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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刚意识到这个真相时,心里面很复杂,但随着对夙离的了解加深,她心里甚至生出一种:若是他的话,好像订婚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反正他这人人品心性都是上乘。
不过,订婚这事桃夭一直把它当成个玩笑,她始终谨记自己是妖,而夙离是人,而且还是捉妖师。
她不知道曾经有没有别的捉妖师和妖在一起过,但她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尤其她的‘灵’还在夙离那里。
夙离在桃夭停下来听邪妖说话时,就全身绷紧了,心跳的飞快。
他怕!怕桃夭真的信了邪妖的鬼话,怕她从此和他疏离冷漠。
此时见桃夭转身,用那种他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他,他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那双握着剑的手指节泛着白,手背上青筋绷起,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桃夭视线没在夙离身上多逗留,她很快移开视线,看向邪妖。
或许邪妖说的是真华为,或许是假话,但是真是假现在并不重要。
他是邪妖,用不容于世的法子来修炼,本就不知欠下了多少因果,如今夙离与桃夭贸然来了他的老巢,与他对上,双方更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她看得出这邪妖的确很憎恶捉妖师,但那又如何,他用逆天之法修炼是事实,无论他有多少苦衷,她都不会对他手软。
邪妖见桃夭情绪波动,正想趁热打铁,多说点捉妖师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最好能把她拉到他这边来,可谁知桃夭不如他所愿。
她回过身以后,就果断执起剑来,运起妖力向邪妖刺来!
邪妖狼狈躲闪,心中恼怒非常。
他见桃夭招式凌厉,剑剑直击他的要害,也知道自己的计谋破碎了。
但他就是不甘心,捉妖师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还有这么多单纯的妖愿意为他们卖命?
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许是知道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栽在这里了,邪妖也不再执着于保护身后的豹妖,在桃夭又一剑刺来时,他干脆利落的把豹妖扔了出来,替他挡了一下。
而他则趁此时机往洞口掠去。
他刚刚修整蓄积起来的妖力在这短短交锋里又流逝了大堆。毕竟身上伤重。
但他忘了洞口还有一个他最忌惮的捉妖师,于是,在他一心只顾着跑出去,并不愿恋战的情况下,他再次和夙离对上。
然而夙离刚才一直在调息,还有上好丹药辅助,他体内的伤已经修复的七七八八,不像邪妖,纵然修复力惊人,但刚才与桃夭过招时也消耗了不少。
而这正是桃夭的目的。
反正以她的能耐是杀不了邪妖的,但她可以尽她最大的努力拖着他,给夙离更多的时间。
她做到了。
她知道接下来邪妖必然不是夙离对手的。
果然,邪妖不过与夙离交手数次,便出现力竭现象,开始在夙离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最后,夙离飞身而起,一掌打在邪妖胸口,直接让他飞了出去,吐出一大口血来。
夙离却不就此罢休,他踱步到邪妖面前,看着他不甘,憎恶又恐惧的眼神,一句话不说,举起手中的诛邪剑,毫不迟疑地刺向邪妖的蛇尾!
“啊——”邪妖忍不住挣扎起来,可他的蛇尾被诛邪剑牢牢钉在地上,越是挣扎,剑扎住的地方伤口撕裂的越长。
他暴怒大叫:“该死的捉妖师!啊!该死!”
夙离眼睛一眯,狠戾地把剑拔起来,在邪妖嘶吼着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终于,邪妖死了。
夙离拄着剑缓缓转过身来。
桃夭就站在不远处,她身上也有几道伤痕。此时血迹一点点渗出来,染红了她青绿色的衣裙。
夙离看着她,唇瓣蠕动,终究没说话。
桃夭走过来,见他一脸凝重,不由笑起来:“干嘛这个表情,咱们终于解决了这只妖,这是大功德呀,该开心才是。”
夙离扯了扯唇,笑不出来。
他看着桃夭,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些什么 ,可她笑靥如花,明眸善睐,他看不出想要的消息。
“桃夭……”夙离忍不住出声唤她。
“嗯,什么?”桃夭疑惑的偏头,明亮的双眼中毫无阴霾。
夙离叹了口气,“……没什么。”
她也不在意,高兴的走到他身边,“看不出来,你还真的很厉害么。”
夙离一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表情,但桃夭是真心夸赞他的,一点都没有什么嘲讽的意味。
桃夭绕过她,蹲在邪妖身前,伸手戳了他一下,“哎你说,他变成现在这模样,害了多少妖和人啊?”
夙离也走过来,蹲在她旁边,“应该不少。我记得胡羽曾经提过,嫁接这种事每嫁接一个部位,都要许多新鲜的血液浇灌。”
“那看来村子里那些失踪的人都是死在他手里咯。”
夙离抬起头来看了眼那几具已经冷却的妖的尸体,“我看这邪妖全身上下就没有几样零件是他的。”
“不是吧?”桃夭摸了摸泛着冷意的蛇尾,“我还以为就这蛇尾不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终于终于死了
大大松了口气
不容易啊我
☆、绝望
两人出了山洞时,早已天亮。
灿烂的阳光肆意洒下,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林间土地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光影。
下山以后,桃夭走在那条狭窄的小路上,突然回头望去。
整片山林都沐浴在太阳下,肆意舒展着身姿,看起来极为舒适。
那绿油油的叶片随着微风轻拂,也左右摇摆起来,仿佛是在和他们俩道别,又仿佛是在感谢他们。
桃夭收回视线,恰好和夙离的眼睛相对视。
在阳光下,夙离对她笑得温柔,虽然他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还血渍斑驳,但他深邃的眉眼蕴着温暖的笑意,在广袤的蓝天下,桃夭也不由心生欢快,随他笑起来。
夙离的笑仿佛能驱散人心里的阴霾,为他们带来希望。
桃夭感叹:“咱们这算不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夙离一怔,随后笑起来,露出颊边一个浅浅的酒窝,“嗯。”
“真好。”昨晚经历的一切,是她以前从没想过的,她被哥哥们保护的实在太好。
或许这次和夙离出远门,的确不是个糟糕的决定。
桃夭有一种预感,等回去时,她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
桃夭看着夙离,真诚地勾唇对他笑起来,笑容肆意,明眸弯弯。
他带领她去看见这个她即使来了三年,却依然陌生的世界,带她看见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风景。
夙离没忍住,伸手来拍了拍桃夭的发顶。
她嘟嘴躲开,冲他抱怨,“你干嘛?手那么脏还敢碰我头,小心我打你哦。”
声音软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夙离配合的收回手,诚心道歉:“对不起,等一会儿回去了,我好好洗净手,再来摸你……头。”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故意停顿了一下,桃夭的脸刷地红了一片。
她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但她站在那儿,在他眼中,仿佛天地都已经失色。
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她,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间氤氲出点点羞涩,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宛如上了最好的胭脂般,自带香味,勾魂夺魄。
夙离一时竟看的痴了。
直到——
“公子,公子……”清刃一路跑着过来,身后跟着一群村民,一眼望去,基本只有女子和小孩。
他来到夙离面前,看着他和桃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愤怒地喘着气:“公子,你,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竟然有人(妖)可以伤的到公子?而且连桃夭姑娘都受伤了!
昨天晚上他们俩到底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清刃第一次恨自己昨晚睡的太死,竟连他们何时出门都丝毫未察!
村长颤巍巍走过来,看着夙离和桃夭,苍老的眼里泪花一片,他抖着声音:“你们,你们昨晚是不是上山去了?”
话音刚落,后面围上来的村民们纷纷噤声。
后山?那可是有怪物的,没想到这两个贵人竟然去了那里,而且还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夙离握住老村长颤抖个不停的手,点头,“我们的确去了后山。”
“那,那……”老村长老泪纵横,“你们……”
他想问村里被撸走的青壮年们还有没有活着,想问既然他们都能平安回来,是不是那个怪物已经,已经……
他有太多太多想问的,竟一时不知先从哪个问起。
夙离拍了拍他枯瘦的手以作安慰,“那山上的怪物已经死了,但是……”
接下来的话对这些村民来说实在太残忍,夙离看着他们企盼的眼神,话语哽在喉间。
村民们开始躁动起来,那妖怪死了,太好了!他们以后都不用怕家里有人失踪了,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最后还是村长压了压手,把躁动的村民们先安抚下来,他看着夙离,颤声道:“贵人,您就直说吧,我……我儿他们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
他虽然高兴妖怪被杀,但他更没有忘记被带走的村民们,想到刚才夙离的那一句‘但是’,村长整个人身子晃了晃。
夙离眯了眯眼,低叹一声,“嗯,他们……都回不来了。”
“作孽啊!”
村长大吼一声,泪如雨下。
那些妇人们听到夙离的话,也纷纷抹起泪来。
有还不懂事的孩子见自己母亲哭了,不由拉着她们的手问:“娘亲,你怎么哭了?”
“娘亲,爹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他。”
连夙离他们这些外人听到这一声声童稚的疑问,都难免心中难受,何况真正经历了丧夫之痛的妇人们?
可她们不能就此消沉,她们还有家要撑,还有孩子要扶养,但那死去的是她们的主心骨啊,是她们的一家之主!
以前他们被带走,她们在家中还能欺骗安慰自己,她们的丈夫会回来,但现在!但是现在,她们却被清清楚楚地告知,她们的男人死了,她们的天真的彻底垮了!!
看着依偎在她们怀中尚且稚嫩的孩子,看着他们懵懂的眼神,要她们如何告诉这些稚儿,他们的至亲,那会驮着他们满山跑,带他们去打猎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
桃夭不忍地别开眼,咬着下唇呼出一口气来,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心里面闷的慌。
她走到夙离身边,见他看着那些抱着孩子哭泣的妇人,她们的脸色那么苍白,眼神那么绝望,连带着仍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们也嚎啕大哭起来。
她拉了拉夙离的衣袖,见他低头望向她,桃夭低声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她们?”
是呀,帮帮她们,对这些妇人而言,丈夫和孩子就是她们的一生,是她们的盼望,而现在,她们的天已经塌了一半,这没了主要劳动力的家庭,以后农活什么的可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以后被欺了,被辱了,谁能给她们孤儿寡母的出头?
夙离反手握住桃夭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他垂眸,深邃的眸里装满了她。
“就算没办法,为了你,我也要想出个办法来。”
作者有话要说:夙离:就算没办法,为了你我也会想出办法来的,我怎么舍得你难过o(╥﹏╥)o
☆、心疼
桃夭:“……”
虽然现在这种环境和氛围真的很悲伤,但听夙离这么一说,她本来应该感动的,可她却只觉得好笑。
好了,这下子,被夙离这么一弄,她心里面本来难过的情绪都跑没了。
她无奈地叹息,“那小哥哥你要怎么帮她们呢?”
她已经很久没喊过夙离‘小哥哥’了,此时突然又听见这久违的称呼,夙离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对他们而言,失去了丈夫,除了没了倚靠外,更多的是家中生计会更困难。”
夙离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我不能帮她们再去找一个倚靠,但我可以让她们的生活条件更好一点。”
简言之,就是给她们一些银子,帮助她们改善一下生活,至少这样她们会好过一点,可以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伴孩子,相互倚靠着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桃夭也知道,他们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帮助这些村民,她看着前面那些哭的喘不过气的小孩子,想着能多点银子给他们,久而久之总能走出这种悲痛的吧。
一旁的清刃听了桃夭和夙离的对话,也默默点了点头,他家公子别的没有,就是财多。
夙离转过头去看清刃,“你去和村长商议一下,看一户人家给多少合适。”
清刃说:“公子,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先和桃夭姑娘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吧。”
俩人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他看着都有点胆战心惊的。
但其实俩人里伤的最重的是夙离,桃夭就是和邪妖对峙时被刀风扫了几下,伤口实在算不得深,都是皮外伤。
她身上看起来伤重血多,但其实很多血都是在夙离身上蹭下来的。
夙离和桃夭见这一村的人还哭的不能自己,就相互搀扶着准备去换身衣服,包扎一下伤口。
桃夭伤的比较轻,伤口自己就能处理好,她处理了伤口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夙离还一身血衣站在院子里。
桃夭走到他身后,见他仍然专注地看着那座山,她本来想吓一吓他的,这下也没了兴致。
“你在看什么?”
夙离收回视线,“我在想,那么一座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