少礼仪,却很少用上,瑾瑜和冬青作为家主很随和,自家人相处时用不着那些虚的东西。
但是从初一开始,晋安大小官员之间会相互走访拜年,瑾瑜作为近些年升迁最快的翰林学士,登门造访的人自然不少,大家伙的应酬就变得多了起来。
冬青身子越来越重,不适宜长久待客,很多时候都是翠枝在招待客人。
翠枝本就七窍玲珑,应付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再有小圆加持,还像模像样的。
看样子乐在其中,冬青心里高兴,她就知道翠枝缺的只是机会,若生在富贵人家,少不得又是一个手腕扎实的当家主母。
看样子日后她能轻松不少,家里一些事可以让翠枝处理了。
另外一边收到了桢城官员的上奏,凤灵均所说属实,夕黛当年确实是以流民的身份进入桢城,通过上缴税银入籍当地,凤灵均也确实不足月便出生。
夕黛如今的丈夫亲口确认,当年夕黛嫁给他时已不是处子,且怀有身孕。
但凤灵均这些年并不叫凤灵均,而是随了现在的父亲姓苏,叫苏俊。
不过这点事无伤大雅,毕竟之前南阳王一直背着谋反的黑锅,凤姓很罕见,夕黛不敢坦白真相让凤灵均姓凤是在情理之中。
这就相当于核实了凤灵均和夕黛的说法,凤灵均就是南阳王的亲生儿子。
第99章 事实
收到桢城送来的文书,瑾瑜没有什么感觉,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内。
夕黛看上去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下就会被拆穿,她便不敢带着儿子前来冒认。
如今只能听命行事,等待自己的人核实消息。
瑾瑜目前没有自己的侍卫,只能动用手中人脉,让下放到幽州的刘知州暗地查探。
这个查询范围比桢城的地方官广得多。
桢城的官员只需要找到苏家,询问附近的人家,再查询夕黛入籍旧档,就能完成核实。
而刘知州要从南阳城开始,呈发散状向四周搜寻,以求找到当年跟南阳王有关的人物。
所以时间上也相对增加,消息比桢城的文书来得慢。
瑾瑜考虑到当年冬青是在幽州与廊州的交界处被捡到的,除了让幽州的知府下令寻找,也让陈君然这个廊州的知府着手。
不止要从南阳城向四周找,还要从两州交界处开始。
让周边的每个县令,查二十年前由奴籍转入良籍的适龄女子,先把携带冬青出逃的婢女找出来再说。
从语气上来看,将冬青从南阳王府携带出来的那个婢女,地位不会在夕黛之下,应该与夕黛同为内院贴身丫鬟才对。
说不定与夕黛还是熟识。
既然同是内院的大丫头,就能知道当年南阳王是不是真的与夕黛有一腿,夕黛又是不是真的怀了四个月身孕逃出去的,从而导致今天的局面。
瑾瑜不太相信南阳王会把信物交给一个怀孕的通房,而不是交给自己和正妃的女儿。
若说那时候凤灵均已经出生,南阳王还来不及与正妃生下儿子,为了留住血脉将信物交给夕黛还情有可原。
但是,就算夕黛说的是事实,那时候她不过四个月身孕,南阳王怎么可能知道怀的是男是女?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嫡长女,而把信物交给一个没有定数的丫头?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合情理。
然而此事还没完,核实消息的折子没来得及递上去,晋安内开始流传凤阳郡主是冒认的。
谣言的源头,不用想也知道是夕黛和凤灵均。
整个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完整的版本是夕黛与人话家常时说漏嘴,说当年她作为王妃的贴身婢女,也是南阳王的通房,却比王妃先一步怀孕。
大门大户的主母都不会允许妾室偏房先生下长子,所以夕黛得知自己有身孕的消息,为保住自己的骨肉不敢声张。
直到四个月时开始显怀,她又要在王妃身边伺候,再也瞒不下去,王妃发现后决然给她赐了堕胎药。
悲痛欲绝的夕黛没想到,还来不及将亲手将自己未成形的孩儿送上黄泉路,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