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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不去了,冲不出阮独寿的体表。
“你说你学会了很多东西,我想说,我也一样,我也学会了一些东西,比如,怎样杀魔。”阮独寿笑道。
“别做梦了,你杀不死我。”阮布不信。
“做梦的是你!我要,体内自爆!”阮独寿眼神决绝。
压缩能调用的全部灵气,瞬间释放出来,摧毁所有主脉、支脉和头脑,榨干血气,而外表无损或损伤很小,谓之体内自爆。
阮布吃了一惊,如果阮独寿真的体内自爆,他也差不多完蛋了。他是魔念的组合物,可吞噬人的意识,依存于经脉和大脑,也可寄存于特殊的血液之内。
“其实,你不必这样,有话好说啊!”他停止掠夺,开始谈判。
阮独寿沉声道:“你老实点离我而去,自然好说,否则……哼哼!一拍两散。”
“解开灵气护罩吧,你就快憋死了。”阮布好心相劝。
“不用你假惺惺,我死不了。”阮独寿冷声道。
“我是为你好……”
阮布叹口气,突然惊讶着说道:“嗯?那不是你的女神,祝鹤吗?”
阮独寿下意识想转头向后看,但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别上当啊!不过他不能动,无法转头,说道:“无聊的伎俩。”
“真是她!她过来了,她发现我们了!”
阮布语气很急,不似作伪。他虽然不能通过阮独寿的眼睛看后面,但他能感知,还能分辨出具体是哪位熟人。
阮独寿很了解阮布,嗤之以鼻,根本不信对方的话。
“你……你是谁?”有人说话了,女人的声音。
阮独寿心神巨震,祝鹤?在这一刻,他又能动了,只有脖子能动。阮布解除了小部分控制。阮独寿霍然转头,用眼角瞄着身后,确实是祝鹤!
祝鹤看到了靠墙昏迷的宫南,又看到了阮独寿的半张脸,没认出来,怒道:“你……你想对南宫族长的儿子做什么?”
她以为对方是拦路打劫的,遂抛出宫南的身份,希望震慑住敌人。
宫南的事,她本不想管,但都是同族的,她实在狠不下心弃之不顾,而且,这里不是野外,而是城内,打不过的话就振臂一呼,喊人帮忙。
她立于不败之地。
68 神的安排
天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这是神的安排吗?那么,到底是神的善意,还是神的恶意呢?阮独寿心慌意乱。
“别过来!走啊!”他背对着祝鹤,大吼一声。
之前,他与阮布的对话,全是在脑海之内,这次,不得不出声警告。他是以熟人的口吻说的,他跟祝鹤面对面说过话,虽然没几句,但应该算熟人吧……他并不知道祝鹤没认出他来。
夜色很浓,看不清楚,阮独寿又只露出半张脸,祝鹤认不出来情有可原。况且,在祝鹤心目中,阮独寿就是个路人,印象很淡,淡到还不如那条受伤的狗。
阮布欣喜若狂,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狂冲而出。
蓦地,阮独寿胸口绞痛,仿佛有人用刀捅中了他的前胸、然后顺势转动刀身。
“哇!”
他喷出一大口鲜血。
密密麻麻的血点洒在宫南的脸上,还有身上。
阮布跑了!
阮独寿恢复了行动力,双手按住前胸,缓缓跪倒。
祝鹤惊到了,她还没动手呢,敌人怎么吐血了?事情很诡异啊!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宫南睁眼,翻身站起。
他举起自己的双手,展开五指,再握紧,他又低头看脚,来回走了几步,跳了几下,满意的点头。他俯视阮独寿,用魔念说话:“可怜的人啊!你是斗不过我的。”
他的嘴巴没动,但声音传入了阮独寿的脑中。
“你……你……”阮独寿震惊了,他抬起头,瞪着宫南。
“我们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早已不可分割,”宫南笑了笑,“你的体内,仍然残留着我的魔念,所以,你能听到我,我也能听到你。”
祝鹤奇怪了,宫南你不快跑还在那跟敌人大眼瞪小眼?不过考虑到敌人已吐血下跪,危险大概解除了……她可不想出言提醒,琢磨着要不要转身走人。
“祝鹤。”
宫南喊了一声。
“干嘛?”
祝鹤微一皱眉。
阮独寿挣扎着站起来,强忍胸内撕裂般的痛楚,半转脑袋喝道:“走啊你!”他的相貌已还原。
祝鹤一怔,敌人好像没什么恶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走……敌人是冲着宫南来的?不想伤及无辜?嗯,很有职业道德。
“小心身后!”
宫南大声惊呼,指着祝鹤的后方,一脸惊恐。
敌人不止一个?祝鹤一惊转头,身后空空如也。
机会来了!宫南飘忽前掠,绕过阮独寿,直扑祝鹤。
阮独寿当然不会让宫南如愿,横身阻拦,可一调动灵气,顿时运转不畅,喉头一热,再吐鲜血。
“你省省吧!”
宫南传声给阮独寿,脚下不停,跳过去一剑刺出,正中祝鹤肩头。
咄!
祝鹤应声而倒,仰躺于地,她浑身麻痹,不能动了,话也说不出了。
宫南回转身,笑道:“你看,我对你好吧!特地用魔念束缚住了你的女神,你可以为所欲为了。说吧,你要怎么感谢我?”
“放了她。”阮独寿咬牙道。
两人用魔念传声,外人听不见。
“我草!你是不是男人?”宫南像看白痴似的看着阮独寿。
“我他玛的要你放了她啊!”阮独寿愤怒了。
宫南摇头叹息,说道:“好心当作驴肝肺。”他缓步走到阮独寿身前,又道:“别怪我没告诉你,你的人生,不多了。”
“什么?”阮独寿惊讶。
“我拿走了你的……”宫南住口不言。
阮独寿憋着不问。
“人性。”宫南终于说出答案。
……
人性?什么意思?阮独寿很茫然。
“你不能怪我,要怪……”
宫南想了想,怪谁呢?啊,有了!他指着夜空,说道:“怪老天爷。”
“人生来就不平等,你不怪老天爷,又能怪谁呢?”他叹息着。
“歪理一大堆。”阮独寿冷笑。
宫南笑了,舔了舔嘴唇,说道:“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我不是危言耸听,我说的是即将发生的事实。”
他又叹口气,接着道:“失去了人性,会变成什么呢?兽,野兽,只凭本能生存。”
他缓声说着,眼神很温柔,又道:“你不会哭,你不会笑,你不会悲伤,你不会高兴。喜怒哀乐从此与你绝缘。你不会爱上任何人,你也不会被任何人爱上。你的生命里,只剩下捕食和睡觉,哦,还有交配。”
“你将会失去人类时期的所有记忆,你也不会增加更多的记忆……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兽。”他说完了。
阮独寿笑容消失,他感受到了,来自阮布的,深深的恶意。
宫南还是有所保留,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由于体内残留的魔念,阮独寿变为兽之后,他想驯服对方,易如反掌。
“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
宫南冲天而起,几个纵跳,消失于夜色中。
阮独寿傻了,他不想死,更不想变兽,然而,此时此刻,他必须从中二选一。
他没有考虑很久,他的心中,已有答案。
手脚并用,爬到祝鹤身边,他坐着,瞧着躺在那的女神。
祝鹤慌得不行,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原本的立于不败之地,一转眼,便颠倒为,躺在必败之方。
她瞪着眼,用眼神示意敌人滚走。
阮独寿背着月光,祝鹤没有发现对方容貌的变化。
不能再等了!阮独寿意识开始模糊,他急忙运气守住本心,这才清醒。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着衣服,搭住祝鹤的手臂。
女神不容亵渎!他从未想过把女神怎么样,他的女神,是冰清玉洁的,是谁也不能玷污的!包括他自己。
拿开你的脏手!祝鹤心中怒吼,但她无可奈何。
燃烧吧!我的生命!阮独寿将自己的全部灵气毫无保留的传给祝鹤,帮助对方打通经脉、提升境界。这是他从阮布那里偷学来的技巧,现学现卖,活学活用。
祝鹤身体一震,热了起来,她先是恐惧,后是惊喜。
她的修为,暴涨!通脉五层!六层!七层!八层!
卡在八层了。
不够!还不够!阮独寿压榨自己的生命力,就像阮布掠夺他的生命精华时所做的那样,他用最后的生命之光,照亮女神。
祝鹤一举突破至通脉十层。
阮独寿死了,心满意足的死去。至少,他是作为人,死掉的。
69 两条命
宫南快速前行。
也许,称之为阮布更合适?宫南的外表,阮布的内核。
有了上次吞噬阮独寿的失败教训,阮布调整了方式方法,又做足了前期准备,这次吞噬宫南,比较顺利,没有遭遇多少顽强的抵抗。
他的实力已升至通脉五层,这多亏了携带过来的阮独寿生命精华,可惜他急于逃跑,仓促之间,带过来的精华很少,修为提升极为有限。
要是他得知阮独寿将剩余的生命力一股脑都奉献给了祝鹤,他肯定悔之莫及。
噗通!
左脚踢右脚,他扑地摔倒。新身体,不适应,还需调整。他爬起身,拍了拍灰,继续赶路。
啪唧!
他又摔了,脑袋砸中地面,头痛欲裂。
“妈的!”
他抱着脑门呼痛。
突然,犹如被一斧子劈成两半,他的意识,一分为二。
“你是谁?敢占据我的身体?”脑中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原主宫南的声音。
我去你马勒戈壁!吞噬又失败了?阮布怒吼道:“我是你爹!”他掀起狂暴攻势,重新吞噬宫南。
宫南的意识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风荡漾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卷起的浪头打碎。而阮布的意识,便是巨浪。
哗!
舟翻了,消失不见。
阮布松口气,小小蝼蚁,安敢猖狂?杀得你粉身碎骨!
头不疼了,他站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木剑。他心中怪异,堂堂一名修者,拿根木剑何用?
他拔出木剑细看,一点不锋利,先前连祝鹤的肩头衣服都没刺穿。
破剑一把!他顺手丢了。
走出去几步,他回头瞧了瞧地面的木剑,又想了想,叹了口气,去捡了回来,插回腰带里。宫南母亲留下的,还是不扔了。
等等!
我是阮布,不是宫南!宫南的娘不是我的娘,管那么多干嘛?
他再次拔出木剑,就要再次丢掉,可不知为何,心中依依不舍,就像是要丢弃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心一横,丢了!然后狂奔跑路。
过了一会,他转了一圈回来了,捡起木剑,唉声叹气,这他玛的是怎么了?扔一把破剑,他居然想哭!
也罢,凑合用吧,反正也用了这么多年。
回到南宫家。
宫南回去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然后去找南宫绣。
自宅院子里,南宫绣站着看月亮,心潮起伏。他败给了阮正豪,还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不在乎。
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辛辛苦苦修炼那么多天,就是为了打败所有对手,包括阮正豪,而现在输了,他却不在乎?荒不荒唐?可不可笑?
他笑了,自嘲一笑。
那么,他在乎什么呢?他不敢想下去,但,他就是忍不住往下想。
这么晚了,祝鹤是不是跟那个傻比小子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探讨人生?
真不能再想了!
南宫绣深吸口气,专心看月亮,月亮好看。
宫南造访。
“什么事?”
南宫绣很意外,宫南从未主动找过他。
“祝鹤有危险。”宫南不废话,直奔主题。
“什么?”南宫绣脸色变了。
“我回来时看见了,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宫南很冷淡。
“你说清楚点!”
南宫绣冲到宫南身前,神色焦急。
“如果你去迟了,她很可能被……”宫南说了一半,不说了,不过比全说出来更有用。
“在哪?带我去啊!”
南宫绣惊慌失措,急得脸发红,像是热锅里还没煮熟、正在挣扎的螃蟹,他甚至想像出了祝鹤受辱的画面,那傻比小子目露淫光、脸带邪笑,步步逼近缩在墙角、如小白兔般无助的祝鹤……
很显然,丘少冲是他的假想敌,发生任何卑鄙龌龊的坏事,不管真的假的,他首先就往丘少冲身上套。由此,他取得了道德制高点,便可毫无愧疚的嘲弄讥笑对方了。
“跟我来。”宫南招呼一声,转身就走。
爱情是一把杀猪刀,专杀人头猪脑、被爱冲昏头脑的痴男怨女!南宫绣也不能幸免,他阴沉着脸,默默跟随,盘算着等会是先打断那傻比小子的手、还是先踢碎那傻比小子的腿。
……
每个人都会死。有的人的死,没有价值,而有的人的死,很有价值。
阮独寿的死,就是有价值的,对祝鹤很有价值。
祝鹤能动了,她体内的魔念已消除,她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她觉得,自己有两条命!
在两条命面前,那点魔念,毫无作用,瞬间消亡殆尽。
她坐了起来,低头瞧着阮独寿,心情很复杂,这是谁啊?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