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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没办法和家里闹翻,她不是北云馥,没有那个资格,北云家养了她,哪怕稷哥哥拿了她的肝,她依旧该为了北云家忍让一切,那都是恩。
回公寓的路上,她自顾笑了笑,想起北云馥让她照顾聿峥的事,稷哥哥说的对,她北云馥的心思是真不少!
让她照顾聿峥,再发生点什么,让她越发舍弃不了,然后引来父母责骂,她岂不是不战而胜了?
回到家,她直接倒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鞋都没换,灯也不开。
聿峥直接开门进来的时候因为她并不在,但是客厅入口处的灯一开就看到了她躺在那儿,眉峰蹙了一下。
“晚晚?”他走过去,坐在沙发边试着探了探她额头,以为她感冒严重了。
但并没有明显的发烫。
她也睁开眼,安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坐了起来,突然道:“我会尽快离开,我知道你们想找人就没有找不到的,但是请你别再找我了。”
聿峥侧过脸,眉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郁,“你在说什么?”
晚晚笑了笑,“你没听错。”
她拿过抱枕,视线落在抱枕上,并没有看他,道:“北云馥应该也很爱你,她那么聪明,也那么优秀,身份背景什么都好,其实挺般配的,对吗?”
男人眼里出现了不明显的慌乱,“你到底怎么了?”
晚晚依旧埋着脑袋,“我们早就应该安安静静的断了关系,当初是我纠缠你,所以我现在知错认错,愿意祝福你们,当初不是说了,你们结婚我肯定也会坦然的出席么?”
“你看着我!”聿峥忽然沉声。
她是被迫挑起下巴和他对视的,眼圈已经红了。
晚晚一直觉得她在这件事上真的没出息,每一次每一次想到以后再也没有瓜葛,每次回家都要看到他和北云馥的夫妻关系,她就很难受,难受的心头绞痛。
可是已经到这一步了,她没得选择,她不想因为一个聿峥弄得自己没了家人,再像当初在孤儿院时候一样的孤单无助。
看到她红着眼,聿峥几度皱起眉,胸口一阵阵的缩紧,“谁跟你说了什么?”
晚晚摇头,调整状态,“没有啊,只是想长一回志气,不再是嘴上说说而已,我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啊。”
“为什么不能!”他嗓音很沉了。
她忍不住笑了,“你不要北云馥了?”
“能吗?”她看着他,“如果能,那你现在就给我答案,就算抛弃家里人,我以后被人骂作抢走妹妹男人的姐姐我也愿意!你敢么?”
“你敢吗?!”她不留空隙的逼着他。
为的不过就是让他放弃。
聿峥却听出了另外的信息,“你怕和家里人闹僵被抛弃?她威胁你了?”
晚晚不想跟他谈了,想离开回卧室,可是她连抱枕都没放下就被他扯了回去,定在沙发上,“你不是想找亲生父母?我给你找,北云家不配成为你放弃我的理由!”
她微愣,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
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要找亲生父母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记着?
“宫池奕跟你在同一个孤儿院待过,他知道的多,我会替你找到的!”他坚定的看着她。
晚晚缩回手,“你不明白么?什么理由都阻止不了我的决定了,我现在爱不起来,也坚持不了。”
也许是真的怕了她现在态度,聿峥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眼,可是这一次,她满眼的空洞和疲惫。
甚至于,他无论怎么吻她,她都不给反应,这比她不冷不淡对着他说话还让人心慌。
“晚晚!”聿峥握着她巴掌大的脸,低眉哑着声,“你不能这么对我,几年的纠缠让我有了感觉,你要这么不负责任的走掉?”
她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就像你当初对我冷漠的那样,不就好了?”
他再吻过来,晚晚躲了一下,这一躲的反应像刺激他越是汹涌的纠缠着,可是再火热的温度被冷冷淡淡毫无反应泡久了,那种感觉荒芜一片。
他的唇停在了她脖颈间,“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是么?”
晚晚点头,“这些年,我真的很累。”
聿峥却还不肯放弃,“你再想想好么?或者给我一点时间……”
她淡然摇头,“你走吧,就当是错过了我,那就别再错过第二个喜欢你的人。也许哪一天,你对北云馥的态度,也会像你现在对我的一样!”
“不可能!”他异常坚定,几乎是狠狠的回答。
晚晚略微蹙眉,“那你还想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走。”她拿着抱枕,再一次开口。
客厅里长时间的极度安静,静得她都快忘了时间,并没有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可是再睁眼,屋子里已经只剩自己了。
一瞬间,满屋子的孤寂都往她身上涌,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开到最大,但还是觉得那么坐着难受,于是开了隐约,穿着高跟鞋跳舞,跳到动不了。
直接倒在地上睁着眼躺着。
从地上起来时,估计是凌晨了,又进了浴室,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家里所有窗户都开着,是有点冷的,但她还是在浴缸里睡了一觉,从来都没有这么折腾过自己的身体。
不用想,第二天起来感冒必然是加重了,大有起不来走路的趋势。
她不能打电话给吻安,也不可能找韦伦,就自己胡乱找了药吃下,又继续躺着。
就这么过了两天,连自己都靠吃什么活着的都不知道了,幸好没饿死,第三天总算感冒好转,至少上班没有问题。
逼着自己吃好一点的一日三餐,休息时间就看自己要去哪个城市。
其实很难选,她想选那种别人都不可能去的城市,又怕把自己折磨死,毕竟她怕死,还怕受委屈,真真没怎么吃过苦。
这么来来回回挑了好久,还是没个结果。倒是她伺候的梁冰出院后已经生龙活虎,气色好得不能再好!
也许是还长着一点良心,所以梁冰约了她吃饭,就当是这段时间对她照顾的答谢了。
不过晚晚到的时候,梁冰还没来。
“小姐您喝点什么?”侍者笑着招待了她。
她看了看,“没什么想喝的,白水有吗?”
“有的。”
侍者给她上了一杯白开水,温的,她就安静坐着,偶尔看看手机上的视频,或者看一看时间。
梁冰却一直没来,她都喝了一整杯水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接到梁冰的电话,不过电话里是她经纪人的声音:“对不对不对其!实在不好意思,剧组这边临时出了一点事,梁小姐今天安排不开了,可能过不去,北云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改天再约,晚上我让梁小姐再回个电话给您?……真的很抱歉!”
她心平气和的听完,语调也很平和,“没事!”
挂了电话,她顺便点了吃的,免得回家做了。
侍者送完她的晚餐,在拐角处摄像头盲区被人拦住,递给她一个厚实的信封,“你的报酬,等她睡着了送到楼上的房间。”
“好的!”侍者只顾着看信封里厚厚的钱,那人已经转眼消失了。
☆、24、我不需要你负责
晚晚的确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睡了,而且那一夜睡得十分的沉,大概是累过度了。
直到第二天她醒来,人还没走出那个酒店的房间,外面的新闻满天飞了。
聿峥站在客厅的窗户边抽着烟,从那么高的楼往下看了看,回头后见她站在那儿,眉峰略微粗了一下。
她没有穿鞋,身上也只穿了酒店的睡袍,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怎么回事?”
其实只是无意识的问了出来,她从床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传单上很明显的初夜落红,下床的时候一走路全身上下也到处难受。
她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
昨晚她怎么来这个房间的,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几乎都想不起来,明明只是一个人吃了一顿晚饭而已。
拿过手机,她一个人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手机里的各种新闻。
不知道是新闻标题写得太夸张,还是她站了会儿的缘故,双腿直发软。
好久,她反而平静了下来,抬头看着聿峥,“你也这么认为的吧?跟新闻里写的一样?”
“觉得我厚颜无耻,手段下作,倒追纠缠了那么几年不成,竟然直接下药强睡了你?”她说话的时候都自嘲的笑着。
要说不是,连她自己都不信啊。
说着,她努力撑着返回去换衣服想离开,但是聿峥挡在了她面前,“去哪?”
晚晚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他,仔仔细细的看,想从他眼里看出对她的讽刺或者鄙夷。
之后才笑了笑,“还能去哪?你有多讨厌我,我自己清楚,已经缠了你一晚上,难道一会儿看着你恶心到吐么?”
聿峥低眉看着她,抽走了她紧紧握着的手机,顺势弯下腰就将她抱了起来,迈着步子,把她放回床上。
“还难受么?”他是看着她的,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不似之前那么的冷漠,眸子里铺着陌生的温柔。
晚晚不说话。
“这个时候订早餐怕侍应被记者掉包进来,我让人送你公寓去,你回去直接吃早餐?”他把一切外界因素都想得很周到了。
但就是不提他们之间的昨晚。
越是这样,晚晚越是看着他,“如果你有条件就说,给我一巴掌,或者多难听的词语都可以,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我并不需要你负责。”
聿峥拉了一旁的椅子跟她在床边面对面的坐着,很认真的低眉,“但你必须对我负责。”
这样的话让她一下子蹙起眉,抬头看着他。
“但不是现在。”他继续道,抬手看了看腕表,视线再次回到她疲惫的脸上,“最近很多事,你可能都不清楚,我也不打算让你知道太多,你最近就跟你哥去爱丁堡待着吧!”
稷哥哥身体复查,又回了爱丁堡,还必须住院一段时间,这些他都知道?
哦也对,他是北云馥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晚晚弱弱的笑着看他,“聿峥,你是会错意了,还是装聋作哑,我说了,我不需要你负责,这也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有下三滥到要逼一个男人跟我睡的地步!”
缓了缓,她闭目,“我说过放弃了,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逼你跟我在一起!”
她挺直脊梁坐着,强自包装上一层本该属于她北云大小姐的高贵,“这年头最不缺群众,北云馥那么多粉丝,现在仓城角角落落但凡我出现,都会被她的拥护者砸鸡蛋吧?”
但她依旧要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她没做错什么,“我会去跟她解释,但是别人,哪怕我睡了妹妹的男人是错的,也轮不到别人指责!”
聿峥明显不赞同她就这么出去,眉峰轻轻蹙眉,“你听我的,直接去爱丁堡找你哥,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去见你,行么?”
晚晚是真的看不透他到了。
只听他继续道:“我最近事情很多,本来昨天就应该走了,中途改了行程,会耽误很多事情,这都不是儿戏,你听我的,好么?”
她听了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让我直接走,连解释和澄清的环节都没有,是压根就没帮我考虑过,是么?”就让她这么偷偷摸摸的走了,然后一直背着这样的骂名?
聿峥直直的看着她,“解释什么,澄清什么?”
晚晚蹙眉,不该解释么?“北云馥不用解释,我的清白,不,你的清白不用澄清?”
“我就是把你睡了,这是事实。你情我愿,也是事实,需要跟谁解释和澄清?”聿峥连表情里都是理所当然的,语调平稳。
她一双好看的柔眉直接拧在了一起。
“你情我愿?”她咀嚼着他的用词。
“你知道你是北云馥的男朋友么?是我父母很看重的未来女婿,一个你情我愿,哪怕粉丝不撕我,父母也足够让我下地狱了你知道么?”
聿峥听着这些话,凑近了她,他腿长,所以椅子和床边有一段距离,他就算倾身过去也不方便,索性就一伸手轻易的将她抱到了腿上。
晚晚惊了一下,他却什么预示都没有,忽然抱着她俯首落吻。
一手握着她的脸,数秒的纠缠后唇畔若即若离,嗓音低沉,“你怕的,只是那些舆论和家里人的压力?北云晚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眼光?”
晚晚本来就全身无力,手脚都还疲乏着,他这样纠缠着吻,又弄得酸软,恍惚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聿峥稍微退开距离,看着她。
“昨晚是不可控的,你现在是清醒的,你在吻我。”她把问题阐述得更明了了。
男人低眉,差一点点又一次吻过去,嗓音也变得沙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