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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底座上,无数的古老秘文被铭刻其上,若有懂行的源能铸造师在场,就能看出,这篇古老秘文篇章,是所有沟通雷电源能类别中,篇幅最长,同时也是效果最好的一篇。
而底座之上,则是一极富金属棱角美感的中身,中身之上,线条流畅的源能纹络组成了一个奇妙的雷霆图形。
这是周墨根基奎因大师的知识,和老家的经验,准备了一个多月得到的成果。
周墨称之为雷霆铭纹,大幅度增幅雷霆源能的威力。
再上面,则是一个复杂精巧的设置,周墨正站在其上,眉间剔透水光微微闪烁。
分别抗在两名骑士肩头的金属棒,凭空被水光卷起,然后精确的卡在了机关之上,与整个源能武装连接在了一起。
“所有人退后!”周墨高声喊了一句。
十字骑士们马上远远离开。
周墨深深吸了一口气,足下轻轻一踏,沟动源能激活了这架源能武装。
秘银色底座上的古老秘文,从上到下一一亮起,明亮的蓝紫色光华充斥在每个古老秘文之中。
无数细微的电弧在秘银底座上疯狂闪烁着,霹雳啪哒的雷电声音,让周边的空气都微微带起了臭味。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瞬间,秘银色的圆形底座已经被蓝紫色的光芒笼罩其中。
下一刻,一丝纯粹的紫色被引入了中身上的源能纹络之中。
初时不过一点紫色光华在源能纹络中流转,然而只是刹那,经过源能纹络增幅的紫色光华,已经变成了两道纯紫光流,储存在了周墨足下的精巧装置之中,微微放着光华。
周墨的右手中,一枚周边被磨的锋利之极的圆形金属片,在指间不断翻转,其正反两面,各有一个微型的源能纹络铭刻。
两个源能纹络,皆是周墨自行开发而出的基础源能纹络。
一名破空,功效是以源能排斥空气,充能状态后,可以无视空气阻力。
一名悬空,功效是抵消大地引力,充能状态后,可以做到无视大地引力而悬浮。
微微躬身,将这枚圆形金属片放入了两根金属棒中央,周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站在源能武装之上,突然有些茫然。
一个月的时间中,周墨几乎进入了疯狂状态,没日没夜的设计、铸造这架源能武装,在这大功告成的前夕,周墨突然发现,竟然没有事先准备实验目标。
神情微微尴尬,周墨自源能武装上飘飞而起,四下张望着,看有没有什么醒目的目标可以用作实验。
突然,浮在半空的周墨突然醒悟过来,以他如今的意念感应范围,完全无法发挥这架源能武装的超远程打击能力。
“失策!”
暗叹了一声,周墨从空中落下,关闭了源能武装,看着源能武装上的蓝紫色光芒黯淡下去,周墨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
“难道还要去抓两只超凡蝙蝠?”
…………
帝都之中,小公主白皙的脸蛋上,因为激动,而变的粉红,舞台上的音乐声,抑扬顿挫之间,在似乎永不止歇的低沉号角声中,完整的将北方血族入侵战争描绘出来。
骑士们勇往直前的激荡,平民们惨遭亡灵屠戮,沦为血族口粮的凄惨。
突然,音乐家的指挥棒猛地一顿,所有乐器的声音顿止,唯有号角之声高昂。
号角声中,万籁俱寂。
音乐家转身,面上不见了微笑,冲着听众们微微躬身,然后沉默着走下了舞台。
直到音乐家的背影消失,高昂的号角声方才渐渐逝去。
全场寂静,寂静的仿佛那空无一人的北方大地!
座下的听众们沉默着,包厢中的贵宾们沉默着,舞台上的乐队沉默着。
然后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
“三王,嘿,给祖先蒙羞哩!”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个引子,将沉默的观众席轰然引爆。
“皇室无能,三王无能,人族的北方之外的超凡生命,都是吃屎的吗?”
“初代三王有眼,奥托开国大帝有眼,一定会劈死这些不肖子孙的!”
“还是北方爷们是好样的,北方贵族无一人生离北地,这才是我人族风骨!”
“放屁,北方贵族确实大部分都是好样的,但是说无一人生离北地,就是个笑话了,忘记这几天来到帝都那个落魄北方贵族了吗?听说他住的酒店,都将他赶出来了!”
“苟全性命之人,被赶出来都是好的,就是在北方难民都被赶到南方去了,否则的话,嘿嘿,他被人生吃了都不奇怪!”
“刚刚还在门口看见那人了,牵着他那批瘸腿战马,也不知要去哪。”
听着地下开锅一般的听众席,小公主莫名的想起了,在入场之时,那位牵着瘸腿战马,背着沉重破旧箱子,目光阴沉背后有着阳光的青年。
这时,地下场馆的老板登台,大声喊着:
“莫论国事,莫论国事啊,诸位!”
好半晌,地下才恢复了平静,这位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
“按照音乐会的规矩,每次正式演奏完毕后,要扶植一下乐坛新人,会有一名新人音乐家的独奏,但是今天,因为演奏的主题沉重了些,所以没有准备这个!下面诸位观众,有没有哪位想要上台来为大家演奏一曲的?”
地下的人一思量,就明白了这位音乐家没有准备新人演奏的原因,这样一场演奏会,如果后面让哪位新人上了,这就不是扶植了,而是残害了!
这时,场馆角落处,本没有位子的地方,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我可以试试吗?”
一个满身沧桑,衣着破旧却干净的身影走出了阴影中,遮住了半边脸的头发,那双将阳光隐藏在乌云之后的眸子。
小公主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就是她在场馆之外,看到的那个牵着瘸腿老马的男人。
老板看到这个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人如今在帝都可算是大名鼎鼎,臭名远扬都不足以形容。
刚想开口拒绝,却不想音乐家从后台走了出来,看着这个男人,开口问道:
“你在北方上过前线吗?”
男人沉默了瞬间,然后将背后的箱子放下,打开后双手用力,将放在其中的战甲拉了出来。
灯光之下,黑铁制成的战甲上,满是斑驳,其中腹部,心脏部位,头盔,还有腿部,都已经被穿透,看上面的伤痕,却都是带着毛边,这不像是金属兵刃造成的,而是亡灵骨质兵器砍杀的特点。
“从北方长城到帝国外围贵族圈,与亡灵交手七百二十三次,斩杀亡灵一万有余,受伤九十三次!”
这男人的声音淡淡,犹如无波古井。
场馆内静了下来,半晌,音乐家方才说道:
“很好,你有资格上台演奏!”
老板闻言一急,刚想出言反对,就听音乐家冲着他说道:
“如果台下这些从未去北方战斗过的听众们有资格上台表演,他为什么不行?”
老板默然,让开了上台的通道。
………………………………
第七十二章 情不知所起
迪鲁…巴赫站在舞台上,没有一丝紧张,走到奏竖琴的乐者旁边,极为有礼的问道:
“可否借竖琴一用!”
未等这乐者说话,一旁的音乐家便说道:
“借给他!”
乐者闭嘴起身,将竖琴让给了迪鲁…巴赫。
手指轻轻的在竖琴四十七根长短不一的弦上划过,流畅的乐声荡漾而出。
坐在了竖琴旁,迪鲁…巴赫双手开始波动琴弦。
乐声如水,却不是溪中流淌的涓涓细流,而如同地下暗河,阴沉奔驰,不见阳光。
乐声在奔流,始终在奔流,从无停止。
平淡,阴暗,没有一丝光明。
一首乐曲,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包厢中的小公主痴愣愣的看着舞台上的那个男人,眼角已经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
乐声停止,迪鲁…巴赫站起身来,第一次抬起了眸子,直视着舞台下的听众。
“有人骂我贪生怕死!”
“有人说我苟且偷生!”
“也有人说我是个懦夫!”
“我沉默了许久,不是没有话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迪鲁…巴赫的声音很干净,但是此时,嗓子中似乎弥漫着北方还未消散的战火,带着烟火熏出的沙哑。
“我不是贵族,我也是没出生在贵族家庭!”
“我没有子民,也没有追随者。”
“我是一名北地游侠,我是一名自由骑士!”
下面哗然,看向太上迪鲁…巴赫的目光,变得柔和许多。
游侠和自由骑士,都是指那些不愿成为贵族,不受平民供养,向往自由的超凡生命。
不受供养,就没有责任!
“但是,这不是我生离北境的原因!”
这句话,突然变的铿锵高昂起来。
迪鲁…巴赫伸出了右手,指着南方。
“战争爆发后,我游走于被亡灵占据的城市废墟之中,寻找着一个有一个活下来的平民,带着他们在荒野中游荡,带着他们寻找求生之路。”
“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帝国的反攻大军,我们无时无刻不再盼着重回家乡!”
“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援军,没有搜救队伍,什么都没有!”
“我们躲避着亡灵,我们寻找着帝国的军队!”
“我们的北境废墟中流浪,我们在亡灵大潮中求生!”
“三百七十二个平民,这是我寻找到的平民数字,一百七十名女人,五十二个年迈男子,五十名孩子!”
“我带着他们,在黑暗中期盼曙光的来临!”
“结果,没有,黑暗,永远都是黑暗,没有曙光!”
迪鲁…巴赫的声音已经撕裂,面目已经狰狞。
“三百七十二个平民,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迪鲁…巴赫虎眸充血,张目四望,竟无一人敢于其对视。
“饿死的,全他|妈是饿死的!”
声音在舞台上回荡,在整个场馆里回荡,在所有的包厢里回荡。
“饿死的!”
“饿死的!”
“饿死的!”
……
…
小公主已经泪流满面,纤细的声音在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迪鲁…巴赫又开口了!
“我活着冲了出来,几次我已经死了,可是我又活了过来,我活着回来,就是想要个机会,找个能开口说话的机会,问一问!”
充血的眸子狰狞仿若恶魔,迪鲁…巴赫指向南方的手收了回来,一寸一寸的指向台下的听众们。
“我要问一问,问一问你们,北方是不是奥托帝国的土地,北方平民是不是在奥托皇帝的庇护之下,北方生灵,是不是人族!”
“就算我是一名贵族,就算我苟且偷生,就算我贪生怕死,就算我是个懦夫!”
“你们呢?”
“你们呢?”
嘶吼声在舞台上独自回荡。
面对着这样的迪鲁…巴赫,满场寂然,没人说些什么,也没人想说些什么。
整个馆台中,只有迪鲁…巴赫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他质问声的回荡。
小公主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女,得到的却也是一双含泪的眼睛。
“他说的,是真的吗?”
小公主从没有如此心虚过,从没有在一个人的目光下如此胆怯过。
提香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舞台上的那个男人,她并未将迪鲁…巴赫的出现,和那个胖子交给她的事情联系起来,以为这是一场突发事件,还说道:
“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知道,但是他所说北方的情况,应该是真的!”
小公主的金色眸子重新看向舞台上那个情绪爆发后,有些萧索的难惹,红唇抿了抿。
这个男人身上,一定有许多故事吧!
迪鲁…巴赫站在台上,叹息了一口气,对着音乐家鞠躬行了一礼,说道:
“惊扰了您的演奏会,还请见谅!”
音乐家默然的点了点头,接受了迪鲁…巴赫的道歉,然后问道:
“你演奏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迪鲁…巴赫微微一愣,然后说道:
“即兴所奏,并没有名字。”
“那就叫三七二悲歌吧,附在我这首交响曲后面。”
迪鲁…巴赫摆了摆手,走下了舞台,没有发表意见。
小公主起身,从包厢的通道离开,快速来到了门口,看着那个悲伤的年轻人,牵着瘸了一条腿的老马,萧索的离去。
单纯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