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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里眉头越是紧,替她担心,“一定要这么拼?”
吻安无奈浅笑,“我坐这个位子的,当初宫池奕就是新宿的主脑,现在上上下下知道内阁新宿都快活不下去了,我再不做什么,怎么跟他交代?”
他嗤了一句:“你只是个女人,他当初把位置塞给你就该有心理准备。”
她眉眼弯弯,“你这是性别歧视?”
东里瞥了她一眼。
片刻才道:“这可是英方的地皮,你要怎么送进沐寒声手里,已经快上升至国土所有权了。”
吻安笑了笑,“所以我需要你啊,你们家本部在仓城,四大家族,现在就剩你和北云家可以指望了。”
很显然,她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国籍荣誉问题了。
她放下茶盏,“你知道的,其他企业做不了这个生意,沐寒声的沐煌不合适,也就只有四大家族有实力。”
东里微皱眉,“你找北云家谈过?”
吻安摇头,“稷哥哥身体一直那样,他父母打理的这些年每况日下,他现在刚回去接受,我怕他担不起来反而被压垮。”
东里扯了扯嘴角,“你倒是看得起我。”
她轻轻笑着,“我是对你姐姐有信心。”
呵!东里抿茶,“怎么不找她去?”
东里简和四少好像闹僵了,她立场不足,而且,一旦找了东里简,估计稷哥哥就知道这事了,毕竟这两人最近貌似相亲了。
怕稷哥哥忍不住插一脚,她不忍心,只好找东里了。
靠回椅背,东里微蹙眉,看了不远处的海港,“我担心的不是自己。”
回转视线看了她,“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一披露,你就是整个旧派系别的公敌,再给你安个经济犯罪、非法卖地的名头,你怎么在这儿待下去?”
她抿了抿唇,“这个你先别管了,沐老那边会配合我,也会跟沐寒声配合,如果真出了问题,至少沐寒声会先把你保起来,我自己有别的安排,要么走至顶端,要么归零,没别的办法。”
笑了笑,“反正他离开时已经恨不得劈了我,就算我被归零,顶多他回来时看脸色、再被吼一顿?”
东里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最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天快黑了,两人还没有要散的意思。
还是谈到了找人的事。
“两年,婚姻都失效了,他们主仆俩倒是挺默契!”东里扯了扯嘴角。
吻安转着手里的杯子,笑了笑,“所以我在想,如果他真的哪天出现了,我用什么办法上他的床,这样不就不是失效婚姻了?”
东里怔了怔。
但这的确是她会说出来的话。
吻安看了他,“别说你没想过?”
从里不搭腔,只瞥了她一眼,继续抿茶。
她微微眯起眼,“你和余歌在墨尔本那么久,还有保姆坐镇,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东里继续瞥了她一眼。
“一次也没有?”吻安身体前倾盯着他。
东里放下茶盏,起身,冷眼,“别找事。”
她笑了笑,拿了包跟上了他的步伐。
茶馆外,吻安的司机和护卫整齐列着,东里已经跟她提早岔路。
她上前弯腰钻进车里,靠在后座,看了一眼司机,“给鲁旌先生发消息了么?”
司机点头,“已经通知了,您放心。”
吻安点了点头。
车子经过老地方会所时,她转头看了一眼,让司机停了下来。
司机转头看了她,“顾小姐,今晚您没这儿的应酬,事先没清理过,进去怕不安全。”
她只是笑了笑,“要不你现在进去清一清?”
司机愣了一下,听出来她是一定要进去一趟,抿了抿唇,没能接话,倒是让后边车辆的随行护卫先进去了。
吻安进去后径直上楼,去包厢也不反对身边的人跟着,里边无非是内阁几位不上不下的同事。
她进去之后大门关上,护卫站在门口,司机自然也不会跟进来。
吻安看了一眼周围,转身进了卫生间,之后很久没出来,但包厢里的人没一个质疑,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卫生间墙壁的暗门通往隔壁。
聿峥和余杨已经在等了,看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她。
因为早上晚晚打过电话,所以吻安先看了一眼聿峥,见他千年那个表情,也就没说什么。
余杨给她倒了一杯酒,她也接了过来。
“如果我通过东里,把土地送到沐寒声手里,上边很快就会发现,你要多少时间能把人清干净?”她看了余杨。
余杨微微挑眉,“名单都在心里,就是缺点儿证据,也不难找,你随时可以开始。”
不过,余杨看了看她,“沐寒声一直没有主张把内阁整个倾向荣京,你确定要这么做?”
吻安挑眉,“我有得选么?”
总不能做旧派走狗。
略微舒一口气,“英方一直不敢往联合署申报航母事宜,所以他们也有顾忌,我又没真的卖国土,只是贸易,只要他们能,以后跟跟联合署报备、再继续跟宫池奕要去吧。”
聿峥在一旁淡淡的一句:“你知道他一定能回来?”
他,当然是宫池奕。
吻安蹙起眉,胸口紧了紧。
两年过去,有时候都能听到别人说这世上早没了宫池奕这个人物,什么死法的传言都有。
最为普遍的,就是他被她和韦廉、旧派联合逼死了。
说到这个,她看了聿峥,炸了一句,“你不是知道么?”
聿峥先是愣了一下,看了她,然后目光淡淡的转了回去,“不知道。”
“行了,不说这个。”余杨插了一句,看了吻安,“你尽快,我也尽快,没事不会跟你通气。”
她点了点头。
临走时,聿峥看了她,冷不丁的就问了句:“她到底把孩子弄哪儿了?”
吻安愣了一下,心里惊了惊,面上镇定自如,“什么孩子?谁的?”
然后一脸淡然,“不是早跟你说过了?”皱了皱眉,“你拿这事问晚晚?这不是在她伤口撒盐么?”
聿峥冰冷的唇角扯了扯,倒是忘了他们比亲姐妹还亲,问了也白问。
一杯酒结束,她从原路返回,出了卫生间又直接离开包厢。
司机和护卫看她也没进去多久,但是酒味有点重,倒也不敢多问。
坐在车上,她闭着眼,有时候不经意的想他是不是真的没了,胸口总是绞痛。
他当初那么狠的消失,是不是真的就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结局?
*
伦敦进入晚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夜里经常冰得五指难展。
很多时候,她要靠睡前的酒来暖身子,可是睡到半夜,一个人的床榻经常还是凉凉的。
八月中旬到九月末,一些流言逐渐涌起。
那段时间,内阁几个不大不小的职位被列入调查范围,也引起了一些波动,各方面都在牵扯中。
而也是在那样紧张而复杂的态势下,在没人留意的另一边,政府一直拿不到的地皮经过贸易,由东里的公司转入了荣京方面。
最先接到通知的,自然是行政总长。
一个电话将他批得心惊胆战,即刻就去了吻安的办公室。
只是那时候她还没从外边回来。
路上,吻安看到了紧急拨进来的电话,微蹙眉,还是接了,语调没有异样:“总长。”
“你去哪了?”行政总长对她太放心,结果一下子出了这样的事,连发火都找不到点了。
吻安看了看车窗外,报了地址。
行政总长吸了一口气,“你马上回来,司令估计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自己做好准备。”
她蹙了蹙眉,“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总长被气得不轻,“吻安哪,你做就做了,怎么就不捂严实了?”
吻安听完笑了笑,这么明显的包庇她,“总长,小心电话被监听。”
“哼!”总长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我要是不能顺利退休,你给我养老吧!”
她依旧弯着眉眼浅笑,“好啊,改天去和您女儿拜姐妹?”
总长被她这样风轻云淡的态度弄得哭笑不能,只能把电话挂了。
吻安在电话里再轻松,挂了电话,也是一脸凝重。
她知道既然把地皮弄出去了,就一定会被察觉,只是没想到时间这么快。
微抿唇想了会儿,她给聿峥打了个电话,“你去我那儿把晚晚接走,我今晚有事,不能连累她。”
说完直接挂掉,又给余杨打过去,“今晚之前清一批,你自己想办法。”
说话的同事,司机已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
吻安挂了电话就把卡拔了,摇下窗户,连带手机往外扔,之后安然坐回座位,还淡淡的吩咐:“开快点。”
车子提速,窗外的一切都变得越发模糊,可她依旧侧着头。手心微微握紧,目光缺少焦距:宫池奕,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如果失足了,你就怪我吧,是我没守好你给的位置。
☆、195、不准放弃!
一路安静靠在座位上,转眼已经抵达内阁,时间还早,下午三点吧,要熬到晚上还是挺久的。
路上司机就看她不对劲了,所以停了车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吻安没有立即下去,也看了司机,一笑,道:“我能请你帮个忙么?”
虽然顾吻安平时也没什么怪脾气,但极少交流,让人摸不清性情,所以司机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客气的口吻说话。
“您吩咐就好!”司机赶忙侧过身候着。
吻安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从包里拿了一个封闭的盒子出来,“我想麻烦你把这个东西交给顾南。”
司机看了看东西,又看了她,微皱眉,“您说的,是不是杂志社的那个摄影师顾南?”
因为那个杂志社专门负责内阁这边的新闻,司机接触过一次,可能因为那人眼睛上一道疤,也就记住了。
她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司机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有点担心的看了她,“顾小姐,我先前听说上面要变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最近政圈变动也不少,但真正的大事都是不会被爆出来的
吻安只看了看他,道:“记得早点把东西送过去,别让人看到,怕对你不利。”
司机好像也不担心这个,而是看了看她,道:“顾小姐,我能不能斗胆问点别的?”
她笑了笑,靠在位子上,正好没办法拖时间,那就多坐会儿吧。
颔首:“你问。”
司机紧了紧手里的盒子,抿唇看了一眼车窗周围,问:“如果上边真的变天,您觉得大头头是亲旧派还是反旧派?”
这可有意思了,吻安微微弯着眉眼,好像也从来没仔细研究过自己的这个司机,这会儿才微挑眉。
美腿交叠,想了会儿,反问:“你觉得呢?”
司机还真敢说:“小道消息很多,照现在各方面的紧张,我总觉得是反旧派的,否则咱们内阁这么紧张做什么?”
顿了顿,又道:“对了,先前一直有人传关于宫池奕的那块地,英方有可能拿去危害国际关系,这次传的变天,空降来的人物有可能直接冲这件事的,否则他们当初不会逼着您赶紧解决这事吧?”
吻安微微眯着眼,曲起手臂微微摩挲下巴,看着司机,忽然问:“你叫什么来着?”
司机愣了一下,然后“呵呵”一笑,“您可真会伤人自尊,我叫易木荣,个人资料还是您亲自过目的呢。”
嗯,她点了点头,是亲自过目的,也就是走了个程序。
毕竟她身边的秘书、司机、护卫全是当初韦廉安排的,她没不用花心思研究,为了不让人起疑,到现在,两年,她一个都没处理过,一直在用他们。
这么想着,她浅笑看着司机,“你敢跟我说这么多,不害怕?众所周知,我可是韦廉的接班人,只差用嘴宣布自己是个实打实的旧派了。”
而司机居然还敢跟她讨论空降来的大人物可能是反旧派?不怕她翻脸?
司机也没多大变化,只看了看她,“您可能不知道,下人往往心眼精细,我还是能看出些门道的。”
吻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所以,你知道我的事?”
知道她一直披着旧派的外衣一步步稳固实力?
司机笑了笑,“您去哪儿我都跟着,两年来,您除了主张旧派的思想、不忤逆上边的意思,实则做起事来很明显偏荣京方面,没听说么?现在整个城市华人圈都知道内阁不是大使馆,却凌驾其地位之上,国际上很多人都认准了您才是办实事的。”
吻安好一会儿没说话,怪异的看着易木荣。
不为别的,因为她刚给了的盒子里,就放着这些有利于她政治地位的舆论,就这么巧,他至少说中了十之八九。
她并不知道上面为什么会变天,也不知道主司令忌惮什么,但如果空降人物真的反旧派,或者稍微公正一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