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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间,一旁的风入松快速将云叶萱扯进怀中,张开结界抵御风流子这波突如其来的强势攻击。
只是其他修行不够的弟子就没有云叶萱这么好运了,当下惨叫声四起,仿若地狱暴露人间。
待攻击散去,云叶萱心有余悸的从风入松怀中脱出,只见原本聚集在玉虚峰主殿前的百十名弟子只余寥寥,算上她与风入松,能站立稳住气息的,十个都没有了。
自然,这不到十人里,不算那五位峰主。
“你们还相信风流子心中无鬼吗?”月慢面色极差,方才那股气息压强之大,若非他早有防备,怕是也要遭暗算。
“师弟,你只消告诉我,掌门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中。”庭芳脸色难得严厉起来,她本心是偏向风流子,但掌门安危亦容不得疏忽。花犯失踪,作为几位峰主中最具权威的庭芳下令各峰弟子聚集玉虚峰,就是想给风流子一个机会,要他知道她不愿以武力解决问题,只是摆个仗势进去搜一搜便可,否则她不必如此麻烦。
只是没想到,风流子竟然会先动手。
此下伤了近百名弟子,她若不给出一个交代,昆仑派怕是真的要乱了。
“原来庭芳师姐也不相信我。”风流子似在感慨,眸中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我没有不相信你。”庭芳眉心紧蹙,身姿小小却不怒自威,“只需进殿一搜,若你无辜,自会洗了你的罪名。”
“搜殿,便是不信。”风流子的结论极为简单。
“师弟,你莫要走极端。”拜星似乎看出了风流子的想法,“如若不搜,掌门一日不回,你这逆徒之名,一日无法清洗干净。”
风流子却笑了,不屑道:“逆徒之名是你们给的,洗清罪名也要你们来,当我风流子可随意任人拿捏?”
“师弟!”天影有些着急,这个风流子怎么软硬不吃,再这么下去非得打起来不可。
瑞鹤像是在印证天影的想法一般,扛着巨剑就跳了出来,指着风流子的鼻子骂道:“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不过是搜个殿,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莫逼着同门师兄弟动手!”
“瑞鹤师兄若想打,师弟奉陪便是。”风流子蔑视的看着瑞鹤,“不过,瑞鹤师兄不要指望师弟手下留情。”
风流子此言一出,当下激得瑞鹤火冒三丈,他自知修行比不得风流子,但被这么当面戳破还是首次,尤其眼下还有清虚峰的弟子在。
火爆如瑞鹤,那受得了这个,不顾天影阻拦,擎着巨剑便朝风流子劈去!
昆仑派清虚尊上瑞鹤,闻名修仙界靠得便是随身佩戴的巨剑。那剑无名,重达千斤,非瑞鹤无人能举起,常人受此一击,不死也要半残。
风流子挥动长剑,轻松抵挡住瑞鹤的进攻,巨剑撞上细剑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隐约可见火光闪现,可知瑞鹤此击并未留情。
月慢见瑞鹤出手,正要跟上,被拜星挡在身前。
那拜星冷冷地盯着月慢,似乎在说你动手试试看?
月慢被拦,瑞鹤又不是风流子对手,此战结果不明而谕,几位峰主皆是静观其变,想看风流子如何化解。
诸人本意想再给风流子一次机会,让其知道此番搜殿无法避免,风流子只消明白这点允了大家进殿,证明了他的清白,此事便算了解。
却不想风流子竟然选择了最为直接的方式,他一手挥动长剑抵住瑞鹤攻势,另一掌聚集全身之力直接击向瑞鹤心口!
瑞鹤自知绝非风流子对手,他这天才师弟定能抵挡住,故而此击并未留情,又不想真的要与风流子搏命,所以可谓是四面大开,根本未做防御之态。风流子这一全力回击,正中心口命脉,瑞鹤只觉被击中处如四分五裂,疼痛异常,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震碎,当下一口鲜血喷出,巨剑都拿不住,翻滚着倒地。
“瑞鹤师兄!”天影首个冲了上去,将人接在怀中,见瑞鹤面无血色,捏了对方虎口直接把脉,却在触及瑞鹤脉象后脸色一白,愤慨的瞪向风流子,“风流子,这是你的师兄!”
拜星闻言也走了过去,只扫了瑞鹤一眼,脸色剧变。
“师兄,瑞鹤师兄他……”拜星是七位峰主中药石之术最为擅长的,见他都变了脸色,天影声音不由得发颤。
“筋脉尽断。”拜星眼睫微垂,再度恢复了原本的孤冷之态。
“这就是你们一直护着的好师弟!”月慢闻言又跳了出来,“对自己的师兄都下如此狠手,你们还相信他?”
无人回答月慢,庭芳再度站了出来。
“拜星,天影,你们带瑞鹤回参虚峰诊治。”她冷静的下达着命令,不管风流子囚禁掌门是真是假,今日之事都无法和平解决了,“月慢,你带所有弟子离开玉虚峰。”
这个所有,除却现在还能正常走动的几名弟子,还包括被风流子气压击伤昏迷了一地的近百名弟子,若想发动阵法带如此众多的弟子离开,只能他们这几位峰主出手。
庭芳自认也并非是风流子对手,不过眼下除了她,也无第二人能与风流子一搏了。
不想,风流子却在此时开口。
“想走?”他反手握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唇角勾起,“玉虚峰,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
卷一 第六十二章 血雨庭芳
什么是恐惧?
庭芳自开始记事起,便不知什么是恐惧。
被师父带上昆仑山之前,她从山匪窝里长大,每日都在寒光饮血中度过。她深明一个道理,自己若不够强大,只会被更加强大的存在吞并。故而当她看到师父以一人之姿灭了整个匪窝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要跟着这个人走。
她死缠烂打,拜了当年昆仑派掌门人的亲传弟子为师。她潜心修行,在意识到自己遇到修行瓶颈后,屡次将自己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只为突破自身潜力。
然而,她终究失策了。
那是一场困兽之斗,在杀死了超出自己修为太多的妖魔之后,身疲力竭的她蓦然发现,那妖魔散尽的魔气竟然引来了更多的魔兽。若她还在顶峰,屠尽魔兽群不在话下,只是此时的她,甚至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即使如此,庭芳依然没有放弃。她拖起半残的身子,执着被血染尽已看不到原色的长剑,屹立在巨大妖兽的尸体之上,俾睨围上来的魔兽群,为了生,做出了死亡的挣扎。
待师父找到奄奄一息的她,带她从堆积如山的魔兽尸体中回到昆仑派,将徘徊在地狱边沿的她重新拉回人间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缩为幼童,体内的修为也缩减了大半。
从此之后,不论她如何努力,修为的涨速都十分缓慢。
尽管如此,她还是坐上了净虚峰主的位置,凭着实力。
昆仑派净虚峰主庭芳,身若幼童,其修为却可碾压一干修仙人士,她甚至连花犯都看不上,自认全力一搏花犯未必是她对手。庭芳最想与之一战的,是她的师弟风流子。
她曾亲眼目睹,风流子以一敌百斩尽妖邪之物的绝代风姿,那俾睨天下的姿态,让她恍若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与自己一战,应当是最痛快的吧?
所以当风流子的剑刺入了她的心脏,庭芳全身的鲜血都沸腾了。
就是这个样子,面对对手毫不留情,拼尽全力才会有生的希望!
庭芳湛蓝的裙衫已被鲜血染成了绛紫色,与风流子一般的银色长发在风中飘舞着,她一手紧紧握着刺入胸口的锋利剑刃,不知是手掌被割破还是胸口流出的血顺着银色剑刃直顺而下,滴落半空。
“认输吧。”已将拜星天影都击成重伤的风流子开口,他对这几个同门并无必杀之意。
庭芳闻言呵呵一笑,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孩童一般天真的笑容,她紧握着风流子长剑的手用力往胸口一拉,只听噗嗤一声,利剑又入肉三寸,竟穿透了她的整个身躯。
风流子眉心微皱,庭芳伤重如此已无反手之力,当年素心一事庭芳并不知情,他不愿取无辜人的性命。
只是当风流子想抽剑离去之时,却发现那剑竟如钉在庭芳体内一般,他根本无法取回!
“你——”
在风流子意识到庭芳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直躲在风入松身后,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被风流子虐成渣的几大峰主惨状的云叶萱小心翼翼将手指扒开缝隙,再度望向半空中激战的风流子与庭芳,不由得低叫出声。
那庭芳竟然被风流子的长剑贯穿了身躯!这场一对五的车轮战,风流子完胜……云叶萱瞅了眼被他们两个挪到一旁不知死活的另外四个峰主,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自己,云叶萱扯住风入松的衣袖,颤巍巍开口:“你打得过风流子吗?”
“打得过。”风入松回答。
“怎么可能,你不要安慰我了。”云叶萱不肯相信。
风入松却说:“不是我,是庭芳。”
云叶萱愣了愣才明白风入松说的是庭芳打得过风流子,心想怎么可能,庭芳的胸口都被风流子刺穿了。
也就在这时,被钉在风流子长剑之上的庭芳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那声音入贯苍穹,竟逼得遮挡了一夜的乌云尽散,露出东方的鱼肚白色,朝霞浮现,如血染东方,迎接旭日高升。
风流子只觉握着长剑的手臂被一股强力的气息震至发麻,竟再也握不住剑柄。紧接着,庭芳受伤之处皆蒸腾起阵阵血雾,那雾气迅速弥漫,将庭芳整个人包裹,而刺穿了她身体的长剑似乎也在被血雾吞噬,寒光尽褪,凡是沾染到血迹的地方皆如生了锈迹一般转为黑褐色。
风流子眼见不妙,弃剑飞离,已被血雾包裹的庭芳怎会放过他,当即一手虚握成拳,朝着风流子飞离的方向大力一挥!
数千血雾直追风流子而去,它们似散似聚,似有形又似无形,速度之快竟无法以肉眼辨别,几乎是在瞬间便赶超了急速飞离的风流子,而后,如同风流子的利剑穿透庭芳胸口那般,血雾分流,从各个方向以直线冲进风流子的身体,又破洞而出!
风流子当即如同破碎的掉线木偶,被那些数不尽的血雾贯穿身躯各处!
一招之间,局势瞬间翻转!
云叶萱看得目瞪口呆,这便是修仙人之间的较量?
若是这种力量被朝廷所用……云叶萱无法想象,这会给当朝的局势带来怎样的震荡。
毫无反手之力的风流子从半空中坠落,庭芳却不愿如此轻易放过他一般,再度发动了血雾攻击。
那一击,将风流子整个身躯都砸落在地,玉虚峰主殿前的广场基石瞬间四分五裂,炸开的裂石翻滚至半空,激起尘土碎石无数。
风流子这下,彻底完了吧,云叶萱心想。
然而下一秒,云叶萱的定论再度被推翻!
那个被重拳之力击入地底的男子,在尘土还未落定之时,忽如利箭之姿朝着悬在半空中的庭芳冲去!
风流子速度之快,云叶萱只能看到黑色残影,她甚至不知风流子到底发动了怎样的攻击,只见庭芳周身缠绕的血雾瞬间被击散,无了血雾保护的庭芳便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只能任凭对手拿捏!
风流子一手握住了还插在云叶萱胸口的长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唇角还挂着笑意的师姐。
“只要血还在……”庭芳轻咳一声,她顶着那如孩童一般的脸庞,说着于他人于自己都万分残忍的话,“你便无法夺取我的性命……”
“我无意取你的性命。”风流子垂下眼眸,他握着长剑的手微微翻转,“只是我还不能死。”
谁会想死呢?庭芳唇角勾了勾,她再度握上了贯穿了胸口的长剑,她需要血,这剑要再插的深一点。
风流子像是看穿了庭芳的心思,握剑的手一紧:“你要血,那我便给你。”
说罢,手腕一挑,那本被血雾锈蚀的长剑忽然闪出一阵寒芒,没有将剑直接抽出的风流子竟直接翻转了剑刃直贯而上,劈断了庭芳的胸腔肩骨!
血在喷洒而出的瞬间就化作了血雾,只是风流子速度更快,他一脚踏空迅速远离再度被血雾包裹的净虚峰主,同时挥动长剑,剑气如虹,以劈裂苍穹之势横斩而下,直将庭芳周身的血雾再度震散!不等庭芳再度聚集血雾,风流子的第二道剑气已斩至身前!
这一道剑气,无先前那般气势,却迅如闪电,根本没有给庭芳躲避的时间!
庭芳完好的另一个臂膀当下被斩裂,血浆喷涌而出,大量血雾再度将庭芳包裹。
只是这次,庭芳没有再回击。
风流子也没有再动。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