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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我现在正想做对不住你的事呢。”
牛竹低头拧紧眉头,莫名地唉声叹气道:“说到对不住,我才对不住你呀。”
虢翰陡然一愣,“你说什么?”
牛竹连忙捂住嘴,勐然意识到自己把话说漏了。
虢翰继续追问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牛竹目光游离地低着头,半晌吐出一口气,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坦白道:“师弟,我实在不想瞒你了。以前,我给你做过一碗燕窝雪莲子羹。那里面掺了一种叫散清丸的东西,吃完以后半年内无法凝聚玄清气。不过你放心。师姐,早把解药给我了。”
“师姐?”虢翰目光错愕,抬高声音道:“你们竟然合起火来害我?”
牛竹连忙解释:“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把解药掺进你的饭菜里。现在你肯定早就没事了。”
虢翰脸上的表情异乎寻常的严肃,久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此时,牛竹终于发觉今天的虢翰异常平静,静得让人感到不安,简直跟平时吵吵闹闹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虽然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但能感觉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师弟,你该不会,真生气了吧?”牛竹轻声问。
“二师兄……你先回去吧。”虢翰握紧手中的小土罐,低沉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第二百一十章 神仙问答
武吉背对奔流不息的不冻泉水,仰望着参天的瑶树。
一条红光划破天际,姜凌纵身落地,走过来道:“师父,阐教七曜洞主、十二灵台的元老,已经全部通知过了。”
牛竹兴高采烈地扛着开山斧,走过来道:“师父,所有食材全已备齐,只等师父一声令下,热菜过一遍油就能上桌了。”
“很好。午时三刻,准时开席。”
武吉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大瑶树。
姜凌和牛竹互望一眼,没有打扰师父,而是静候一旁。
少顷,武吉朝牛竹伸出一只手,“斧头借来用用。”
牛竹闻声双手把开山斧递了出去。
武吉隔空一扬,开山斧脱离牛竹的双手,盘旋飞起,空中化出一道巨大残影。忽然,白光一闪,大瑶树的树干上显出一道极细的光线。
光线消失后,树干摇摇欲坠,开始朝不冻泉水方向微微倾斜,
牛竹和姜凌惊愕的目光中,粗壮的树干轰然倾倒,重重砸进池水,溅起一大片水花。
苏季刚好闻声赶来,看见树干断处整齐的切口,不禁骇然,快步走过去问道:
“师父,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在砍这棵树。那时,你每砍一斧,树干就会立刻愈合,好像永远不会被砍断。可是刚才你只用一斧……”
没等他说完,武吉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缓缓答道:“世上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这些年来,我太公师祖遗留下来的方法断卦的时候,发现任何一个衰爻都有旺的时候。此正应验善恶因果,天道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苏季心头的疑惑更胜了几分,不知师父所说的善恶报应是指什么,也不知师父为何要砍断这棵树。
牛竹摸了摸后脑勺,迷茫道:“师父,又在讲大道理了。”
姜凌苦苦哀求道:“师父,你上次足足念叨了大半天,翻来覆去都是一些听不懂的话。今天赶上良辰吉日,你就行行好,别再让我们受罪了好吗?”
武吉摇头叹道:“倾听为师的金玉良言,是你们做弟子的福分。怎么就成了受罪?罢了,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苏季突然双眸微张,忙问:“师父,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吉淡淡一笑,旋即岔开话题,反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西王母宴为什么要等到中午开席?”
姜凌答道:“这是要取‘如日中天’的意思吗?”
武吉摇了摇头,“因为这场宴席的主角上午到来,所以我们必须等她走后才能开席。”
“宴席的主角?谁啊?”牛竹疑惑道。
姜凌道:“西王母盛宴的主角,当然是西王母了。”
牛竹面露惊愕之色,“听说西王母会在昆仑瑶池,宴请各路神仙,是这样吗?”
武吉不确定道:“也许是吧。”
“也许?”姜凌颇感意外,“难道连师父也没见过西王母?”
武吉点头默认,继而吩咐道:“徒儿们,时辰差不多了。你们把桃花相思羹,送去昆仑瑶池。阐教修士们的宴席,要在玉虚宫西边的白松亭边举行,为师会在那里等你们。”
三人来到瑶池边的时候,看见那里已经摆好七八个席桌,桌上摆满热气蒸腾的佳肴。
最后两个山珍阁弟子,刚刚放下木盘佳肴、食物,一个个躬身而退。
苏季扫视桌上的玉盘珍羞,虽然认不出是何物制成,但也能感到名贵非常。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周围只见一张张空席,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三人各将一锅桃花相思羹,端上中间的主席,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教主,咱们又见面啦。”
苏季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脏兮兮的老道,不知何时正坐在席位上,正是陆压道君!
“你什么时候来的?”姜凌问道。
陆压道君揭开锅盖嗅了嗅,露出一脸惬意的表情道:“早来啦,只不过你们刚才看不到我罢了。”
“为什么?”苏季问。
陆压道君得意道:“因为我刚才未褪去仙身。凭你们的修为,就算神仙现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也看不见。就像一只蚂蚁,永远看不到一个完整的人,因为眼力不够;神仙也无法让凡人看到自己的全貌,就像人没办法让蚂蚁看到自己的全貌一样。总而言之,只有神仙才能看到神仙,凡人只能看见凡人。假如有一天你们成了神仙,开了天眼,就也能看见神仙了。”
苏季道:“那我们现在能看见你,说明你不是神仙!”
陆压道君自吹自擂道:“我不是普通的神仙,我是堂堂散圣仙!三山五岳任我游,海岛蓬莱随意乐。人人称我为仙癖,腹内盈虚自有情!”
苏季问:“那和你在春秋苑一起下棋的接引道人呢?他是不是神仙?”
陆压道君答道:“老黄脸是另一种情况。他是天道圣人,要普度众生嘛,自然要让凡人都看到他了。”
听到这里,苏季已然茅塞顿开,人一旦肉身成圣,凡人便无法看到。这也就难怪,为何世间的凡人,从来没有见到过神仙。他想起在珠玉峰顶的时候,牛竹也曾问过师父关于神仙的问题,那时师父只是寥寥几语带过,原来师父也没见过真正的神仙,曾经看到的也只是那些神仙成仙前的样子,一旦被封神就仙人永隔。
这时,苏季突然想起什么,惊愕道:“这么说,就算神仙们现在坐在这里,我也看不见?”
陆压道君点头道:“嘿嘿,总算明白了。”
苏季陡然一怔,连忙面对众多席位,躬身施礼道:“参见各路仙长,恕晚辈适才冒昧!”
陆压道君捂嘴偷笑,摆摆手道:“他们还没来呐。”
姜凌和牛竹忍不住噗嗤一笑。
苏季尴尬地放下两只手,“那他们什么时候到?”
陆压道君笑嘻嘻道:“这我也说不准。你们在这里耐心等待。来了,我自会就告诉你们。”
想到传说中的神仙就要降临在眼前,三个人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都对传说中的仙人颇感好奇。
三人站在一旁静静等待了很久,直到桌上的菜都已凉透,神仙依旧没有出现。
牛竹挠了挠头,问道:“我听说很久以前有一位山珍阁弟子做的菜肴博得了西王母的欢心。为了奖赏这个人,西王母特别将一个蟠桃赐予他作为奖赏。那个弟子吃完蟠桃以后,竟然飘入云中,得道成仙。有没有这回事?”
陆压道君踟蹰道:“这事我不清楚,我也不是每次都来,但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武吉做的菜,我喜欢吃,可那些神仙未必喜欢。”
牛竹问道:“为什么?师父做的菜明明好吃得很!”
陆压道君一顿冥思苦想,豁然道:“打个比方,一只小蚂蚁对你说,它愿意把自己的馒头屑、小虫的尸体,这些食物献给你,求你在它面前翻个跟头,你愿意吗?如果你愿意,那你已经和蚂蚁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如果神仙的想法和凡人一样,那么他们就不是神仙了。”
旁边的姜凌百无聊赖,也问了一个问题:“天道是绝情,还是有情?”
“这个……很难说。”陆压道君道:“阴天刮风,打雷下雨,这都是神仙做的事。神仙生气时用一场洪水,毁掉一个村子,就像你们用一碗水毁掉一窝蚁穴一样容易。你们的存在对蚂蚁来说,也和神仙差不多。所以,你们对蚂蚁有情,还是绝情,这个只怕是因人而异吧。”
姜凌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三个人问东问西,神仙仍然迟迟未到。
陆压道君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皱眉扫视三人,疑惑道:“哎?我记得你们上次是四个人,今天怎么少了一个?”
牛竹恍然道:“对啊,四师弟去哪了?刚刚一直没见他人影,他平时不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吗?”
姜凌哼了一声,鄙夷道:“他见我们忙里忙外,肯定找地方偷懒耍滑去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席桌,苏季打了个哈欠道:“幸亏没来,若他见到这些空桌,怕是又要失望得吵吵闹闹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西王母宴
瑶池碧绿如染,水波粼粼。
池畔云集的水鸟,时而翔于水面,时而戏于水中,一派祥和景象。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苏季等人早已看厌了瑶池边的美景。
然而,岸边除了偶尔有三两只藏羚羊出没,既不见天光降临,也不见神仙法术。
“怎么还不来?”姜凌终于按耐不住,抱怨道:“眼看就到中午了,神仙再不来,我们可要走了。”
苏季询问陆压道君:“你别卖关子了,还是直接告诉我们吧,西王母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陆压道君一脸茫然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苏季皱眉道:“你是受邀赴宴的贵宾,不问你问谁?”
陆压道君陡然一愣,指了指自己道:“你说我是贵宾?”
苏季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你不是说西王母是你朋友吗?”
“是啊。”陆压道君突然两眼放光,不过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喃喃道:“可是我把她当朋友,她从来没把我当朋友。”
姜凌双眸微张,豁然道:“弄了半天,原来你是不请自来,想白吃白喝啊!”
陆压道君一脸无辜道:“其实,今年我本来不想白吃白喝。前阵子,我亲手扎了一个稻草西王母,送给她当寿礼。谁知她非但不领情,反而冲我发脾气!真是没大没小!”
姜凌无奈道:“你把西王母做成一只怪物,人家喜欢才怪,发脾气已经是对你很客气啦!”
陆压道君一脸委屈,“可是她明明就长那样子,平时漂亮的皮囊,不过是她用易形化影变出来的人形。要我说啊,无论天上地下,神仙还是凡人,只要是雌的都是大麻烦!”
“麻烦的是你!”姜凌道:“除了吃饭,就是吹牛,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苏季左顾右盼,焦急道:“师姐,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神仙们来找他算账,害我们也受牵连。”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陆压道君取出三个稻草人,自信道:“凭我的本事,想让他们看不见我简直轻而易举,只要我把你们收进我的稻草人,他们也同样看不见你们。”
“我才不信你!”姜凌娇哼一声,摆手道:“老二,老三!我们走!”
话音刚落,一阵轻风吹来。
瑶池水皱起涟漪,水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的霞光,熠熠生辉。
那风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吹来,吹过繁花盛开的山林,带来一缕幽远的淡香。
岸边的花草树木瑟瑟作响,仿佛正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轻抚着大地。风吹起陆压道君褴褛的衣衫,吹动腰间的三个稻草人,一根根麦穗如发丝飘曳,微微颤动。
陆压道君面露喜色,双眼直视席桌的方向,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来了。”
语罢,清风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正有什么看不见的事物一个接一个地赶来。
苏季暗自叫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现在要走怕是也来不及了!
这时,他发觉身子忽然变得轻飘飘的,手脚赫然变成一堆稻草,整个身躯已然变成一个稻草人,被陆压道君系在腰间!
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稻草人和一个白色的稻草人。
“师姐,是你吗?”苏季用白鹤传音询问红色稻草人。
红色稻草人发出姜凌的声音:“喂!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陆压道君道:“放心吧,我保你们没事。”
“师姐快看!”白色稻草人发出牛竹惊讶的声音:“他们来了!”
苏季和姜凌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紫袍金面的老道,突兀出现在席桌边。紧挨着他的席位上,坐着一位黝黑的青年,嘴边满是青色的胡茬,一袭白缎长袍外罩着兽面铠甲,头戴金色头盔,脚踏长筒战靴,赫然一副将军的扮相。
牛竹问道:“紫袍老道旁边的人是谁啊?”
苏季微微一怔,“杨逆?”
姜凌疑惑道:“奇怪,他左顾右盼,好像在跟桌子讲话。难道周围空着的席位上,已经坐满了神仙?”
陆压道君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