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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姜凌带苏季御空而行,来到位于南山的道观。那里是柴嵩日常修行的道场之一。
两个人潜入以后,走到一处宽敞的院子。
院子北厅里摆着一排剑架,但架子上都是空的。
此时,西边厢房门口,一个老大爷正在用扫帚专心致志地扫地,看那衣服应该是净心阁的记名弟子。
苏季本想刻意避开那老大爷的视线,殊不知姜凌竟然毫无征兆地走了过去。
“道场的主人,不在这里吧?”姜凌走到老大爷面前问道。
老大爷抬头望了一眼姜凌,轻轻点了点头。
姜凌随手掏出一块金贝,递了过去。
老大爷摆了摆手,“我不要钱,只要你下回记住,我是你师兄,净心阁的陆仁甲。我还帮你打扫过房间呢。”
看见姜凌点头致意,老大爷心满意足地走了。
苏季凑过来,急促地问道:“这个人可信吗?”
姜凌从怀里掏出一本盗心术,翻开第二页,递给苏季。
“你还真是现学现卖。”苏季接过书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想不到阐教也有这种歪门邪道的法术,竟能操控凡人的心智。你竟然一学就会!”
姜凌略显得意地一笑。
苏季顺手把整本书从头翻到尾,片刻间将盗心术的口诀全部记在心里,然后交还给姜凌。
姜凌似乎熟门熟路,脚下的步伐竟没有一丝犹豫。
苏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顺利来到院子的一个阴森的角落。
姜凌的目光停留在一座仓库的大门上,两只眼睛放着光芒。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兴奋!
苏季立刻明白,武吉要找的七色稻穗,一定就在那仓库里面!
然而,苏季却惋惜地轻叹一声。他知道姜凌这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偷窃。
此时,苏季突然想起曾经的花瘤儿。
在朝歌的时候,苏季结识过许多三教九流,花瘤儿占了一个“色”字,而姜凌则是占了一个“窃”。
听说“行窃”也有很多门道。
很多人一天是贼,一辈子都会是。就算金盆洗手,只要再有想要的东西,都会心里痒痒,按耐不住地想要卷土重来。显然,“偷”已经成为姜凌生命中,不可以拒绝的一部分,对她来说,拒绝偷就等于拒绝生命的乐趣。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苏季感到隐隐的不安,花瘤儿的禀性,最终带来致命的厄运,而姜凌的禀性,又将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姜凌用扇子轻轻一敲,门开了。
苏季抬头往里面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只见满屋堆满了七色稻穗,正中间端坐着一个老人!
“柴嵩!”姜凌失声叫了出来!
苏季倒吸一口凉气,定了定神,仔细一看,发现柴嵩双眼紧闭,气息若有若无,似乎正陷入一种禅坐的境界之中。这种状态和苏季曾用阴阳九宫禅打坐时一模一样,想必现在的柴嵩对外界的事物毫无知觉。
“我早觉得那个陆仁甲不可信。”苏季抱怨了一句。
姜凌定睛一看,皱眉道:“你仔细看看,这个人好像不是柴嵩……”
苏季小心翼翼地靠近,再一次仔细打量,发现眼前的老人,虽然相貌和柴嵩一模一样,但是脸上的神态似乎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仙风道骨。最大的区别,是头发的颜色。
柴嵩的头发本来是半黑半白,而眼前这个老人的头发,却完全是纯白色,毫无一丝杂色!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白发柴嵩突然开口说话了!
“……拿完快走,再也不要回来。”
那声音有气无力,他的嘴没有动。
语一脱口,苏季和姜凌顿时瞪大眼睛,下意识猛然后退一步!
白发柴嵩说完那句话,依旧纹丝不动地坐着,仿佛眼前什么人也没看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姜凌惊愕道:“原来他早知道我们来了。”
苏季喃喃道:“他为何如此轻易让我们拿走他的东西?”
“先别管那么多了。”姜凌低声道:“他自己说要我们拿,莫要等他反悔!”
语罢,姜凌取出一个大袋子,刚要准备开始装七色装稻穗,突听身后的院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殷久悠?”姜凌脱口而出!
殷久悠人未到,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似乎正在和走在身边的某人讲话:“师父,您传授的降头术,徒儿已经掌握七成,想必现在武吉那些徒弟们加在一起,也未必是我一个人的对手。”
苏季眼光闪动,一把拉住姜灵的手,朝退出门外。
姜凌随手将门锁复原,旋即布置一道透明屏障。把两人的身体隐藏起来。
苏季看出这是一种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狱中访友
苏季随姜凌御空而行,逆风逃出二百丈外。
呼啸的风拂过两人脸颊,吹着额上的细汗,带来一阵阵凉意。觉柴嵩师徒没有追来,两人落在一座山丘上。
苏季坐在山道边的石头上,低头猛喘,问道:“师姐,刚才殷久悠使的是什么妖法?”
姜凌低头喘息着,说道:“想必是降头术。”
“降头术?”苏季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姜凌皱眉解释道:“以前只是听说而已,想不到这种邪术并未失传。修炼降头术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修炼者的头颅会脱离身体四处吸血,起初不只有头颅飞出,而且会连带着胃肠一起脱离身体。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自然也把血吸得乾乾净净,直到胃肠装满鲜血,到天将亮时才返回修炼者的身上。如此往复循环,直到练成飞头降。之後,当修炼者施展飞头降时,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肠就不再随头飞行,变得轻巧俐落,不易被现,也就更容易达到害人的目的。”
听完这番话,苏季豁然道:“我想起来了,以前听说书人讲过,申公豹曾与姜太公对峙的时候,施展过飞头降。飞头降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无疑是一种残忍的邪术!”
姜凌直起身道:“我们必须把这件事要告诉师父!”
苏季迟疑道:“可是,你现在去等于不打自招,告诉师父你又去偷窃。况且,师父神通广大,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兴风作浪,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必是碍于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连他老人家也无能为力。”
姜凌眉头愈紧蹙,愤然道:“那两个混蛋师徒俩,究竟在搞什么阴谋!”
苏季寻思片刻,突然说道:“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这件事。只要我们救他出来,应该就会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是谁?”
“杨逆。”
听到这个名字,姜凌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眼中露出一丝光芒,不过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不妥。”姜凌垂下头,踟蹰道:“此人生性古怪,麒麟赟试的时候骗走了我的宝贝!我才不要救他!”
苏季眼珠一转,笑道:“我看你是不晓得牢狱在哪,要么就是打不开牢狱的门!”
姜凌猛然抬头,一双眼眸瞪向苏季,心里清楚他是在故意出言相激,可是自己堂堂“神盗夜玲珑”的名头,若不拿出看见本领,以后如何在师弟们面前抬得起头?
“好,我带你去!”
姜凌一口应道,旋即带领苏季来到位于半山腰上的一处空地。
那里四周空旷,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苏季转身的功夫,姜凌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整个地面突然开始松动下沉。圆形的地面在一阵剧烈摇晃后,突然停在某个地方,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比上面宽敞十倍,就像一座空荡荡的广场。
苏季恍然大悟,原来阐教的牢狱,竟位于山体的内部。
看见姜凌回头比划了一个催促的手势,苏季立即跟上她的脚步。
阐教的牢狱看起来戒备森严,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可与截教的玲珑塔狱相比,这里还是只能算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牢狱罢了。
姜凌运用法术隐身藏匿,操起手中的扇子一个接一个敲晕牢里的守卫,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关押杨逆的牢房外。
苏季不禁暗暗佩服她的手段,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昏暗的牢房内,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里面,一个黝黑的大汉,两只手被铁链锁住。
苏季见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铠甲,露出乌黑的劲装,赫然是假扮“乌镰”的行头,可以确认这个脏兮兮的黑大汉,便是杨逆。
杨逆眸光暗沉地巡视走进来的两人,始终一言不。
“杨兄,好久不见?”苏季寒暄道。
杨逆没有回应。蓬乱油腻的头下面是一双忧愁的眼睛,瞳孔如黑夜般深邃。他抬头用那双眼睛望着苏季,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杨逆!”姜凌上前一步,开门见山道:“把我的宝贝还来,我可以放你出去!”
听见“出去”两个字,杨逆没有任何激动反应,沉声道:“出去有什么好?还是牢里舒服。自从离开塔狱,我就一直觉得有点不习惯。”
“居然喜欢坐牢?”姜凌柳眉倒竖,无奈地喝道:“真是个怪人!”
苏季探出头,朝牢房内打量。
虽然这间牢房不算大,但和杨逆在塔狱时所在的茅厕般狭小的空间相比,这里简直算得上是一间豪宅。苏季瞥见地上吃剩一半的饭菜,想必这里每天都会有人送来饭菜,而且伙食还不算差,看来这地方确实比玲珑塔狱要舒服太多。
杨逆抬头望着苏季,单刀直入道:“苏兄,我知道你不是专门来找我叙旧的,可是想问你表妹狐姒的事?”
苏季蓦然抬头,“小姒,她怎么样了?”
“她现在人在褒国落脚,无需挂碍。”
苏季忽觉心头一颗石头落下,继而抱拳道:“杨兄,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是想询问柴嵩师徒的事。”
“你们见过那只黑点虎了?”杨逆直截了当地问。
苏季道:“若没猜错,那只黑点虎,应是申公豹的坐骑。”
杨逆点了点头,“不知什么原因,现在那只畜生似乎想夺舍柴嵩的身体。如今柴嵩的行事亦正亦邪,反复无常,就是受它的影响。”
苏季有点意外,“那柴嵩原来的为人,如何?”
杨逆打量着周围道:“算起来,我是第二次进这间牢狱。许多年前,我因为偷学截脉法门,被柴嵩擒获,也是关押在这个地方。其间,柴嵩多次来找我。他觉得我不像穷凶极恶之徒,只关了我一年,便将我放逐。我们分别前,他还让我把截脉法门用于正途,扬光大。”
姜凌听后颇为诧异,想不到柴嵩以前竟是个胸襟豁达的高人。难怪师父会把教中事务委托于他。那仓库里满头白的柴嵩,才是真正的柴嵩,而头半黑半白的,则是遭到邪术浸染过的柴嵩。如今柴嵩行径异常,师父显然不会不知道。然而,他却一直按兵不动,可见那只黑点虎的道行一定极为恐怖!
苏季继续询问道:“这么说来,杨兄传授我的截脉法门,虽是偷学
第一百九十五章 邋遢老道
姜凌深知杨逆身手不凡,欣然接受同行,苏季自然也没意见。
三人结伴走进名为炼狱之门的山谷。谷内四处布满了巨兽的皮毛、龙型的骨骸、修士的法器,及荒丘孤冢,无一不在传递着一股阴森慑人的死亡气息。
不安与恐惧逐渐袭来,苏季走在骸骨堆砌的道路中,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道:
“三位留步!”
三人下意识停下脚步,仿佛中了某种魔咒似地回头看去,发现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纳闷的功夫,一个满脸污渍的老道,忽然蹦到三人面前,突兀道:“算一挂吧!”
姜凌吃了一惊,刚才明明小心留意四周动静,竟没发现附近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她早料到附近必有妖魔出没,难道刚来就遇到一个?
苏季上下打量这邋遢老道,见他两颊凹陷,瘦如刀削。头发稀疏的都能数得过来,下巴却垂着一撮山羊胡子。
算命道士苏季见得多了,可如此古怪的邋遢道士,除了赤脚道士太甲真人恐怕就只有他了。这邋遢老道和太甲真人唯一明显的不同,是他脚上穿了鞋,而且鞋子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就难怪刚才三人全没发现他的存在。
姜凌素来对风水相术没有好印象,扫了一眼邋遢老道,直接挥手道:“不算!”
“算吧。”邋遢老道招了招油汪汪的脏手,又补上了一句:“我可以先白算一卦,算得不准,分文不取。”
苏季愈发奇怪。通常算命先生,都是手擎一根竹番,写着“上晓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之类的字样,而这邋遢老道却是两手空空,显然不像街头混饭吃的算命道士。
邋遢老道身上似乎并无凶煞之气,苏季往四下里看了看,周围貌似也没有同伙儿。难道只是多心?可是玄门圣地昆仑山下算命,就好比在女娲面前造人一样可笑。
苏季心想这种地方出没的人最好不要得罪,不如让他随便算算罢了。
“前辈,那请算算我姓甚名谁,今天运势如何?”
邋遢老道装模做样地摇摇头:“那些都是江湖骗子的把戏,我不算。”
苏季愣了一下,问他:“那你算什么?”
邋遢老道捋着自己的胡子,“我不算生,只算死。”
“算死?”
苏季不禁想起太甲真人的那句批语:苏大人命犯青灵,亡妻克子,他的儿子最多活不过十七岁。当初就因为这句话,他不知遭过多少罪,旋即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