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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里正拧眉准备出去找人,然后见她拿了出院手续回来,脸色一下子好看多了。
本来,余歌打算带他回老宅。
但东里浓眉一皱,明显的不乐意。
“简小姐也回来了,一家人正好住一起,不好么?”她转头看他,又示意他:“安全带系好。”
东里没动,“我不喜欢你婆婆,也不喜欢你姑姐,行么?”
这种变换的称呼让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低眉给自己系安全带,“行吧,那就去我那儿。”
他很坚定,沉声:“去我那儿。”
“我不住野男人住过的地方。”
野男人,靳南。
余歌愣了好半天,好笑,“谁知道你那儿有没有住过野女人?”
但是说话的那个人很闲适的自顾闭目养神。
总算到了他的私人别墅,他自己回了卧室,回头又看了跟着上来的人,“今晚有吃的么?”
“你这儿一点食材都没有,我上哪儿给你变出来?”余歌接了一句。
然后想问他,她睡哪。
东里指了指卧室里的沙发,“被子自己找。”
然后他躺床上不动了,继续把昨晚的觉补上。
虽然只有两天,但是余歌发现,他这人不发火的时候其实挺好的,虽然脾气淡了点,可正好温和相处!
当然,她可没忘记他这些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虽然不重复问他,但尽量做个优质妻子。
第二天早上,她醒的早。
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东里近在咫尺的鼻尖,她正好靠着他的臂膀窝里。
不是沙发。
抿了抿唇,盯着他看了会儿,浅笑,默不作声的起床。
下楼准备给他的养胃早餐,然后琢磨午餐和晚餐要做什么,趁早、他还没起床的这会儿再去买菜。
她给东里留了字条,让他自己吃早餐,因为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醒,早餐肯定是热得刚刚好。
但是她没写自己去哪了。
所以拎着食材进门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正拧眉打着电话的人。
目光朝她看来后,对着那头一句:“没事,不用找了……”
然后挂掉,神色淡下来,漫不经心、若无其事的转身去给他自己倒水。
余歌站那儿看了会儿,转身把食材放进厨房。
一边脱外套一边走出来,还没抬头看。
忽然被迎面过来的人堵在厨房门口。
她拿着外套,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不说话,表情很正常。
“睡出窍了?”余歌终于错开他走过去。
而她刚把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他忽然从身后过来抱住她,只有零点几秒的停顿,抬手从背后握着她的脸扳过去落吻。
安安静静的吻,和早晨的阳光一样舒服。
他每次吻她都是这样的,没有酝酿的前戏,也没有原因,可是每次,她都被吻得招架不了。
幸好,他没有一直继续下去,在恰到的时候、恰当的地方停住,小小的温存了一会儿时候,松开她进去吃自己的早餐。
那感觉,不多说,不多问,也不多在意这是哪一种相处方式,至少很舒服。
余歌抬手抚着胸口站了会儿,尽量平复之后才敢接东里夫人打过来的电话。
“我和他住一起呢,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余歌进了客厅,偶尔回头看一眼餐厅的方向。
“这就好!”东里夫人松了一口气,“你们俩好就宽心了,简儿和宫池家的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闹的,看她心情糟得很,我这两天多陪陪她!”
余歌点头,“好!有空我也回去。”
快挂电话的时候,东里夫人才捂着话筒,用一种神秘的声音问:“小鱼,你认识北云稷么?”
余歌蹙眉,听名字也知道是北云晚的哥哥,好像常年在国外养病,刚接触公司事务不久?
“听说脾性很好,涵养很高,别的不了解,怎么了妈?”
“呵呵!”东里夫人笑了笑,“没事!问问。”
然后又说:“有空替我多了解了解?”
她不明所以,口头应着。
等她坐在餐桌边,东里抬眼,淡淡的看过来,“聊什么?”
余歌摇头,“没啊。”
东里自然的放下勺子,喝了一旁的热水,他不喜欢喝任何饮料,包括牛奶,就喜欢喝水,听说这点和吻安特别像。
余歌想到这儿皱了皱眉,不想了。
而对面的男人忽然道:“东里简被甩了么?”
“?”她忽然看他,“谁告诉你的?”
他放下水杯,语调依旧不疾不徐,“不找的时候死活不找,找了转眼就想结婚,哪个男人受得住吓?”
她双手平放在胸前的桌面,看着他,“原来当初,你只是觉得我逼你领证之前给的时间太少?”
被他冷淡的扫了一眼。
东里对自己的家人当然是十分了解的,所以是一种笃定的口吻问她:“东里夫人找你问谁的情况了?”
当初二老为了让她早点结婚,没少费口舌,名门贵族几乎被他们物色了个遍,可惜一个都没成。
到现在,看到她被甩,必然逃不了这个处理方式。
“……也没谁,就随口问了问北云稷。”余歌抿唇。
东里听完稍微皱了一下眉。
因为北云家大少爷无论在任何一个圈子都没有什么谈资,更没有相关可调查的资料。
所以,几乎,没人了解他真实的性格、实力、脾气等等。
可真会挑!东里蹙起眉,转身出去了。
余歌收拾着餐桌,想起来朝外边扬声,“你今天可以不吃药了,或者减一顿!”
没听到回答,她只能走出去。
见到他正一手插兜,背对着站在客厅打电话,“……资料发我邮箱。”
“你听到我说话了吧?”等他转过来,她才问。
东里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而是走过去,忽然抓起她的手看了看,眉峰已经懊恼的拧了起来。
因为他忽略了她不方便的事,而且是到现在才想起来!
“叫钟点工。”
“一会儿的事。”余歌不觉得她做不了,虽然掌心不敢碰水,但做饭也不妨碍,用一个手就行。
况且她一进厨房就戴手套。
东里黑脸瞥了她一眼,顺手剥掉她的手套扔在玄关,拽着她上楼,道:“我出去一趟,你跟着。”
她就这么被牵着走,问什么都不告诉她。
一直在酒店的位置上等了一段时间,一个男人走过来
看得出来,对方年龄上比东里成熟,周身有一种沉静的优雅,容易让人想到电影《孤独病房》里那个不动声色把自己修养成绝世商业家的男主人公。
直到男人和东里打了招呼后优雅落座,余歌才略惊讶。
他就是北云稷?
丝毫没有病怏怏的姿态啊?这哪是常年国外养病的气色?
“愣着干什么?”东里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某种幼稚的不悦。
余歌笑着朝北云稷伸手,“我叫余歌!”
北云稷眼角略微弯着笑意,看了东里,还是礼貌的握了一下余歌的手,“余小姐好!”
“点东西!”东里再次看她,“不是不让乱进食么?以为带你过来干什么的?”
她笑眯眯的看着东里黑着脸,接过单子。
北云稷正好礼貌的开口,“我身体一直也不好,余小姐是医生?哪天去医院拜访一趟,方便吧?”
余歌点头,“当然方便!”
说实话,谁不喜欢温和稳重、成熟优雅的男人?
所以余歌那种欣赏表现得还真是明显,以至于点完东西,她就被赶回车上了。
也因此,她压根不知道东里和北云稷谈了什么,反正花了挺长时间。
而她的作用,就是司机,加点餐员。
相反,看东里越是不高兴,她越积极,笑着提出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结果当然是不被允许的,出门之前还心疼她的手,这一转眼拎着她回去让做午餐。
不过,到了别墅,钟点工还没走。
做午餐的事交给钟点工了,她做技术指导就好。
那时候余歌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所以余杨发短讯过去,东里一眼就能看到。
“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他看过后,看向厨房门口,脑子里过了一遍。
原来他压根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天,结婚证都没仔细看过,这才忽然起身往楼上走。
余歌指导差不多从厨房出来,看到了哥哥的短讯,轻柔的笑了笑,“你把身体养好就是最好的礼物!”
刚发回去,余杨就知道她现在有空,索性打了电话,“你要参加援非小组工作是么?”
她微蹙眉,“谁告诉你的?”
东里不可能和哥联系,那就只可能是三少了。
“不是迫不得已就别折腾了,我不放心。”余杨直接道,“或者换个地方也行,你的理想、胸怀我都不管,但爸妈没了,我不能让你有事,能明白么?”
上次他受着伤替不了她进监狱,余杨已经够自责。
☆、19、报备吻戏
余歌抿唇皱着眉,犹豫着该怎么争取,因为她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
本来他现在身体就不好,她能不让他担心就不让他担心是最好的。
余杨也没给她争取的机会,自己说完之后简单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以至于她想打回去都需要挺大勇气。
不知道是不是东里太饿了,她只做了三菜一汤从里就端坐在桌边打算开始吃饭了。
她惊讶的看了他,“不做了么?”
男人略微颔首,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好吧,余歌只好解了围裙放回去。
这应该是两个人吃的正式餐中最简单的一顿饭了。
吃饭的时候他偶尔会朝她看,但是什么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北云稷聊什么了?”最终还是余歌开口,略微的浅笑看他,“应该是和你姐姐有关的了?”
不等东里回答,她自顾道:“说起来,虽然四少是三少的弟弟,不过呢,对比于刚刚见过的北云先生,我觉得你姐姐和后者比较般配。”
对面的人终于薄唇轻碰,“见了一面就觉得别人好到天上去了?”
余歌知道他酸着呢,笑意却越是深了,很认真的道:“有时候女人的眼光很长远,认识一个男人没必要非得相处十年八年,不让我!”
“如果当初我也遇上北云稷这样的,肯定也敢逼婚的!”
那意思很明显了,当初选择了他直接领证,其实也不是非他不可。
男人皱起眉,看着她。
余歌笑着,摆摆手,“吃饭!”
“倒胃口。”他唇片一碰,放下餐具直接起身走了。
她愣了愣,看着他一共吃了才几口的饭菜,还真的走了,“东里?”
真生气了?
但是她怎么觉得是好事呢?
本来余歌以为他也就摆一会儿脸色就好,谁知道竟然一整天都没怎么跟她碰面,她在楼下,他就在楼上不下来,或者一下来就往后院。
电话会打很久,总之没时间搭理她。
正好,看着他又一次打完电话,捏着手机从后院进来,余歌赶紧上前,“晚上想吃什么?”
“妈说,要不要过去吃饭?”
“你不想做饭?”他侧首问了一句。
余歌微挑眉,摇头,“也不是,你姐回来……你真不过去?”
结果他理直气壮“我是病人,懒得到处跑。”
她无话可说,只能跟东里夫人打了招呼,晚餐的食材她都准备好了。
但是到做饭的点儿,之前那个钟点工又来了,以至于她无事可做,坐在客厅正好研究研究自己买的股票。
她入手之后,基本都没管过,全让经理帮忙看着,因为她是个门外汉。
东里上楼好久,一直到晚餐的时候,她去敲门,他都没把书房门打开。
余歌站在门口,一脸狐疑,“你在不在?”
好一会儿,里边的人才过来开门,但是,她刚要进去,他指尖定在她额头不让进,“有事就说。”
“……马上吃饭了。”余歌抬起视线。
话音刚落下,她就被翻转身子,直接送出了书房,门被他关上。
东里再次拿起垂在一侧的手机贴在耳边,“既然你知道她固执,一定会去参加援非小组,做个交易不正合你心意?”
“呵呵!”电话那头的余杨空洞的笑,颇有意味,“东里先生,首先呢,虽然三少和顾小姐是夫妻,虽然你和顾小姐关系十分之好,但我可不一定念你的情……”
“认真的说,我知道她胡闹着跟你领了证的时候很想把证烧了,知道么?我照顾了她多少年,凭什么让你欺负去?”
“很明显,她固执,所以我妥协了,但这不代表我支持你们的婚姻,哪天他要是受伤了,我第一个杀你们家去……”
东里认认真真的听完了,还是那句话:“所以,她生日哪天?”
余杨就是不说。
东里闭了闭目,坐在自己的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