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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宫里缺人,那拉氏可以帮衬皇后娘娘。”
“听闻四嫂今日身子骨也不利索,况且她要操持你那一大家子,也罢了。等年后我会吩咐人送沈姑娘回府的。”
胤禛听闻此言怒火更旺了,可是他唯有忍耐,脸色也由青转白,嘴唇微微颤抖。
“怎么?四哥是不放心?难道皇后还会亏待了沈姑娘不成!”胤禩笑容依旧,目光却瞬间变得凌厉。
“臣……不敢。”
胤禛咬着牙,怒潮翻滚却无处宣泄。若涵此刻一定孤苦无依,可是作为她的男人他却保护不了她。尔虞我诈、生死相搏的斗争还是将她牵连了进来,他无颜愧对。
“那跪安吧,听说四哥连日来潜心修佛,别坏了身子才好。”
胤禩言下意思已经表明,不想与他再作交谈。
“臣告退。”
胤禛退下前看了眼背对他的胤禩,稍瞬即逝的杀机浮现在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没啥意思~随便起了个名~
册封
若涵见到昔日的八福晋如今的皇后娘娘时,她正坐在铜镜前由宫女们梳妆,一切用度自然要比皇子福晋时精贵了不少。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若涵微微欠身,却并没有下跪叩拜。
“大胆,不知礼数的东西,见了皇后竟然敢不拜,还不速速跪下。”一旁锦衣的嬷嬷厉声训斥。
皇后从铜镜里瞧了眼神色淡然的若涵,理了理服帖的鬓发,这才懒懒开口:“算了,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格格,还指望人家懂什么礼数。”
说着,一名大宫女细细地替她描眉画鬓,敷粉擦红。另一位则小心的将帕子用热水浸透,捞出后将她的双手包起来,再将被包的双手放到热水里热敷。
若涵听着暗讽也只是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瞧这鸡犬升天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日后的慈禧太后。
皇后没有放过她那一笑而过的嘲讽,于是紧蹙了下眉,冷声道:“你既是老九的人了,以后行事就该知分寸。这后宫什么都讲究章法,你也别做出什么违背祖制的龌龊事来。”
她的警告意味分明,想来是极为不赞成她留在宫里的。若涵觉得好笑,难道还怕她勾引了皇上不成!这位皇后娘娘素来名声在外,日后后宫充盈,她又该如何自处?
“谢皇后娘娘抬爱,只是……若涵的心从来都是四爷的。”
“放肆!”皇后手里握着的帕子差点就掷出,但她还是忍住了。“快收起你这些下贱想法,以后跟着老九绝了那份念头。”
“下贱?”若涵冷冷地笑出声,直直盯着面前的女人。“若涵只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人岂能和畜生为伍,娘娘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皇后一时无语,恼羞成怒地叫道:“反了你了,来人!给我掌嘴。”
锦衣嬷嬷合着另一个太监朝若涵咄咄逼人的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狰狞的笑。
两名大宫女一边一个擒住了若涵的双手,正要将她踢跪在地,就听见门外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皇后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一身便服的胤禩迈着官步走进来。
原本笑意温存的脸在瞧见屋里的架势时沉了下来,他斜瞅了下皇后,问:“皇后这是做什么?”
皇后朝两宫女使了眼色,她们立刻松开了若涵恭敬地退离一旁。她这才笑面如花地道:“今儿皇上怎么有空来瞧臣妾了?可巧了,臣妾正和若涵姑娘唠嗑呢,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
“哦?唠嗑?”胤禩是明白人,笑容里夹杂了些不悦。
“皇上,臣妾和若涵相见欢,瞧着她身段极好,正想命我那两个大宫女替她量量身。宫里前段日子不是进了些上等的段子,正好替她裁些。”
“民女劳烦皇后娘娘了。”若涵笑意盈盈地朝她一福,却让皇后的脸色瞬间青红交替。
胤禩也不准备过多苛责,毕竟她娘家的势力如今还要仰仗。
“今儿就在皇后这里用饭了,你也命人去准备准备。”
这话明面儿上就是将她支开,皇后虽不甘也不敢抱怨,只是朝若涵狠狠一瞪。
“臣妾这就去准备,皇上稍等片刻。”
皇后一甩帕子,走到门边时朝太监小声道:“给我看紧了,有什么事就来禀告。”
“坐吧。”胤禩一笑,看不出喜怒来。
“民女不敢。”若涵低着头。
“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若涵怔怔地抬头,感情皇上还有听墙角的嗜好。
“这事儿……”胤禩颇为尴尬的笑笑。“这事老九确实过分了,只是难为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若涵不想和他玩文字游戏,直言道:“敢问皇上,您何时放民女回去?”
胤禩修长好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炕桌上的珊瑚摆设,眼眸深邃如潭。
“怎么?你还想回去?”
“民女会忘了一切,请皇上成全,放若涵回市井。”
“那老九呢?”
若涵目光一凛,咬牙道:“民女受不起。”
胤禩低头嘴角一勾,浅笑道:“老九是个明白人,偏这回却认了死理,你觉得能逃脱?”
“事在人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涵说此话时极为平静,倒是让胤禩一震。
“若涵不是大家闺秀,亦不是小家碧玉。九王爷若是想合家平安,还是断了那个念头为好。”
“呵!”胤禩笑出声,面容柔和而俊逸。“那……留在宫里可好?”
原本就惶惶不安的气氛突然间令人窒息。若涵不敢置信地瞧着面前的男人,揣测着他的想法。
“若涵不懂皇上的意思。”
“养心殿还缺夫人一名,我想以你的才干定能胜任。”胤禩口吻虽淡淡的,可是那双眼睛却望着她一瞬不瞬。
养心殿夫人说好听点是一等女官,统领所有皇上近侍。但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女人,与寝侍并没有过多的区别。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真是利用她牵制胤禛和十三!
若涵定了定神,道:“皇上厚爱,若涵才疏学浅无法担当此重任。”
“这是唯一能让老九放弃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仔细想想。”
若涵实在看不透这个人,他素来清心寡欲,城府极深,也从未对她有半点不敬,他这么做真是让她无从考证。但不得不说,他的办法很诱人。胤禟这回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难道真要被他纳入府里?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她痛苦。
“对了,今日早朝议事,我将十三弟派去了遵化守陵。皇阿玛身前最欣赏的便是二哥和十三弟,让他去以慰皇考在天之灵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若涵浑身一颤。这是不是意味着,胤禩要开始逐步铲除异己了!朝堂之事本不该轻易在女子面前谈论,他显然是刻意而为之。
“还有,太监高无庸、四川布政使戴铎行止妄乱、钻营不堪,暗入党羽并且捏造无影之谈,惑众听而被人参了一本,均已被我发遣边外,籍没家产。他们俱系极恶,尽皆富饶,如不除去,必定是我朝心腹大患。”
“皇上。”若涵跪了下来,心中暗暗一痛。高无庸和戴铎乃胤禛心腹,无疑是左膀右臂,如今胤禩斩断了这一切,此刻的胤禛不知会如何自处。
胤禩低头冷眼看了下自己的手,随后朝她一瞥。“想好了?”
“谢皇上隆恩,若涵定当尽心侍候皇上。”
“来人,拟旨。”胤禩站起身走至书桌边,御官鱼贯而入,备下了玉玺笔墨听候差遣。
“上谕!沈氏门著温良恭俭,往以才行,秉德柔嘉,颇慰朕心,即日选入一等夫人,誉重养心殿,赐地华缨黻。钦此。”
养心殿夫人
养心殿梅坞处的宫粉正傲然怒放,被冬风一拂,纷纷扬扬,空气中却更显雅致馨香。
穿着宫服,踩着花盆底鞋,站在养心殿西围房边的若涵还是有点恍惚。养心殿一等夫人,何其崇高的身份,摇身一变,就成了御前一品女官了,这算是应了劫还是化了灾?一连过了好几天,她都还有些没能适应过来这种新转变。
康熙后,养心殿便是皇帝居住和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换言之,皇上有大部分光景在此度过。身为御前女官,当值养心殿在别人眼里意味着飞黄腾达、荣宠一身,但在她看来,很像是种变相监视看管,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进了另一个牢笼罢了。
那个将她安置在此的总管太监冯玉定原是胤禩府里的人,他安排了两名宫女伺候她,只留下一句,“万岁爷的旨意,让姑娘留在西围房,御前候传。”然后听说是胤禩奶娘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嬷嬷前来,说了一大堆君前仪德,别的并没有向她多说。
年关将近,加上新帝登基,紫禁城里已渐渐显出过年的气氛。内务府早早便传知了各宫总管封印准备过年事宜。各个品级的太监宫女们穿梭忙碌着,年长的凭经验谨慎操办,才入宫的战战兢兢之余难掩几分激动与兴奋,就连后宫的娘娘,搬出宫的阿哥们也是忙得可以。
除夕那天从申时就开始飘起了不小的雪花,虽然冷,却显得年味更浓了。
青衣的太监,粉装的宫女,鱼贯而行衬着一群宫装艳服的皇妃、福晋、格格们,从长春宫到慈宁宫一路浩浩荡荡。
行至宫门口,早有执事的太监等候在侧,一边引着各位依序而进,一边赶紧进殿传禀。几天前就已经进宫的各府福晋、格格们一早都梳洗打扮停当,依着各自的品阶,或穿着正式的官服,或新装艳束的前往慈宁宫向太后请安。因良妃早已仙逝,惠妃对新帝有养育之恩,故和德帝特封惠妃为皇太后,移居慈宁宫。而除夕守岁这样的宫中大事就交由皇后还有和德帝原府邸中的妾氏,张氏、毛氏如今的淑贵妃、琬嫔主持操办。
从慈宁宫请安行礼完回来后,那些福晋、格格们就三五一群地聚集在淑贵妃的长春宫,如今和德帝唯一的皇子弘旺已然册封为太子,母凭子贵,淑妃的地位也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屋外北风夹雪,屋内却是一派热闹景象,看上去倒是齐乐融融的样子。
而养心殿内,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年中最后一次朝政议事,气氛却令人窒息。偌大的养心殿在冬日的阳光下明晃晃的,时不时有拘谨的太监和战战兢兢的宫女穿梭在宫室外殿阁间,弓腰疾行、静悄无声。
正发着呆,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冯玉定走到她面前,不满却还是颇为和气地道:“姑娘还愣着做什么,皇上传旨奉茶。”
若涵淡漠一笑,倒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她是御前女官,这等子事儿自然是要做的。
才转进养心殿东暖阁,胤禩身着朝服坐在龙椅上。两侧坐着的都是他昔日的兄弟,如今的人臣。忽而神情一滞,目光瞬间只映出那个日渐消瘦的身影。瞬间,抑制不住心潮的起伏。
胤禛从若涵入内后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手按捺地握紧了扶手不住发抖,心里涌起千言万语,可是却无法对她开口。多日不见,他只有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将她留在心里。一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般,两人默默相对无语。
若涵的出现,显然愕然的不止胤禛,自然还有那些息息相关的人,比如胤祥,比如胤祺。唯有胤禟目光恼怒而冷酷,因为只不过一日的功夫,就要成为他侧福晋的人却突然变成了养心殿一品夫人,这叫他情何以堪。压抑了怒火觐见了皇上,也只得到“时日尚早”这四个字为答复。
忽然,一声异响打断了丝丝暗涌,只见胤禩的脚下有一柄碎了的玉如意。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跪趴在地,慌忙用手仔细地拣起了碎片,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若涵回神,面对皇帝不明意味的目光福了下身,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茶盏从容地递至桌案上,见胤禩面无表情地只坐在那也不端起茶,便向后轻挥了下手,示意她随侍一旁。
一旁冯玉定的心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皇上今儿个心情可不太好哪。
暧阁中一时悄然无声,胤禩端起面前的茶,面容读不出任何思绪。
“大将军于京,其往复尚未定,俟胡土克图喇嘛等到日,再为商榷,西宁不可无人驻扎,你们说,命谁前往为好?”
胤禟拱手上前道:“臣认为隆科多执持正理,概不瞻徇,派他前往西宁是最好不过的了。”
胤祥怒视了他一眼,先是他年后就要前往遵化守陵,如今九哥竟然又要发配隆科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是想彻底断了四哥的后路。
“臣认为隆科多多年掌握京城卫戍部队,若是派往西宁,京城中又有谁能够接替?那些可都是八旗子弟。”胤佑此时说了句实话,他不参与党羽,完全是出于对京城安危的考虑。
“七哥过虑了,这不还有老十呢。再者……京城九门何等重要,还是自家兄弟执掌更为妥贴,请皇上恩准。”
“老九所言甚是,就依你所言,就年后颁旨,西宁的事刻不容缓。”
胤祥和胤礼互看一眼,皆怒火中烧。随后一瞧胤禛,他们的四哥倒是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来。
“四哥。”胤禩忽然向胤禛望去。
“臣在。”胤禛起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