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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软榻旁的小几上,精致的珐琅香炉中白烟袅袅。
宋浅语神色恍然地靠着软枕,怔怔地看着窗外,杯中茶水早已经凉透了。
“小姐,您都已经一整日没有吃东西了;好歹吃点儿吧。”宛泽眸底带着浓浓的担忧,心里也是不解得很;明明是那莫云绣失了孩子,小姐不该高兴的吗?为何却是这样一幅失魂落魄模样。
正文 第29章 夜半身影
“我吃不下。”
宋浅语颓然地摇了摇头,连带着嗓音都透着几分嘶哑,“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宛泽和宛依对视一眼,嚅了嚅唇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懒懒地靠着软榻,宋浅语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很;不知为何,前世那一幕幕竟好似又浮现眼前了般。
“眉妃娘娘心力衰竭,此婴与娘娘血脉同源,他的心脏乃救治娘娘的最佳药引!”清冷的声音似又在耳畔响起。
“如此,爱卿做主就是!”
宋浅语不断的摇头,拼命的嘶吼,却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不,不要,不要!”
……
“咔擦!”
明晃晃的闪电,血粼粼的匕首,利刃刺入血肉鲜血飞溅的声音。
“妹妹,你睁开眼睛看看;那些在乎你的人,哪一个是有好下场的?”宋眉烟的厉声质问,她哑口无言。
“不管是宋谨言还是萧靖寒,他们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
“因为你!”
“不,不是的,不是的。”宋浅语撕心裂肺的嘶吼,拼命的挣扎;却怎么都阻止不了那漫天彻地的大火,木料焦灼的腐臭,夹渣着无尽弥漫的霉潮气息,粘稠的令人作呕。
“妹妹,你儿子这颗心脏本宫拥着甚好;你看看,你儿子小小的,软软的,多可爱啊,是不是?啧啧,只可惜他的心脏却偏偏是本宫的药引呢!”
“不,不!”
宋浅语猛然翻身从软榻上坐起,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还能听到宋眉烟那得意嘲讽的声音,胸口处撕扯着的疼痛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颓然的将头转向窗外,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不期然一道黑影引入眼帘。
是谁?
宋浅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能破了玉笙居的暗卫潜进来,身手定不简单。她本能地凝力掌间,幽暗匕在宽袖中若隐如现,纤细白皙的指间,银针闪烁着光芒。
她素来警惕,怎么会任人靠近?
突然,她鼻翼动了动;双眸半眯着,嘴角却染上了三分冷笑,安眠香?哼,莫云绣,宋眉烟,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算计到本小姐头上来了。她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黑影轻手轻脚地似乎像怕是惊动了她,也没有要靠近她的意思,远远的朝她这边张望了下就循着回廊往后面的下人房走去。
宋浅语双唇微抿,抬手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一个利落的翻身跟上。
三月的夜仍带着几分凉意,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刮过;因着之前的噩梦,饶是有修为护身,宋浅语也觉得有些冷了。
花园里,蛙声虫鸣一片。
黑影的动作极快又轻,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惊动玉笙居四角的暗卫,瞧着定然是绿级以上的武者,他到底是谁;莫云绣手底下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高手?
“哐——”
宋浅语晃神间碰倒了不知哪个小丫头放在台阶旁的铜盆,那黑影似乎是受惊竟是直接转身进入一间下人房;她赶紧紧随其后;踢开房门。
正文 第30章 出事了!
“谁?”受惊的丫鬟起身,在看到宋浅语的时候惊了一下赶紧起身行礼道,“奴婢秋菊见过小姐,这么晚了,不知道小姐有什么事?”
“……”宋浅语双眸半眯,眸色冷厉上下打量着秋菊;一语不发将屋内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全都寻了一遍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隔壁听到动静的小丫鬟也匆匆跑了过来。
“小,小姐?”
宋浅语心情沉郁,面色阴鸷得很,“没事了,休息吧。”
“是!”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回到房间。
躺在榻上,宋浅语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天边都泛白了这才勉强阖了双眼,睡了过去。后来,她是被屋外的闹嚷声吵醒的。
“宛依,发生什么事情了?”宋浅语捧着银耳羹,嗓音浅淡。
“莫姨娘早早的带了宋眉烟和宋依兰过来,说是想跟小姐商量一下去安国寺需要准备的东西。”宛依没好气地瘪瘪嘴。
宋浅语将银耳羹喝尽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昨儿那黑影刚来玉笙居搅和了一通,今儿莫云绣就早早的过来,要说这其中没有关联她是不信的。
刚踏入花厅。
莫云绣立刻就站了起来,神色透着几分激动,又好像带着胆怯,“二小姐。”
“我娘的法事自有本小姐操心,莫姨娘身子不好就呆在房里好好养着,不然这若是再磕着碰着了,本小姐可是担待不起。”宋浅语凉声。
“不是二小姐,婢妾只是,只是……”莫云绣双唇微微嚅了嚅,眸中透着几分无奈,“姐姐的忌日本是大事,慧远大师亲自出手自是再好不过,不过你年纪还小,有些东西……”
“二小姐不好了!”
莫云绣的话未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小丫鬟气喘吁吁的惊呼声。
“放肆!”
宋浅语张口轻喝,眉宇微微颦蹙着,“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
莫云绣见状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亮色,不过又很快恢复如常,低下头嗫嗫嚅嚅,“千错万错都是婢妾的错,婢妾没有管教好丫鬟;改日我让嬷嬷给二小姐另挑几个伶俐的。”
“不必了。”宋浅语拒绝。
“不,不是。二小姐,真的不好了,秋菊姐姐悬梁自尽了。”那小丫鬟慌慌张张,面色惨白,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
“什么?”
莫云绣闻言,整个人险些晕过去。
“秋菊?不!”
原本站在角落处的余管家听了顿时身子踉跄了下,整个人险些晕过去;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秋菊,秋菊!”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莫云绣状似无意地扫过宋浅语那苍白的脸色,心底冷笑着她倒要看看这次那臭丫头还有什么本事颠倒黑白。
宛依有些担忧地扯了扯宋浅语的衣袖,“小姐,这……”
“我们也去看看。”宋浅语凉声。
下人房中。
那些下人早就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秋菊已经被余管家带人从屋梁上放下来了,原本精神的中年男子此刻却像是苍老了十岁,坐在地上紧紧抓着秋菊的手,眼眶都红了,“傻丫头,到底有什么过不去你要抛下爹走了。”
正文 第31章 二小姐饶命!
“这,这……”
在看到秋菊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时,莫云绣整个人险些没直接晕过去,“这,这……怎么会这样,快,快去请老爷过来。”
“要,要报官吗?”
旁边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嗫嗫嚅嚅的小声道。
“这……”
莫云绣面上犹豫着,抬头看着宋浅语,仍旧是惯常的温声软语,“二小姐,这秋菊到底是玉笙居的丫鬟,还是由你决定吧。”
“不管怎么说这也毕竟是条人命,妹妹你……”宋眉烟心底幸灾乐祸得很。
宋浅语双眸半眯凝着莫云绣和宋眉烟,对她们心里的小算盘可是了解得很。不管怎么说只要报官了到时候肯定会闹得整个镜都上层人尽皆知。她不过刚从澜城回来,院子里就死了丫头;这要是不报官,往后玉笙居的上上下下怕是都会尽数离心。谁也不希望摊上个草菅人命的主子吧。
“到底怎么回事!”宋立国闻讯匆匆赶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秋菊,面色黑沉得很,看向宋浅语的眼神更是冷厉,“这秋菊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自尽?”
“你问我,我问谁去?”
宋浅语双手一摊,“秋菊那丫头不是方才从玉苑楼调过来的么?我跟她又不熟,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这,这是什么?”突然,余管家看到秋菊的袖袋中漏出一个乳白的角。
站在旁边的春兰上前接过来,突然面色就白了,“这个看着不像是秋菊姐姐的荷包,倒像是二小姐……不,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啊!”
“你这贱婢,你胡说什么!”不等春兰说完,莫云绣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冤枉二小姐。”
“奴,奴婢;是奴婢胡言乱语,是奴婢鬼迷心窍了。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春兰跪坐在地上,面色苍白,身子颤抖着,不断地朝着宋浅语磕头。
宋浅语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你又没做什么,干嘛总让我饶命啊?”
“你还有脸说!”
宋立国恶狠狠地瞪着宋浅语,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眼瞧着就要落到宋浅语的脸上;却被宛依反手紧紧地抓住,“仅凭这贱婢只言片语就想定我家小姐的罪,宋大人贵为尚书,难道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哼!”宋立国狠狠地一甩宽袖。
周遭那些围观的丫鬟婆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宛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问你春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本老爷保你平安无事。”宋立国面色阴沉得很。
莫云绣却是紧紧地抓着宋立国的衣袖,“老爷您不能……”
“就算是丫鬟那也是一条人命!”宋立国凉声。
“巧了本小姐也觉得最好让这丫鬟将话说清楚,这不明不白的脏水本小姐可不接。”宋浅语笑意浅浅,只是眸底却早已经是风雪一片。
春兰有些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宋立国,又看了看宋浅语。
“你看她做什么,本老爷才是一家之主!”宋立国抬手狠狠地一拍桌子。
正文 第32章 不是自尽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昨儿夜里,努力听到秋菊房里叮叮咚咚的声音,以为是出了事,所以急忙起来查看,谁知却看到二小姐在……在秋菊的房里面色难看得很是厉害;当,当时秋菊姐姐跪在地上,奴婢也没听清楚她们说了什么。”
春兰抽噎着,好不容易才将话说完,“这荷包,这荷包我瞧着好像是二小姐昨儿佩戴在腰间的。”
“她说的可是真的?”
“嗯哼。”宋浅语挑眉。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宋立国一把抓过荷包抬手刚想扔给宋浅语,突然就发现了不对,“这,这是什么味道?”
似乎是发现不对,他猛的扯开荷包的缩口;一块巴掌大小的麝香暴露出来;莫云绣身后的姜嬷嬷突然抬手捂着唇,“这,这是麝香!”
“你,你……”
宋立国恶狠狠地瞪着宋浅语,胸口上下起伏着,
“不,不会的,不会的。”
莫云绣眼底也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块麝香,“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二小姐,婢妾自认待你从来恭谨有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女,我若不教训教训你,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娘!”宋立国气急了,厉声吼道,“来人,请家法!”
莫云绣不断的摇着头,双手捧着那块麝香,哭得险些晕过去。
“你这个杀人凶手。”宋眉烟指着宋浅语的鼻子,整个人张牙舞爪着就要扑过去却被宛依给挡住了。
宋浅语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幕,“本小姐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佩戴荷包的习惯。再说,本小姐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棍,又怎么会知道莫姨娘身怀有孕提前备好这上好的暖麝。”
“……”
“本小姐昨夜的确来过秋菊的房间不假。”宋浅语的语气凉凉的。
余管家闻言猛的抬起头,眼底迸射出浓浓的仇恨,那模样像是恨不能将宋浅语给生吞活剥了般。
“不过本小姐走的时候她可是好得很;春兰,你说是吗?”
春兰身子哆嗦了下。
“若说逼死秋菊,春兰你的嫌疑可比本小姐大多了;毕竟你才是最后跟秋菊在一起的人,不是吗?”宋浅语状似漫不经心;春兰却是整个人都怔住了,她不断的摇头,“不,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老爷明鉴,奴婢真的没有!”
“那你又怎么确定秋菊是本小姐逼死的?”
宋浅语蹲下身,双手抬起秋菊的脑袋,朝着众人道,“你们可都看好了,她若真是自尽,这吊绳的交叉可不会到后脑勺来;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余管家顿时就整了,他转头看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