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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鲸骑-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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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木心说,弟弟啊,以后你要一个人上路啦。
天上月亮很美,他闭上眼。
10、黄金家族
阿尔斯楞最近有些慌,想要一直躲在元帅府,却被父亲大发雷霆一通鞭子抽打,之后明确告诉他,必须去博日特帐篷外登门道歉!否则就把他丢到前线和南人去厮杀。
他没办法,只能够咬咬牙回来。
当天那声大喝让他记忆犹新,之前他从未见过那位水师提督,可那一声怒斥简直就和父亲一样让人肝胆俱裂。
死个探马赤军不是什么事儿,赔偿牛羊就没问题。
麻烦的是他当时一阵脑热,对准帐篷内扣动了手铳,万一对水师提督博日特造成重伤……好在父亲告诉他,博日特并没受伤,只是里头那个南人老书生被他打死了。
南人,比探马赤军还要便宜,只值一头驴,顿时阿尔斯楞心中有了底。
他还没有走近帐篷,一道影子闪出来:“俺要和你比试!”
腾格斯双眼死死盯住他。
阿尔斯楞皱眉:“没功夫理你,我是来找提督大人道歉的,让开。”
“你打死了老师!”
“然后呢?你要打死我?”阿尔斯楞反口讥讽道:“你敢吗?”
“俺……”腾格斯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翻腾,脸涨得通红。
阿尔斯楞倒是有些虚了,傻子做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还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于是他拱了拱手:“你我都是黄金家族后裔,这次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会摆下酒宴赔礼道歉,还请能够原谅。”
摸着良心讲,阿尔斯楞自认还是有不少诚意的。
腾格斯却揪住不放:“俺要和你打!”
“不过是一个南人奴隶,杀了就杀了,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阿尔斯楞放下豪言。
帐篷里传出博日特的声音:“不必了,你走吧,告诉你父亲,我已知道。”
面对这位挂着提督之名的大人,阿尔斯楞还是很恭敬的:“是,提督大人。”
事情按理说已经了了,没想到一路腾格斯都跟着阿尔斯楞。
阿尔斯楞有些不耐烦:“你要做什么?”
“和俺打!”腾格斯握紧拳头:“俺要和你打!”
“白痴。”阿尔斯楞骂了一句。
懒得和他废话,阿尔斯楞挥舞马鞭扬长而去。
11、那达慕
白日节是蒙古人最重要的日子,每次白日节后都有包括骑马、射箭、摔跤的那达慕。
那达慕对男人来说是重要的展示自我力量与技巧的时刻,无论是给上位者还是给姑娘们看,都是恨不得挤出身体里所有的汗水来发挥好。
今年是由太师阿鲁台亲自主持,各部人马都纷纷聚集一起,各显身手,力争夺个好彩头。
年方十七的阿尔斯楞表现极为亮眼,他看似并不强健的臂膀却总能够稳稳弯弓搭箭,在马背上射下一个个彩花,引来众人叫好。
阿鲁台站在木板搭建的高台上,静静看着下面年轻的儿郎骑马搭弓。
他身披大麾,背负双手,一双鹰目俯视下方众生。
蒙古如今三大统领,大汗,太师,元帅,大汗是名义上的领袖,太师佐以政事,号令百官,元帅调度兵马,镇守四方。
都元帅府是为对抗明朝再度启用,实则元帅空缺,左右副元帅互不对付,元帅左监军、元帅右监军、左都监、右都监四人又各怀鬼胎,军方内部矛盾众多。这也给了太师阿鲁台一个绝佳机会合纵连横分别瓦解,他先后拿下左右监军和右都监,进一步推进用枢密院来取代都元帅府的军方编制。
下面突然一阵喧闹,让阿鲁台微微一动,问旁人:“下面儿郎出了什么事?”
侍卫回答:“禀告太师,有人正在挑战阿尔斯楞少爷。”
阿鲁台看向下方中央,挑战者比阿尔斯楞要高半头,一副平民打扮,没有骑马,正和他对峙,阿尔斯楞则是一脸不耐烦。
他说:“那是谁?”
下面人到处一问,良久才有人回报:“听阿尔斯楞的随从说,是水师提督博日特的少爷腾格斯。”
“是他啊……”阿鲁台来了些兴趣。
终日在朝堂与人明暗博弈,凶险足够,却缺乏了一些阳刚之气,倒是看到这些年轻族人儿郎,反而让他心中轻松一些。
“告诉下面的人,要比就好好比试。”发话之后,阿鲁台饶有兴趣地观看起来。
那达慕三类,骑马射箭摔跤,腾格斯没有马,阿鲁台实在不知道他如何有机会赢。每一个骑士都有自己的马,终日陪伴奔驰才能够互相契合,让一名老练骑手临阵换马会大打折扣。弓箭亦然,军营之中最先配发是统一制式,而弓手校官都会教导,令每个人改进自己的弓箭,让其符合自己的臂展、力量、以及习惯。
腾格斯既没有骑马来,也没有背负弓箭,更让阿鲁台好奇,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挑战骑射精绝的阿尔斯楞?
至于俩人恩怨,阿鲁台倒是一清二楚。
他虽然身在朝堂,耳目却遍布四方,博日特是他极为看重的人选之一,在那个营地可不止十几个探马赤军,光是暗子都有二十人,其中一名暗子的女儿甚至是和腾格斯有所关系。
不过阿鲁台还是第一次看到腾格斯本人。
容貌上来讲,他并不如博日特那么一脸正气,光是看着那副面容久了都会自惭形愧,腾格斯更像是一个住在大人身体里的孩童,那双眼睛过于清澈了些,让人很容易猜到他心中所想。
让阿鲁台感兴趣的不止是这两位年轻人之间的纠葛,而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交锋。
比如说,左副元帅对于博日特一直是招揽的态度,而博日特一直不为所动。
再比如说,腾格斯是一个从小被南人、蒙古人一起教育长大的孩童,这样的经历对蒙人来说是更好还是更差?面对一个“纯血”的阿尔斯楞,他有什么办法?


第一回 合是射箭。
俩人都选择了最为凶险的项目——骑马对射。腾格斯射术不算差,不过比起阿尔斯楞还是弱了些,被一箭射中手臂引来满堂叫好。


第二回 合是骑术。
年轻人比骑术并非是比谁更快,而是比谁先出丑。俩人双马互相纠缠绕圈,将马儿用作武器来撞击对方,在老成持重者眼里这是对于马儿的亵渎,不过阿鲁台不以为意,马也好,人也罢,说到底大多数都仅仅是一些人使用的工具,没什么区别。
一个转弯加速,阿尔斯楞借力一撞,腾格斯连人带马一起翻倒在地。
他本人则是一溜小跑,轻巧潇洒。
周围观看者再度一阵欢呼。
阿鲁台指向旁边一个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小姑娘:“她在哭吗?”
侍卫答:“太师,她叫娜仁托娅,似乎是腾格斯的相好。”
娜仁托娅?
这个名字阿鲁台有印象,她母亲可正是自己的暗子之一。
可惜,小姑娘却并不知道。
两回合皆败,腾格斯却依旧静静站在那里,等着最后一场。
娜仁托娅在和他说什么,似乎在努力劝告,他只是摇摇头,意志坚定。
阿鲁台不禁一笑,这种固执倒是和他父亲一个样。
摔跤时双方都穿上跤衣皮甲,上有金属圆头钉,下身则是阔腿长裤,随着中央裁判一挥旗,俩人手臂相抵。腾格斯身材更高,双手抓住阿尔斯楞的肩膀,阿尔斯楞则是低头撞入腾格斯怀里,肩膀顶住对方胸腹让他无法完全发力。突然阿尔斯楞头往下一沉,肩胛发力压迫住腾格斯小腹将他往后撩翻,腾格斯则是顺势双手搂抱住对方腰腹,借力翻转将阿尔斯楞头下脚上搂在怀里,就地一滚把他摁倒。
阿尔斯楞身体一滑,双腿夹住腾格斯左腿借力一拧,翻身反压制住他的右胳膊。
这是类似于十字固的手法,群战上几乎不可能施展,一对一肉搏却是很好的招数。
阿尔斯楞大喊:“还不认输!”
腾格斯脸绷得通红,眼睛里都是血丝,他大口呼吸,把脑袋旁的草皮都给吹开来,就是不肯认输。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他突然挣脱了十字固,左手臂弯夹住阿尔斯楞,用他宽厚的胸膛将他死死压住,良久,直到阿尔斯楞拍了几下草地,裁判这才将俩人分开来。
犹豫了一下,裁判看向阿鲁台的方向。
阿鲁台不置可否。
裁判举起胜者的臂膀,台下鸦雀无声。
他举起的是阿尔斯楞的手。
娜仁托娅忍不住喊:“你眼睛看不见吗?明明是腾格斯赢了啊!”
她的声音显得无助而刺耳。
裁判见台上太师并无不满,将阿尔斯楞的手臂举得更高,阿尔斯楞则是一脸嘲弄看向有些不敢置信的腾格斯,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胜负,在我们生下来时就已经决出了啊……”
台下有人终于看不下去发出不满抗议。
裁判立刻解释说,腾格斯使用的是不被允许的动作,也不属于博克术常规范畴,所以本身就有问题。阿尔斯楞使用的是正宗博克,而且动作干脆,代表了蒙古人的真正力量。
言下之意即是指向腾格斯血统“不纯”。
这下子终于没人发话了。
娜仁托娅过去扶着手臂折断的腾格斯,一步步走下台子。
“让他去我营帐。”
阿鲁台留话后转身就走。
腾格斯番外:勇者无畏(下)
?12、莫须有
门口侍卫恭敬道:“禀告太师,人到了。”
坐在白狼皮上的太师放下手中的《春秋》:“进来。”
腾格斯在两名亲兵带路下一路走进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两旁都摆满了蜡烛,将帐篷里照得红彤彤一片。
亲兵带到人后,退步而出。
阿鲁台说:“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太师。”
“知道为什么我找你吗?”
腾格斯摇摇头。
“今天输了,服气吗?”
“不服。”
阿鲁台站起来,踱步到他身旁,发现他肩膀依旧肿着,骨头虽已经拧回,不过还需要休养一阵子。
“今天比试失败,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阿布是副元帅。”
腾格斯说实话的风格让阿鲁台很欣赏,年轻人,如果在他面前玩心计那才是自取其辱。
“其实你今天本该赢了,至少最后一局是你赢,不过仲裁忌讳副元帅,所以敢于当众更改结果,你跟随南人学习,应该清楚指鹿为马这个词。”
腾格斯摇摇头,又点点头:“俺知道每个字,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
阿鲁台笑了笑,脸上皱纹也摊开来:“所谓指鹿为马,就是指明明是你的新娘,新婚夜却在别人床上,而所有人哪怕知道是他抢走的,却也不会说公道话,反而会恭喜那一位。因为,他具有可以更改‘事实’的权势。”
腾格斯眼睛有些放空,嘴唇微张,几乎又要进入观天书发呆状态。
“果然,又在逃避了吗?你可知道为何你父亲会被软禁起来?”
这话让腾格斯一下子回过神来。
阿鲁台用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同样的词,指鹿为马。有人说,你父亲‘可能’会造反,军旅之中有人质问,可能没有任何根据,你知道那人怎么回答的吗?他引用了南人丞相秦桧的一句,莫须有。”
腾格斯嘴唇蠕动。
阿鲁台淡淡笑:“这就是指鹿为马的故事,你不过再次体验了一次你父亲博日特的路罢了。不同的是,你只是手臂受伤,他是失去了自由。”
腾格斯眉毛紧锁:“俺不懂。”
“我欠你们父子一个公道。”阿鲁台叹了口气:“所以我允许你提一个要求,只限于你自己的要求,你父亲的事不必再提。”
腾格斯脱口而出:“俺要当科尔沁水师提督!”
“可以。”阿鲁台点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掌握了明人先进的操船技巧和练兵之法,科尔沁水师会立刻再次重新组建,你就是第一位水师提督。”
腾格斯比起拳头。
阿鲁台不解。
“用拳头碰一碰,代表约定!”
他哑然失笑,轻轻和年轻人碰了碰。
腾格斯露出开心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今天屈辱般的不公。
阿鲁台发现他错了。
他原本想要四两拨千斤,利用“指鹿为马”来挑动博日特和副元帅,让博日特和对方彻底断绝联系。他也曾故意让博日特带刀进入帐篷,阿鲁台甚至希望博日特能够忍受不了孤寂与羞辱,采用蒙古男人最擅长的方式,用刀来拼命,那样一来自己下手将他击毙军方人也无法再说什么。
以往无比要强的博日特忍住了,原本用以自裁的刀被他送给了宋立,成了他对儿子的希望。
阿鲁台原本不懂,腾格斯既不聪明也不够勇猛。
真正看到这孩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帮他。将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也是同样了不起的才能。腾格斯仿佛总能够轻易避开陷阱和岔道,朝着自己最初的目标不断往前。
多年观人,阿鲁台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眼力。
大多人都被众多烦事束缚,约束让他们无法动弹,步步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眼前青年每一年的变化都被阿鲁台掌握。
唯一的变化,只是身体长大。
腾格斯没什么可输,也没有什么能够捆住他,因为他欲望单纯而专注,所以对于外部纷争毫无兴趣,就像是他的名字“海洋”一样,他是世界上罕见的那一部分人,能够吞咽下痛苦、彷徨与孤独,而不被它们伤害……他身上拥有着某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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