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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我来了!
申凯在办公室里专注地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
撂下电话,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走出办公室,径直走到安虹桌旁。
“入职手续都办好了?”
“办好了。我正在看你交代的资料。正好有几个问题问你。”
安虹把这一天做的笔记,从头一页页翻过来,开始提问题。
申凯一一详细作答,有时还在她笔记本上标注几句。
问题终于问完了,申凯很是欣赏地看着安虹:“不错,问题越多越好,说明看得很仔细啊。你抓紧时间熟悉,下月底长野的远藤先生受邀过来,你和我一起接待。”
安虹听说长野的远藤先生,心里倒是有些意外。
当年,这个远藤先生是长野地区的一个重要客户,他们公司在日本中部地区的食品,奶制品,果蔬以及日用品方面,在日本国内的经销和对外的出口中都占了很大一部分份额。
那时申凯年轻气盛,带着安虹去拜访他们,但对方并没有把这对年轻的中国人放在眼里。
第一天的谈判并不十分愉快。而且,当晚他们还派出了各部门的职员灌了申凯不少酒。
当晚,申凯借着酒劲儿向安虹表白,但被安虹拒绝了。
第二天,为了避免尴尬,申凯让安虹去拜访当地的零售商,自己还是又拜访了当年还是部长的远藤先生。
这个远藤先生长得慈眉善目,但人却精明得很。
他看申凯言谈很是恳切,做的报告书数据精确,内容也务实,对申凯这个年轻人有了些好感。
他知道申凯当时给出的报价比较公道,只是日本人做熟不做生,第一次打交道,又看他们年轻,有些不太信任。
申凯提议远藤先拿一部分货试试,等进口,交货,销售都捋顺了,可以再慢慢增加订单。
远藤看重申凯安虹他们公司的实力,加上对申凯个人的好感,终于签订了一笔小的订单。
申凯对这个小单十分重视,下单,验货,运输几乎都是亲自盯着。
货物终于到达了口岸,但由于船运过程中装卸失误,有一个集装箱里面的二十几箱茶叶被浸湿。
申凯当时自己开车到达口岸了解情况,虽然保险公司会赔付,但给远藤交货时货品就不全了。
申凯当机立断,跟公司申请空运了相应数量的茶叶,紧急补全了货物。虽然额外支出了高昂的空运费用,却赢得了远藤和他们公司的信任。
后来,远藤听说了那二十几箱茶叶的事情,他对申凯的认真负责也很是赞赏。
那之后,安虹他们公司成了远藤公司进出口中国商品的重要合作伙伴。
时倩之前告诉安虹,申凯从公司辞职后再也没了音讯,大家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结婚了。可大家连新娘子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看起来,申凯和原来的老客户还是一直有来往的。
安虹和申凯正聊着,Jane走过来说有几份文件需要申凯签字。
申凯对安虹点了下头,跟Jane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Jane看申凯坐在办公桌后认真地看起了文件,她倒了杯水给申凯,并随手把门关上了。
安虹低头看着资料,但心里有些好奇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偷偷瞄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形。
她看见Jane紧挨在申凯身旁,指着文件解释着什么。
Jane微微弯着腰,低胸上衣里的无限春光有意无意地在申凯眼前晃啊晃的。。。。。。
安虹不禁低下了头,这种形势对申凯确实是个考验啊!
她又偷眼瞄了一眼申凯,只见申凯目不斜视,除了间或问一两句Jane确认,目光竟没有从文件上移开过。
安虹心里正佩服申凯的定力,却看到陆子峰从外面进来,像一阵风似的冲向申凯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陆子峰打开了,本来静谧暧昧的气氛也被撞破了。
Jane直起身,怨怼地斜了一眼陆子峰,转身走出办公室。
看Jane手里拿着水杯,陆子峰跑到办公室门口叫住Jane,笑着吩咐:“Jane,帮我倒杯水啊,跑了一天,渴死我了。”
Jane边走边两眼望天,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陆子峰想讨好一下给他端茶倒水的丫头,临了又加了一句,“今□□服不错啊,挺显瘦。”
Jane听了简直无语,人家穿低胸掐腰是想显得更丰满好不好!
她手扶额,扭头瞪了一眼已经奔回申凯旁边的陆子峰,忿忿地向茶水间走去。
……………………
晚上,安虹下班回到家,王健青已经把饭菜端上桌,就等她回来一起开饭。
“哟,今天伙食不错啊!”
桌上摆着两荤一素的热菜,还有一盘土豆沙拉外加一盆排骨冬瓜汤。菜色鲜亮,营养搭配,安虹对这个沈嫂家庭厨房还是很满意的。
入职前他们夫妻就商量好了,以后每周一三五从附近的这个家庭厨房订餐,其余两天她下班路上带回些现成的。
眼看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的,安虹也换了家居服坐下一起吃饭。
“上班第一天怎么样?累吗?”王健青盛了一碗米饭递给安虹。
“还好吧,主要是认识一下同事,熟悉熟悉业务。”
安虹接过饭碗,闻着饭菜的香气,肚子咕咕直叫。看来还真是饿了。
“老板还好伺候吗?你这已经七八年没怎么上过班了,怕你碰到个不好伺候的老板,干得太累。”
王健青总觉得安虹这工作找得太顺,不相信天上掉下的馅饼能好吃。
“老板。。。。。。老板还挺好说话的。。。。。。”
安虹觉得是不是应该告诉老公老板是她原来的同事,好让他放心,“老板他。。。。。。”
“Mommy,Mommy,老板是什么?”儿子安森打断了安虹。
“老板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去华人餐厅吃饭的时候,Daddy点菜时都叫老板的,老板就是可以给你饭的人。”女儿安娜很是老道地解释。
安虹笑了起来,“Anna说得对哦,老板可以给你饭,还可以给妈妈发薪水,就是发钱。只要妈妈好好工作,老板每月都给妈妈发钱。等妈妈有了钱,就可以给你们买书买玩具,还可以带你们去迪斯尼玩了!”
“Wow,老板好好哦,他什么时候可以给你发钱,我们很快可以去迪斯尼吗?”儿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很快,等明年七月你们放假我们就去美国的迪斯尼好不好?”
安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挣钱满足孩子们的愿望了,心里很是满足。
“耶!好棒哦!明年就去迪斯尼咯,妈妈好棒!”
听到愿望很快就可以达成,女儿舞动着双手,大声地欢呼,儿子已经站在椅子上高兴地蹦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好好吃饭吧!”
王健青看两个小鬼头高兴得忘乎所以,不得不端起老爸的范儿,“王安娜,王安森,快点吃饭,吃完饭还有作业要做!”
看Daddy板起了面孔,两个孩子一个吐吐舌头,一个撇撇嘴,意犹未尽地坐下来继续吃饭。
晚上,孩子们都已睡下。
王健青先去洗澡了,安虹收拾今天上班的资料。
她打开抽屉找东西,无意中发现抽屉深处的那个旧相框。
这是安虹入学那天,王健青给她照的那张相片。这么多年,这个相框跟她到了日本,又来了澳洲。
看着自己当年那青涩的面庞,安虹不禁感叹时光飞逝。
她还记得,那年王健青从澳洲飞到日本,在她的小公寓里捧着这张相片出神的情形。
☆、万里迢迢
去澳洲的第三年,王健青已经拿到商科的硕士学位,并递交了移民澳洲的申请。
他找了一段时间工作后,发现市场需求饱和。在研究了市场需求后,他火速重新申请,报考了牙科助理专业。
当时,王健青跟安虹说起换专业的事时,安虹能听出王健青的郁闷与失落。不过,她记得王健青最后说了一句话:“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在这个国家拿到个学位,我还要在这个国家活下去,站住脚。让那些看不起我,想害我的人都刮目相看!”
安虹觉得,如果在以前,王健青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可是,在异国他乡,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抛弃了理想,屈从于现实,为自己的衣食住行低下自尊的头。
他想在那个万里之外的南半球国家立住脚跟,安虹觉得自己和王健青的距离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因为已经读完了一个硕士学位,王健青的这个牙科助理倒没有想象中难啃。除了一些医学名词要从头背起外,其他公共课程还能申请免修。
学到最后一个学期,王健青终于看到了曙光,他之前在一个华人小贸易公司兼职也攒了些钱。有了时间,有了钱,王健青又所以开始频繁地联系安虹。
安虹按时下班回家,王健青就上MSN和安虹整晚视频。安虹在这边做饭看电视,王健青在那边写论文查资料。安虹如果加班晚归,他就打越洋电话在她回家路上陪她聊天。
从神龙见首不见尾,到每晚固定两三个小时的电话或视频,有时,安虹又觉得找回了他们热恋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慢慢觉得距离好像也没有那么遥远了。
春夏交接的日子,天气忽冷忽热。安虹生病了,发烧到39度多。
时倩送她回家,刚巧接到她家座机进来个骚扰电话,就好心把她家里电话线拔了,连她的手机也调了静音,让她好好休息。
安虹迷迷糊糊想给王健青打个电话说一声,可实在睁不开眼。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安虹睁开眼。
昨晚时倩送她回来吃了药睡下,就离开了。
安虹觉得浑身软软的使不上劲儿,但烧已经退了。口很渴,床头放着的水杯已经空了,她挣扎着起床去厨房倒水。
她看见被拔掉的座机电话,就赶紧插了回去。路过餐桌时顺手拿了放在上面的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了,她充上电,打开手机。
手机未接电话栏中数字在一个电话号码后不断的增加,最后数字停在了76,信息那里也显示有33个未听留言。按键听了留言,所有电话和留言全都是王健青的,最后一个未接电话是在五十分钟前。
安虹赶紧打了王健青的电话。
电话接通,安虹赶紧道歉,“对不起,健青,我昨晚发烧了,没能跟你说一声,座机被同事拔了线,手机也调了静音。。。。。。你的留言我刚听见,你,你担心了吧。。。。。。”
王健青沉默了几秒,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终于听到你的声音,我也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连你们公司的电话都打了。。。。。。我刚才已经在查飞东京的航班了。。。。。。”
王健青因为上午还有课,嘱咐安虹好好休息,晚上再联系。
挂电话前,王健青说,“我现在特别想你。。。。。。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安虹既感动又内疚,想着他担惊受怕地一晚上没睡,心里觉得又温暖又觉得有些酸酸甜甜的。
除了父母,还有后来的申凯,王健青是第一个对他如此上心的人。安虹虽然没有像王健青那样初次见面就对他一见钟情,更对他的一再示好处处回避。但在安虹初入社会时,王健青给予她的不仅是业务上的帮助,还有人际关系上的引导,这让不太会处理职场复杂关系的安虹十分有安全感,慢慢对王健青有了依赖。
不同于和申凯在一起的和风细雨,莫名默契,王健青给她的感觉更加强势。几年来他对感情的坚持,对她的执着,甚至他们亲热时他有力的怀抱和霸道的吻,都让安虹觉得无处可逃。
之前近四年时间里,他们天各一方。王健青可能迫于所处的环境和学业的压力,对安虹有所忽略。但最近几个月,尤其是今天,他让她又仿佛回到当初的那个冬夜,他手握麦克风,深情地唱着“亲□□人”,让安虹心中筑起的堡垒土崩瓦解,束手就擒。
两个月后王健青顺利毕业,并很快从一个香港人开的诊所拿到牙医助理的offer。
拿到offer那天,王健青兴奋地给安虹挂电话说,“宝贝儿,我终于成功了!”这一句说完,王健青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安虹特别能理解王健青。从国内辞职,留学,拿身份,找工作,改专业,他折腾了整整四年,这其中的艰辛和迷茫,恐怕只有王健青自己最清楚了。
……………………
这天晚上九点半,安虹当天的工作将将做完。
灯火通明的电车车厢里,坐着不少夜归的人。
几个穿着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像是刚参加完party,兴奋地讨论着下一站去哪里happy。约会的恋人,靠在一起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窃窃私语。有像是刚参加完演出的高中生,穿着校服,脚边放着双肩背包和一个小提琴的琴盒。还有像她一样的公司职员,西装领带,面带倦容,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打盹儿。
连日来的加班让安虹累得不行,腰疼得快直不起来了,看来是要来月经了。
她看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