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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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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正想着退敌之策,忽听段成志问道:“姑娘,令尊是谁?”少女闪身隔开段成志木棍,百忙之中问少丹:“什么令尊?”
少丹猛攻段成志下盘,却始终抓不到段成志破绽,他答道:“你爹!”
那少女恍然大悟,瞪了一眼段成志,道:“为何要告诉你!”
双方再拆三十招,少丹两人手中的剑双双落在地上两尺开外,两人想要再捡却是不行。
段成志扔掉木棍,细细打量少丹,只觉他额头、眉眼、唇角无一不像陈忆安。
段成志忍不住喃喃自语:“我终于找到你了!”

☆、故人相见

那少女闻言大惊失色,多年前外公临死前再三叮嘱自己小心,莫让仇家找上门来,想不到仍是躲不过这一劫。
少丹心思飞转,见段成志神色有异,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换上一副笑脸来:“呵,这位大爷,我俩原本并无恶意,知道你是高手,特地讨教讨教。”
说完少丹向那少女丢了个眼色,说道:“小雨,快去把今儿早上逮到的兔子杀了,把外公留下的酒倒两杯来,我陪这位大爷喝两杯!”
原来那少女叫做小雨,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她自然懂得少丹的意思,当下二话不说,转身便奔去了厨房。
少丹快步走到树下,将石桌上的物件几下收拾干净,又用衣袖拂了两下石凳,对段成志说道:“来、来,大爷,这边坐下说话!”
段成志也不推辞,微微一笑,走过去坐下,少丹有意拖延时间,东一句西一句和段成志扯了起来。
只过半柱香时间,厨房飘来香气,小雨端着一大碗肉走出来,只见这碗做工甚是粗糙,边上还缺了个小口,里面的菜却整治地十分齐整,段成志不由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了小雨一眼。
只见小雨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甚是灵活,皮肤微微有些黑,却十分秀丽,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更添了几分顽皮。
少丹将箸子递给段成志,招呼道:“来,尝尝!”说着自己先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一边点头,一边对段成志说:“爷,别客气,别客气呀!”
段成志当下夹起一块肉,只觉这肉入口即化,十分香嫩可口,心中赞道:“这少女倒与安妹妹的儿子十分般配。”
段成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丹一愣,笑嘻嘻地答道:“我叫少丹。”
一问一答之间,小雨已给段成志面前倒上一杯酒,酒香四溢,段成志忍不住又看小雨一眼,小雨笑嘻嘻地说道:“这是三十年的女儿红,咱们平时都舍不得喝。”
段成志提起杯子,送至唇边,正要喝下去,却又轻轻将杯子放下,对少丹说道:“你长得真像你娘。”
少丹心想,我娘怎会识得你这种人,这人假话连篇,定不怀好意。
少丹当下连连催促段成志喝酒,段成志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本翻得有些旧的小册子来,只见上面写着“无影掌”三字。
少丹大吃一惊,右手在怀里一模,果然,自己揣在怀中的书不知去向。
原来段成志在竹林里与少丹过招之时,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书取走。
少丹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笑容满面起来,他笑道:“原来大爷是来还书的,得罪,得罪!”
段成志道:“这本无影掌便是当年我送给你娘的。”
少丹闻言大惊,向段成志脸上瞧去,只见他神色凝重,似有悲伤之色,不由信了三分,喃喃自语道:“你认识我娘?”
段成志点头道:“不错!我与你娘是一个村里长大,后来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续道:“十年前的八月十五,我找到了她,可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少丹不由又信三分,问:“屋后那两座坟头你可知是谁的?”
段成志缓缓说道:“是我亲自葬了你娘和邻居夫妇二人!你娘临死前托我找到你。”
少丹一屁股坐到石凳上,自己母亲果然已死!
终于知道段成志为何要看自己屁股,原来是受母之托。少丹心中百转千回,只觉有诸多疑问,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问起。
半响,他才又问道:“我爹是谁?”
段成志暗自忖道:“看来你娘并未告诉你你的身世,我又何苦拂了她的苦心。”
当下拿定主意,道:“你出生不久,你爹便染故身亡了。”
自出生之日起,少丹从未见过爹爹,倒也不觉悲痛,此时再见段成志,却十分亲切起来。
段成志见他默然不语,也不多说,举起杯子,又送至嘴边。
少丹大惊失色,挥手便将杯子拂到地上,段成志似是未及提防,愕然问道:“怎么?”
少丹笑道:“刚才有只虫子爬进杯中,你没瞧见。”
说罢便起身回屋,又重新拿一只杯子倒了酒出来。
这杯新酒香味甚淡,段成志微微一笑,一饮而尽,转头对小雨道:“姑娘可姓韦?”
小雨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段成志笑道:“姑娘身轻如燕,高于常人百倍,我自然认得出来,这是江苏韦陀门的轻功。”
小雨一脸茫然,喃喃自语:“什么江苏韦陀门?我可不知!”
段成志问道:“令堂呢?”
小雨又问少丹道:“什么令堂?”
少丹笑道:“你娘!”
小雨哦了一声,说道:“我八岁那年他们出门赶集,就再没回来,外公后来就带我来了这里。”
段成志端详着小雨,见她脸上伤感,知她没有说谎,不由有些黯然,这姑娘父母定是已被人杀害,外公却一直瞒着她。
段成志转过话茬,说道:“你外公姓杜,对吗?”
小雨又吃一惊,若段成志从自己武功招数猜出自己父亲倒也不稀奇,可又如何能猜出母亲,母亲可是不会武功的呀!
段成志似是看出小雨疑惑,笑道:“天下药王毒王杜,调制的毒酒可让人三步倒!”
小雨脸上一红,嘴上却不依不挠地说道:“原来你早知这酒有毒,还骗我们要做样要喝。”
段成志忖到,你若不知父亲来历,只怕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也未可知也,我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你白白送了性命。
果然小雨追问道:“你知道这么多,你可知道我爹娘去了哪里吗?”
段成志摇头,段成志问起往事,才知十年前中秋,少丹到树上摘柿子,从树上摔下,被小雨和她外公救起。等到伤好回家,发现屋子已经烧为平地,屋后的土坡上却添了两座新坟。
段成志道:“少丹,你娘临死前托我照顾于你,你可愿意和我学武功?”
少丹大喜,想起练好武功便可救得吴越,当下翻身跪在地上,向段成志磕了三个响头,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段成志哈哈大笑,扶少丹起来,自此隔日便来教授少丹武艺。

☆、洞房花烛

话说少丹被四名打手拖出花满楼,厅里丝竹奏乐,宾客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很快又热闹起来。
那一墙之隔,却宛如天上地狱,这边丝竹管弦齐奏,那边凄凄切切。
小院二层阁楼里,冰儿呆坐在梳妆桌前,神情落寞,她呆呆瞧着镜子,旁边站了两三个丫环,正忙着给她梳妆打扮。
春兰在一旁数落她道:“冰儿,你瞧瞧你这双眼睛,哭得跟个桃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死了娘呢!”
秋菊在一旁骂道:“秀秀,你瞧冰儿这张脸,白的跟个死人样,赶紧给她多抹点胭脂。”
小满在一旁静静地瞧着秀秀给冰儿匀了脸,梳了发髻,插好珠钗,忍不住赞道:“好美啊,冰儿,你比小姐还美。”
春兰笑道:“小满,你在这里胡说,不怕你家小姐生气?”
小满是婉儿的丫头,她吐了吐舌头,说道:“本来便是。”
冰儿只觉得手脚冰冷,一颗心慢慢往下沉去,忍不住又要掉下泪来,秋菊唬道:“冰儿,你若不想被妈妈把你卖给刘麻子,你便要听话,今晚是你大好日子,你别哭丧着脸!”
春兰见她身子一颤,一双泪眼汪汪,劝道:“你哭什么?傻丫头,今晚可是你的大好日子!”
秋菊亲自拿了红色嫁衣给冰儿换上,一面说道:“今晚该哭的人可不是你!冰儿,你可知那人是谁?”
到底春兰年长几岁,稳重许多,她横了秋菊一眼,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站在花台之上,冰儿只匆匆瞥了那人一眼,似是相识,却又似从未谋面。
冰儿猛然想起老鸨叫那人“朱公子”,难道竟是婉儿的相好朱禹辰?
婉儿是花满楼的台柱,拿所有姐妹都不放在眼里,却独独对冰儿极好,有好的缎子,总是提醒妈妈给冰儿留一份,有好的瓜果,也常让小满送些给冰儿。
婉儿对自己情同姐妹,诚心以待,朱公子如此这般,让自己日后有何颜面见婉儿?
冰儿整日呆在后院小阁楼,若是出门便从后院走,从不到前楼去,也从未见到过朱禹辰,只从姐妹们艳羡的话语中知道,朱公子长相俊美绝伦,出手阔绰,对婉儿千般宠爱。
既有婉儿,又何以一掷五千两白银买下自己初夜?
冰儿泪痕未干,又添了几分愁容,怔怔不语,任凭一群人将自己梳洗打扮。
末了,春兰笑道:“冰儿,你乖乖地呆在屋里,一会儿朱公子便会来了。”
众人退出房去,屋里一对红烛,照在冰儿白皙肌肤上,她低头看着一袭红裙,从明日起,自己将是一名青楼女子了。
想到这里,冰儿打了个寒噤,她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打开一只小屉,从里面取出一把小剪刀。
若是生不如死,那便死了干净!冰儿举起剪刀,闭上眼睛,向自己心窝戳去。
耳边听到吱呀一声门响,冰儿睁开眼,只见一条人影晃进,已近身旁,还未及反应过来,手中剪刀已被那人夺去。
来人正是朱禹辰,他夺过剪刀,似是松了口气,他两眼冷冷地看着冰儿,冰儿蓦地两腿一软,扑倒在他脚边。
“公子,求你成全冰儿,让我死了吧!”冰儿哀泣道。
朱禹辰反身关上门,走过来伸手去扶冰儿,道:“蝼蚁尚贪一死,姑娘何苦如此?”
冰儿身子往后一缩,惨然道:“多谢公子美意,冰儿福薄,不能侍候公子,求公子成全,冰儿不想日后人尽可夫!”
朱禹辰点点头,道:“姑娘若不愿坠入风尘,为何到了花满楼?”
冰儿泣道:“我六岁那年被拐卖到这里,实在是身不由己,公子若苦苦相逼,冰儿早晚会死。”
朱禹辰凝视打量她片刻,道:“姑娘且等我片刻。”说罢转身而去。
冰儿伫立房中,不知所措,片刻,朱禹辰果然又回屋来,见到冰儿,微微一笑,道:“姑娘,我已为你赎了身,你日后不用接客。”
冰儿低低一声惊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见朱禹辰模样,知他没有骗自己,只听朱禹辰道:“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明日可将琴送去修好。今晚这曲《月出》,可算人间佳作!”
冰儿心中踌躇道:“这人为何要为我赎身?”她回道:“谢公子夸奖,想不到公子也喜欢大唐韵律。”
朱禹辰微微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支玉萧,送到唇边吹了起来。
那曲声如歌如泣,丝丝缠绵,扣人心弦,更透着一股苍凉和绝望,似乎是出门在外的游子,预感到自己永远不能回到故土一般,真是游子悲其故乡,心怆凉悢以伤情。
冰儿听着,心底一酸,两行眼泪又从眼中滑落下来。
朱禹辰吹完一曲,看向冰儿,轻声问道:“姑娘为何又哭了?”
冰儿道:“公子让冰儿想起父母了。”
朱禹辰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抖开,向冰儿脸上抹去,冰儿身子一颤,低下头去,任由那帕子抹去自己泪水。
只听朱禹辰道:“我十岁从回骰来大唐,如今在长安已过了一十五年。我想家的时候,便会吹这曲《天山》。”
冰儿道:“这曲子婉转哀伤,公子可是想家了么?”
朱禹辰淡淡一笑,道:“我的心里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家乡。”
冰儿问道:“公子想家,为何不回去?”
朱禹辰他脸上现出一抹愁来,他淡淡一笑,道:“姑娘想父母,随时可以回家。”
冰儿苦笑连连,道:“家?我来这里十年,早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朱禹辰问道:“今晚那位小哥,可是姑娘的亲人?”
冰儿道:“他是我幼时邻家哥哥。”
朱禹辰点头微微一笑道:“他一定还会来找你,到时你便可以见到你父母了。”
冰儿一怔,心想果然如此,当下回道:“多谢公子!”
朱禹辰又问:“我听他唤你吴越?”
十年了,吴越早已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她恍然若梦初醒般,苦笑道:“是,我应该是叫吴越。”
朱禹辰突然伸出手去,想要轻拂吴越的脸,道:“我以后叫你越儿罢!”
吴越有点惊慌,心中又有些欢喜,身子向后退半步,喃喃道:“公子!我——”
朱禹辰缩回手,微微一笑,道:“越儿,我也很喜欢《月出》,改日咱们合奏一曲,我吹萧,你弹琴,可好?”
吴越低头,瞧见他腰间一块玉佩随着身子微微一颤,道:“好,越儿愚鲁,只怕合不上公子。”
朱禹辰凝望吴越片刻,缓缓摇头道:“越儿弹琴,遏云绕梁,余音袅袅!长安很难有人能出其右。”
吴越低头道:“公子过奖!”
朱禹辰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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