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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色狼凑成窝+惜墨如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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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使劲,把枪口直直地向上推去!
男人见状,惶恐起来,咬牙抓住西鹜的手拼命抵抗他的力道!但西鹜已经发狠,怎会让他一分?手中一使劲,就把对准他的枪口一点一点推移上去,语气阴郁:“我不喜欢被威胁,懂?”
男人越发惶恐,手中被一点一点剥夺主动权的枪时刻不在提醒他西家老大正在发怒!
“再动我要开枪了!!”男人失了分寸,拼命想把枪扭过来,但手指扣在扳动口上,被西鹜扭得毫无反击之力,情急之下,只能霍然间抬手去抓西鹜的脖子,西鹜怎会被他牵制,长脚一跨,直接提到他的手肘处,脚尖下碾,就把他的手折了过来!
“嗷——”这个男人痛得仰头大叫,他的同伴看势不对,立即将抵住司机的枪横过指向西鹜:“不要再动了!!!不要动了!!”语气急速,双手颤抖,似是下一秒直接就会将子弹射入西鹜的脑袋。但现在之所以他还在忌惮是因为面前的男人毕竟是西家老大!!
“太蠢了。”西鹜冷笑一声,根本就不搭理他,手中猛地一用劲,直接拽下左边男人手中的枪,腿弯处再狠狠夹着他的手肘一拉,男人本就已经断掉的手越发呈现诡异的弯曲程度!这男人更是痛得五官扭曲,手中一松,西鹜乘机将枪夺了过去,枪身一翻,一手扼住他的脖子,一手用枪抵住右边男人的太阳穴。
两枪相对,蓄势待发!
西家老大依旧面无表情:“要东南亚的货?就算我给你,但你要的起吗?”那么冷的语气,那么冷的声调,语毕,枪口往前一顶,似乎要真要扳动枪口!此番动作,完全不在乎对方抵在他脑门上的枪口。
这样临危不乱的自信,只有他西家老大!
要比狠?先比胆量!
西鹜眼睛一眯,眼里不屑一片:“开枪啊~”
那男人举着枪,双手颤抖,目眦尽裂,连脸颊的肉都开始颤抖起来,却硬是没敢扳动枪扣:“别……别……别逼我!”
西鹜挑眉:“逼?多蠢。”目光幽暗,嘴角紧抿,不再多想,左手扼住左手边男人的脖子,卡住喉结发狠一拧,再向后一掐,与此同时,右手上的枪抵住另一个男人的脑袋,不发一言,食指一狠狠往回一扣,枪支一阵后座力,擦着火星冲射出来的子弹死死地穿过男人的太阳穴,连血都没有溅出来一点!
所有的动作完成的太过狠辣和迅速,只是一个喘息的时间,一个男人已经被硬生生扭断了脖子,还有一个男人已经被射穿了太阳穴!两具尸体倒在西鹜左右,西鹜面无表情地未看一眼,将手中的枪放到男人的衣袋中,看着被射破的太阳穴中涓涓地留出血来,一阵一阵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西鹜的眉头这才紧紧地皱在一起,对着前面还在喘气的司机道:“叫小陈重新开辆车过来,处理一下。”
“好。”司机慌慌忙忙去拨通电话。
西鹜冷眼看着左右两具尸体,眉毛越来越皱,抬手拎起右手边的尸体,胳膊一用力,直接拖到了后座,自己靠着门边,刚想开车下去,却猛然顿住身形。
踢踏踢踏的高跟鞋节奏声。
有个女人拎着包正好走了过来。好走不走,偏偏擦着西鹜所在的车子走了过来,西鹜绷紧背脊朝她看去,一眼瞥在这女人的脸上,便放松下来。
从这女人的气质上来看,至少不是这些人的同伙。
只是这女人五官长得真挺精致,水汪汪的眼睛,向内卷的刘海,像海藻一样披散下来的头发,穿着白色蕾丝洋装,内衬金丝礼裙,银色高跟,提着海蓝色的小包包,走起路来翘臀一扭一扭的,自有一股神韵和灵动。
在昏暗的停车场内,这个女人的出现忽然就带来了一股光。
西鹜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是什么。车内,两具尸体的血腥味一阵一阵地泛上来,西鹜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迫住自己,而车外,这个女人的出现,那轻快的脚步,似乎带出了步步生莲的清逸。西鹜竟觉得心中一动,更是不由自主地盯着这个女人。
她一步一步走到西鹜的车前,低头从包里摸出了车钥匙,脑袋一偏,身后海藻一般的头发柔顺地倾斜到胸前,似乎芬芳一片。
这个女人就站在车外,如此近距离,若不是奔驰的车玻璃从外而看很难看清里面的事物,要不然这个女人肯定能发现坐在车里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西鹜,亦或是车座后的尸体。
女人拿出车钥匙一按,紧挨着西鹜车子旁边的一辆mini就亮了起来。女人一踩脚就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从后座上摸出平底鞋套进去,脸上才露出轻松的神情,一弯腰,爬进车内,车子一点一点倒车,动作很是笨拙。车子开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女人扭着屁股爬下来,探头探脑地看着车屁股和旁边车子的距离,柳眉高耸,嘴唇微嘟,看着口型,似是骂了两个字“我擦”,然后又重新爬回驾驶座上,慢慢地再倒了一会儿车,才像笨拙的蜗牛一样驾着mini离去,停车场响起“扑通扑通”撞到窨井盖的声音,这女人才驾着mini完完全全离开了停车场。
这是西鹜和阿K第一次见面。这时候,西鹜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却奇怪的记住了这个女人的样貌。
而见到她的第一面,是西家老大第一次决心将自己的家族从黑洗白。
【28】
西鹜整个人笼罩在驾驶座上,真皮的座椅包裹着他,全开的车窗户飘出一圈一圈的烟雾。西鹜很少抽烟,一旦抽起烟来会一下子抽完整整一包。他把半截烟弹掉,又点了一根,深吸一口,含在嘴里,尼古丁的味道很淡,在嘴里一层一层过滤开来,他张嘴慢慢地吐出来,抬头去看公寓的窗户。
8楼3室,阿K的精装小公寓,漆黑一片,未点灯。两给小时前,她还在他的别墅里,衣衫半褪;一个小时前,他在她的公司里,机关算尽;半个小时前,她从他的车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进了她的公寓,未道再见;十分钟前,他用半包烟,换一年前初见她的回忆。
西鹜把手肘搁在车窗上,看着阿K的窗户未有一点光亮,他不想离去,觉得自己守在这公寓楼下也好,起码值得安慰的是,他和她在如此近距离的地段之上。
有人叫他西老大,有人叫他西老板,他做事儿盘盘算计,只要他愿意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日子终究会过腻味。知道腻味是什么吗?就像一年前的停车场,那么两具血腥成臭的尸体横在左右,封闭的车厢,却在她徐徐走来之际,恍若观世音用柳叶滴下来的净化水滴。
走这个道路的人都会信宗教。西家的人历来信佛,更祭关二爷,但西鹜,在一年前初见阿K之时,在满身血腥中,却觉得自己忽然远离了这一切。
很多时候,就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个人几眼,便注定酝酿成一段延续的缘。若第一次的遇见是个开篇,那第二次的遇见何止是一段伏笔?
西鹜犹记得那个场景。
H市的歌剧院,像一块正方形的立体白色奶油蛋糕,总共两层建筑,占地一千平方米,大气恢弘。现在座位全满,仅为俄罗斯皇家交响乐队来这里的一场演出。
西鹜的位置在VIP贵宾包厢,位于舞台对面正中心的半开放性小包间内,只有一个座位,真皮沙发,靠椅。视线极佳,独揽全舞台,全方位环绕立体音响,这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那些金发碧眼,五官极挺的人在舞台上弹的,敲的挥汗如雨,西鹜没这种雅兴听这种东西。在他耳朵里,这些双簧管,大提琴,木管也不过是能发声的东西,今天他选这个位置,来听这个交响乐演出也无非要应付一些人。
人?什么人?
那些借着交响乐来掩人耳目,掩自己行径的人。
西鹜的后脑勺靠在座椅的厚垫上,手指按着把手,随着交响乐的节奏一点一点的,忽然旁边的包间门就响了起来,明显就是隔壁包间敲过来的。
“叩叩叩”“叩叩叩”
三扣一顿。
西鹜眯了眯眼睛,向后一仰,左手按住座椅扶手下的小把柄往前一台,旁边的隔板就像滑门一样滑了开来,瞬间就把两个独立的贵宾包厢给打通了开来。旁边坐着个男人,啤酒肚,身高不高,剔着短寸头,带着副眼镜,灰扑扑的夹克,里面是款式极老的衬衫,洗得都已经发黄,衬衫外套着一件普蓝色的毛衣背心,手上带着一块表,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VIP包厢内,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太不着调。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却是让西鹜打了八分精神来应付的人。
“好听吗?”那个男人并未看西鹜,嘴角有皱纹耷拉下来,手指随着节奏敲在大腿上,眼镜反光,看不清神色。至始至终都给西鹜一个侧脸,仿佛那声“好听吗”不是在对西鹜说。
西鹜侧过头看他,难得他会如此主动地看一个人,声音模糊在交响乐之下:“听不懂。”
西家老大说话向来实诚。
这男人笑了一下,缓缓道来,语气很是平静:“听不懂没关系,慢慢听,慢慢学,总会悟出一些东西来的。你年轻,悟性高,学东西快,但阅历浅,心思轻浮。我们正好跟你们相反,年纪大,记性差,但阅历就在这儿。”
西鹜闻言,合着双眼,面无表情,此时的大提琴手正在疯狂的弹弦。
西鹜侧脸,深刻的眼没有温度,“我在这块没心思。”
男人顿默一会儿,偏了偏头,似乎笑了一下,笑容怪异,不知其味,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脸,方方正正的脸型,眉毛长了一个角,像寿眉,笑起来挺慈眉善目,如若不是挤着的眼角很是冰冷:“交响这东西玩得好,可是个高雅趣的东西。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好这口,大势所趋。你啊,若是有一天跟我们这拨老人来喝个茶,聊个天,我们谈得这些交响乐,曲儿的啊,你一点儿也不知,这茶喝得也索然无味了。”
西鹜最不喜这种说话腔调,依着他的性子,索性也直接开了门,见了山:“前些天去算命,摇的签是下下,劝解我心不要太高。所以交响这高趣味的东西实在力不从心。”
男人久久未说话,舞台上的俄罗斯皇家乐队正在演奏国家公园的交响篇章,第三回 合,原始的节奏仿佛将人带进了山谷,阵阵回声,荡气回肠,似是有新的景点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男人这才道出一句:“听出来没有,这声调,山谷的路会很不顺啊……”
他的尾音拖得很重,还带着浓烈的鼻音,听着很阴森。
西鹜多少有些恼,他最不屑被缚住手脚,直了直身子,将腰腹的西装扣子扣紧:“江山易打,守住亦难,最近风平浪静,难免不保证是雷雨前夕。观天象这玩意儿,你阅历深,比我懂。关二爷摆久了,反倒想省点火折子;摆点弥勒佛观世音什么的。”
两人都是聪明人,话到了这个份上,也没说下去的必要。
男人转过头,手指又随着交响乐点了两下,才缓缓地站起身,未看西鹜,依旧是半张隐在黑暗下的脸:“你爷爷那辈都是爱着交响乐的人,跟我向来有些交际,有好的演出我自会分他一个席位,没想到到你小子这儿却是不好这口了。没关系,你小子年轻,不多经历一点东西是看不透的。”说完顾自转身,“还有事儿,那我先走了。这俄罗斯来的人着实难得,你坐着欣赏欣赏,滋味滋味也是好的。”说完弯腰落下座椅扶手下的把柄,隔板一响,重新合上,又变成了两个独立的VIP贵宾包厢。
西鹜眯着眼睛,将实现放到硕大的舞台上,听着隔壁的包厢关门声,那个男人必会在几个人的保护下护送着离开。
其实他的脸不会有太多人认得,但他的名字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最近就有一首赞扬他的歌曲儿出现。政坛里的人儿给了这个男人一个公认的冠名词儿——清官。
专制的制度下,总有些人束着大旗而来。他们左手是廉明,右手是抽取。这在政坛上以清为名的男人说:“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好这口东西,大势所趋。”
西鹜的眉毛皱了一下,显示了他此时的烦躁。估算了一下男人离开的时间,一前一后是想避免落入有心人的眼。时间差不多了,西鹜这才打算起身离开。可刚站起身就瞧见下面的观众席上有个宝蓝色连体毛衣裙的姑娘在那儿摇头晃脑。
每当西鹜回忆起这个场景都会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密密麻麻的观众席,为何他会在即将离去的片刻捕捉到这个女人的身影。一抹宝蓝色衬得她的皮肤更是白皙,小小的瓜子脸蛋随着交响乐的节奏而一点一点的,手指也在打着节奏,在一群正襟危坐的观众之中,这个女人显得太过清灵。
看,两次遇见,他都这么轻易并且牢牢地捕捉到了她。
两次的遇见,这抹身影都能瞬间净化他的浮躁。
西鹜她又看了几眼才转身出了包厢。
脚步踏着地面,还能感受到交响乐的声音在地板上撞出的微颤,微颤在脚底,又是什么颤在心底?
直到……直到月老的红线牵啊牵,mini撞上了宝马。
这样一个鲜活个姑娘穿着睡衣,踏着米奇家居拖鞋:“先生,我赶时间,我们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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