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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潜说完,叹道:“时不我待啊。”说着,拿起桌上的电文道:“委座又催了,叫我们放下包袱、执行坚决。”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催促新8师的官兵。”
商震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中牟地区发生了一件怪事。下面的人回报,有一支上千人的土匪队伍到处驱赶百姓,放火烧村。他们把大户家的粮食、财物分了穷人,然后驱赶他们到京汉线以西。”
“有着事?这么大一支武装队伍怎么就没人向我汇报。”
程潜思虑片刻后,道:“不,他们不可能是土匪。他们好像事先就知道炸堤的事情,所以假扮土匪。”
商震问道:“那会不会是共产党的游击队?”
程潜摇头道:“那更不可能,在我的战区怎么可能容忍他们的武装存在。但不管怎么样,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为了救百姓,就叫他们去吧,我也会派人调查。当务之急是催促新8师的官兵尽快完工。”
在花园口大堤上,上千的士兵正在挖堤。他们精神萎靡、有气无力,这并不代表他们有多疲惫,而是觉得卖力是一种耻辱。
在堤坝外围,有一个团严防警戒。对他们而言,这属于高度机密的事情。
商震为了提升士兵们的干劲、加快完工进度,于是命新8师政治处找来了战地服队,为挖地的士兵们慰问演出。
这些女兵各个貌美如花、飒爽英姿,穿着绿色短袖、短裤的军装,雪白的肌肤展漏无疑,是男人看了都会垂涎三尺、忘乎所以。
商震的这一招“美人鼓劲”确实起到了效果。士兵们开始有了干劲,进度稍微加快了许多。
为了完成委员长的命令,商震又想出了一招“金钱利诱”。他派出自己的参谋长上工地代表自己慰问士兵们,并许诺:如果在9号凌晨完成,每人赏法币2000,;如果在清晨6时完成,每人奖法币1000。
这些士兵心里都知道,任务迟早是要完成的。无论早晚,大堤是一定要炸的。与其拖延,到不如早点完工。于是,新8师的官兵在矛盾中开始挖堤。
8日夜,挖堤作业基本完成,但还有最后的工作,就是埋炸药。之前在村里买数十个缸就是放置炸药的。
在中牟和郑县的交界处,邵飞带着独立营还在不遗余力的驱赶村民。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邵飞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我们该走了。”
“去哪?”
邵飞看着南面,道:“武汉。”
高逸回头看着独立营的战士们。当初来河南的时候独立营不过7百人,现在将近番了一倍。可是,除了当初原先的部队,其余人连个士兵都算不上,甚至他们连枪都没打过。
“都带走吗?”高逸问道。
“都带走。我负责驱赶百姓,你负责去郑州联络八路军办事处,利用地下党的同志疏散群众。虽然不知道效果,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现在邵飞有点消极,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军队的天职本来就是保护百姓的,可现在却牺牲百姓达到某种战略上的需求,这对中国军人而言是一种悲哀。
邵飞离开禹王山,放弃去武汉,特意跑河南来见证历史。可邵飞无法做出判断这究竟是对是错。
大堤一炸,必然掀起滔天巨浪,数十万百姓将葬身鱼腹;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将流离失所成为难民;数以千万计的百姓将受到殃及。豫、皖、苏三省大部分土地将成为黄泛区,而这灾难是持久性的。
可就战局形式而言,如果不炸黄河中原有可能沦陷,既而导致整个大后方沦陷,最后中国被亡国。炸开花园口和保住中原,两个糟糕的选择之间委员长做出了选择,“两害相权取其轻”。这就是最后抉择。
第560章 大河奔流
“轰!”的一声巨响,中国近代史最大灾难拉开了序幕。黄河,孕育中华五千年的母亲河成为了这灾难的源头,对一个民族而言,这是一种悲哀。而真正的元凶就是那一群无耻的侵略。从此,一个4的名词产生了“黄泛区”。
“黄泛区”是中华民族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生生从自己身上割下的一块血肉;是上百万“黄泛区”人民用生命换来的;也是千万“黄泛区”人民拿自己的颠沛流离、背井离乡、忍饥挨饿换来的!
这应该是中华民族永远记住的民族疤痕,也是黄河这条母亲河,用身体拖住了敌人的刺刀。
“他们为什么要侵略中国?”
邵飞看着那一片汪洋,内心复杂且沉重。聪明人问出了愚蠢的问题,反倒会叫人反思。身边的高逸无法做出回答。
独立营一千多人站在高地上,沉默不语,内心悲痛。那些来自河南的士兵不由的留下眼泪,他们只知道故土被淹,却不知道为什么而淹。
在这片高地上,也有成千上万的灾民。他们死里逃生,对他们而言那就是一场噩梦,却不知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因为人很快就会饿的。
“接下来是不是要回武汉?”
“还有事要办?我要去趟郑州。”
邵飞转身看着灾民,道:“我带撒布去。高逸你留下带部队安置下灾民。搭建棚子也好,挖野菜也罢,等我回来后立即回武汉。这里我不想再呆了。”
“知道。”高逸舒了口气,拍了邵飞的臂膀,道:“你要小心,在郑州认识你的人不是没有。”
“恩。”邵飞点头道:“叫部队换回滇军的军装,军人就该做军人的事情。”
说完,邵飞带着撒布准备前往郑州。
这时,英子跑了过来。
“哥,我俺也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那里太乱了,有危险。”
邵飞一口拒绝,撒布替英子说道:“就带上吧,我会保护好她的。”
英子连忙道谢:“谢谢撒布哥。”
邵飞瞅了二人一眼,没再说什么。一个人转生往北走去。
英子看邵飞对自己爱答不理,有点失落。
撒布安抚道:“他心情不是很好。在说了,现在这情况谁的心情会好呢?洪水滔天……算了,还是我们云南好,四季如春,很少有洪水。”
“撒布哥,云南真的有这么美吗?”
“恩,很美。走吧,要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二人迅速跟上邵飞前往郑州。
郑州,河南的省会,最大的城市,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拥挤过,路边到处都是要饭的灾民。而那些路人的眼神,也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一旦给一个人施舍,周围的灾民就会围过来唉乞讨。郑州就连空气中都透着悲鸣。
在大街上,有不少卖儿卖女的,卖女儿的居多。因为女儿好卖,儿子要留着传宗接代。
撒比感到愤慨,道:“妈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连十斤麦子都不值。”
英子在一旁说道:“撒布哥,买个回去给你当媳妇吧。”
撒布回应道:“我不要,买个给高逸大哥还行。”
邵飞转过身,板着脸,道:“英子别忘了你也是我买来的,你只是比她们幸运罢了。”
“对不起,哥。”
英子低下了头,流漏出悲伤之色。她知道自己说不和场合的话,邵飞在责怪自己忘了本。
“教官,我们现在去哪?”
撒布立刻转移话题,这样英子就不会这么难看。
邵飞回道:“去有电话的地方。”
“那去酒店吧。”撒布指着前面,道:“那就有一家。那么大的酒店,应该有电话。”
三人来到金谷大酒楼前面,有上千的难民聚集于此。邵飞不知道他们是自发的,还是有人组织。而酒店门口的大门死死的关闭着。
邵飞找了一个难民,问道:“你们在干嘛?有粮食要发吗?”
那灾民义愤填膺,怒道:“发粮食?做你的梦吧!国民党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吃人不吐骨头,天天就知道喝百姓的血……”
那灾民对当局者一顿乱骂。
“那你们是……”
“里面在召开什么记者发布会,俺们是来抗议的!让那些记者知道,花园口是谁炸的,也让他们知道俺们这些灾民的现状。”
邵飞感到十分惊讶,这些话不像是一个灾民能说出来的。
邵飞带着撒布二人去了后门,拿出自己的军官证,看门的才叫他们三人进去。
在二楼大厅内,确实在举行记者发布会。记者有外国的,也有中国的。
“我是大公报记者,请问有多少百姓遇难?”
发言人带着悲愤之色,怒道:“暂时无法计算,但也数以几十万计!无耻的侵略者,用他们的飞机炸毁了花园口大堤,导致这空前的灾难。这笔血债国人永远不会忘记!一定要叫他们偿还!”
国民政府把炸花园口的罪栽赃给了日本人。一,摆脱罪责;二,激起民愤,全力抗战。
一名外国记者问道:“那贵政府对灾民的安置措施如何?”
发言人神色恢复如常,道:“我们以开始着手安排,粮食以从各地运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政府已经号召国民捐款捐物。”
说着,那发言人抱拳,拜托道:“这方面还希望各位新闻界的朋友多多帮忙啊。”
这时,又有一名记者问道:“我是新华社记者。听说花园口是国军新八师炸的,就是为了阻止日军攻打郑州,请问可有此是?”
发言人立即怒道:“胡说八道!国难当头,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到处造谣生事,不断的在背后污蔑当局!这是何等的居心否侧。国难当头,枪口当一致对外!”
很明显,这名国军发言人在含沙射影。
“胡说八道的是你!”
这时,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怒气冲冲,指着那发言人骂道:“花园口就是你们炸的!百姓都看到了,是新8师的士兵到处收水缸放炸药。还有,你们都瞎了吗?去看看街上,看看拥挤的郑州火车站,天天都有人饿死!”
发言强忍怒火,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的怒道:“我就是灾民中的一员。就是看不惯你们当权者的丑陋嘴脸,我是特意来揭发你们罪行的!你们喝百姓的血,还不顾百姓死活,扒开黄河,上百万的百姓葬身鱼腹,你们还有人性吗!?”
在下面,邵飞、撒布一直看着,撒布低声说道:“她是灾民,打死我也不信。教官,为什么在这时候还玩内斗啊?”
“闭嘴!”
邵飞发现那女的面熟,上次在淮阳的时候见过,就是地主家那女的。
没多久,那女的以造谣惑众的罪被宪兵给抓了起来。
“我们走。”
邵飞转身带着二人离开。
在一间客房,两名宪兵在门口守着。现在酒店外面人潮涌动、群情激愤,根本没法将李麦送出去。
邵飞来到两名宪兵面前。。
一宪兵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不住了。”
话音一落,邵飞用手刀将二人打晕,然后开门进入。
“是你?”
李麦被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撒布,帮她松绑。你们从后门出去等我。”
“是。”
撒布上前帮李麦松绑后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
邵飞没有回答。这几日,邵飞总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走吧,救了你还这么多废话。”
撒布催促下,然后带着李麦离开房间。
…………
“帮我接武汉卢公馆。”
…………
“喂~我是卢作孚”
“是我,我这里的事已经办完了,即日前往武汉。那件事就拜托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快回来吧。”
邵飞挂断了电话就此离开……
第561章 父女反目
“卢叔,我回来了。”
刘盈和小刀大摇大摆的走进客厅,看见卢作孚和另一个穿着灰色大褂的中年男子在一起,刘盈彻底傻了眼,不由的喊了一句:“爹~”
那中年男子正是刘盈的父亲,刘天成。
小刀见了那中年男子身形魁梧、棱角分明,从外形上看就给人一股凌然正气,在刘盈一旁轻声道:“你爹好帅哦。”
“闭嘴!”
父女久别重逢,刘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刘天成激动万分,走到刘盈面前,而刘盈却后退了两步,低声骂道:“汉奸。”
刘天成莫名其妙,问道:“盈儿,为什么这么骂你爹?谁告诉你我是汉奸的?”
刘盈气呼呼的说道:“是你那乖儿子刘晋。我才知道原来你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我竟然还有个当特务的弟弟。”
刘天成感到无地自容,但还是莫名其妙,刘晋加入军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刘天成侧过身感觉有愧,对刘盈道:“你爹不是汉奸,你卢叔可以作证。还有你弟弟的事,我以后会解释,但他不是什么特务,一直在上大学。南京沦陷后,他就失踪了,我一直没他的消息。”
这时,卢作孚上前替刘天成解释道:“你爹真不是汉奸。淞沪会战过后,还有资金和物资没及时运出上海。你父亲执意留下,帮日本人也是权宜之计。国家利益凌驾于个人荣誉之上,这才是爱国者。”
刘盈一点都不领情,道:“卢叔你别帮他说话。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爱国者?呸,为了爱国把自己的老婆都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