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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少走了,吻安才看了看他,“他不是喜欢在你这儿吃饭么,不留他一下?”
男人抚了抚她的脸,“你看他像是能吃下饭的样子?”
倒也是。
“干什么?”她刚安静会儿,他从坐起身靠过来。
防备的看着他。
只听他低低的音调,“别忘了你刚刚自己说的话,你上。”
她轻蹙眉,她只能那么说。
而后转头盯着他,“别告诉我,这是你为了让我心甘情拉你兄弟愿演的一出戏?”
他最擅长这种事,不怀疑都难。
宫池奕无奈,又勾了嘴角,“别想找借口反悔。”
吻安瞥了他一眼,有了个打哈欠的趋势,抬手秀气的挡了挡,“昨晚没睡好,困。”
“去睡会儿?”他适时的接了话,看她打了满眼的眼泪,变得笃定,“陪你睡会儿。”
重点是陪她睡会儿,不是让她去午休。
所谓她挪了挪,防备的盯着他,“我能自己睡,你陪什么?”
说完从沙发起身,直接往楼上走,身后的人没跟来才算安心。
可她进了卧室,身后的一双长腿就跟上来了。
他停下来,他便走过去吻了吻,“就躺一会儿,我下去有事出去,你想让我陪都没机会。”
吻安挑眉,谁稀罕?
幸好,他没禽兽到大白天都不放过,安安静静的跟她躺着。
*
吻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门的,也不知道他去办什么事,醒来时都快四点了,保姆已经在一楼准备晚餐食材。
“太太喝水!”保姆眼力劲儿好,她刚到客厅,一杯水就到跟前了。
吻安笑了笑,“您不用这么仔细。”
虽然顾家确实是四大家族,但是她除了家教严之外,完全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小姐。
保姆只是淡笑,不乏揶揄,“以前照顾三少,现在三少不好伺候了,必须把太太伺候好,否则我得失业了!”
她笑了笑,这么能说,估计受了宫池奕影响。
站在客厅,水下去小半杯,正好想起早上他说过的脱水,皱了皱眉,不喝了。
打发时间的看了会儿电视,转手给他发了个短讯,“什么时候能回?”
他倒是回复很快,“想我?”
吻安撇撇嘴,窝进沙发里,握着手机想了会儿。
没给他回复,转而给余歌拨了电话,声音略微浅淡,“你一个人吗?”
余歌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笑了笑,“不是,她醒了,要说话么?”
她抿唇,片刻才道:“不了,她多说话应该会不舒服。”
那倒是,但余歌看了那边晒太阳的薛音,道:“我最近会接受调查,以后你可不能再通过我找她了,确定不说话?……哦对了,她说过两天也不在这儿了,不知道要去哪。”
反正余歌从来不清楚他们的事,只有他们需要让她去哪就去哪。
吻安低眉揪着沙发垫子,视线正好能看到脖子上的吊坠。
余歌说了句“你们聊吧”就把电话递到那边,薛音不接,只好按了免提放在她手边。
电话两头很漫长的沉默。
终究是吻安先开了口,道:“我见过外公了,他身体还不错,以前做那样的决定也许不是恨你,只是为了能保住薛家,毕竟不能让那么多家人受累。”
那边没有声音。
吻安抿了抿唇,略微吸气,“虽然外公脾气古怪,但他对我很好。”
对面依旧是安静的。
吻安也不期盼她会跟自己说什么,勉强笑了笑。
又看着吊坠,道:“您能挺过这些年,应该是无际之城背后的人守护着,当初宫池奕找外公解散势力、废了无际之城,外公答应时犹豫过,可见他对你不是真的不在意。”
解散了,他给女儿的东西,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但那时候没得选。
吻安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断掉了。
她看着屏幕,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转身趴在沙发上。
宫池奕回来时,已经将近七点,过了晚餐的点,不过她还没吃。
没见人,男人扭头,“她呢?”
保姆擦了擦手,笑着,“刚刚大少夫人来过,难得来一趟,正好妯娌有个伴,就过去了。”
宫池奕眉峰微蹙,“她就那么好请?”
额,保姆抿了抿唇,道:“大少夫人厨艺好,好像是做了什么新鲜小吃,都聚在主楼呢。”
有好吃的就走?骨气。
他略微挑眉,也不打算换血了,把公文包递过去就转身往主楼去了。
保姆在身后问了句:“晚餐给你们热上么?”
宫池奕边走边回过身,“热着,在那边她吃不好。”
大院主楼一家人气氛还不错,虽然各自都知道实则这个家也没那么和谐,尤其上次逼迫老三做鉴定之后。
宫池奕迈步进入,老爷子看了过来,“回来了?”
他弯了弯嘴角,很自然坐到了吻安身边,又很自然的抬手抚过她吃着东西嘴角。
吻安有些尴尬的自己又擦了一下,粘东西了?
其实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想那么做而已。
大少夫人席桦笑了笑,“年轻就是好。”又看了老二和老四,“你俩也该着急着急了。”
虽然老大体弱,但吻安来之前,大少夫人在这个家,算是唯一的女主人,很多事都是她打点,这么说话就能听出长嫂如母的意味。
也正是因为她在,气氛还不错,都是拉家常。
四少和东里简的事就被扯了出来。
宫池彧一拧眉,“大嫂,您都从哪道听途说的?”
席桦看了他,“这有多难,东里简都快让人喊成灭绝师太,也就跟你走得近,穿得自然快。”而后笑着,“有苗头?”
四少扯了扯嘴角,“有什么有,小爷不谈姐弟恋。”
席桦只是一笑,一听就是年轻人的想法,成熟了就知道年龄不是个事了。
不过老爷子插了一句:“和东里家是门当户对,但年龄相差大了以后相处就出问题了。”
一句话就终结了这个话题。
所以,刚结束案子的唯一一个女儿宫池鸢被推了出去。
“我听说,帮你打官司的律师很不错?我很多国际上认识的贵太太都认识他,年轻有为。”席桦操心了一圈,果真都是掌握的最新动态。
宫池鸢一脸无奈,“嫂子您太八卦了。”
又看了吻安,“顾小姐就认识郁景庭,他不是我的菜,我跟他可清白的很。”
但是,吻安还真不知道郁景庭和宫池鸢之间的事,仅仅知道他替她办案子。
却也皱了皱眉,如果郁景庭真和她有什么……她转头看了身侧的男人。
如果是真的,接近他三姐,算不算冲他来的?
宫池奕见她看了自己,薄唇温敛,“饿了?”
吻安抿唇,略微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
席桦却被宫池奕两个字彻底转了注意力,“对了,老三刚回来,吃饭了么?”
宫池奕薄唇略微勾起,“也不饿。”
家里人都吃过了,就剩他没吃,还得干坐着聊,哪能这样?席桦转过头,“那不行,再玩了吃饭伤胃。”
看了不远处的佣人,“给三少备几个菜。”
宫池奕正好挑着空说还有公务,怕她没吃饭就带回家里了,不能陪着多聊,于是两个人干脆回了他的阁楼。
回去的路上,吻安看了看他。
对于他插话的水平深有感触,因为她着实也聊不下去了。
“感激我?”男人手臂伸过来,不怀好意。
也许下一句就是讨价还价,感激就给他点好处。
所以吻安淡淡的往前走快了两步。
他抱了个空,看着她小快步往门口钻,唇角勾了弧度:回去就那么大个阁楼,逃有什么意义?
男人不疾不徐的迈着长腿进门,她刚好拿着水杯从客厅去餐厅。
保姆笑了笑,“太太果然会回来吃第二顿。”
吻安微蹙眉,转头又看了宫池奕。
男人事不关己的挑眉,“大概是保姆也觉得你吃得多。”
她剜了一眼,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她碗里夹菜,她才没说什么。
吃了几口,吻安又看了他,“我有事跟你说。”
宫池奕慢条斯理的用着,深眸抬起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的,“吃完再谈。”
吻安觉得他大概不太会愿意。
所以看着他,“我的小要求,你应该会答应?”
他眯了一下眼,“吃饭不谈正事,还是,要麻烦我把你嘴堵上?”
她抿了抿唇,他堵唇的方式她最清楚,只好不说了。
吻安吃第二顿,用得少,放下餐具就坐在那儿等着他。
宫池奕几乎没看她,也许是因为猜不到她会谈什么。
直到晚餐结束,两人往楼上走,吻安走在他身侧,主动挽了他手臂,“你身上的伤好了?”
他嘴角玩味的勾了勾,“每天没少在你身上卖力也不见关心一下,今天是?”
她浅淡笑了笑,“你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回来洗澡收拾,再谈正事?”
宫池奕挑着眉峰,“你逗猫呢?上一句还假装关心,这就没了?”
吻安仰脸弯了眉眼,“你都觉得假了,我总不能还恬不知耻假装到底?”
噎得他薄唇抿着削了她一眼,“不谈。”
吻安好脾气的给他挑了休闲的衣服,走过来又给他解了领带,态度无可挑剔。
总算没让他挑刺。
从外边回来九点多,洗个澡差不多该休息了。
她看了看他之前的多处淤痕,几乎看不出来,就背上那一道有点严重。
宫池奕坐在床边,吻安给他背上抹药,抹了会儿被他反手捞过去放到腿上,“说,什么事。”
她笑了笑,侧身坐在他怀里,目光又落在他胸口的纹身处,指尖碰了碰,才仰脸看了他,“我想抽空去爱丁堡看看晚晚她哥。”
放在平时是小事,但他身上背着禁令,不能走出伦敦,显然只能她一个人去。
她一个人,他大概不会轻易答应。
果然,男人眉峰微捻,“一直养病,好好的,没什么可看,过了这段再说。”
吻安抿唇,“晚晚出事之后,应该就没回来过,后来她又离开仓城,稷哥哥应该都不知道,他只能干着急,我过去说说话会好一些。”
顿了顿,勾了他的脖颈,“距离这么近,来回很快的,你不用担心,你去公司处理公务的时间,我就回来了。”
男人挑眉,“过去了你一句大半月回不来,我能过去捉你?”
她笑了笑,“顾小姐一向言而有信,就几小时。”
他没什么反应。
吻安在他下巴亲了一下,“我就现在有空,以后忙了也去不了的。”
看他油盐不进的不搭腔,她倒也笑着,放低身子在他胸前的纹身落了一吻。
很轻、很肉,可唇畔的细腻,和胸膛的坚实,碰在一起,只让他喉结狠狠滚动。
她还真是深谙讨好之道。
她仰脸,“我就当你答应了?”
------题外话------
老宫说话真是,多么黄痞黄痞的话,可是他一说就是很正经啊,很有理啊,我只能摊手……
☆、175、吓得腿软,你抱我?
宫池奕低眉睨着她。
吻安眉眼含笑,勾着他的脖子坐起来,“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着在他薄削的唇畔吻了一下,伸手想帮他把睡袍穿上,想了想,“还是别穿了,刚涂完药,你光一会儿。”
“去书房么?”她收回手吻着。
他现在光着上身,精窄腰身,紧实的胸膛反正不能在她面前一直这么个样。
却又自顾说着,“算了,你现在差不多无业游民,没那么忙。”
所以不用去书房。
她的话音刚落,已经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捞了过去,“那就做点别的。”
没什么起伏的低沉,不是商量,就是做个通知。
吻安即时皱了眉,显得很无奈,还带着嫌弃,“……你放过我吧。”
男人只薄唇勾了一下,“还想不想去爱丁堡见你的稷哥哥?”
最后那三个字嚼得颇有意味,深眸望着她,眼尾轻轻眯起,“反悔了。”
她愣了愣。
又皱眉看了他,“做什么都能被你找到借口压榨,你是不是人?”
他只是冷幽幽的薄唇道,“哪天找别人借口压榨了,你就该哭了。”
吻安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没给机会,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下去,这样的攫取似乎永没有尽头,百做不厌。
吻安只觉得被吊在他身上转了个角度,身体已经陷进床榻,身上承受着男人的重量。
唇齿纠缠,听着他低哑模糊的蛊惑,“也喜欢我的纹身?”
她刚刚只是轻柔的吻了他胸口,那感觉却已经清晰印在脑子里,令人沉迷。
吻安脑子热热的,一双眸子模糊的看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回复了句什么,只觉得这男人像忽然受了什么刺激,风卷云残的欲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