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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欲绝的夕黛没想到,还来不及将亲手将自己未成形的孩儿送上黄泉路,南阳王府突逢变故,惨遭灭门之祸。
南阳王不得已才将信物交给怀了亲生骨血的夕黛,让她保住凤家唯一的血脉。
所以当年南阳王与王妃并没有诞下任何子嗣,她不知道所谓的凤阳郡主是从何而来。
但是因为凤阳郡主已经被加封为郡主,而且丈夫是五品翰林学士,她只是一个小小商户,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敢开口提及此事,怕遭到凤阳郡主和李翰林的打压灭口。
瑾瑜听闻这件事简直怒火中烧,这个夕黛当真是编的一手好故事!
将自己塑造成狗血言情故事的苦情女主角,人家南阳王的正室王妃反倒成了迫害她的恶人。
不仅如此,还把他和冬青拉下马,用舆论做武器,护住自身,中伤他人。
他就觉得夕黛之前跟朝廷官员说的版本有明显漏洞,原来夕黛还有后招。
如此一来,所有情节都对得上,还顺便除掉了冬青,当真是完美。
这个谣言瑾瑜不打算告诉冬青,背着冬青勒令家里所有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不允许在冬青面前提及一丝一毫。
冬青怀有身孕,情绪波动本来就比较大,这件事对冬青影响肯定不会小。
家人是冬青半辈子的执念,好不容易确定自己的身世,瑾瑜不会让它出任何变故。
瑾瑜并不在意当年事实如何,他会把夕黛和凤灵均这贪心不足的母子碎尸万段,无论多少版本的故事,他最终会将故事定版。
旧事随风远去,说的人多了,就会变成事实。
世人只需要知道,冬青是南阳王唯一的血脉,南阳王夫妇很爱冬青,出于无奈才将冬青送出王府,并非有意弃她。
李家所有人都没见过瑾瑜这个神情,一向温和的人发起怒来,让人心惊胆战。
可惜冬青并不是好糊弄的,没出半天时间,冬青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出乎意料,冬青情绪没有什么波动,甚至没有表现得如瑾瑜那般愤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哦……他不仁我不义,这下,我们是不是能尽全力弄死他们?”
瑾瑜愣愣点头,“嗯,我正准备着手弄死他们。”
看来是他把冬青想得太软弱了,物以类聚这个说法从来都没错。
冬青躺回榻上,眯着眼睛道:“既然这样,我最近十分嗜睡犯懒,你设法拖延,等我们的消息回来,想一个两全之策,即保全圣上的颜面又让夕黛自食恶果。”
瑾瑜看着冬青犹如一直漂亮又华丽的慵懒小猫,忍不住笑开了。
单膝下跪牵起冬青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遵命,我的娘子大人。”
南阳王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儿子,华元帝一定是最不高兴的那个。
因为按黎国的律例,女子不能承袭爵位,若某个王爵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那他过世后爵位就会被回收。
华元帝的性情,巴不得南阳王一族没有一人活下来,就算平反他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还南阳王一个忠良的名头而已。
很不巧,南阳王还有一个女儿在世,又有瑾瑜从中加持,他不得不给冬青加封号昭告天下。
好在冬青是女子,除了封赏时的赏赐,每年也就八百石俸禄的损失,顺便能不着痕迹抵消掉瑾瑜的功劳。
总体来说,华元帝对这件事还是挺满意的。
但如今南阳王的信物现世,手持信物的是个男子,声称自己是南阳王的儿子,而且大张旗鼓出现在晋安。
除非华元帝想背上薄情寡义糟践忠良的名声,否则只能将南阳王该有的东西尽数还给凤灵均。
哪怕有借口不将封地还回去,也少不得要将南阳王的爵位复位,再给凤灵均一大笔好处。
至少要与幽州这块封地相差不多的好处,其贵重可想而知。
有这层原因,瑾瑜拿着桢城的文书,直接去宫中求见了华元帝。
瑾瑜在上书房走得勤,堪堪比阁臣稍差一筹而已,俨然一副圣宠加身的势头。
华元帝对瑾瑜时不时的求见习以为常,反正多数时候都是给他带好处来的。
或是对实务的见解对策,或是来求御批路引顺便出资帮助黎民百姓,何乐而不为?
“臣,拜见圣上。”
“平身,爱卿此次又要给朕带来什么妙策?”
华元帝紧了紧身上大氅,让宫人将暖炉再加热些,早春的天气,让他感觉穿多少袄子都不顶用,寒凉之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瑾瑜站起身来,道:“这次……只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微臣并没有任何东西进谏,只是带来了桢城的文书。”
华元帝动作一顿,“呈上来。”
把文书从头到尾看一遍,华元帝手一松,将文书摔在书案上,捏了捏眉心。
“爱卿总不能只是为了给朕送一纸文书还专程跑一趟吧?说吧,爱卿有什么想法?”
瑾瑜道:“因臣的妻子是南阳王嫡女,臣不相信凤灵均与那妇人所说的事,或许臣带了私人情感,但此事疑点甚多,还请陛下彻查!莫要让小人得了利!”
华元帝止不住叹息,“如今箭在弦上,各方面查探之下证据齐全,你再让朕下令彻查,岂不是要陷朕于不义之地?且已经过去二十余年,要如何彻查?”
瑾瑜从袖口拿出一张折痕明显且微微泛黄的纸张,“这是凤阳郡主贴身银锁中的纸张,当年从南阳王府出来的,不止夕黛一个婢女。”
华元帝接在手上一看,眉头紧锁,“还有这事?这纸张你之前为何不拿出来?”
瑾瑜满面惭愧,道:“微臣以为无关紧要,却没想到扯出一连串乌七八糟的事,倒还成了一条线索。”
这张纸当然不是银锁中的那张,那张已经被冬青烧掉,当时南阳王并没有平反,让别人知道是要连带一族的大罪,冬青手快,一扬手就将它丢在炭盆里去了。
瑾瑜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不会用上,结果没几个月,冬青就多出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张,是瑾瑜凭记忆临摹的,字体一模一样,为增加年代感,还特意从翰林院库房的角落摸了一张泛黄的纸来写,用的墨也是劣等,比真的那张还像真的。
华元帝将纸还给瑾瑜,道:“就算如此,大黎地大物博,百姓众多,要从中找一个隐匿多年的婢女只怕是大海捞针,找上几年也不一定有结果。”
瑾瑜一拱手,道:“正是因为如此,微臣着手在幽州南阳城搜寻,外加凤阳郡主被捡到的两州交界处,已经近两个月时间,应该快要有消息了,微臣想求陛下拖延一段时间,暂不要降旨赐封,待确切核实此事再说。”
第100章 临盆
听完瑾瑜的请求,华元帝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便不做他话,等待瑾瑜的下文。
华元帝喜欢与瑾瑜说话,每次都考虑了全局,不用他再操心,只需要等瑾瑜说出决策,他觉得可行首肯就是。
瑾瑜已经习惯,反正他也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道:“至于如何拖延,可从嘉奖已故南阳王的忠勇入手,以蒙荫的方式降在夕黛和凤灵均身上。”
确定华元帝不反对,瑾瑜接着道:“若陛下不弃,微臣连诏书都已经打了腹稿。”
华元帝点头,道:“说来听听。”
“南阳王尽忠先帝,为国捐躯亲者随行,今确认南阳王唯一的儿子尚在人世,为嘉奖南阳王之英勇,择天时地利人和之吉日,复爵典礼隆重举行。”
“民妇夕黛与苏氏一门抚养忠良之后有功,当荣华与共,即刻将苏氏一门从桢城接到晋安,同参南阳王复爵大典。”
说罢,瑾瑜问道:“陛下以为如何?桢城距晋安路途略远,快马来回都要近两月,而马车一来一回更是需近三月时日,再让接引的侍卫有意拖延几许,典礼日期又往后推移一段,半年时间就出来了。”
“此举没有破绽,不仅彰显陛下胸怀仁慈皇恩浩荡,又能达到拖延时日的作用,为真实身份的核实争取足够时间。”
华元帝抚须颔首,“嗯……不错,你这就去拟诏书,与礼部通气,宣旨后朕就派人去接引桢城苏家。”
“臣,遵旨。”
瑾瑜低首退出上书房,卑微的神色一收,轻车熟路离开,回翰林院拟一纸诏书送去礼部。
圣旨一出,夕黛与凤灵均俨然成了让人羡慕的人物,皇帝如此大动干戈,最后恢复爵位肯定有不少好处,凤灵均能得到的职位一定不低。
还有不少人好奇,传言中凤阳郡主不是南阳王的血脉,但这次的圣旨没有说如何处置凤阳郡主,不知道最后华元帝会让凤阳郡主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难题,因为冒认不是小事,但凤阳郡主的丈夫政绩突出,是华元帝跟前的红人。
而且凤阳郡主的丈夫又是晋安出了名的夫人至上,怎么可能放任凤阳郡主被问罪?
华元帝将进退两难,问罪不合适,不问罪也不合适。
世人猜测不断,却不知道,这道对苏家大力嘉奖的圣旨,是凤阳郡主的丈夫向华元帝提议,并且亲自草拟的。
接到圣旨,凤灵均喜形于色,“娘,圣旨都已经出来,这下咱们算是彻底赢了!”
夕黛把圣旨摊开,仔细看了一遍,好似没有什么短处,却还是道:“你最好不要得意忘形说漏了嘴,就算复位大典已经举行也不一定万无一失,何况如今什么都还没有,凤尺素的名字没出现在圣旨上。”
凤灵均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我们在晋安这么许久,我何时有说错过话?”
事成之后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这种殊荣以前想都不敢想。
想了想,凤灵均又道:“既然我们不费周折就能成功,为何要费尽心思将凤阳郡主拉下去?我看着凤阳郡主不是恶人,同为南阳王的血脉,待我封王之后相互扶持岂不是更好?”
夕黛面色一沉,厉声道:“你懂什么!凤尺素已经怀孕了,若留她待在南阳王女儿的位置上,日后生下儿子,指不定就把你从南阳王的位置上挤下去!”
“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要心怀妇人之仁,凤尺素是南阳王与南阳王妃的嫡亲血脉,留她不得!”
说到此处,凤灵均下了决心,别的事都好说,会把他从南阳王的位置上挤下去就不行,必须除掉以绝后患。
思来想去,夕黛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便带上帷帽,去找一个人探探口风。
一路急行,来到西门街,敲响一座大宅侧门。
过了片刻才有仆人来开门,将夕黛迎了进去。
等待夕黛的人,是华元帝唯一的兄弟烨王黎华。
“本王已经按你的说法让流言散播,本王那个皇兄也下旨奖赏你们,你又有何事?”
夕黛摘去帷帽,道:“王爷,民妇只是觉得那个圣旨太过完美,你可在朝中听到什么有关的风声?”
烨王一摊手,道:“本王被勒令禁止过问朝政,你说本王能听到什么风声?再者,完美有何不好?本王亲爱的皇兄最爱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夕黛唇角弯了弯,“话对如此,但民妇不信王爷真就一点风声都听不见,我们之前说好的,王爷帮忙成事,俊儿日后谋得实差便听王爷差遣,唯王爷马首。”
无论夕黛有再多计策,在晋安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势力和任何人脉。
可想要成功上位还把冬青拉下马,朝中有人脉是必不可少的。
更可惜的是,她们之前只是幽州小城一户小商户,拉拢任何人都不会有效果。
但夕黛怎肯善罢甘休?就找到上被华元帝放逐在晋安的烨王。
烨王对华元帝十分不满,却只能束手束脚,朝中大部分人不愿意冒险与他接触。
夕黛对烨王说明自身优势,华元帝不归还封地,凤灵均能得到的职位肯定有不小的实权。
只要烨王帮忙达到她想要的效果,新任南阳王就是烨王的盟友。
烨王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哪怕他翻不起什么大浪,能给华元帝添堵也是极好的,他绝对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见夕黛提起这茬,烨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最好是如此,你放心吧,朝中没有针对你们二人的动向,礼部正在选吉日部署大典,圣旨应该没有问题。”
夕黛松口气,道:“那可有关于凤阳郡主的消息?”
烨王摇头,“也没有,你的消息只是在民间谣传,你并没有正式向礼部说明,礼部又不是闲得没事干,还能主动来管民间谣言?”
夕黛沉默片刻,“多谢王爷,民妇这就告退。”
夕黛离开烨王府后,直接去礼部将之前散播在晋安的故事又说一遍,要求礼部派人手保护自己与凤灵均,怕凤阳郡主为了保住郡主的身份而对她下狠手。
礼部官员无奈,只得记录在案,上报后给夕黛拨了两个侍卫,等待上面的指示行事。
做完这些,觉得万无一失,夕黛才安心在寓馆等待苏家人被接到晋安。
瑾瑜身在翰林院,经手许多折子,夕黛的事没两天他已经知道,只觉得可笑。
华元帝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再去看夕黛做的各种功夫,就像是在看小丑卖丑,万分滑稽。
还担心冬青对她下狠手,只怕是被迫害妄想症已药石无医。
聪明人从来不脏自己的手,别说夕黛只求到两个侍卫,就算夕黛有两队禁军,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得了华元帝支持,瑾瑜在此事上的行径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