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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才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我觉得是被你坑了呢?”
“你这是忘了谁先挖的坑?”他侧首,冠冕堂皇,“我只是把坑挖得再深一点是,顺便点一把灰而已。”
余歌皱着眉,虽然她也不是不乐意,但是……
追究起来,确实是这样啊。
“我明明是奔着离婚去的,现在不但离不成还被公开了……”而且是她压根没有防备,被牵着走的。
东里靠过去,看着她,“就算不公开,你也离不了,知道么?”
为什么?
他握了她的手把玩着,完全是一副大势在握的模样,方才抬眼看她,“就算两年期限到了,你不该给我生个孩子么?”
她愣着。
两年期限是真的马上到了,而她上次也听出了他的这层意思,只当他是一时兴起说的。
竟然是真的?
“我都说了不想生的。”她微蹙眉。
说到这件事,气氛就微妙的变了。
他当然看得出来她没有开玩笑,所以定定的看着她,“所以公开也是势在必行。”
余歌眉头紧了紧,“说到底,这就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还不承认?”
他只是说:“我没否认。”
“你!”她想接话都接不上,只能瞪着她。
“不然呢?”他继续道:“我什么都不做?等着两年期限到了,我难道要强上你,逼着你怀孕?”
“那你好歹也跟我打声招呼……”
“我打招呼你就同意了?”他直接打断,“我打招呼,你这会儿估计都不在这儿了吧?”
她抿唇,安静着。
好一会儿,才看他,“你是介意我替我哥怀孩子,还是真的那么想要一个小孩?”
他本就不喜欢谈这件事,神色淡了淡。
也看了她,“无论介意与否,或者是否很想要个孩子,倘若你真的闹着要离婚,不给我生一儿半女,别人还以为我功能缺失,我脸往哪儿搁?”
她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这才抚了抚她的脸,“吃饱了就继续睡,或者看看书,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你生了么?”她抬头看他,怕他因为这会儿的谈话不高兴。
“我跟你生气管用的话,还用得着婚后这么惯着你?”
余歌撇撇嘴,说得跟真的一样。
也就是由着她领证,由着她跟东里夫人处得和亲母女一样,而已。
“你是去帮我哥找人么?”她问。
“知道我不容易就好!”他倒是不否认,只回头扫了一她一眼。
看起来,他比她还上心这件事,看来是真的不乐意她帮哥哥这个忙。
倒是也能理解,如果能找到人,当然是好事,反正她也没做好准备,怕疼、怕妊娠反应等等。
他走了之后,估计是因为婚讯在圈子里铺开的缘故。
吻安给她打电话来,也算是道喜,“怎么忽然改变走向了?”
她有些无奈,“反正也离不了啊,他说就算要离,也得给他生一儿半女。”
换言之,就是不离。
等生了孩子,也肯定还有别的说辞,或者,她那时候身为人母,根本不可能离开他的。
“也是,你那么喜欢他,离了干什么?”吻安道。
“单单是我自己喜欢他多不公平?”余歌顺口一句。
吻安好笑,“你以为东里闲的?他不喜欢你折腾这么多把你留住干什么?”
嗯,她又想起了生词他冲她发脾气的事儿。
虽然是反问句,而没有认认真真说过他喜欢她,但也证明他是上心了。
至于哥哥那边的事,余歌至今跟谁都没说过,只有哥哥、未来嫂子,她和东里知道。
那两天东里晚上拍戏,中午也出去,忙的应该就是哥哥余杨的事。
他是的确比余杨和她都要上心。
也是小半个月之后,余歌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上心这件事了。
他要出差,而且不是普通的出差。
动力集团的规模很大,简小姐在的时候公司市场就已经相当可观了,但商业版图自然是越大越好。
东里集团因为简小姐的往事缘故,之前在澳洲的市场份额很少,她几乎是放弃那个区域的。
但是东里主张开拓,毕竟澳洲也是一块肥肉。
这相当于开辟新天地,他必须亲自过去驻扎,时间很长。
“怎么突然这么决定?”余歌坐在桌边,手里的书没再翻了。
他从身侧拥着,“不是突然,公司规划里的其中一块,已经策划很久了,只是放在今年实施而已。”
“一定要你过去?”她确实是觉得太突然了。
他点了点头。
虽然余歌一直都是满世界跑,但是婚讯刚公开,忽然就变成了异地跨国,她其实没有太大的信心。
男人和女人哪都有,谁知道他过去之后会遇到谁?
尤其,她对这份感情不自信,她爱他,但他未必那么深。
“我在走之前只想着把一切给你安排妥当,你还以为我对这段婚姻的态度是可有可无?”他又看穿了她。
带了那么点不高兴。
☆、29、千万别偷腥!
余歌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只是一句:“我知道了。”
东里却皱起眉,几不可闻的眯起眼,“你笑什么?”
她收敛起笑意,摇头,“没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他这应该是第二次表明态度,虽然依旧不是直接说他有多爱她,但对她来说,这是最期待的事。
东里见她这么敷衍,眸子里的邪恶更甚,长臂伸过去将她勾回来,“说,笑什么?”
他们都在看书,地上铺了干净的毯子,一张小桌子搁在旁边,刚刚分别在两人手里的书被叠到了一起,他只专注于她。
余歌被他搂过去只能跪在他面前的地摊上,只能以一种臣服的姿态仰脸看他,收敛起来的笑意再次出现,淡淡的,却很真实。
因为他的手臂再用力,她不得不抬手撑着他的胸膛,免得一下子靠的太近,一会儿又黏到一起分不开了。
才道:“也没笑什么,就是忽然发现自己的魅力值在不知觉间猛涨了,居然能让当初那么讨厌我的人心甘情愿跳进这个婚姻坟墓不出去了!”
他还以为她又在心底里想了什么歪主意,听完之后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确定她说的真话才微挑眉。
嘴角也跟着挑了起来,“我跳进来了,你这么自豪做什么?应该继续忐忑,毕竟,既然我进来了,以后你再也出去了,嗯?”
她稍微侧身靠在他坐着曲起的长腿上,侧首望着他,“我从第一天起就没打算出去。”
嗯哼,“当初谁闹着要走的?”
余歌抿了抿唇,说起她进过监狱的事,依旧会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我只是怕你们家一时间接受不了。”
他俯首在她额头吻了吻,声音温温绵绵,带着一点漫不经心,“那么久的时间,加上你出来后我们之间的重重怪异,你真当他们二老不长脑子还不带眼睛的?”
余歌瞪了他一眼,哪有这么说父母的。
不过,她蹙眉,“他们……一早就知道?”
东里也不直接点头,只是道:“老头子虽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但好歹在商场经历过,这么点人脉还是有的,想知道什么事也费不了多大的劲儿。”
老爷子也就是在东里夫人面前才变得像一个不理会一切的情种、哄她开心而已,其实他也是个人物。
他这么一说,余歌更难受了。
东里看穿了她,勾唇浅笑,“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日后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不必难为情。”
说着话,他把她拥过去,下巴歇在她肩上,微微阖眸深深嗅着她的气息,又享受似的吐出一口气,眉目弯起,“我有点困,要不要陪我睡会?”
余歌转过头,很费力的看了埋在她肩头的人。
知道他晚上拍戏,上去又出去办事很累,是该补觉的。
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摸了一下,第二下还没碰到,他忽然抬眸盯着她。
余歌当然没多想,她也不知道女人这样的动作,在不期然间很容易唤起男人的某种情愫,尤其他正疲累的时候。
“怎、怎么了?”她把手收了回来。
但是下一秒就被他捉过去了,连同她整个身体的环了过去。
失去平衡,她刚想伸手扶桌子稳一稳,怕把他撞倒,可他不让,一手掌控着她的身体,一手握着她的脸。
此刻正低眉看着他掌心的那张脸,薄唇已然覆下,却只是覆下,没动,而是低哑的声音。
她确实听到了两个字的命令,“吻我。”
怔愣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现在就像是等着被宠幸的小男人,这是……怎么了?
“唔!”她发愣的时间,嘴唇被咬了一下,唤回她的思绪。
然后余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头一次主动的吻了吻他。
可不是惊奇么?
以前整天淡着脸,对待她还不如淡水之交的女演员朋友,现在竟然会一脸求宠的样子要她吻他!
只是她柔唇碰了碰,男人可不满足,沉声:“不够!”
那么近的距离,她数次想本能的闭眼,被他两次忽然的开口而愣愣的盯着他。
“你再这么盯着我不做事,我就把前戏都省了?”他说话的时候唇畔清晰的蹭着她。
蹭得人心头痒痒的,情愫在一点点的攀升,好像真的……可以省掉前戏了。
当然,她是女人啊,哪有这么不矜持的,前戏也是一种被宠的高度不是?
她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很明显他已经很想了,索吻纠缠间的气息都显得有些粗鲁强烈了。
不过她仰眸看着他,“刚刚还说困了想睡觉的?”
“做完睡得更好!……刚刚谁答应陪我睡的?”
陪他睡……这么想想真是挺有歧义的,真是极好的理由,完全没有可以反驳的说法。
反正她不累,而且这件事上,也许是因为当初就是她主动达成婚姻关系,加上知道他现在的态度,每一次,她都很享受,也很满足。
说是困了的男人反反复复好几次之后厚脸皮的看着她又说:“饿了。”
余歌疲累的趴着枕着自己的手臂,侧首看他,白了一眼,“困了就拿这件事解乏,做完了你又说困,吃饱了是不是说需要运动消化一下?那你的人生就剩吃和做两件事了,怎么这么会享受呢?”
他把脸凑过去,她说他厚脸皮,那就继续厚着,“你刚享受完,就不准我享受了?”
余歌又一次愣着,瞪着他。
这个人……怎么现在什么话都说呢?
以前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很含蓄的人,歧义的话都绝对不会乱说的。
她翻过身,盯着他,“你最近是忘了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他还真不客气,重重的亲了一下,道:“你想让我回到以前那种油盐不进,对着你不闻不问,有气进没气出的态度,我倒是觉得不错!省事!”
“那还是算了!”她立刻否决。
然后想起身,却被他按了回去,“干什么?让你陪我睡觉。”
余歌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不是说你饿了么?”
“算了。”他把她揽过去,“攒到晚餐再说,睡会儿。”
那几天几乎都是那样的,除了晚上去拍戏,上去出去办事之外,他就陪着她。
就好像快长期出差,所以把以后的相处都补一补。
也要把哥哥余杨的事尽快办妥,但看起来,唯独这件事一直都没有进展。
毕竟,现在要找个正规的代孕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尤其余杨的条件苛刻,以及他要求百分之百的让他放心。
比如,别出现那种生完孩子妄想和男主人发生点什么这种低档次事件。
一直到东里都准备动身往澳洲了,余杨的事还搁置着。
走之前,他一回来就喜欢抱着她说话,“要不,你陪我过去?”
她忍不住笑,“我听吻安说,你以前就是到处漂泊的,怎么,这么老了也怕出远门?”
“老?”某人听着不乐意了。
余歌笑着,“难道你以为还是小鲜肉?”
他已经从身后拥着她,环着她手不老实了,勾唇,“再给你一次机会,老么?”
她微蹙眉,不是不舒服,是难为情,“别闹……刚休息了几分钟!”
他从颈后吻她,“真不陪我去?”
余歌想了想,“薛前辈的脸还没恢复,这儿需要我,目前是走不开的,等有空了,说不定我会偷偷过去。”
在他怀里转过身,仰眸,“所以,你最好别在那边偷腥,我偷偷过去要是抓到了,你就完了!”
他只是勾唇笑,“要是能让你赶过来,我也不妨偷一偷?只要未遂就好,反正把你引过来了?”
余歌瞪了他一眼,真是清奇的思维。
☆、30、先斩后奏
东里走的那天,余歌当然是要去送的。
她没办法回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