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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将以前的种种顾虑全部抛到了脑后,也一把搂住了张雅玲……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激烈无比的搏斗:两个人都感觉自己好像是漂浮在云端里,紧紧地搂抱着,不住地翻滚、不住地腾挪转体;又好像在惊涛骇浪中踏浪,一个浪头打过来,两个人便紧紧地贴在一起,恨不得彼此融化进对方的躯体里,又一个浪头打过来,两个人暂时分离,却只是为了迎接下一次更激烈的狂风暴雨……
激情过后,张雅玲仍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绕住肖曦的身子,因为心愿得偿,情绪太过激动,竟然伏在他的肩膀上“呜呜”哭泣起来。
肖曦见张雅玲对自己如此痴情、如此眷恋,想起自己内心喜欢的人是苏瑾瑜,却与她发生了关系,心里微微有几分歉意,同时还有一点点不安。
见张雅玲仍在低声抽泣,肖曦便用开玩笑的语气低声问:“雅玲,你跟那个姓戴的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刚刚我跟你在一起时,怎么感觉到你像个黄花闺女一样?”
原来,刚刚肖曦在跟张雅玲缠绵时,发现她虽然情热如火,但动作和神情之中,却好像对这种事很生疏、很笨拙,在最激烈的时候,竟然还微微皱起了眉头,说有一点痛,让他稍稍轻柔一点这一点,令他很是不解……
张雅玲听他忽然说起这样敏感的事,脸腾地红了,伸出手咬牙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嗔道:“你什么意思?存心恶心我是不是?你在这时候提起那老畜生,不觉得大煞风景吗?”
肖曦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大妥当,现在听她果然出言责备,忙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向你道歉。”
说着,就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张雅玲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说:“其实,你的感觉是对的:我跟那个老畜生在一起两年多,但真正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候几个月我都不许他碰我。而且,那老色鬼因为年轻时纵欲过度,身子早就掏空了,加之我又很抗拒他,所以即使跟他在一起,他也是有心无力,完全没用了……”
肖曦惊讶地问:“这个我能够理解,但是,你不是还找过三个男朋友吗?难道他们也……”
他刚说到这里,张雅玲忽然抬起手,在他的嘴巴上抽了一下,怒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真的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里滚下了委屈的泪水,抽泣着说:“肖曦,我告诉你:我虽然背着那老东西找过男朋友,但我心里有杆秤:如果不是我特别喜欢、并且能够托付终身的男人,我绝对不跟他越轨。
“我知道,那些男的终有一天会知道我跟老畜生的事,如果让他们得到了我的身子,说不定哪一天被他玩腻了,就会将我甩掉。而且,那三个男的都是主动来追我的,但我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希望能够找个真心对我的男子,摆脱那个老畜生的纠缠。
“但后来我发现:这三个人也都是贪图我的漂亮,而且也不能容忍我给别人做过小三这件事,认为这会令他们丢脸,所以他们三个人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得到过我的身子。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虽然我已经二十六七了,但你是我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我还可以告诉你:在我的心里,姓戴的老畜生虽然得到过我的身子,但从来没得到过我的心。而你,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交到你手上,也恨不得将身子融化在你怀里。只要你愿意,我这身子随时都是你的,你想要就来拿去,哪怕你不爱我、不喜欢我,也是这样。”
这番话说得深情款款又斩钉截铁,令肖曦感动之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她,只好沉默不语。
张雅玲见他忽然不说话了,还以为他仍在想戴文安的事情,脸色一黯,忽然用手搂住他的脖子,用颤抖的声音问:“肖曦,我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曾经跟那个老畜生在一起,所以你觉得我很脏?”
肖曦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说:“雅玲,你千万别这样想。那又不是你的本意,是那个姓戴的凌辱了你,你是受害者。后来跟他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啊!”
张雅玲听他说得很真诚,心里的包袱一下子卸掉了,欣喜之下,又抱住他的头,在他的脸上狂吻起来。
恰在这时,肖曦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嗡嗡嗡”地震动起来,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张雅玲像有心电感应似的,见肖曦起身去拿手机,忽然苍白着脸低声喊道:“肖曦,你别接这个电话,这肯定是苏瑾瑜打过来的。”
肖曦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赫然竟是“苏瑾瑜”三个字。
肖曦转头用讶异无比的目光看了张雅玲一眼,正在犹豫该不该接这个电话,苏瑾瑜却突然将电话挂断了。
在手机停止震动的时候,肖曦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只差几分钟就是凌晨两点了,苏瑾瑜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于是,他也不顾张雅玲哀求阻拦的目光,回拨了苏瑾瑜的号码。
但是,话筒里很快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下,肖曦有点糊涂了:苏瑾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打错了号码?但是,如果真是打错了号码,她为什么要马上关机?
带着满腔的疑虑,肖曦重新躺回到床上,只听张雅玲用充满醋意的语气问:“你刚刚是不是回拨了苏瑾瑜的电话?她是不是立即将手机关掉了?”
肖曦此时对女人那种天生的敏感和直觉,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便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是苏瑾瑜打过来的?”
张雅玲哼了一声,说:“这还不简单?我早就看出来了:她跟我一样,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只不过,她很内向,也很害羞,同时死要面子,不敢像我一样喜欢你就光明正大地追求你。
“我可以肯定:今天晚上她去了店子里找你,听说你跟我回到化江来了,心里绝对很失落、很吃醋,所以半夜三更睡不着,忍不住就拨打你的电话,想查探一下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了。”
“那她为什么又忽然把电话挂断,而且马上就关掉了手机?”
张雅玲用手指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说:“你怎么像个白痴一样,这么不懂女人的心思?她开始拨打你的电话,那是实在忍受不了对你的想念和猜疑,冲动之下便拨下了你的号码。但是,她是一个矜持而理智的人,在你接通电话之前,马上意识到她这样做,会被你窥破她对你的暗恋,出于自尊的考虑,所以立即挂断了你的电话。同时,她担心你回拨电话过去后,她无法向你解释拨打你电话的原因,所以跟着就关掉了手机。”
肖曦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对张雅玲这种条分缕析、丝丝入扣的分析推理,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涌出了法国作家都德关于女人的一句名言:“女人的眼睛总是比较敏锐的,哪怕是对世上的坏事全然无知的最老实的女人,有时也会突然闪现出惊人的睿智。”
比如张雅玲,她本来是一个性格直率、热情豪爽、看上去没什么心计的简单女人,但是,当面对苏瑾瑜这个“情敌”时,她却突然表现出了惊人的睿智和聪明,竟然将她的心理活动分析得如此透彻、如此合理,就像看到了苏瑾瑜内心里的想法似的,简直令人惊诧莫名……
张雅玲见肖曦“哦”了一声后便不做声了,以为他在后悔今晚跟自己所做的事,心里一阵酸楚,忽然问:“肖曦,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苏瑾瑜?是不是正在追求她?”
第050章 苦情
肖曦听张雅玲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喜欢苏瑾瑜,知道她内心其实早就有了答案,而且,他也并不想为了取悦张雅玲而说假话,便点点头说:“雅玲,这个我也没必要隐瞒:你和苏行长都很漂亮、很优秀,但气质迥然不同。相比较之下,我更喜欢苏行长那种沉静内敛的性格。但是,我这样说,并不是说你性格不好……”
他刚说到这里,张雅玲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用伤感的语气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苏瑾瑜,她也喜欢你。而且,我也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至于不喜欢的原因,我的性格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有那些流言蜚语,而且确实曾经做过姓戴的情人,所以你一开始就对我有一点排斥心理,对不对?”
肖曦知道她说得对:自己一开始对她不感兴趣、并尽量回避她,确实是因为在麻将馆听到了太多关于她的“风流韵事”,加之她的性格确实豪放大胆,并主动来追求自己,令他觉得那些传言可能都是真的,所以本能地排斥她、抗拒她……
于是,他再次承认说:“雅玲,我刚认识你时,确实对你有戒心和成见,所以一直不想回应你对我的感情。但现在,我知道那些传言很多都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污蔑和谣言,也对你的人品和性格非常了解了,知道你是个真诚、直率、热情、善良的好女孩。只不过……”
张雅玲听到他话锋一转,立马接过他的话头说:“只不过什么?只不过你仍然对我爱不起来,对不对?哪怕我今晚主动献身给你,你也不可能放弃苏瑾瑜,转而喜欢我,对不对?”
这一番连环炮似的追问,问得肖曦无言可答,尴尬无比,只好默不作声。
张雅玲见他再次沉默,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心里嫉妒得犹如猫爪挠心,眼眶里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晶莹的泪花。
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既不能发火,又不能指责肖曦。否则的话,这小混蛋说不定就会疏远自己,甚至有可能从娇颜美容会所离开。
因为她早就看出来了:在感情问题上,肖曦这小混蛋绝对不是一个专一的人,更不是一个认为与女人发生了关系就应该负责到底的人。今晚自己主动与他发生了关系,他心里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内疚,但绝不会因此而与自己确立恋爱关系,更不可能与自己订婚结婚……
于是,她只能强忍内心的酸楚和嫉妒,默默地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肖曦,你能够对我坦诚相待、实言相告,我感到很欣慰。你喜欢苏瑾瑜这样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总是有点不甘心,总幻想有一天你能被我的真情打动。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伤痛,忽然捂着脸呜呜哭泣起来。
肖曦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可又实在不想用什么花言巧语去哄骗她,更不想给她什么虚伪的承诺和希望,只能一边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珠,一边低声说“对不起”。
张雅玲哭泣了片刻,忽然紧紧地搂住肖曦的身子,抽泣着说:“肖曦,你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你并没有对不起我,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追求你、纠缠你,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发生的事,也是我主动的。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不要觉得跟我发生了关系,就一定要找我做女朋友。”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如果想追求苏瑾瑜,我也不会怪你。但是,我仍然会追求你,我要和苏瑾瑜公平竞争。我跟她条件差不多:年纪都比你大,我有过情人,她有过丈夫,她漂亮,我也不丑。只不过,她地位比我高,性格比我温柔可爱,但我仍要跟她争一争。除非你跟她结婚了,我才会死心。”
肖曦见她越说越激动,自己真的不好用什么话来回应她,只好起身说:“雅玲,我们暂时说到这里,好吗?回到省城后,我们再好好谈谈。我现在先去上个厕所,你先睡吧!”
然后,他就跳下床来,穿好鞋子拉开卧室西边的门,到外面去上厕所。
农村里的楼房,厕所一般不在卧室里,大部分都是与鸡舍、猪舍修建在一起。张雅玲家里的厕所也不例外,只有二楼的卧室内有卫生间,一楼的卫生间和厕所都在东侧的一排平顶矮房里。
解完小手后,肖曦从厕所出来,见外面月光皎洁,无意中往东边的水泥坪一望,忽然看到在水泥坪边的一块山石上,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嘴上还叼着还一根烟,烟头上的红光一闪一闪的,好像正在大口大口地猛吸……
肖曦因为练过混元功,目力非凡,加之此时月光明亮,只是稍微往那个人脸上瞟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昨天来张家准备与张雅玲定亲事的高伟义。
当看清那个人是高伟义后,肖曦心里已经,不由疑窦丛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这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对张雅玲还不死心,想来这里死守她?
于是,他迈步往那边走去,一直走到距离他只有一米远了,低头往地上一看,只见水泥地上已经堆满了吸过的烟头,足足有二三十根。
由此可以推断:高伟义已经在这里至少坐了两三个小时,而且一直在苦闷地抽烟,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