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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锦又蹭了蹭,那;那确实是一只白皙莹润的小手。如锦一惊,眨眨眼睛,眼前的脸更清晰了,正是那混帐小恶霸凑在脸前;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
如锦顿时睡意全无,惊吓地坐起来,却见棉被下自己只穿着亵衣,登时又惊又羞,扯起棉被掩身,惊惶道:“你在我家做什么?!你,你这淫贼,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快滚!”
羽兮见他神色慌张,俊美的脸上满是红晕,一头青丝披在白色亵衣上,说不出地妩媚迷人,竟是看呆了去。
如锦见这小淫贼不但不走,还直着眼睛看,当下更是恼怒,叫道:“你滚!来人哪!来人哪!抓淫贼!抓……呜……”
羽兮一把掩住他的柔软的唇,心下一荡,红了脸柔声道:“你莫要喊了,这是我府里。”
如锦本是挣扎,一听这话,才惊觉身上棉被、床帐,房内物品等等,果然不是自己房内的,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惊怒地瞪羽兮。
羽兮讪讪缩回手,如锦愤恨地咬住唇道:“淫贼,我为何会在你府上?”他眉眼一斜,虽是愤怒,却甚是好看,清雅动人。
羽兮心下更跳,一腔相思不知如何诉说,只看他眼中显是对自己记恨之极,顿时慌张道:“锦儿,你莫要生气,先听我说,我喜欢你,我,我把你带到府里是想……”
“啪!”羽兮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清脆一耳光。
如锦气得发抖,怒喝道:“你这淫贼,白日轻薄我罢了,夜间竟敢抢我到王府!你视王法何在!我江如锦如今落在你手里,你也休想侮辱我,你若敢用强逼我,我立时自尽,也不叫你得手!天目昭昭,恶有恶报,总有人为我报仇!”
羽兮立时心下一酸,眼中竟涌上些泪。自己对锦儿一腔爱恋,心心念念想着他,今日在郊外一看到他魂便飞了,这半日来都想他想得难熬。
刚刚从江府把锦儿带过来时,抱着锦儿,心里只觉欢喜异常,只盼永远这么抱着锦儿,她心里爱锦儿,更盼得到锦儿哪怕一丝半点的回应,却如何也没起那霸王硬上弓的用强心思。
原来,自己竟是单相思的蚂蚱,现下自己在锦儿眼中竟如此不堪,锦儿一口一个淫贼,置自己一腔情意于何地,羽兮越想越是伤心,也不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只伤心道:“锦儿,我不是,真的,我,我不是故意的,下午,我不是故意的,我叫他们解释你又不听,我……”
锦儿眼中冷若冰霜,一边暗自打量房内;寻思如何离开;不耐地听她罗嗦;当下冷哼一声,打断她道:“堂堂一个八王爷,竟干这等龌龊勾当,我还当你果真一点不知羞耻。你既也知廉耻,就莫为自己辩解,立刻送我回府去,以后莫在我眼前出现,我便当从不认识你,今夜的事一笔带过!”
羽兮一颤,从不认识?她和锦儿才见了几面,自己只恨缘分浅薄,锦儿却要自己再不出现在他眼前……自小到大,身边的哪个人不喜欢自己?每个不是捧着宠着?为何锦儿如此不待见自己?眼中一热,已红了眼圈。
如锦见这小混帐忽然一脸伤心,竟红了眼圈,雾一样的眸子满是委屈,心下竟是一怔,飞快地有什么一闪而过。
怔忪间,忽听门外有人低声急道:“王爷,不好了,皇上喝多了酒,来府里了,王爷快出来接驾!”
如锦一怔,立刻想到这是自己逃离这淫贼的机会,当下呼道:“皇上救我!皇上,救……”
他只出了一声,羽兮已经紧紧堵住他的口,如锦拼命挣扎,慌乱间手碰到了一堆柔软,心中轰地一下,羞得满面通红,咬了唇急忙缩回手,见那小淫贼也红透了脖子,心下更慌。
羽兮趁机点了他两道穴,如锦软软地倒在塌上,不能言语,眼睁睁看小淫贼给自己掖好被角,垂下围帐出去,心里又惊又怒。
羽兮慌慌张张掩上门出来,守在门外的红鸾已急得团团转。
她一边给羽兮整理衣裳,一边道:“王爷,快点,女皇方才已经进府里,二王爷陪着去了后院。”
红鸾一眼瞧见王爷脸上的红印,顿时愕然;惊道:“王爷,您又被……若被圣上瞧见,问起来可怎说好?是了,好在我瞧今晚上皇上有些醉了,怕也看不清楚,呆会您千万记着低下头,遮掩一下,皇上便瞧不见了。”
院中戒备比平日森严了许多,大批的侍卫守在各处,院内灯火通明,一片静寂。
巡逻队来来去去,却半点声音也无。
羽兮松下一口气,看来皇上带了大内侍卫来,应该已布置妥当,不必担心皇上的安全问题了。
奔进后院,果见皇上醉意朦胧地坐在亭下,宫里的侍女在亭外站了几列,羽兮扶了扶衣冠,快步上前去见礼。
女皇早瞥见自家妹子慌张跑过来,疼惜道:“你这么慌张做什么,这天若出了汗,怕要着凉。你这小混帐,都在府里偷偷摸摸做什么,怎地朕进了府你才来接驾,摸不是又抢了谁家的公子在胡闹呢?”
羽兮一慌,心虚得紧,忙道:“没有,臣妹不敢,臣妹有些头疼,方才在房中看书睡着了,是以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女皇懒洋洋笑道:“好了,跟朕不用讲这许多礼数。快过来坐罢,朕今日喝得尽兴,趁着月色好,咱们姐妹三儿坐坐。”
羽兮起身来,心里兀自惦记着屋里的如锦,忐忑不安地在羽颜身旁坐了。
桌上一溜摆着精致的果子、糕点,式样很是新奇,羽兮竟是从来没见过。
皇上指着糕点道:“这是外国使节做的,朕估摸着你们也没尝过,特意带来。羽兮,你看看哪几样喜欢,朕叫她们多做些,或叫你家厨子去学了来。”
羽兮谢了恩,心不在焉拿起一块填进口中,也不知是何味道。羽颜离得近,微一歪头,便瞧见她脸上的红印,惊讶道:“八妹你……”
皇上已有醉意,又饮了几口琼浆,越发酒意浓。此时刚吃进一枚果子,见羽颜话说了一半,便接道:“什么?”跟着一双秀目扫过来,羽兮一吓;糕点顿时咽在喉中;呛得咳嗽不止;慌张地灌了一杯酒下去压着。
羽颜心思一转,自然明白这定然是那美人的杰作,见八妹神色一闪,脸上发红,果然头低得更狠了些,更是断定,怕是皇上把老八的好事都搅了,这会儿怕是惦记着屋里的美人呢,当下吃吃笑道:“我说八妹好象脸色不太好,怕是今天围猎吹了风。”
女皇一怔,道:“果然,羽兮,你自小身子弱,今日又头疼,朕传太医来给你瞧瞧罢。”
羽兮慌张道:“不,不用了。臣妹只是偶有不适,休息两天便好了,不必劳动太医。”
皇上点点头,叹道:“羽兮;朕今夜便歇在你府里了,你既是头疼,这天还有寒气,就莫要陪朕了,回去休息罢,莫要落了毛病。有羽颜陪着,朕自己找乐子。”
羽兮早瞄见二姐使的眼色,听皇上果然叫自己回房,顿时高兴,也不敢露出来,忙跪安道:“如此,臣妹告退,皇上也请早些安歇,春日天寒,莫要着了凉气。”女皇点头应了,这才慢慢退出来,吩咐管家韩蓉小心伺候,自己满心念着锦儿,急急忙忙往回走。
皇上叹息一声道:“这孩子今日怎地魂不守舍,怕是今日果真吹了风,羽颜,你明儿叫太医过来瞧瞧,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羽颜肚里暗笑,老老实实应了。
坐了一会,女皇也觉有些凉意,便起身下了亭子要去歇息,韩蓉早叫下人收拾妥当,便在前面引路。
羽颜这时得了空;悄悄吩咐身旁的侍卫琼玉道:“你速去找前院的文管事,让他把‘海棠春’拿出来一瓶。”琼玉一惊,那海棠春是春药,王爷拿这个干什么?
羽颜嘿嘿笑道:“我看老八抢来的那美人怕是性子刚烈,不好得手,刚吃了亏,今晚上皇上在这,不能由着那小美人闹,你把海棠春倒进茶里,叫小厮给送八王爷房里去。”
琼玉噗嗤一笑,拔腿跑去了,一边暗想王爷对八王爷果然够义气,这海棠春可是极品,八王爷怎也想不出这主意,有了这个,什么样的美人不得手?
后院里的松涛园便是专为皇家准备的。皇上才上了回廊,忽然顿住脚步,但听得苍林苑里琴声悠扬,皇上起了性子,问道:“是何人弹奏?”
韩蓉一急,出了冷汗,想这公子何时不弹琴,竟这时候出茬子,当下不知如何回答。
皇上点头道:“好琴技。音色流畅苍劲,圆润自然,便是朝中的乐师怕也比不得,朕倒不知京城里有这等人。”
韩蓉已是汗如雨下,见瞒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是王爷前几日从外面救回的卓公子。”
卓君?羽颜暗道,莫不是怡春楼的那个卓公子?
果然皇上也道:“可是卓君么?”
韩蓉无奈,咽口唾沫,小心地斟酌了字句,回道:“回皇上,正是卓公子。王爷救了人回来,但因卓公子已无亲人,无有投靠,王爷便暂时收留卓公子。”
皇上沉吟片刻,温和笑道:“果然是个才子。你家王爷既救了人家,怎地不收了做偏室?”羽颜想起八妹;噗嗤一笑;接道:“皇上有所不知,八妹心里有人了,这卓公子再好,八妹也不放在心上的。”
皇上点点头,眉眼间一转;神往道:“朕今日左右无事,弹得这样一手好琴,想必也是玲珑的玉人,带朕去瞧瞧。”
韩蓉头皮发乍,心想王爷把这美人收进府里,生得那样天资国色的,王爷说是要给卓公子找个安身立命之所,怕是迟早纳进房里的,如今皇上去……怕这美人要不得了,二王爷怎地如此嘴快?
心里暗自替王爷惋惜一声美人,磨蹭着往苍林苑去。皇上听着那琴声似是颇有兴致,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问身后的侍卫道:“轩儿不是跟着来了么?怎地一直不见他?”
侍卫道:“回皇上,彤公子一进府里就独自去了前院,说去找八王爷了。”
羽颜大吃一惊;头上开始冒冷汗,彤子轩是三王叔的二公子,比羽兮小了一岁,自从去年在梁洲见了羽兮,便天天缠着她,这小家伙胡搅蛮缠,怕是喜欢上羽兮了。
今天轩儿竟然也来了,如果他刚才果真去了前院——八妹,你今天晚上的美人春梦,怕是……要被搅和了……
皇上只带了几个宫人,和羽颜进了苍林苑。
月下幽幽暗暗的花香若有若无,雕栏玉砌的月台上,翩然端坐着一人;一身雪白衫;飘逸出尘。
单那侧影,琼鼻玉颜,风华绝代,却寂寞得让人心悸,连那琴音,一声一声竟透着刻骨的悲哀。
羽颜呆了一刻,跟着心头嘀咕道:“八妹竟不知自己弄了个绝色么?当菩萨一样供在府里。”回头瞧一眼皇上,皇上竟如雷击般怔在当地,神思恍惚。
卓君忽然扯断了一根琴弦,迎着月色幽幽叹息一声,翩然起身。他原是身世飘零,在勾栏院那样污秽的地方,死死守着一方天地,自己也不知如何竟活到了现下。那日花宴,自己原想若被老鸨相逼,便自尽了事。
少时的记忆,也已模糊了罢,那些……真的是过眼云烟,已散尽,自己的心也早已死了罢。卓君轻咬了唇垂下眼帘,强咽下泪。
他千算万算,却奈何老鸨对他下药,那时只盼能立时死了,那突然破门而入的人,一时间恍惚,还当是苦苦守侯的那人来了,只以为在梦中。
只是,醒来都是一场空,救自己的,竟是京城里臭名远扬的八王爷。想这八王爷风流浪荡,自己落入她手中,怕是又进了虎口。只是,这些日子,那八王爷只来看过几回,问些闲话,便不再踏入苍林苑,只吩咐下人好生伺候,不得轻慢。
慢慢地听下人议论,原来那八王爷是有了中意的人,暗中打量过,八王爷也不似淫荡猥琐之人,言语间从未有过冒犯,还要替他打听家人下落。
家人?自己还有家人么?早已化了一堆枯骨,只剩自己一个,隐名埋姓地活着。为了什么,只为再看到她一眼么?可是,那终究——不过一场梦罢了,玉凤,凤,该是高贵的鸟儿,哪里还会再瞧他?
自己本也是妄想,入了烟花地,人已污浊了,可笑自己还以为保得一身清白便还是干净的,岂不知在世人眼中,终究是污秽,凤她怕是便是知道自己现下在何处,也不会再来看一眼。
众人初见月下那卓君卓然而立,高贵娴雅,都看得呆了眼。待回过神来,便悄声提醒皇上,皇上一惊,黯然揉了揉额角,却转身欲出。
众人一怔,却不料皇上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眸中尽是迷惘,黯然叹息,一步一步下了廊子,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