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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柳凤鸣又安排人去厨房,吩咐厨师将野猪肉、麂子肉都拿出来炖好,再炖一只穿山甲,炒几个干笋子、干蘑菇之类的山珍,用来招待林起鑫一行。
在安排好接待工作后,柳凤鸣又走到关押肖曦、阿彪、阿龙等人的那个帐篷,重点查看了一下肖曦的身体情况,见他已经清醒过来,虽然身体仍很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为了让他的身体达到最好的状态,柳凤鸣又蹲下身子,在肖曦仇恨的目光中,稍稍治疗了一下他肚腹里面的伤口,并封闭了气海穴,不让他体内的仅存的一点混元真气再流泻出去。
然后,他又从他背部的命门穴处,灌注了一些混元真气进去,护住他的肾脏和气海,提高他肾脏的机能。
这样一来,肖曦的体内等于又有了一点混元真气。但是,因为他气海穴链接会阴穴和上丹田穴的经脉受到了损伤,所以,即使体内有真气,他也无法将这些真气在经脉和穴道中运转,更无法用混元真气伤人……
肖曦本来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思想准备,而且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柳凤鸣得到玄元令。
没想到,他被人抬回那个专门关押俘虏的帐篷后,竟然有士兵给他送鸡汤过来喝,后来柳凤鸣又过来给他疗伤,并在他体内灌注了一点真气,令他有点困惑不解:柳凤鸣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他还痴心幻想自己会主动将玄元令交出来?
在猜测了一番柳凤鸣的用意后,肖曦又想起了关押在另外一个帐篷的谢冰倩,还想起了仍在花家堡等他完成任务回去的沈诗瑶,心里不由黯然:谢冰倩倒还罢了,柳凤鸣他们在得到谢本虎的东西之前,是不敢轻易伤害她的,所以她的安全基本不用担心。
最令他焦虑的是沈诗瑶:如果自己死在这个荒山沟谷里,完不成佘神君交给自己的任务,以佘神君的脾气,她肯定不会给沈诗瑶解除冰蚕蛊毒。这样的话,如果自己死了,沈诗瑶也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这样的结果,肖曦想想就觉得痛心难过:沈诗瑶刚刚与张毅明导演签订出演新电影女主角的合同,正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没想到却很快就要香消玉殒,这是何等悲惨、何等绝望的事情啊!
肖曦甚至能够想象:此刻的沈诗瑶,正在花家堡翘起手指计算自己回去的时间,正在满怀希望地等待自己完成任务后,佘神君出手给她解除冰蚕蛊毒的痛苦。
只是,她根本不可能料到:自己这个她心目中的“救星”,现在也已经到了生死边缘,而且生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了……
每次一想到这一点,肖曦心里就有一种冲动:告诉柳凤鸣藏玄元令的地点,让他得到令牌,然后希望他遵守承诺,放自己去杨家堡,继续去完成佘神君交代的任务。
自己这样做,绝对不是怕死,而是为了沈诗瑶,为了让那个自己从十六岁就开始喜欢的女神,能够继续幸福地活下去……
但很快,这种冲动就被理智压制住住了:柳凤鸣是个阴险、狡诈、残忍的小人,如果自己主动交出玄元令,可能会死得更快。
况且,如果没有了玄元令,自己即使能够去杨家堡,也不一定能够救得下佘神君的孙子花晓峰,还是完不成任务。
因此,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能将玄元令交出来,这可能是自己和阿彪、阿龙活命的唯一希望……
就在这样的焦虑和犹疑之中,肖曦挨过了两个小时。到十一半的时候,居然又有士兵送饭菜过来了,而且竟然还很丰盛,菜里面有野鸡、麂子肉、野猪肉。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提着装饭菜木桶的士兵身后,还有一个提着一个大酒壶的士兵,手里拿着三只叠在一起的杯子,显然是喝酒的器具。
肖曦见送饭菜和酒的士兵径直朝自己和阿彪、阿龙所在的角落走过来,心里一沉:看来,柳凤鸣失去了耐心,要对自己和两个同伴下手了!
被五花大绑着的躺在地上的阿彪,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奋力从地上坐起来,冲那两个送酒饭的士兵高喊:“小鳖崽子,是不是准备打发大爷们上路了?来来来,老子正好几天没喝酒了,让老子喝个痛快。等下不管你们用刀砍还是用枪打,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阿龙的心态却没有他好,一见那拿酒壶酒杯的士兵,马上猜测这就是所谓的“送行酒”、“断魂酒”,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将身子缩到了墙角根下,不住地簌簌发抖,目光里流露出恐惧绝望的表情……
两个士兵给阿彪阿龙松开绑,几个看守的士兵立即持枪围过来,用枪指着肖曦和阿彪阿龙的头,防止他们有什么意外举动。
送酒饭的士兵将饭菜和酒摆在地上,又给他们三个人每人一副碗筷、一个酒杯,其中一个瓮声瓮气地说:“只是柳大爷特意吩咐厨房给你们准备的好菜和好酒,你们吃好喝好,等下酒醉饭饱之后再上路。”
肖曦没有理睬他,拿起酒壶和三个酒杯,倒了满满三大杯酒,自己先端起杯子,对阿彪和阿龙说:“彪哥、龙哥,我敬你们一杯!等下黄泉路上我们三个作伴,见鬼打鬼,见妖杀妖,一直杀到阎罗殿去,把阎王老子的位置夺过来,我们三个人轮流坐。哈哈哈!”
阿彪也哈哈大笑,端起酒杯正要与肖曦干杯,门口忽然飞快地奔进来一个人,拿起手里的步枪在他们端酒杯的手上狠命一砸,将他们的酒杯打落在地。
肖曦抬头一看,只见这人三十来岁左右,身材精壮,一张瘦长但肌肉紧绷的冷脸,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道暗红色的伤疤,一直延伸到眼角,使他的那张脸看上去更加狰狞可怖。
再看他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军服,肩膀上挂着上尉军衔肩章,臂章是一个豹子头这个人,正是那个护送林先生等人过来的警卫连长张翔云。
张翔云打掉了肖曦和阿彪手里的酒杯后,冷冷地瞪视了他们一眼,对门口招招手,说:“来人,把酒壶和酒杯拿走。”
阿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见这个家伙竟然将他们的酒杯打落,还要人收走酒壶和酒杯,不由不然大怒,趁他的目光盯视在肖曦身上,忽然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左脸。
这一脚踢得非常突然,就在周围的人错愕之时,只见张翔云忽然将身子往右边一侧,躲开了阿彪那凶悍的一脚,随后借着侧身之势,顺手将手里的步枪在阿彪小腿胫骨上一扫,痛得阿彪“哎哟”一声,仰头摔倒在地。
肖曦见这家伙在间不容发之际,就躲开了阿彪的偷袭,而且还顺势将他一枪托打倒在地,心里暗暗吃惊:看来,黑山毒刺组织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一个小小的上尉军官,竟然轻而易举地击倒了特警出身的阿彪,难怪他们的杀手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
阿彪倒地后,有三把枪同时指向了他的脑袋,令他一下子无法动弹。
张翔云用不屑的目光瞪了阿彪几眼,然后走出帐篷,看到林起鑫和柳凤鸣并肩走过来,便小跑几步来到他们面前,举手敬礼说:“林先生,遵照您的命令,我已经将那三个俘虏的酒没收了!”
林起鑫点点头,转眼看着柳凤鸣,不满地责备说:“柳先生,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起拿酒去给他们三个人喝?酒一入口,立即就会进入肝脏和肾脏里面,等下我们将他们的肝和肾摘下来,不成了酒精肝、酒精肾了?这怎么行?”
柳凤鸣尴尬地笑了笑,说:“林先生,实在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们无极门四大家族一直沿袭着华夏古传统,在处死犯人前一定要给他们喝断魂酒,据说这样他们死后就不会找仇人的麻烦了。”
林起鑫用嘲讽的语气说:“你杀了那么多人,还将卧室设在刑房旁边,就不怕那些冤魂厉鬼来找你麻烦吗?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鬼魂,你以为一碗断魂酒就可以消除他们心里的仇怨?这不是乱弹琴吗?”
此时,那四个准备动手术的医生也提着液氮冷冻箱从帐篷里走出来,为首的那个对林起鑫说:“林先生,已经正午了,我们开始工作吧!再晚的话,我们动完手术可能赶不回医院了。”
林起鑫点点头,吩咐张翔云:“张连长,等下你带你的四个手下守在手术室外面,严防外人进入。里面我会安排我的两个人守在那里,防止发生意外。”
张翔云答应一声,立即带领他四个手下跑步进入了西边那座帐篷。
第205章 死里逃生
中午一点左右,肖曦、阿彪和阿龙三人被几个彪形大汉押进了西边帐篷里的“手术室”,并被强按着躺到了三张“手术床”上,手和脚都被用铁环固定下来。
随后,肖曦看到四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进来。这四个医生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只箱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途的。
肖曦心里正在疑惑,柳凤鸣陪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子走进来。
老头子首先来到肖曦身边,伸出冰凉的、枯瘦的手在他的腹部摸了摸,又察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满意地点点头,对柳凤鸣说:“柳先生,我对这个供体非常满意。”
随后,他转到阿彪和阿龙那边,观察了一下,又说:“这两个也不错,值得我开的价!”
肖曦听到老头子说出“供体”两个字,又说“值得我开的价”,终于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愤懑得脑袋都要炸了,忍不住一边挣扎一边嗔目大吼:“姓柳的老贼,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还算是人吗?”
柳凤鸣阴测测地一笑,说:“小子,你觉得我们要干什么?你们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我让你们发挥一点余热,将你们的器官拿出来挽救那些得重病的患者,这算是做好事善事吧!
“不过,你暂时可以放心:今天我们只摘除你的一个肾脏,不会让你马上死,因为你还没告诉我玄元令的下落呢,对不对?不过,你的两个同伴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体内所有有用的器官,包括眼角膜在内,都会被摘除。”
阿彪和阿龙听到他这番话,也在床上拼命挣扎起来,但被那些押他们进来的士兵按住了。
一个医生对林起鑫和柳凤鸣说:“林先生、柳先生,请你们先出去一下,这里面只留下两个力气大一点的人,等下给供体打麻药时帮着我们捉一下他们的手脚,其余人也都退出去。人多了的话,会影响我们做手术。”
柳凤鸣笑道:“我还想亲眼看看你们怎么从活人体内摘除器官呢,既然医生不允许,那我们先走吧!”
随后,他吩咐两个身高体壮的士兵留下给医生帮忙,将另外几个士兵赶出手术室,拉着林起鑫的手走出去,再次对持枪守在门口的张翔云说:“张连长,你们仔细守住这张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医生的手术。”
张翔云应道:“您放心,有我们五个人在这里,一只苍蝇也不会让它飞进手术室去。”
柳凤鸣满意地砸吧砸吧嘴,在张翔云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嘉许,然后带着林起鑫等人走出了帐篷。
此时,在手术室内,两个帮忙的士兵已经按住了第一个接受“手术”的阿龙,那个负责麻醉的医生将麻醉药配合抽进注射器里面,正准备给阿龙实施麻醉。阿龙则在不住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阿彪听到他的嚎叫,忍不住高声斥道:“阿龙,事已至此,你能不能男人一点?你哭嚎有用吗?你也知道进到了这个魔窟里面,有死无生。既然都是死,被摘掉器官和砍头挨枪子有啥区别?”
阿龙好像被他这番话说动了,停止了嚎叫,也停止了挣扎,像一只待宰的羊羔,仰头躺在木板床上,目光空洞而无神,似乎已经吓走了魂。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张翔云带着四个士兵走进来,笑着说:“医生,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给活人摘器官,想进来看个新鲜。”
站在门口的医生转头斥道:“看什么看?你们不知道自己的职责吗?快到门口去守着,再在这里捣乱,我就叫林先生和柳先生来了。”
张翔云笑道:“你没有机会叫他们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抬起手肘在这个医生的脖子上一划,只见一股鲜血箭一般从他的脖子上激射出来。
与此同时,张翔云的四个手下,也已经分别绕到了另外三个医生和两个帮忙的士兵身边,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趁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疾如闪电般将匕首捅进了他们的要害部位。
张翔云趁那个医生还没倒下的时候,又用匕首在他心脏部位补了一刀,然后冷着脸走到另外五个被他手下捅倒的医生和士兵旁边,也用匕首在他们的心脏处补了一刀,确信他们都已经死了后,立即对两个手下做个手势,示意他们去门口守着。
随后,他来到肖曦的床前,冲目瞪口呆的肖曦笑了笑,忽然低下头,将嘴巴凑近他的耳朵,用低得只有肖曦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肖曦同志,我是光明一号,奉光明行动总指挥的命令,前来搭救你!”
肖曦虽然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一点,但当听到张翔云亲口在自己耳边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