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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着,看着她挂掉的电话,半晌才关机。
吻安在堡楼外下车,步行一段进去,还没到高墙,远远就见了几辆车排列在外。
柔眉皱了皱,平常外公这儿是没有访客的。
一股子紧张涌上来,脚步也随之加快,到了近前看了排列的两个车牌号,眉心越是收紧。
没有立即进去,绕着围墙往前走了一段,给管家打电话。
管家在客厅,客厅里也坐了两个客人,但主要人物应该是和老先生在书房谈话的那几位。
一眼看到小姐的来电,管家手抖了一下,又稳下来,对着客人笑了笑,转身出了客厅往后院走。
“小姐?”
吻安已经绕到堡楼后,抬眼能看到外公的书房,但窗帘拉得严实,只有隐约灯光。
“家里来客人了?”她问。
管家点头,“对,老先生脸色很凝重,上去谈话很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闭了闭目,“来多久了?有没有问起我?”
就那么不巧,管家说:“进来就说要找小姐,我说小姐去朋友家里了。”
呼,吻安输出一口气,幸好巧了,“我马上回来。”
啊?管家倒是愣了一下,电话已经挂了。
快步往堡楼走,她知道,政府找过来,要么是她几天不露面对她产生怀疑,要么就是干脆借助外公好歹还是皇族的身份,希望对南岛时间起积极作用?
她走进玄关时,客厅里的几个司机和下属朝她看过来。
吻安一脸莫名的蹙了蹙眉,看向管家,“这几位是?”
管家笑了笑,不待介绍,已经有人站起来,“顾小姐。”
她走过去,大方的伸手握了握,听着对方道:“国安部长和韦廉先生听闻您身体抱恙,特意来探望您。”
吻安略微的诧异和惊喜恰到好处,“这可不敢当……两位先生呢?”
管家插了一句:“在先生书房。”
这边话音才落,楼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国安部长的目光在她身上几个来回,面上倒是笑着,“听说顾小姐病了,怎么这个时候还去朋友家?小心着凉。”
吻安笑着,过去握了手,“让您挂心了,真是惶恐,实在是闷坏了也就出去走了一圈。”
韦廉站在部长微侧后方,地位高低,一眼明了。
看了吻安,笑着,“顾小姐刚回来?”
吻安点头,眉眼弯弯,“会友总是容易忘了时间!要不是管家催我,我今晚恐怕都不回来呢。”
韦廉笑了笑,看了一圈客厅,没见行李箱,看似随口的道:“顾小姐出门好像不喜欢带东西?”
她依旧眉眼弯弯的浅笑,“我是个懒人,再者,去朋友家总不能带行李是不是?”
吻安庆幸,她去找沐老,真的是一个手包就去了,否则这会儿客厅一定有个行李箱。
寒暄几句之后,客厅里的司机“尽职尽责”的过来提醒两位人物,说晚上还有应酬。
吻安笑着将人送出门。
围墙外,韦廉恭敬的站在部长车子边上。
刚从还略微笑意的部长眉眼锋利起来,侧首看着他,“你不是说她出去秘密交涉?”
韦廉拧眉,“隐秘消息是这样,但确实查不到她的出境记录。”
部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能确保她是你的人,别扶上位了却倒向别人,无影响还好,影响到南岛事宜进展,别说保你上总之位子,脑袋是否在肩上安着还是未知数!”
韦廉连连点头,“是、是!”
一直等着部长的车队离开,他才直起身,拧眉看了一眼堡楼。
堡楼客厅里,吻安坐在薛老身边,“外公,您放心,没别的事。”
薛老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政事我已经不过问了,但多少能猜到你在做什么,没有上位那么简单吧?”
吻安笑了笑,“就是上位这一件事。”
上了位,她再继续做别的,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一件事。
薛老抿了唇,摆摆手,也不多说,“我身份在那儿,他们轻易也不会动,不用顾及我。”
她点头,满是歉意,“让您受惊吓了。”
当晚,吻安一直睡不着,韦廉肯定会让人去查她所谓的“朋友家”,可在这里,她压根就没朋友。
总不能事情还没开始,就暴露她找过沐老的事,那别说保住南岛、顺利上位把内阁交给荣京,恐怕整个荣京都被她拖累了。
实在睡不着,起身在房间里来回几次,还是给宫池奕拨了过来,可那边提示“关机”。
办什么事还要关机?她眉心紧了紧。
只好走过去打开邮箱,发了一封邮件后一直等着。
十几分钟,窗外灯光闪了两次,她便急忙穿了外套,放轻动作下楼,疾步到了大门外。
依旧是高高的围墙下。
许冠年逾五十,可单单是不喜多言一点就让人觉得办事稳重利落,他带了黑帽站在那儿,“顾小姐有事?”
她理了理思绪,一手埋进长发捏着颈部,才道:“最近闹得很厉害、反对我顺利上位的人里边,除了宫池老先生,还有一位姓孙,我想要几件他不为人知的事做筹码,明天六点之前我去见他,所以,六点之前您能想办法办好这件事么?”
许冠微蹙眉,“有点赶。”
“我知道。”吻安吸了一口气,“没别的办法。”
沉默片刻,许冠提醒,“顾小姐,就算我查到事件,你就这样去见他,很危险。”
吻安笑了笑,“危险也不止一次了,放心,只要有他的把柄,他至少目前不敢动我,除非他想声张自己的秘密,不要现在的位置了。”
许冠看了看她,一个女人做这些,确实为难,但没办法沐老就选了她,压了压帽檐,“那你多小心。”
她浅笑,拉了拉外套转身往回走。
回到卧室,依旧睡不着,因为不知道许冠那边的事能不能办成。
也因此,第二天从早上起床到中午吃饭,再到下午三点多,她一直都皱着眉,心事重重。
将近五点,她必须出门了,许冠那边还没来消息,可她不能再等,否则韦廉就该查到了。
------题外话------
标题取不出来了……大姨妈拜访,写不动了
☆、184、以后只能穿裙子
吻安到地方时,孙重已经到了。
她还是在门口停了会儿,看了看时间,皱了眉,忍着焦急埋头等了会儿。
“叩叩!”车窗忽然被敲响,她猛然抬头。
车外站着一身黑衣的男子,示意她把车窗打开。
吻安抬手刚开了一条缝,一个信封滑了进来,再抬头,车窗外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快速拆开看了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开门下车。
进了会所,刚到门口,看到孙重板着脸出来,大概是以为她失约了。
吻安上前,“不好意思孙先生,实在抱歉,来晚了!”
她主动去握了对方的手。
孙重皱了眉,被她握了手倒也没躲,但脸色十分不好看,毕竟是个人物,说起话来颇有一份气势,“知不知道几点了?还没有我等别人这种事,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抱歉抱歉!”吻安把姿态放得很低,一边顺带着往里走,“我先自罚三杯?”
孙重终于是抿了唇,回到包厢,抬手示意司机先出去。
吻安真的倒了三杯摆在面前,眉眼清浅的弯着,“不好意思,耽误了孙先生这么久,看起来您和韦廉先生有约?”
司机应该是来接他的,她再晚一步,人就走了。
孙重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坐了回去,看她,“顾小姐说有事跟我谈,到底什么事?”
吻安举杯,也给他递了一杯,碰了一下,自己连喝三杯。
末了才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看了孙重,状态回来不少,“倒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孙先生一定要听的,总归也坐下来了是不是?几分钟就好。”
孙重抿了一口酒,又放了回去,“说吧。”
吻安也不啰嗦,直接把信封推到他面前,“孙先生先看,还是我先说?”
孙重看了一眼信封,微皱眉。
人就是如此,但凡自己有隐秘,看到某些东西就要比别人敏感。
伸手,他把信封拿了起来,抽出来第一张照片,眉头便皱了起来,接着看了底下的一份他的亲笔。
信封“啪”的被扔回桌面,孙重冷着脸看了面前的女人,“顾小姐什么意思?”
吻安笑了笑,看来许冠找资料真是命中七寸。
才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您帮一个小小的忙。”
“帮忙?哼。”孙重冷然一声,指尖重重的点着桌面上的信封,“我还没见过这样请人帮忙的!”
吻安喝得急,素手微微拍了胸口,才看了男人,“眼下政风很紧,孙先生仅仅给情人提供商业便利一项,也足够蹲进去待好久,但帮我一个小忙,就几句话的事,我想您会选后者?”
说完,她柔眉微挑,“孙先生可以放心,答应了我,这东西您自己带走随意怎么处理,我自然也不会到处乱说,您也知道我和韦廉先生是一条船,咱们其实不是敌人,对不对?”
孙重撇开视线。
吻安浅笑,“等以后,孙先生就知道咱们是朋友了。”
“说吧。”孙重闭了闭眼。
她斟酌了会儿,简单道:“我前几天抱病在家,威廉先生大概是起疑了,要查实我到底是不是去见了朋友。”
侧首,她笑眼弯弯,“我跟威廉先生说,这位朋友就是您,这两天是跟孙先生出去游了一趟,您正好不也刚回来么?”
孙重拧眉,“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哪?”
吻安淡笑,颔首指了信封,意思就是要知道他的事也没多难。
孙重看着她。
以前,他之所以一直反对顾吻安顶替上位,是因为手里有推荐人,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耐。
这会儿才微微眯起眼,“所以,顾小姐这两天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吻安笑着,“还真是见不得人,所以邀请您帮忙。”
末了,往他的方向凑了凑,“不过,可以跟您透漏一点,我不是奉韦廉的命接近宫池奕么,可我心里有人,这不偷偷去见了一面?我现在身份特殊,免得以后让爱人受牵连,所以不想让韦廉知道,才出此下策。”
语毕,她坐了回来,举杯对着孙重,“应该不难吧,孙先生?”
孙重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碰了一下杯子,然后笑了笑,“男人喜欢偷情,女人也喜欢?”
吻安笑,“可不是么?娱乐圈关于我的传闻已经够多了,但那种作风现在这竞选身份可不行,只能藏着掖着了!”
孙重笑了笑,喝了酒,拿了桌上的信封。
等他起身,吻安淡笑着,“对了孙先生,我手里没有复制您的把柄,不过我上位很需要您的这一票。”
孙重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
一个条件让他办两件事?而他偏偏不能摇头。
“顾小姐,可真会挑朋友!”他低低的一句,才出门。
吻安的声音淡淡传来,“合作愉快!别说今晚见过我。”
*
包厢里安静下来,吻安松了一口气,阖眸靠回沙发。
政界真的不好玩,一件小事这么紧张,她上位之后要阻止航母引入,暗中帮荣京得到南岛,得多难?
隐约听到门外的冲突时,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时间,狐疑的从沙发起身,又顿住脚步。
包厢里就她一个人,万一韦廉让人查行踪,岂不是又要起疑?说她和孙重见过面?
“砰!”一声,门上被撞了一下,略微嘈杂的男低音听起来夹着愤怒。
“开门!”门真的被砸了一下。
她怔了怔,微咬唇,还是走了过去。
好歹是高级会所,也许是别人喝醉找错门了。
再一次重重的敲门之际,她把门打开,猛一眼看到立在面前的男人,愣了愣。
他就站在门口,一手撑着门框,整张脸都是阴沉,目光幽冷的盯着她,扫了一眼她背后的包厢。
终于薄唇凛冽,问:“干什么来了?”
“三少,您喝多了。”身后,刚刚就一路阻止他的护卫上前握了他的手臂,“您不能来这儿,请立刻离开。”
虽然恭敬,但语调已经十分强硬。
除了韦廉,别人也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关联,只知道他有禁令在身,顾吻安现在是半个内阁的人,是不能接触的。
吻安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只是看着宫池奕阴郁压抑的五官,跟着皱了眉,“你……”
他身上的衣服有点乱,或许是刚刚被人阻止时反抗造成的,身上有酒味,但还没到醉的地步,那这份糟糕的狼狈是怎么回事?
甚至,他这是在跟她问罪?
“松开。”男人侧首看了侍卫握着的手。
下一秒,坚实的手臂一甩,几乎把侍卫整个人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