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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离身体一僵,还好桃夭只顾着竖着耳朵听他的回答了,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能怎么说?美人在怀,温香软玉,他只顾着怎么不动声色地让桃夭再习惯他和她亲密的举动一点,哪里还分的出心神关注外界?
自古美人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也。
夙离另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避重就轻道:“今夜有些疲惫,一时失了警惕。”
“这样啊……”桃夭看着夙离的背影摇了摇头,训诫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在外面的危险啊。”
夙离脚下一绊,险些栽倒在地,他深吸一口气,勉力平息下心中躁动的心情,这才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种长辈对晚辈似的告诫,就算要说,也应该是他来和她说才是,她一个自出了妖界就基本待在清水镇的小丫头还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起了行走在外面的危险?
夙离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妖蛇
随着二人的靠近,马车那边的动静越发大了起来,桃夭看不见走在前面的夙离冷酷的神情,含着杀意的眼神。
清刃刚准备跑出那个封闭的地域,方便他施展,可是那隐在暗处的东西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在他堪堪动作时,以一种更疯狂的姿势向他攻击过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退回车厢后面狭窄的空间中,手中的火折子早已打落在地,黑暗中他一时看不清攻击他的到底是什么,只能闻到腥臭味越来越重。
清刃转瞬就和它打斗了数招,奈何始终没觉察出它究竟是什么。
耳边马匹撕心裂肺地在叫着,拼命挣扎,想挣脱栓住它们的束缚,远离此地,里面清刃和它缠斗得难舍难分。
这时,夙离和桃夭拎着夜明珠走过来,桃夭看着挣扎得脖子都被绳子划破的马匹,忙上前解开它们脖颈上的绳子,交代一句,放这三匹马跑出破庙。
夙离大步踏进去,手中夜明珠顷刻将那方空间照的透亮。
与清刃缠斗在一起的是一只粗壮的大蟒蛇,它大部□□子都缠绕在横梁上,只有头和尾垂下来交替着攻击清刃,那浓重的腥臭味就是它张嘴呼吸时喷出的口气。
这条蟒蛇约有水桶粗,长长的蛇身缠在梁上,密密地绕了数圈,让人一时间看不出它究竟有多长。
此时它阴冷的竖瞳大睁,蛇信子不时吐出口中,但奇异的是,他们三人竟然没有听见一丝蛇信吐出时的‘嘶嘶’声。
桃夭惊讶地挑了挑眉头,“这是……已经生了灵智的蟒蛇?”
既然生了灵智,为什么这么不管不顾地主动来攻击人?
夙离上前一步,微抬起右手,手中聚起一团乳白色的光,他一招手,将光团丢向蟒蛇。
“嘶——”
光团打在蟒蛇身上,顷刻将它庞大的身躯打的抖了抖,光团打到的地方,皮肉绽开,并且那个伤口还在不停向两旁蔓延。
大蟒仰起头痛苦的嘶吼了一声,那双铜铃大小的蛇眼直勾勾转过来看着夙离,阴冷的竖瞳缩成一条竖线,盘踞在横梁上的身躯缓缓滑动过来。
“清刃,过来。”
夙离冷声开口,待清刃小跑过来后,他道:“带桃夭进庙里去,这里交给我。”
“公子——”
清刃上前,面上担忧,还想说些什么,见到夙离威严地看他一眼,他咬咬牙,走到桃夭身边。
“走吧,桃夭姑娘。”
那蟒蛇这么大,吓到桃夭姑娘就不好了,公子那么厉害,区区一条蟒蛇,对他而言,就是一桩小事。
桃夭看一眼夙离,见他神情冷冽,深邃双眸一直盯着大蟒,防备着它会突袭。她嘟嘟嘴,也不和夙离争执什么,难得乖乖的跟着清刃回去庙内。
“桃夭姑娘,你别担心,公子很厉害的,要不了一会儿他就会回来了。”
清刃轻声安慰桃夭,生怕她担心夙离,坚持要留在那里,那反而是给夙离添了麻烦。
他偏头看一眼桃夭,见她安静地垂着头,跟在他身旁,还以为她是被那条大蟒吓到了。
这倒也是,她一个大家闺秀,肯定以前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动物,现在突兀地见到了,心生恐惧也是正常。
此时的清刃已经选择性遗忘了之前在刘叔那里听到的关于桃夭是一个捉妖师的事了。
“桃夭姑娘,你别害怕,其实蛇也就是看起来可怕了点,但其实没那么可怕的。”
桃夭抬眸看清刃一眼,复又垂眸,心中直想笑,这清刃实在太耿直了些,真不知道夙离那么个狐狸似的男人,怎么就教出个老实巴交的侍从来。
她心中转了个念,点了点头,声音细小如蚊呐:“嗯,我知道的,我不怕。”
这般说着,她的身体却与口中所说相反,害怕地抖了抖,纤长的双手紧紧拉着衣摆,因着用力过度,骨节隐隐透着白。
清刃看到,暗叹口气,看来桃夭姑娘真是被吓得不轻,公子也真是的,怎么就把她带过去了呢,这要是把桃夭姑娘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到时桃夭姑娘对他心生怨怼,更加不愿喜欢他怎么办?
清刃这心里别提多纠结了。
他张了张嘴,想再安慰桃夭几句,转念一想,这不正是给公子的好机会么?等一会儿公子回来,见桃夭姑娘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便可以温言软语地安慰她,给她倚靠,她现在正是心里脆弱的时候,公子只要把握好时机,他就可以很快有一个少夫人了呀。
这样子一想,清刃就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了下去,“公子怕你着凉,才让你进庙里的,很快他就回来了。”
桃夭怯怯地转头向身后的黑暗中看去,那里叮叮咚咚的一直响个不停,听起来似乎战况颇为剧烈。
她如受惊的小猫般,飞快收回视线,轻声询问清刃,“他,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桃夭冷的有点惨白的小脸上担忧不已,手中握着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照着他们面前地上的路,也打在桃夭的脸上,她衣衫单薄,风不时吹过来,撩起她的衣摆,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弱不禁风。
清刃点头,声音里掩不住的崇拜信任,“嗯,公子不会有事的。他真的很厉害的。”
桃夭在清刃看不到的角落翻了个白眼,腹诽:他当然不会有事了,不过一条堪堪有了灵智的蛇而已,连精都算不上,对他而言,不过是动动手脚就可以收拾的。
他连她都可以轻松压制,要是连那么一条只是看起来大些的蟒蛇都打不过,她才真的心中不忿呢。
不过在清刃的面前,她也很信任的点头,“嗯,我相信他!”
……
夙离与蟒蛇相对而视,他余光看见清刃已经带着桃夭走远,这才正视起眼前这条刚有神智的蟒蛇。
既已生出灵智,自然是比只是普通兽时更多了些趋利避害的直觉。此时大蟒忌惮地看着眼前小小的人类。
庞大的蛇躯在横梁上动来动去,却不敢靠近夙离丁点。
刚才那一击已然让它受了不轻的伤,他可比之前那个和它对了数招还没伤到它太多的男人厉害太多了,只一招,就让它厚实的皮肉绽开,鲜血直流。
它长长的蛇尾拍打着横梁,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来。
夙离却不准备与它耗着,桃夭体虚,畏寒,他还得去把马车追回来,给她拿披风呢。
夙离抬起手来,掌心聚集着比之前更大更亮的光团。
“嘶嘶——”
大蟒不住地吐着蛇信子,身躯在横梁上翻转,竟是不停地向后退去,阴冷的竖瞳里人性化地露出畏惧来。
见此,夙离倒是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并非一个嗜杀之人,一般不到非动手不可的境地,他都不愿自己的手上粘上血腥。
他冷冷眯眼,看着大蟒庞大的身躯灵活地往后退,很快它的身躯就消失了大半。
夙离忍不住挑了挑眉,他脚下一错,往旁边移了半步,举起手中光晕柔和的夜明珠,从这个角度看去,隐隐绰绰地可以看见横梁后面被大蟒庞大身躯遮住的地方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那洞口在横梁上方些许,又不算太大,只堪堪够大蟒缩进去,难怪之前清刃把马栓在这儿时,没注意到这个洞。
夙离暗忖,看来是他们不小心进到了人家的老巢,先前停马车时没惊动到它,想来是清刃来拿披风时动静大了些,让它以为有人侵入它的领地,这才率先朝清刃发起了攻击。
在夙离想事情这短短几息时间里,大蟒的身躯已经全部缩回了洞里,只留出一个诺大的头还在洞外,此时那蛇眼里人性化流露出几分哀求。
夙离见它识相,也不准备对它动手,他淡淡收回视线,转身朝外面走去,不再看这条大蟒。
……
夙离走到破庙门口,看了眼庙内,一眼望去,只能看见那根顽强矗立的柱子,再仔细看一眼,才能勉强看到柱身遮住的后面隐约的篝火和人影。
☆、嫉妒
即使看不见桃夭,夙离都能想象到此时她在做些什么,今夜更深露重,寒意逼人,想来桃夭现在定然凑近那橙黄的火焰,懒洋洋地汲取着微薄的热量。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本体是一棵树,她却并不太畏惧火焰?对了,他记得,桃言也并不怕火,甚至,他修习的术法中,便有可以发出火焰的技法。
夙离收回视线,对着阴雨绵绵,漆黑不见的夜色吹了声口哨,不多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夜色深沉,雨声不绝于耳,哗啦啦地不停歇下着,打在树叶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狂风伴随着大雨呼啸不止,不时有稀碎的雨点被风吹过来,很快打湿了夙离的外袍下摆。
很快,夜明珠照耀下,三匹浑身被雨淋得湿漉漉的马匹并排奔跑过来,后面马车轮骨碌碌转着,淌过深浅不一的水滩,溅起一地水花。
夙离将它们栓在一旁的柱子上,绕到车厢后面取了几件厚实的披风,这才转身走进破庙。
……
破庙内。
清刃坐在桃夭对面一只手拿着一根竹条,偶尔碰一下火堆,让它可以燃得更旺。
桃夭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他该回来了吧?”
不过一只才有灵智的蛇罢了,难道真的很难对付?不然夙离为何迟迟不回来?
清刃以为桃夭担心夙离,“没事的,应该马上回来了,你别怕。”
她怕什么?桃夭无奈的看着清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清刃这个耿直小哥哥沟通。
好在此时,轻巧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桃夭和清刃同时转头望去,夙离左手臂弯里挽着几件披风,另一只手上空空如也。
清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公子?那条蛇呢?”
他连刀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公子把蛇杀了,好去处理那条蛇,明天早上加餐来着。
夙离走过来,顺手丢了一件披风给清刃,然后蹲在桃夭面前,动作轻巧的给桃夭系上披风,再一撩衣袍,坐在她身旁。
清刃见夙离不回他,想了想道:“是不是在刚才那里?”
他说着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匕首,“我过去看看。”
夙离眯眼看他,“你去干什么?我没杀它。”
“为什么?”
清刃睁着那双颇大的双眼,清秀的脸上一片迷茫。
桃夭也疑惑地看着夙离,“你没杀它?”
不会是真的打不赢吧?桃夭皱起眉头,心中有点不爽。
“嗯。”夙离应声,深邃的眼睛在火光照耀下,柔化了他冷硬凌厉的五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儒雅。
“它的洞穴就在那里,我们占了它的地盘,才引起它的攻击。后来它退回洞中,我就过来了。”
夙离强硬地把桃夭的手拉过来,温柔的和她解释缘由。
那态度,那语气,和面对清刃时简直天差地别。清刃撇撇嘴,不甘心的坐下,他的蛇羹大餐,就这么没了。
听了夙离的解释,桃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拢了拢披风,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这人吧,一吃跑了就犯困,妖也不例外。桃夭之前吃得饱饱的,现在烤着火,靠在夙离身旁,浑身懒洋洋的,那股子困倦就开始蔓延起来了。
夙离把她垂落到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看着她小巧白皙的耳垂,眸光深邃起来,黑眸里隐约的红丝若隐若现。
桃夭小巧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精致的翠绿玉珠,和她白皙的肤色相互映衬着,白得更白,绿的更绿。
夙离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碰了碰玉珠。
虽然桃夭上下眼皮在打架,但她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在夙离碰到她耳朵的下一刻,她犀利的睁开眼,仰头看向夙离,同时错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看着桃夭明眸里毫不掩饰的戒备,夙离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他收回手,垂下眼睑,看来是这一个月来,桃夭对他的态度越来越随意,偶尔也不排斥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
未免桃夭因此对他生出恶感,夙离认错认得很干脆,“对不起。我刚刚逾越了。”
桃夭摸了摸耳垂上的玉珠,松了口气,“……没事。”
本来这个动作相较于之前他对她做的,并不算很亲密的,只是……
桃夭咬唇想了想,见夙离微垂着头看着火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那双漂亮深邃的凤眼,侧颜落寞,她忍不住出声道:“这对玉珠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对我很重要,我很珍惜。”
所以才会在夙离伸手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