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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千米的山峰上。
龙骁看到秦羽两人竟然通过了老者的考验进,入了剑心谷,怒喝一声,一掌拍碎面前的大青石:“可恶!”
其身后的黑衣暗卫立即单膝下跪,请命道:“殿下,不如让属下进入谷中,伺机杀掉那小子。”
“滚!”龙骁喝骂一句,摔下走下山峰。
剑心谷并不是说进就进的。
不过,黑衣暗卫双目露出寒光,等龙骁离开之后,转身飞掠下山峰,朝剑心谷方向掠去。
……
秦羽两人跟在老者身后,穿过一条蜿蜒的崖道,进入了真正的剑心谷。
剑心谷不算大,山峰围绕的中心,只有一间茅屋,几棵树,一口井。
屋后还有一小片菜地,更远处便是稀疏的山林。
老者回到谷中,便戴上斗笠,扛上锄头,开始翻屋后的菜地。
秦羽两人观察一遍剑心谷四周的情况,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传言剑心谷中有一座剑陵,藏有独孤剑圣的毕生心得,然而这个剑心谷中并没有像剑陵的地方。
乐君绫走上前恭敬问道:“前辈,请问我们是否通过了考验,如果通过了,剑圣的传承在哪?”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两人,神情淡漠的说道:“你们的剑道境界只够资格进入剑心谷,至于剑圣传承,还差得远呢。”
秦羽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还请前辈指点。”
“老夫还要翻地,这个月就指望这几把青菜了。”老者搪塞道。
秦羽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一看就是第二次考验好吗?
虽然猜到了这点,有种一开口就中计的感觉,但秦羽还是微笑说道:“我来翻吧。”
“你确定?”
秦羽点点头。
“拿着。”老者便把锄头递过来。
秦羽伸手一接,顿时感觉手上接住的是一座山,沉得几乎接不住,被压得差点向前扑倒,连忙双手抓住锄头用力稳住身体。
“这锄头,怎么这么沉……”
“玄重铁打的,也就三千斤。”老者随口答道。
噗!
秦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地上,这可是三十个成年人的重量,扔地上能砸出一个坑来,竟然说是“也就三千斤”。
可是,锄头已经接过来了,这时候说不干,那也太丢脸了。
秦羽只好硬着头皮,开始锄地,虽然锄头沉得吓人,但突破到灵武三阶之后,扛起三千斤重物的力量还是有的,就是用这锄头锄地比练剑还累。
“前辈,我能用剑帮你翻地吗?那样肯定比用锄头快。”秦羽拄着锄头,喘着气问道。
“可以啊。那你以后是不是要用锄头跟人比剑?”老者坐在树荫下乘凉,很随和的答道。
秦羽翻个白眼,继续举起锄头锄地。
乐君绫走上来小声说道:“你要是累了,换我来吧。”
秦羽也小声回道:“你别多事行吗?这老头明显是在刁难我,这种情况要么迎难而上,要么滚蛋。”
乐君绫只好回屋檐下等,时不时的去打量老者的表情。
老者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手边的石桌上放着一个茶杯,没有沏茶,他只倒了一杯井水,然后放杯里放一片卷芯竹叶,就这么当茶喝。
秦羽虽然有点不忿,但平时修炼就很刻苦,把锄地当做修炼,完全可以接受。
锄了一下午的地,终于把这片菜地翻了一遍。
秦羽累得大汗淋漓,扛着锄头走回老者面前,喘着气说道:“锄完了,满意了吗?”
老者取出一袋青菜种子,放到石桌上,说道:“每颗种子相隔三寸,深一寸。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秦羽拿起布袋,掂了掂,什么都没说,转身便去种菜。
乐君绫连忙上来帮忙。
秦羽分她一半种子,量好距离,一人一头开始种菜。
种菜比较简单,很快就完成了。
秦羽把剩下的菜种送回老者面前,说道:“还要浇水对吧?没问题,我这就打水。”
“不用了。”老者看看天上的云朵,很随意的说道,“明天有雨,不用浇。”
“那还要干什么?”
“不用了,该吃饭了。”老者说着便起身走回茅屋中,端出两个碗。
一碗掺了麸子的麦粥,一碟清水煮的青菜。
青菜长得蔫了吧唧的,上面还有虫眼。
老者自顾自开始吃粥,秦羽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在一旁看着。
很明显,这顿晚饭并没有秦羽两人的份。
除此之外,这座山谷里只有一间茅屋,自然也没有两人住的地方。
晚上,秦羽疲累的躺在树下,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天上的上弦月,肚子咕咕的叫着。
“你饿吗?”乐君绫在旁边坐下,出声问道。
“难道你没意识到你问的这个问题是废话吗?”秦羽有点不爽的回道。任谁干了一天的活,结果没饭吃,都会有点不爽。
乐君绫怔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就是干完活不给饭吃的意思。人生真是一场修行,此情此景竟然还能有这一场顿悟。”秦羽自嘲大笑道。
乐君绫没有接话,而是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
天上有云,只有零星几点星光。
秦羽侧头看她,侧脸很美,琼鼻秀挺,黛眉如墨。
换上女装的乐君绫,比男装时多了几分柔美,但脸上仍旧少有笑容,唯独目光仍旧那么坚定,瞳孔中永远有一点执着的亮光。
“为什么执着剑道?”秦羽突然出声问道。
乐君绫收回目光,却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练剑?”
秦羽也答不上来,原因或许有许多,但都很难解释清楚。
有些执着确实不需要解释。
“你会做饭吗?”过了一会儿,秦羽转移话题道。
“我会吃饭。”乐君绫答道。
“很厉害。”秦羽称赞一句。
仔细想来,乐君绫身为苍龙公主,不会做饭才是正常的。
第85章 剑心谷(二)
又沉默一阵。
秦羽自顾自开始讲故事:“你应该学会做菜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以前有一对小年轻,男的叫郭靖,女的叫黄蓉。他们遇到了一个绝世高手叫洪七公。洪七公是个馋虫,外号九指神丐。”
“知道为什么叫做九指神丐吗?”
“因为他只有九根手指。知道他为什么只有九根手指吗?”
“因为有一次他贪吃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常悔恨,为了长记性就将一根手指给砍了。可惜,他馋的毛病还是没改过来。”
“后来,郭靖和黄蓉就遇到洪七公了,为了让郭靖学到洪七公绝世武功,黄蓉就天天做好吃的吊住洪七公的胃……”
秦羽说完,悠悠感叹道:“你想想茅屋里那老头,天天吃掺麸皮的粥,要是给他做美味佳肴,他不立即把所有绝世武学全部交出来?可惜你不会做饭……哎,真可惜……”
秦羽自顾自说完这个不属于九州大陆的故事,然后继续听着肚子咕咕叫。
“你会吗?”乐君绫突然问道。
“会什么?”
“做菜。”
秦羽立即坐起来,兴奋说道:“你还别说,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本帮,八大菜系……我都……不会。”
开过玩笑之后,秦羽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会烤串。”
“算了。”秦羽又躺回地上,叹气道,“就算会做菜也没用,这地方只有掺了麸皮的麦子和长满虫眼的青菜,能做出美味来就有鬼了。”
或许是太累了,秦羽躺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
第二天。
经历了第一天的锄地考验,秦羽以为总该能有点收获了,没想到老者递出来一带青菜种子,说道:“再翻两块菜地,把这些种子都种了。”
“又翻?”
“不然呢?一块菜地只够一个人吃的。”老者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嘛,至少说明这老头在吃饭问题上算上自己和乐君绫了。
秦羽只好扛着锄头去锄地。
乐君绫则在溪水边练剑,无双剑舞舞起来其实很好看,特别是一个漂亮女孩舞起来,简直赏心悦目。
老者还是在树荫下喝他的竹叶茶。
中午的时候,终于可以吃饭了。
三碗掺了麸皮的麦粥,一碟蔫了吧唧的青菜。
说实在的,真的难吃。
不过总比饿肚子强,秦羽三口两口就把麦粥喝光,嚼了两片菜叶,菜叶有点苦涩。
一连三天。
秦羽就在翻地和青菜拌粥中度过。
清汤寡水的,吃得秦羽诗兴大发,忍不住吟诗一首:“三天不吃肉,人比黄花瘦。”
要不是入谷之前,见识过这个老头剑圈的威力,秦羽真想立即奔回朱雀城。
第三天晚上。
秦羽终于忍不住了,半夜把乐君绫摇醒,低声说道:“我看谷后面有山林,林子里应该能打到野味,我们去打一只烤了吃吧。”
乐君绫看了一眼茅屋的方向,并没有表示反对。
秦羽立即和她钻进山林里,很快就逮到一只锦鸡,扒光洗净架到火上就开始烤。
没多大会,白花花的鸡肉上就滋滋滋的冒出油来。
秦羽光看着就直流口水。
很快,锦鸡就烤好了。
秦羽正准备拿下来,一人一半开吃的时候。
山谷方向射来一道剑气,瞬间斩断木架。
烤好的鸡“噗”一下掉进了火堆。
紧接着传来老者的声音:“不许沾油腥,否则立即出谷!”
“凭什么!”秦羽抓狂的大叫。
“这就是剑心谷的规矩,不服就离开。”老者从谷中缓缓走来。
秦羽压着气,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学剑的,你的考验我也闯过来了。肉我也可以不吃,但来了三天,每天就是锄地、锄地、锄地……什么时候才能学剑?”
“想学剑是吧?把鸡埋掉,跟我来。”老者说着便朝谷中走去。
秦羽和乐君绫对望一眼,飞快刨个坑,把烤好的鸡埋掉,然后快步朝谷中奔去。
进到茅屋中。
昏黄的油灯被夜风吹得摇曳不定。
老者说道:“把你手脚上的负重摘掉。”
秦羽略微皱眉,虽然不明白老者的用意,不过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把手脚上绑着的负重铁块取下来。
这些负重铁块是当初在朱雀城的铁匠铺里买的,戴上之后就一直没有摘下来,早就习惯了这几块铁块的重量。
“这是我用来做负重修炼的,摘下来也并不能让我的剑更快。”秦羽解下负重后说道。
“我说过了,你们的剑已经到了快的极致,再快也不会在剑道上有什么突破。”老者说着,取出四块铁块说道,“把这个绑上。”
“这个……”秦羽疑惑的接过四块铁块。
铁块一入手,表情立即变得精彩起来,因为这四块铁块看似不大,却沉得吓人。
“这是玄重铁?”秦羽惊异问道。
“是玄重铁,一块三千斤。”老者答道。
秦羽立时瞪大眼睛,一块三千斤,四块岂不是一万两千斤?
“怎么?不想戴?”老者笑问道。
秦羽连忙摇头答道:“如果这能帮助我练剑,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能知其所以然吗?”
“自然可以。”老者开始解答剑道境界上的问题,“剑道境界的第一重境界,就是‘唯快不破’。在这个境界上,越快则越强。然而,当快到极致之后,剑道第一重境界就走到了尽头。”
“剑道第二重境界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突出的就是一个重字,想要在重上有所突破,一万两千斤还远远不够。”老者解答道。
秦羽听完,若有所思。
忽然发觉,前几天扛着三千斤重的锄头锄地,其实就已经开始修炼了,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乐君绫见秦羽已经有所获,出声问道:“那我呢?”
“女子不同于男子,在重上走不远,而且你是双剑。所以第二重剑道境界,除了重之外,还可以在‘左右开弓’上作出突破。”老者解答道。
“明白了,多谢前辈解惑。”乐君绫恭敬感谢道。
秦羽绑好玄重铁之后,感觉四肢上各压着一座山,简直是举步维艰。
不过,既然已经领会到了剑道第二重境界的精义,自然是要坚持下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秦羽每天都拖着一万两千斤重的玄重铁负重进行修炼,每天累得像摊烂泥一样。
好在,筋骨肌肉经过完美品质灵液的淬炼,非常的强韧,完全能够扛着万斤负重进行修炼。
一直修炼的七天时间,秦羽终于渐渐适应了一万两千斤的重量,可以正常行动了,每天还能练一会儿剑,就是出剑速度不如以前快。
第86章 剑心谷(三)
经过七天时间的负重修炼,秦羽将筋骨肌肉中的潜力全部激发了出来。
嘭!
一拳打出,两人高的岩石应声而碎,力量之大,已经接近之前爆发霸体神力的状态。
不过,乐君绫的进境速度更快,早几天就已经将左右互搏融会贯通,正式开始修炼老者传授的剑招。
秦羽也想加快进度,完全适应一万二千斤负重之后,立即跑去找老者。
“前辈,我已经适应玄重铁负重了,是不是可以下一步修炼了?”
老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