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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只觉得光阴似箭,当初自己身在号房的场景恍如还在眼前,却已经过去了三年。
出发前,冬青为瑾瑜和李林准备了劲装和打猎需要的马匹弓箭。
让人给李林送过去,瑾瑜的则冬青亲自为他穿戴。
劲装完美贴合身材,勾勒瑾瑜常年保持的肌理线条,显得俊挺如竹。
再带上长弓,跨坐马背,端是英武不凡,这般看过去,与征战沙场的将军相比也不落下风。
只有瑾瑜自己知道,坐在马背上心里有点发虚,打到猎物什么的也就不用想了。
虽然他与普通文官不同,拥有强健的体魄,不至于连弓箭都拉不开,但是想在马背上射到活靶只怕是不可能。
李林外形也不差,与瑾瑜并肩骑马走过,倒是惹不少女眷多看几眼。
瑾瑜才发现,文官都是坐马车,就他一个人骑着马,走在一堆年轻的世家子弟和武官中间。
身旁的人无一不是精通骑射,他与李林在马背上正襟危坐,十分尴尬!
走在前面的四皇子黎隽勒马放慢速度,退到瑾瑜身侧,一脸玩味,道:“没想到李翰林如此特立独行,不仅文采出众,还能在马背上驰骋。”
瑾瑜苦着个脸,“四殿下见笑了,下官实属失策,为官以来第一次参加狩猎,不知道可以坐马车前去。”
而且随行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女眷,她们纯属是去凑热闹的。
黎隽没做多说,聊有深意看瑾瑜一眼,赶马回到前头。
在几日之前,瑾瑜给黎隽递了一纸线索,黎隽才着重注意了一下瑾瑜。
瑾瑜在朝中还是有几分名声,往华元帝跟前走动也不少,当年的状元是一个噱头,而后的飞蝗宴和南阳王冒认,都给李全这个名字加了码。
但黎隽并未特意注意过瑾瑜,因为瑾瑜一没有权倾朝野,二没有桃李满朝,三没有家族底蕴。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李全神乎其技的画技。
虽然黎隽着重了解也没了解出个所以然,除了知道李全和凤阳郡主十分恩爱之外,其他与之前听说的别无二致。
李全会给他献策对付沈家,就是因为沈家作梗凤阳郡主的生意。
另外,黎隽查了湘王叛乱一事,李全从未正面出现在这件事中,却每个细节都有李全的痕迹。
黎隽会调查他,瑾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此前他与黎隽毫无交集,突然献策自然会让黎隽怀疑他别有用心。
不过,黎隽已经证实了他递交的线索和所说的方法弊端,也核实了他献策的原因,接下来就用不着他操心了。
到了目的地,众人各自入住营帐,开始自由活动,若打到野物,直接拖到场中,交给随行御厨烹饪,而后分食下去。
对年轻男女来说,一年能有一次机会男女凑在一起玩乐,实在不容易。
李林邀瑾瑜去林间碰碰运气,指不定运气好,打到一堆猎物,岂不是扬眉吐气?
虽然瑾瑜觉得扬眉吐气根本不存在,但是奈何实在拗不过李林,就答应与他去逛一圈。
瑾瑜没有骑马,他没有自信在树林中操控马匹,走在林间干脆抬手给李林牵马。
李林在马背上挥手,让瑾瑜松开,“你这不是折煞我吗?别人看到你堂堂翰林老爷给我牵马像什么样子?”
瑾瑜道:“怕什么?进树林了,四周人毛都没有一根,谁看得见?我是怕你御马无术,马惊了摔死你。”
“……”李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我们二人这般慢悠悠的在树林里走,什么时候能打到猎物?”
“而且,都说附近无声无响,马匹不会惊的。”
正说着,李林话音没落,瑾瑜就听到破空之声,随后一声女子惊呼。
电光火石的,瑾瑜与李林来不及反应,李林骑着的马就是一声长嘶,发狂一般从瑾瑜手中挣脱。
马匹跑上前瑾瑜才看到,马屁股上插着一支箭,还有一只小鹿从身边窜过去。
看样子是有人对着鹿射箭,不小心射到李林的马屁股了。
但此刻来不及追究责任,瑾瑜担心李林从发狂的马上掉下来摔伤,还担心李林不掉下来被马直接驮着跑了。
凭他一双腿,是不可能追得上马匹四条腿,瑾瑜只得对不远处的始作俑者喊道:“他马术不精,还请设法救他!”
喊完发现始作俑者已如离弦的箭向李林追去,瑾瑜只看到马背上一抹绛红。
瑾瑜从树林缝隙中望去,好像没跑出多远李林就被追上了,提着的心才放了放。
李林这张乌鸦嘴,插下的旗子立刻就收回来,刚说马不可能会惊,马屁股就被箭射中。
而李林被吓得不轻,死死抓着缰绳伏在马背上,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英年早逝的时候,另一匹马出现在旁边。
“勒马!”
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李林心中惊讶,居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这一晃神,李林就被马匹抖了下来,手里还抓着缰绳,眼看要被拖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李林感觉脖子处一紧,差点被勒死。
“放手!”
一声清脆爆喝,李林来不及多想,顺势松开手中缰绳,之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摔得七荤八素。
定睛一看,原来是旁边的这个女子看他从马背上掉下来,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与他一起滚到地上。
女子显然很有经验,因为有那一提的缓冲,二人虽然在地上滚了几圈,却只是擦破点皮,没有受重伤。
“你不会骑马还骑着马在树林里转悠什么?找死吗?”
女子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红色劲装,头发高高挽起,面容漂亮大方,十分英姿飒爽,正皱起浓眉,居高临下看着李林。
李林嘴唇微张,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这个救他的女子,宛如女战神一般从天而降。
女子见李林没有动作,伸手在李林眼前晃了晃,“怎么?摔傻了?你打算在我腿上躺到什么时候?”
李林这才发现,自己是横躺在女子怀里,所以他看女子才会觉得高高在上。
忙坐了起来,“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汪暮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擦伤,只是皱一下眉头,起身抖抖身上的草叶,“干嘛?要报恩吗?我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对自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汪暮霞仿佛忘了。
李林一拱手,道:“姑娘救命之恩大过天,在下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闻言,汪暮霞动作一顿,上下打量李林一圈,“此话当真?”
她被退了三次婚,眼看年至十九,正愁嫁不出去,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而且这人看上去长得还不错,性格也算有趣,能进皇家围场狩猎,怎么着身份也不会太差。
这下轮到李林一愣,呆呆道:“自然当真。”
汪暮霞拾起地上的弓箭,道:“你叫什么名字?何处任职?”
李林答道:“我叫李林,很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商人,随翰林院的李学士一同来的,就方才与我一起的那人。”
汪暮霞又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才道:“商人就是很有钱的意思吧?那行,我是镇国将军嫡长女,你回去后备上聘礼去镇国将军府提亲。”
说罢,翻身上马,不一会儿消失在树林中,只留李林站在原地。
瑾瑜走了半天才来到李林身旁,“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你还是乖乖回去待着吃现成的吧,别瞎折腾了。”
李林愣愣道:“全兄,我方才好像给自己说了个媳妇。”
“什么玩意?”瑾瑜也伸手在李林眼前晃了晃,“你摔到脑袋了?”
李林拍开瑾瑜的手,“不是,我说真的,刚刚救我的人是个女孩子。”
听了李林叙述前因后果,瑾瑜不禁哈哈大笑,“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位镇国将军的千金,很有趣的样子。”
李林挠头,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来狩猎猎到一个媳妇好像还不错。
刚刚以身相许那话是半真半假开玩笑逗乐的,但结果与他预想的天差地远。
老娘催婚催得紧,恨不得随便找个母的就让他成亲,这个姑娘看上去倒是很好,就是担心自己只是一个不是很有钱的商人,配不上镇国将军的闺女。
瑾瑜对此顺其自然,要是李林能娶了汪一行的女儿,也算一条隐形的人脉,皆大欢喜。
狩猎进行了两日,几个皇子打的猎物都要争个高下,互不相让。
华元帝身边的妃子也是明嘲暗讽,整个皇室就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第二日晚上,华元帝去了昭贵妃的营帐就寝,半夜时却被不远处的兵戈之声吵醒。
昭贵妃忙召唤帐外伺候的宫女,“外面出什么事了?为何这么吵?”
“回娘娘,巡逻的禁军在惠妃娘娘帐内发现一个半身赤裸的刺客,已经被领队制服。”
“刺客?”华元帝不得不起身穿衣,准备亲自去审问这个刺客。
在皇家围场狩猎都能遇到刺客,这刺客还闹乌龙,跑到惠妃的营帐里去了。
昭贵妃伺候华元帝穿衣,一行道:“不知道惠妃妹妹怎么样了,希望刺客没有伤着她。”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华元帝大步踏出营帐,却被告知刺客抵死顽抗,怕误伤到尊贵的惠妃娘娘,领队不得不下死手将其斩杀。
第109章 矛头
看着地上死透了的刺客,华元帝眉头一皱,这刺客衣衫不整,里衣都已经挂在腰上,露出半身精壮肌理。
身边除了掉落的一把匕首,再无别的兵器,看上去着实有些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惠妃立刻梨花带雨扑到华元帝身侧,伏在华元帝肩头微微发抖。
已经年近四十的惠妃,身型却不显年龄,这般作态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华元帝大掌轻轻安抚着她,温声道:“无事了,朕在这儿。”
一旁的昭贵妃冷眼看着惠妃,嘴上关怀道:“妹妹可有伤到哪儿?这刺客可真不长眼,怎么能半夜摸进后妃的帐子!还好禁军及时发现,若不然岂不是要坏了惠妃妹妹的清白!”
听闻这话,惠妃没有太大反应,依然小鸟依人的缩在华元帝怀中发抖。
掩着的脸却冷若冰霜,昭贵妃无时无刻试图往她身上捅刀,连遭遇个刺客都能朝毁清白这件事上扯。
皇后适时走过来,雍容贵气,仪态端庄,与旁的两个妃子一比高下立现,一国之母的气场无人能压住。
皇后看了看场中情况,吩咐身边的嬷嬷,“惠妃受了惊吓,今夜暂且与本宫同住,也好相互有个照应,锦嬷嬷你去布置一下,莫要委屈了惠妃。”
惠妃已经渐渐停止了抽泣,从华元帝怀中退出来,对皇后福了福身,“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温和一笑,“本宫身为后宫之主,照顾各位妹妹,让陛下无后顾之忧是应该的。”
就这一句话,不仅彰显了自己的地位和大度知礼,还暗讽了那二人遇事只会给华元帝添麻烦。
昭贵妃与惠妃心中一滞,她们这么多年无法撼动皇后的位置,并不全是因为皇后的父亲是内阁首辅。
皇后本身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无论下面的妃子如何争斗,都没人愿意触了皇后的眉头。
华元帝自然听出其中深意,便转头看向斩杀了刺客的领队。
巡逻领队跪在地上,道:“回禀陛下,卑职正领着禁军例行巡逻,本该夜深人静之时,却见惠妃娘娘帐内有些动静,便叫醒娘娘的宫女进去一探,而后有宫女惊声,此贼子从帐内落荒逃出,被卑职等人围下。”
“这刺客不愿就范,招招致命,卑职不得已下令合力将其斩杀,还请陛下恕罪。”
华元帝一摆手,“如此的话,尽快将尸体处理,不要留在这里添晦气。”
“卑职领命!”
领队正要下令处理尸首,另外一队禁军听到动静赶来。
另一队禁军驻足,其中队员好似有人与地上死亡的刺客认识,“陛下,此人……好像是卑职所在队伍禁军的一员。”
华元帝闻言,停住脚步,道:“嗯?领队,带人上前辨认。”
这领队只得上前,跪在地上请罪,“还请陛下降罪,卑职所领队伍确实少了一人,却迟迟不敢认领。”
华元帝耷拉着眼皮,“说说看。”
领队道:“此人名张元,从去年正月开始,一直是卑职队中成员,今夜没有轮到我队巡逻,便各自歇息,再后来就是当下这个光景,旁的卑职一概不知。”
华元帝心里计较一番,这人若不是一开始就潜伏在禁军当中,那就是半途被人收买,利用亲军侍卫之便,欲行刺杀之事。
但如此的话就有一个疑点,张元既然是在编禁军,应该对场中安顿位置了如指掌,为何还会走错营帐?
“回程后,此事交由大理寺处理,涉事的两队禁军协助调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华元帝身边太监记下旨意,事后宣旨给大理寺。
涉事的两队禁军领队齐齐跪地,“卑职遵旨。”
待华元帝转身回了营帐,二人才从地上起身,不着痕迹相视一眼,面上没有任何异色,各自指挥侍卫处理残局。
因为骚动,许多人都从睡梦中醒来,看完热闹又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只要没什么大事就行。
李林远远看着尸首被侍卫抬走,对瑾瑜道:“全兄,皇室每天都这么刺激么?又是明争暗斗又是半夜刺客的。”
“你说这个刺客会是谁派来的?我完全没有头绪,谁会想要刺杀当今圣上?明明陛下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直到尸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