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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界他是独占一方,无论她找谁,郁景庭都会知道的。
所以,她在下午两点走进一家不大的律所,律师的名字还是在专栏推荐里看到了。
然,她也只跟别人报了姓名和时间,不出多久,郁景庭已经过来了。
“郁先生来了?”跟她说着话的男人从座位站起来,走过去和郁景庭碰了个拳。
看起来彼此很熟。
男子这才转过头看她:“不论哪种案子,找我学长手底下的人准没错,您这案子不好接,我给您推荐……”
吻安略微蹙眉,坐在椅子上侧首看过去,“不用了。”
郁景庭朝她走过来,神色一贯淡淡的,步伐不疾不徐,看了她不太好的脸色,薄唇淡声:“走吧。”
出了那个不大的律所,她没上郁景庭的车,只道:“帮我拟个协议,我什么都不要,和平分开,就这么简单……尽快吧。”
郁景庭打开了的车门又关上,看着不肯上前来的人,“什么都不要?”
她勉强笑了笑,“什么都不要还一不定好离呢。”
每一次提及这个,他都说不准离,如果宫池奕到时候压着协议不松口,她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
☆、161、既然爱,还离什么婚?
郁景庭把拟好的协议送到她那里,也只过去一周而已,速度已经是很快了。
因为她没什么要求,甚至连离婚理由都想不出来,只随口举了“感情破裂”和“性格不合”这样表面也看不大出来的问题。
他们之间没有财产的分割问题,也没有子女抚养的问题。
想到子女的问题,她才皱了皱眉。
这样的顾吻安这辈子恐怕是没人娶了吧?哪个男人会不介意流产过的女人?
低眉翻阅着手里的协议,脑子里其实飘飘浮浮。
仓城这地方给予她的东西很多,伤感占了大多数,要不要出去走走成了她最近反复思考的事。
去找晚晚还是找东里?
不过她唯一的存款就是前一部电影的收入,玩个一年半载怎么也得回来开机了,也许还能找到中意的题材。
“需要现在签字么?”她抬头看了郁景庭。
郁景庭站在另一头的窗户边,目光朝向她那儿。
语调淡淡的,“可以,等双方到齐再签也行。”
她都没听后半句,生怕自己后悔似的,抽了一旁的笔往纸张上签字。
抬头发现郁景庭的视线还没收回去,带着一点点的探究,淡淡的,反而无法忽视。
“好奇我为什么离婚?”吻安把视线收了回来,合上协议,将笔放回去,一切都显得很随意。
收好协议,她才继续道:“原本就是为了利用他的身份才嫁,现在没必要了。”
郁景庭双手放在西裤兜里,整个人淡漠的隐在安静的空气里。
可她真的能感觉到他的种种的揣度。
许久才听他问了句:“图他的身份?没见你用过。”
吻安浅笑,“不是他,我能见到顾启东,最终还把他扔到伦敦的监狱?没有他,顾家所有东西都被收了,我现在的日子也会难熬。”
对此,郁景庭终于淡淡的讽刺,“也没见你过得好到哪儿去。”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之所以提到这里,只是怕他过分敏感查到宫池奕身上去。
他站在那头看了看时间,“晚上有个宴会,能陪我么?”
吻安几乎都没想就摇头,“我最近身体不舒服。”
这是事实,他也知道的。
郁景庭这才略微挑眉,想起来这事,目光透着淡淡的担忧,“还没缓过来?”
“还好。”她又随口答了一句,从椅子起身,“既然有宴会,还不走?”
郁景庭拿了外套,看着她从来没变过的态度,还是说了句:“过段时间要回一趟华盛顿。”
吻安不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只礼节性的弯了弯嘴角,淡淡的,“替我给伯母带个问候。”
说起来,她现在很庆幸当初没有把顾启东的过去告诉那个女人,不过,梁冰都怀孕了,估计她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这么想着,只听郁景庭道:“他走之后,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念过想再见见你。”
这让她略微蹙眉,她哪里表现出最近想要外出的心思了么?
不然,为什么他正好邀请。
吻安笑了笑,“是么?可惜我抽不出时间。”
这已经拒绝得很明显。
郁景庭倒也没再说什么,“你早点休息,有事打给我。”
她点了点头,勉强笑意,把他送出门。
也是当天傍晚,吻安出去把离婚协议邮寄到了宫池奕伦敦的地址。
…。
宫池奕现在睁眼闭眼全是文件,每天都在连轴转,尤其兄弟中有人出事之后,他的行为受着无数双眼的监视。
回来一周,展北从没见三少放松过,每天紧绷神经,偶尔,连换衣服都争分夺秒的在车上完成。
收到那封信的是展北,放在他的办公桌后还特意到更衣室提醒了他。
男人正在那头系领带,坚毅的侧脸略微转过来,只“嗯”了一声,道:“晚上老大是不是有个局?”
展北点了一下头,“九点半开始,具体赴局人员,不太清楚。”
他一手勾了大衣往外走,“晚上让老四来我这儿一趟。”
总之就是没提那封信的事,展北以为是不想提。
哪知道宫池奕真是转头就忙忘了。
等他记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回事的时候,是第二周的周三夜晚。
每天的应酬让他像泡在酒坛子里,身上总有一股子酒味和烟味,今晚也不例外。
会所里居然还有女人说他身上的味道使得他充满男性气息,他扯了扯嘴角,若每个女人的嘴都那么甜多好?
进了门把领带扯下来,随着外套都扔在了门口,步伐没有规律的上楼,转弯去了书房。
座椅承载了男人的体重略微下陷,椅背与身体几不可闻的摩擦声在黑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男人整个靠在椅子上,甚至抬腿搭到桌上,不抽烟也不喝酒,只是双手交握放在腹部。
夜,尤其的冷清。
他闭着眼,眉宇之间很沉、很浓的寂寞。
不只是想到了什么,薄削的唇角扯了扯。
他忙么?很忙,忙得连脑子放空的时间都没有,梦里都不断的回旋着家族事务,和她。
但他喜欢这样的忙碌,一旦不忙,只会觉得空洞,空到忍不住下一秒就能飞回去。
就如此刻,只不过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冷寂的夜晚像潮水般涌过来,这样的寂寥让人透不过气。
眉峰略微隆起,他还是该一分不嫌的做事。
笔直双腿放到地上,椅子滑回桌边,目光也不经意从一封快件扫过。
眉心稍有收紧的趋势,似乎是想起了这档子事。
指尖已然把东西捻了过来,撕得很快。
却在看到里头的文件几个大字时,神色一点点冷下去,很阴郁。
最终是拿了出来,放在手里,就几页纸,出奇的重。
最先看的是她隽秀的签字,那一笔一画透着和她本人一样的温冷,一气呵成,恨不得整件事也跟签字一样顺利结束么?
返回来,男人明明薄唇已经成了一条直线,一双黑眸依旧一行一行的往下读。
周遭冷寂的空气没有变化,只是他捏着纸张的手越收越紧,疲惫中泛着血丝的瞳孔在看到那几个字时,起了层层叠叠的自嘲。
感情破裂?
“啪!”他将协议扔到了桌子上,也再没什么心情办公。
走到窗户边,单手叉腰,又闭了闭目,抬手狠狠按着眉间。
翌日一早,展北去叫他起床,卧室里却空着,微皱眉,转身往书房走。
果然,三少在书房,只是……
书房里酒味很浓,找了一圈,居然实在窗户边,差点被窗帘挡住的位置看到他的。
“三少。”展北略微抿唇,“今天早上不忙,您可以去睡会儿。”
宫池奕单腿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深眸阖着。
好一会儿,才撑着地面站起来,声音沙哑得几乎成了沧桑,“我去洗个澡,备车。”
展北不知道他要去哪,只皱了皱眉。
男人在墙边抵着的衬衫后背起了略微的褶皱,越显疲惫。
进了浴室,他将水开到最大,半晌也没什么动静,一双布满倦态的眸子一直阖着。
好一会儿,又匆匆结束,裹上浴巾出来就给余歌打了电话。
“你哥怎么样了?”他低哑的嗓音。
余歌皱了皱眉,“最近状况都很稳定……你,没事吧?”
知道宫池家最近是个战场,但是居然从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疲惫?
男人只继续道:“等走得开的时候继续做你上一个研究。”
余歌皱了一下眉,“丑姐都说了坚决不会让我给她做手术。”
丑姐是余歌对那个人的称呼,因为永远只见她带着面纱,面目全非的脸看不出多少表情,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人换脸、树换皮,搞不好都是要命的,说实话,余歌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宫池奕擦了头发,“等什么时候有空你回去看她一次,我最近不方便。”
余歌笑了笑,“我会的,她怎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等我哥这儿安稳了就过去,手术的事……我尽量。”
男人“嗯”了一声,“先瞒着她。”
当初她不肯做手术,只说怕疼,丑着也好,永远记着那人给她的悲哀,否则这么年都撑不下来。
可现在不一样。
他想挽回她,能找到的理由,仅仅这么一个:必须让她们见面。
挂掉电话,他身上的精力似乎也回来不少,只是想到她动作麻利的寄来离婚协议,依旧脸色阴沉。
展北看到他时,他冷着脸,手里握着那封信件。
不知道是什么,却是要原路寄回去,几度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寄,甚至寄完东西非要看着邮递员把东西发出去才肯离开。
特别加急的邮件,甚至还带着他宫池奕的千叮咛万嘱咐,所以,到达吻安手里果然也很快。
周四寄出,周五晚上她就拿到了。
没想到他会签这么快,拿在手里,竟然莫名的心酸,又觉得轻快。
可当她翻开协议书时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找不到宫池奕签字的影子,却在她陈述理由的地方洋洋洒洒给她插写了一段。
一份协议,别说插一段,哪怕是一个字也算是废了。
吻安闭了闭目,忍着升起来的一点点脾气。
他用着行云流水的笔画写道:“我们哪一点符合感情破裂的陈述?又哪一点显得感情不和?”
后边还写了些什么,她已经没心思看了。看着也费劲,也许是太忙,也许是喝醉的杰作。
她该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同意的。
手里还有复印件,但这一次,她没有寄过去了,知道会是同样的结局。
只给他发了短讯,“你说一个月,我就等一个月,或者异地起诉离婚。”
这个短讯,宫池奕没有回复,所以她猜不到他的反应和情绪。
…。
一个月之后。
距离他让她等的时间其实超过了快一周,但她的电话他统统不接,短讯一概不会,吻安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段时间,她也一直关注着宫池家的消息。
其实可以预料的,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输?
宫池中渊在既定的时间里宣布原来的承诺依旧有效,家族大权交到四子宫池奕手里。
那几天的媒体对待这件事的热度,不亚于某个领导人上任。
只是从前最喜欢高调出现在媒体面前的宫池奕在接任之后,竟变了路数。
变得低调,变得深居简出,城府又谨慎,哪怕被媒体拍到,他也几乎只字不吐。
那段时间感受最深的自然也是他手底下的人,一番雷厉风行的整肃,让原本起哄甚至施压的人喘不过气。
而仓城的媒体也大概摸到了宫池奕如今的性子。
在得知他飞回仓城的那天,哪怕都在机场外蹲守好久,也不敢贸然冲上前胡乱问话。
比如,不能问他从前沾花惹草,能不能治理好偌大家族企业这种掉脑袋的问题。
也不能问他当初放言追求顾吻安,现在是不是会直接用资产当利器逼婚的问题。
也很巧,那天正好郁景庭要返回华盛顿,吻安就在那儿看到的宫池奕。
电话已经给他拨了过去。
宫池奕低眉看了手机,不理会周遭拥挤的记者,顺手接了,率先开口:“在哪?”
听起来态度是积极的。
吻安就站在外围,这还是这么久来,他头一次肯接电话,争分夺秒的道:“既然回来了,就谈谈协议的事吧,我五分钟后找你。”
这样的语气,让宫池奕下意识的转眸。
要找到她丝毫不难,只是先前他积极的态度急转直下,目光扫过她旁边的郁景庭。
嗓音低冷:“没什么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