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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嵘微微出神,捻折扇的手松动几分,轻轻拂过她额前被风吹乱了的碎发,笑如初:“因为你是无相啊,你以为是个人本王都会毫不犹豫挡上去吗?呵呵,无相,我以为你懂,你是那聪明那么敏捷,怎么会不懂,竟然会不懂……”
他笑着,嘴角边却有了一丝苦涩。他的表情隐匿在她背着月光投下的阴影中,看不清半点色彩,唯能听出那声音里的悲戚。
苏无相噤声无言,心底咯噔跳了一下,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懂与不懂,我都是这南真的丞相,谁也改不了。”
她在提醒,提醒自己的身份,也在提醒他的身份,一国王爷,是改不了什么的,更何况也只是一个自小发配的王爷。说她无情也好,现实也罢,事实就是这样,她是丞相,他是六王爷,这就是事实!
慕君嵘听了却笑了,生涩冷戚,却又无所谓抚了抚额,神色中充满了懊恼:“世人都说南真第一丞相如何少年得志,如何丰神俊朗。可我却自私的想,若是你能偶尔糊涂一下也好。”
她的人生就是活得这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容不得半点含糊。可是,这种透析的人生有时候伤害的不仅是自己,也容易伤害到别人,她却不知。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锣鼓声。
苏无相从梦里惊醒,锦曳正推开房门:“相爷,出大事了!”
苏无相一惊:“……”
青山,是个好地方。云霞蒸掩,翠屏如画,青色蔓延千里,风吹树涛动,犹如青色海洋。
却是在这么一个烟霞袅袅的仙境,接二连三发现了残酷的杀人案件!
这分美色,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苏无相赶来的时候,公孙思已经命人将现场用绳索隔离开来。周围有官兵维护着秩序。
“你来了?”慕君嵘负手而立,从上而下睨着她,神色凝重。
苏无相没时间记两人之间的事儿,一边朝这边赶一边问:“情况如何?”
“和昨日发现的尸体一样,没有半点线索。”
苏无相掀白布的手一顿,最后还是不放心自己审查了一遍。
尸体干枯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吸干了一样,只留下一张枯皮,十分骇人。
☆、第二十九章
她只看了一眼,语不惊人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开膛验尸!”
周围一阵冷吸。
公孙思最为镇定:“这样不太好吧?”
人死已是大悲之事,若是不能留一具完整的尸体,这样是不是太没有道德了?况且,南真查案里也没有开膛这么残酷的记载。
苏无相像是早有预料,无所谓一笑:“本想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这尸体既然都是在这附近发现,好好搜搜,一定能有发现!”
“都听见相爷的话了吗?打起精神来,好好搜查!”
大人一声命令,那些搜查队的官兵再度四散下去搜索。
两个人一组,这边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
“你说,这次王爷和相爷来,真的能破了这案子吗?这都第十几起失踪了。照这个趋势下去,总有一天,这越城的人会玩玩儿!”
“哎,可不是,眼下也就只能依靠这两位爷了。大人尽忠尽心,日以继夜,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发现,听说相爷智谋脱凡,一定有办法的!”
“智谋非凡?”另一个人哂笑了一声,像是不屑:“南真一来,一直都是以死者为尊,鞭笞比通敌卖国还要严重,相爷却义正言辞说出那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照我看,也不过是过过形势,故弄玄虚!”
“嘿,你说这话,才是大逆不道吧……啊——”
公孙思一震,不知是激动还是别动,连忙叫上剩下的几个官兵前去看看!
苏无相与慕君嵘相视一眼,纷纷跟上公孙思。
“发生什么事了?”公孙思质问瘫软在地上的一个士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一个隐秘极深的洞穴,长春藤袅绕在洞穴口,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若不是有心观看,极难发现。
“小的奉相爷之命与兄弟四下寻找,结果半路走着走着,他就从这里掉了下去。小的不知洞穴深浅,也不敢贸然下去,只好先请示大人,大人您看……”
公孙思投了块儿石子儿下去,半天也听不到回声,面色忧忧。转头向一旁的苏无相和慕君嵘:“相爷,这……”
苏无相也不知其深浅,拂手道:“先让几个底子好的下去探探深度,然后在做决定,记住,要带上面罩以防万一。”
公孙思熟练的点了几个名字,遂又让人取来绳子,确定万无一失后才下令放绳。
慕君嵘负手站在苏无相背后,像是有些担忧,不由得问:“好好的怎么会出现这么深一个洞穴呢?”
她视线从洞穴口的长春藤上移开少许,目中似有朝霞落入,漫不经心道:“山高树多,出现洞穴也不足为奇。”
等了一会儿,下面的人终于顺利上来了。
“回大人的话,目测这洞穴应该不下十丈,下面深黑,小的很难辨清地下的东西。”
公孙思思索了片刻,想要请示苏无相让她稍等片刻,再派人下去观测时,苏无相腰身上已经缠结实了绳子,试了试弹力。
“既然下面没什么毒瘴恶物,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先下去看看。”
公孙思一吓,忙道:“相爷,不可!”
他刚说完,洞穴口已经跃入了一道白影下去。
那身影迅猛极快,让人难以捕捉。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王爷!王爷不见了!”
苏无相这才反应过来。面色一沉,手指在袖中握得紧紧的。若说自己下去,无非还能仪仗一身内力。慕君嵘什么功夫底子都没有,却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是不想让自己抢了风头在东帝面前搏个好印象,还只是单纯将自己当作女儿身对待,事事都要挡在女人前面?!
这些,苏无相已经无瑕去想。头也没回吩咐了锦曳一句:“随后!”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锦曳紧紧拽稳了苏无相身上的绳子,待将人放下去后,也紧随着下去了。
一系列发生都让公孙思插不进口,徒叹息了一口气,安排好后续任务,也跳下了洞穴。
果然像那个士兵说的那样,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苏无相摸出手上的火折子,吹开一片光亮。
这才发现,先行自己一步的慕君嵘正站在自己背后,好整无暇的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她,眼中噙着难喻的笑。似温柔,又似探索。
良久之后才慢悠悠道出一句:“无相身手不错。”
她心底一惊,刚才因为摸不清这地面的平度,翻身而下那一刹稍微使用了些轻功,却不想竟然能被他看去。
可是,这么黑暗的地方,饶是自己身手还不算低的都难以视物,他又是如何发现的?
为什么,他站在自己背后这么久,她却半点气息也没有发现?
苏无相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下一步锦曳与公孙思两人一先一后出现,终是没有问心底疑惑。
士兵们举着火把,几个身手好的走在前面开路。虽然洞穴里深幽平静,但是谁也料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只能步步为营。
洞穴初进很窄,走着走着就变得无比开阔。在这极喜之刻,唯一让人失望的是没有半点发现。
这似乎与苏无相的初衷相悖,有些信心怏怏。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出口,脚步一停。
苏无相疑惑地看着摆在眼前的两道石门,心下底气更失了几分。
公孙思看着石门,又看看两位,等待着发话。慕君嵘托起下巴,白手执烛,走的不像是玄关险境,平地漫步一般惬意自得。
最后,不得不将人马分散成两队。
公孙思听完分配,大吃了一惊,忙否道:“相爷不可!王爷与相爷身份高贵,又不善习武功,身边只有两个护卫卑职甚不放心。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卑职也无法向圣上交代啊!”
她拂手一笑,摇头:“锦曳是老丞相一手栽培出来的侍卫,与六王爷身边的侍卫都算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有他们两人护身,本相放得下心。”
“可是……”话虽如此说,公孙思还是放心不下。
慕君嵘笑捻烛火:“小王在边境这么些年来,都是小夜贴身相护,再说,这洞里深幽难测,精炼即可,人手多了反而成累赘,公孙大人放心即可。”
说完,也不容公孙思反应,笑着转身选了一条路就走。
苏无相从来不知道,原来慕君嵘还有这么强人所难的一面,不由得愣了愣。
遥遥的传来慕君嵘清霜般悦耳之声,迎着烛火,明灭未知。
“无相,该走了。”
“哦!”她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竟是想都不想就应下了。回答得如此顺口,让她为之一震。缓慢慢跟在他身后。
“锦曳姑娘请!”小夜寒冰一样的脸,面无表情道。
锦曳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能为相爷对六王爷出气,不过,对着六王爷手下这人,也能找些安慰。
只是,那麻木的脸上,不要说是被瞪了几眼,就是被刀子割上几个痕,怕是也不会有点半色,所以这一局,锦曳是注定了失败。
山洞静僻,道路越发崎岖。饶是苏无相走起来都有些费神。
可反观走在自己前面领路的慕君嵘,却神色安然,似乎没有半点不适。
她犹豫的想着,这洞穴不知深浅,就这么走下去,是要走到猴年马月!
而且,她一天未进食,经过这么一段路来,体力也有些吃不消。
想着便要靠着墙壁休息片刻,手臂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轰轰几声巨响,脚下凭空划开,像是两个板块从中分裂一样。
苏无相不知所措,眼看着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悬空,硬是半天也没做出给反应。
锦曳惊呼了一声:“公子,小心!”
可惜,依她的距离,怕是还没冲过来苏无相已经掉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影快弱闪电,冲到她面前。
苏无相腰间一沉,这才看清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走在自己前面隔着与自己不远不近距离的慕君嵘。
她这才想起了逃难,脚尖一点,接力往上一冲。
反正他都已经知道自己女儿身的秘密,也不怕在他面前多暴露一点。
眼见就要挣脱险境,没想到轰隆隆声响后,头顶上塌下来一大面石墙,左右无物借力,上面还有危机,这下苏无相怕是插翅也难飞。
在临近石墙那一刻,手掌一拍,借助力道往下坠落。半空中,一封白绫蜿蜒从她袖中飞出,精准无误的勾缠住了东西。
这白绫若是放在以往,承受下她自身的重量是绰绰有余的,可惜,现在不同。
坠地那一刻,她手腕一抖,就知白绫已断。
这么大的冲击力掉下去,自己会些功夫倒好,若是让慕君嵘这么一摔,即便不死都要送上半条命!
她反手一动,想要拽住慕君嵘让他承载在自己身上,没想到一只手却先一步拽紧了她的手,双臂一揽,将她紧紧收入怀中。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真实体会到从他胸口传来的跳动,强有力的心跳,像是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她甚至能轻易读懂他心底那患得患失的惧怕。他是在怕会在此送命吗?
☆、第三十章
也对,他是一国王爷,被东帝召唤回京,才能初展,一身抱负还未实现,若不甘心,岂会不怕?
可是,他既然如此怕丧命,又为何……
“砰——”
这一摔,苏无相没有半点疼痛,稳稳的,甚至半点震动都没有。
身下是软软的彩带般柔软的触感。她愣住了!
伸出手,却怎么也不敢探上他的鼻翼。
她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惊雷劈晕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甚至忘记了自己,只记得,这个人,身下这个人……前一刻她还以为他要带上自己做软垫维护自己生命的人,这一刻却活生生垫在自己下面,为自己挡住了所有危险!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苏无相手指颤抖着,穿过刺骨寒风抚摸他的脸,她知道,他的脸很白,不自然的那份苍白,似乎在这深黑之中也能隐约窥见一般。他的脸很精细,像一件天赐的艺术品,是人间最美丽的鬼斧工笔。细腻的线条,淡淡的唇角,高挺的鼻子,斜长的眼,笑起来那一笔会往后微微一翘。
可是,现在它却死寂一般在自己手下,似乎怎么也抚不平那上面的褶皱。
胸口那儿,前一刻,还是那么强度的心跳,这一刻却了无声息一样只留下绵长的静默。她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一些。
他说:“无相,不是所有人有难本王都会挡在身前。”
他说:“无相,不要去。”
他说:“我猜的没错,其实你就是女子,一直都是个女子,却骗得我好苦,骗得我好苦啊……”
他说:“我先!”
他说,说了那么多,而自己却怕打乱那习惯了的生活而硬生生将他排斥在身外,将他苦心经营的关心视若不见,甚至将他好生生卑微身份捧到面前的爱意像草芥一样不屑摒弃!
他说,说了那么多,而自己却怕打乱那习惯了的生活而硬生生将他排斥在身外,将他苦心经营的关心视若不见,甚至将他好生生卑微身份捧到面前的爱意像草芥一样不屑摒弃!
“都说……南真第一相爷聪慧敏捷,可是慕君嵘你说对了,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