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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玉石台阶上撑着脑袋的闻人七闻言跳起:“洛大哥,你说什么?”
洛白却一个飞身扑了过来,将闻人七紧紧搂在怀中。
他细细摩挲着闻人七的发顶,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消失了。”
闻人七方才一直在殿外等待,不是没有想过玉虚尊上会有什么法宝或者办法帮助到河神大人,但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敢去抱太大的希望,她甚至做好了今夜过后,洛白便永远不在的准备,此下洛白带来的消息无异于天降喜事,一向坚强的闻人七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涌上了眼眶。
“七七?”察觉到闻人七情绪不对,洛白有些慌张,他帮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开心吗?”
闻人七推开洛白,背过身去,小声抽泣。
“没有。”
“哎,七七,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洛白这下彻底慌了,闻人七什么时候掉过泪?当下急得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闻人七团团转。
抱剑不语的林英难得于心不忍,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洛白比较好。
“喜极而泣。”他干巴巴的吐出四个字。
经过林英这么一提,洛白方才明了,他绕到闻人七身前,瞧着闻人七红红的双眸,笑道:“你这是高兴的哭了?”
“你才哭了!”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如此不争气的闻人七一脚踩上洛白脚面,用力一碾,“不过是眼睛里不小心进沙子了而已。”
洛白嗷的一声抱脚跳开,委屈的看着闻人七:“七七,你不爱我了……”
那俊美的脸蛋说垮便垮了下来,眉毛都耷拉下来倒竖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闻人七被逗笑了,白了洛白一眼,这才擦净了眼角的泪花,细问道:“洛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仙尊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洛白将系在腰间的银铃解下往闻人七眼前一晃。
“这小铃铛能抑住我的灵气流逝。”洛白解释道,“不仅如此,还能为我提供灵力。”
一直在一旁守着不语的六丑闻言一愣,照洛白这个说法,这个铃铛可算是上上品的仙器,千万中也挑不出一个。想她与闻人七寻遍仙器阁也未能找到这般佳品,就知此物有多珍惜。
想不到师父竟然下了这么大手笔。六丑心思。
她自然也为洛白能拿到如此仙器而高兴,但是依她对师父的了解,师父从来不会做无益于自身的事情,这洛白只是一方河神,也不是什么大罗神仙,若只是为了献好与洛白,并不符风流子的性子。
总觉得这里面还会有点其他什么存在,六丑打断了正高兴的二人。
“洛白,师父送你这个仙器,可曾提出什么要求?”
“没有啊。”洛白唇角一勾,“这是你师父孝敬给我的。”
“……”看洛白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六丑脑海中闪过一副谄媚模样的风流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连忙将脑海中的画面挥去,不可能,她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我师父真的什么都没有提?”六丑再次确认。
“没有。”确信这铃铛是白送的洛白十分肯定,“白给的。”
“那师父他有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六丑想办法提示洛白,“比如,这铃铛于你修复神魄,有何裨益?”
“呃……”洛白被六丑问住了,他只顾得快些与闻人七分享此事,并未问更多关于神魄修复的事情。
“是啊,洛大哥。”闻人七也凑了过来,“这个银铃好是好,但是修复神魄才是最重要的啊。”
“我……”洛白尴尬的笑笑,“没问。”
“……”
一旁细听全程的林英叹口气,他就知道这个洛白办事不成坏事有余。
“走一步看一步嘛!”洛白倒是不甚在意,他将闻人七揽在怀中,“而且,若不能修复神魄也好。”
洛白话中有话,闻人七听得明明白白。
河神大人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虽然一心想要帮洛白修复神魄,但也不是没有担心过,恢复了记忆的洛白是否还记得这些日子来发生的点点滴滴,是否还记得两人的关系,又或者是,是否还愿意去承认,闻人七的存在。
“洛大哥……”闻人七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洛白竟然都知道。
“不要太感动哦。”洛白笑意盈盈。
闻人七却摇摇头,她挣开了洛白的怀抱,脸上难得露出认真的神情。
“七七?”洛白不解。
“洛大哥,谢谢你能理解我的心情。”闻人七眨着眼,这个年轻的姑娘眸中的神色何其坚定,“但是,你的神魄必须修复。”
洛白愣了愣。
“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心而强行留洛大哥在我身边。”闻人七静静的看着洛白,唇角依然挂着笑意,“即使,恢复了记忆的洛大哥不再记得我,洛大哥依然是闻人七心中唯一的神。”
“傻瓜。”洛白叹口气,再度将闻人七搂入怀中。
一旁的林英扶额,这对真是无时无刻不再秀恩爱。
六丑也露出无奈的表情,怎么说着说着,这两人就如入无人之境了。
“哦,对了。”抱够了的洛白突然想到,“六丑姑娘,你师父喊你。”
六丑听后微微一点头,转身便进了大殿。
随着大殿门悄无声息的再次关闭,闻人七叹口气。
“找机会,再和仙尊谈谈吧。”
“好。”对于七七的决定,洛白表示坚决拥护。
卷一 第二十八章 拜师
六丑进入大殿时,发现大殿的长明灯尽熄,殿中一片昏暗,风流子已回主位坐好。
他微微斜靠在宽大的背椅上,一手撑着脑袋,双目微阖,神情淡漠,丝毫没有了与洛白相见时的热络。
“徒儿拜见师父。”
见惯了风流子的这副神态,半跪的六丑觉得这才是她熟悉的师父。
风流子并未答应,只是微微一抬手,六丑便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抬起。
“师父召见徒儿,可是有事吩咐?”
风流子依然闭着眼,他朝六丑招了招手。
只需一个动作便可猜到师父心思的六丑拾阶而上,走到了风流子身侧。
“师父……”
风流子敲敲了身下宽大的座椅。
六丑愣了愣,但还是趴伏下了身子,依偎在了风流子身侧。
风流子本就是侧身而靠,半个身子都朝外躺着,玉石制成的座椅冰凉,虽然宽大但毕竟也只是为一人定做,余出的地方并不大。六丑跪坐在椅下,交叠双臂,小心翼翼将脸贴在了小臂上。这么一来,就好似靠着风流子的腰窝而伏,她轻眨双眸,清晰的看到师父腰间绣着浮云野鹤的搭饰。
六丑努力调整着呼吸,虽说平日里师父偶尔也会与她亲近,但都是在外人面前,像是在昭示他对自己的宠爱,无人时这般靠近,却还是第一次。
忽然一只大手落在了六丑的发顶,缓缓的,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像是在奖励一只听话的宠物。
本就紧张的六丑身体微僵。
“师父……”
“嘘……”
风流子垂首,整齐束于后脑的白发掉落,遮挡住大殿中本就昏暗的光线。他依旧未睁开眼睛,只竖起一指横在轻薄的唇前,示意六丑不要出声。
六丑看不清师父的表情,但那藏在昏暗中隐隐约约的凌厉线条此刻似乎变得圆润起来,本淡漠冰冷的表情好似也柔和许多,凭空添了许多亲昵之意。
心,开始疯狂的跳动。
抚在发间的手有规律的轻拍着,
从未与师父这般亲昵过的六丑享受着风流子难得的温柔,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双臂,又朝师父靠拢了几分,好似这样就能更走近他一点。
幽暗的大殿里,漂浮在半空中的长明灯尽熄,唯有镶嵌在穹顶的一颗夜明珠淡淡散发着余辉,光芒微弱好似莹虫,还未来得及铺展开便被黑暗一点点吞尽。跪伏在主位之前的六丑不知在这黑暗中呆了多久,她微眯着眼睛,默数着师父轻抚发间的次数,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双腿都跪得发麻了,她却舍不得换个动作。
六丑怕打断风流子,这样的感觉太好,就好像隐藏在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在慢慢得逞着,轻而易举的便满足了。
一直默不作声似在神游的风流子忽然叹了口气,抚摸着六丑乌发的手也暂停在了降落的半空。
微醺的六丑抬起头,她嘟着唇,不满的瞪了风流子一眼,撒娇般固执的抓住风流子放在自己的发间,又在松手的瞬间猛然醒过来,她这是在做什么?
“……”
半身斜依玉座的风流子眯着眼盯着突然大胆起来的徒弟,看着她瞬间僵硬的后背,唇角勾了勾。
伸手,捏住少女纤细的下巴,微微挑起。
六丑双眸闪烁,不敢与风流子对视,眼神飘飘忽忽。
看不清师父到底是何表情,也猜不透师父是何心思的六丑,心依然狂跳不止,扑通扑通,好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大约是大殿内的光线实在太暗,暗到风流子也不知他这唯一的徒儿现在是幅什么样子,他突然俯了俯身子,低下头去。
好近……
六丑屏住呼吸,她睁大眼眸,看着风流子那张清美如谪仙下凡的脸一点点靠近,近到她似乎能数清师父纤长的眼睫,近到她能听见师父微弱的呼吸……
在风流子带着清香的凉薄的双唇贴上六丑滚烫的唇时,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已经整个身子都陷入僵直状态的六丑乌黑的瞳子放大到了极致,却又好似没有焦点,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耳畔被巨大的砰砰跳动不止的心跳声笼罩,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口冲出,迅速的蔓延至全身,最后在大脑里砰砰砰炸成了烟花。
后来,六丑明白了。
那时的感觉叫做幸福,即使它的存在那么短暂,转瞬即逝,却是她一生都不会忘却的美好。
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幸福感笼罩着的六丑缓缓闭上了双眸,在风流子抵开她的齿间,探入她的口中之时,她忍不住轻哼出声,双臂抬起,环住了风流子的脖颈。
被捏着的下巴忽然被一股大力掐得生疼,紧接着唇上的凉意消失,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六丑只觉腹部一痛,紧接着整个人从大殿主位上击飞,后背重重摔在了厚实的殿门之上。
玉石做的坚硬殿门发出一阵轰鸣,随着声声的余音,六丑滚落在地,喉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还在殿外等候的闻人七三人皆被殿内传来的巨响所惊,正被恋人环抱着亲昵低语的闻人七一把推开洛白,跑到殿门前,用力击打几下大门。
“六儿!六儿!仙尊?仙尊!”
殿内没有任何回应。
闻人七不由得担心的望向洛白,洛白安抚的拍拍闻人七的手:“放心,风流子看起来颇为宠爱六丑姑娘,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们打碎了宝镜,而明日就是仙器大会,一心认为六丑正在殿内遭到惩罚的闻人七不由得心焦如焚。
“这门不是凡物所作。”林英突然开口,“我们外面的动静,大约是传不到里面的。”
闻人七听后只好作罢,继续站在原地等待六丑出来。
如若她此刻能看到玉虚殿内的情形,便能明白为何没有回应了。
被风流子一掌击出数丈远的六按着疼痛难忍的中掌之处,不敢做出任何想要反抗的神色,从地上爬起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跪下,上身紧贴地面趴伏,双手交叠垫在额下,紧紧贴着地面。
玉虚殿中的长明灯,不知何时亮了。
整座玉虚殿都是由洁白无瑕的白玉雕砌,长明灯一亮正座大殿便如灯火辉煌,恍若白日。
跪趴在地的六丑盯着玉石地面上自己的倒影,那个平日里不敢有一丝违逆情绪的少女此刻正满面恐慌,泪水在眼眶里堆积打转,强忍再强忍才勉强留住。
一身白袍的风流子执着手,缓步踱下主位,一步一步走到了逆徒的身旁,看着眼前娇小瘦弱的身影似在剧烈的颤抖。
“你怕我?”他冷冷开口。
“徒儿不敢!”六丑连忙大声回应,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她更怕了,身体自然抖得更加厉害。
“抬起头来。”风流子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此刻满是恐惧的神色,但更不敢违逆命令的六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然后缓缓抬起头。
她并没有直起身子,依然保持着趴伏的姿态,只是抬起了脑袋,视线停留在风流子绣着繁复花纹的腰间配饰上,她这才发现那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