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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虚谷中,青冰上,卧黄龙;一少子一娇娘,牵手依龙躯,仰望长空……
还是冰婉儿先开口,“金夕,你曾说过,要取四方尊救你的娘亲,这是为何?”
“娘亲被恶人困住,我答应取得四方尊跟他们交换……”
“你知道拥有四方尊意味真什么吗?”冰婉儿手指微微颤动。
金夕感觉她的手越发热起来,两掌之间似乎生出汗滴,不自觉拿捏一下,思忖片刻答道:“我才不管它意味着什么,只要能救出娘亲,十个四方尊都行。”
冰婉儿沉默,狠狠咬住嘴唇,半晌方才微微点头。
“风况为什么杀你的爹娘?”金夕见她不语,也想到了昔年冰历族被风拓族消灭一事。
“桀王虽然勇猛刚毅,可是错失宰相,治理朝政捉襟见肘,常年来的姑息令天下部族日益强大,纷纷起了异心,桀王也是无计可施,如今天下大乱,部族之间的征伐不断,民不聊生,风拓族就是为了扩大地域才灭了我冰历族……”
“桀王是好王吗?”
冰婉儿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心思半天才答出:“他是个好人。”
“我明白了,就像是爹爹,他一定是个好人;可是,他没有照顾好娘亲,就不是一个好丈夫……”
冰婉儿深切说道:“是啊,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如是说,桀王是个好人,不一定是好王呢!”
金夕没想到那一层,不过听见小佳人赞赏自己,也偷偷笑笑接着说道:“董世祖应该是个好人,可一直在问什么长河阻水的事,答不上来他一定不会给四方尊的……”
“金夕!”冰婉儿如梦初醒,呼啦一下子坐起身来,凝视着金夕说道,“我知道怎么回答了……”
“真的?”
“真的!”
是夜,有着螭龙的围护,两人睡得格外香甜,一直是手牵着手,只是身体中间微微有些空隙,他们也心照不宣地试图靠在一起重温白日香甜,可是有螭龙一直在呼呼喘息,终究是没下去嘴。
晨阳又起,金夕惺忪醒来,突然发现冰婉儿的手竟搭在自己的胸前,心脏噗噗剧烈跳动,舍不得移开,又怕被她发现害羞,犹豫片刻方才轻咧着嘴,一丝丝将她的手挪离,稍稍偏头在她脸上轻吻一下,翻身迈过龙躯步入硕大的冰场。
他再度打坐凝息,发现完全可以不用呼吸,身体凭借意念直飞天阳体内,那纯阳之火再次纳入心系三脉。
眼下最为迫切的就是突破凡婴之境,那就是水火两系达到五层,有着冰婉儿真气开启脉关,龙息点化而来的灵气,两种行系再度成长。
临近午中,红阳高照,白雾盘旋,青冰高挂,褐岩点缀,黄龙盘卧,一杖一掌,开始第一次较量!
虽然冰婉儿给金夕赠送大量真气,回到筑基之初,毕竟早已越过修真的初境,可金夕尚未达到凡婴,此时冰婉儿的伤情已愈,两人的胜负只在玄念之间。
“喝!”
冰婉儿旋摆斩妖杖,杖身发出一阵轰鸣,道道冽气震荡而发,似是与冰谷之内的冷气融合在一起,加大了波及力度,寒意突至!
“土术!”
金夕知道冰婉儿的真气中迷漫着阴寒罡力,腾飞起身扬掌施出土系行气。
目前的金夕丝毫没有法宫之术,只能自取行系之名,而五行术对应的则是《八宫至尚》功法,相传是伏羲所创,只可惜他还未曾拥有。
五行术载明,只有获得此种秘籍,才能修习其中招法,其中共有八篇,每一篇对应一种五行,又有八术,所以《八宫至尚》共有八八六十四道技能,自四重真界开始打败该层的兽王,才能获得八宫秘籍,领悟部分宫篇。
冰婉儿未等金夕的行气抵达,纵身高飞,斩妖杖顺势下垂,又是一记霸气袭出。
半空中的真气相遇,放出隆隆震荡,似是空气撕裂,打破宁静的余波碰触到休憩的螭龙身上,“吼吼……”它鸣叫两声,似是发出警告。
空中气流泄下,金夕侧身避开,顺势冲着冰婉儿击出一道二层的木系真气!
冰婉儿也不甘示弱,娇喝一声:“小心!”杖身斜立,陡然释放出一道微弱的黑色气体,像是数条曲蛇弯弯绕绕荡向金夕。
两人都知道对方不会下狠手,索性谁也没躲,谁也没驾御真气护身。
紧接着便是“嘤”一声,“妈呀”一句,两人空中翻落,冰婉儿被木气击中,脾胃动荡,腹部反上酸味,立在那里一把捂住嘴;金夕蹬蹬蹬后退几步,胸前一阵刺痛,半晌方才恢复。
“你赢了!”
金夕立即露出不乐意的表情。
“哪里,我有武器在身,自然是赠出数倍的力道,等你有武器,我一定不是对手……”
金夕撇撇嘴,修行之人大部分都是登升真界之后,击败兽王获得兵刃再开始合炼,凡界少有极品兵器,没想到冰婉儿现在就有极品尚武。
只是,他还不晓得怀中天神符的作用罢了。
金夕心中有些不满,随即转移话题,像是发泄一般,转着身体大声吼道:
“董世祖,你在哪里?你的玄机,我知道了──”
啸叫声飞扬四方,飘荡回响,不一会儿空中赫赫风起,董父飞踏而来,轻飘飘落在金夕面前,忽然发现螭龙也在,口中呢喃出声,“螭儿,你也回来了?外面不甚称心吧?”
螭龙像是听懂董父的话,长尾上下晃动几次,喉咙处发出咕咕声音。
董父猛然间发现金夕立在眼前,仰望岩台上破碎的冰窟,立即诧异起来,“小儿可是破冰而出?”
金夕刚刚被冰婉儿打败,不想再丢失颜面,也是盼着尽快说服董父,张口便答:
“是又怎样?”
说着,偷偷瞪冰婉儿一眼,示意万不可揭露出去。
董父眼睛中绽放出一丝惊凛,细细打量一番金夕,终于落出慈祥,意味深长说道:“好个小生,的确是淳厚的根底,五年之困,一载而出,果然出息得,出息得,倒是深悟了纳阳之法!”
金夕有些不好意思,胡乱地点点头。
“嗯,金夕不才,好在有世祖提点……”
他不敢去看董父的神色,惧怕被这千年老妖识破。
董父微微点头,面色带喜。
哪知,螭龙不以为然,再次动起了长尾,此次却不是上下摇摆,而是左右晃动一下!
螭龙当然不会骗董父,岂能不如实告知,顷刻间螭龙告密。
董父一瞧,勃然大怒,口中再度发出对金夕的鄙夷称呼:“小畜竟敢骗我!”
金夕也发现端倪,没想到螭龙将他出卖,嘴里喃喃道:
“龙姐……”
他还没喊完,忽觉一阵热风袭来!
董父再度发招!他踏立冰面,瞬间双脚周围的寒冰融化一层,生出一丝丝白气,看不见出掌,衣衫却瑟瑟抖动,唇下短短的胡须也翘立起来。
纳阳五百年,罡气何止动山?!
金夕见那动作气势如虹,势不可挡,立引真水行气予以阻挡,三丹荡气肾系发动,一片冰河之灵赫然涌出体外,直奔袭来的火系罡气。
“四层水系!”
他口中煞有介事地喊道,水能灭火,定要给这老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犹如雨滴坠入火焰山,他那点水系真气刚刚碰触到董父的火风,瞬间没了影踪!忽然想起母亲的教导:烈火亦能沸水!
“啊……”他的身体斜刺而飞,咚的一声撞在冰川上,顺着壁面滚落下来,身体内肺系受创,燥结横生,胸内烈闷,连声咳嗽不止,急促喘息之下面色憋红,落地之时脸颊着地,顿时红肿一片。
金夕试着挪动身体,确认没有骨裂之处,咬着牙翻身立起,怒视一眼董父和“龙姐姐”,扬手护住丹田,再次聚集体内真气,不分青红皂白将全部气力压在掌内,轰然挥向董父。
拼命了!
就像五百年前董父袭击少昊一样,董父毫不动声色,屹立原地一动不动。
刷!
董父的麻布衣裳向身后摆动,短须紧紧贴在唇下,灰白长发凛凛后飘,稍刻便恢复如初,就像是一道微风刚刚掠过。
金夕僵愣原地,发出去的可是四层的五行功法!
五行之水火二系,即使修行之人也会波及到内脏,哪怕是达到二重真界的融通之人,也不可能立而不动!
若度过了二境,成就修真胎结,便可以进入三重真界,立得寿命六千载,为什么死守在这昆仑虚?
董父雪白的脸上布满愤怒,眼睛瞪到极致,瞧着金夕仍要冲上来,猛然扬起了巨掌,赫赫言道:
“老身劈死你这小畜!”
“老仙师,等等……”冰婉儿急忙奔上前来阻住董父,“确是螭龙救出了金夕,是……是我们的不对,不该对仙师扯谎,可是,可是金夕已经悟出仙师的玄机,不如先听听对不对。”
“说来听听!”
董父怒吼一声,惊得螭龙长尾一摆,滑向他的身后。
………………………………
第一卷 方尊藏神龙 第二十四章 救我娘
金夕瞟一眼冰婉儿,用眼神责怪她多事,随后低声弱气地对董父说道:
“世道奔波,人事长流,金夕想,要是那河水滚滚而来,应当淡然处之,静静立在一旁,什么也不做,一切听之任之,良禽有命数,长河有奔处……”
董父立即歪头看一眼金夕,拿捏着胡须,像是忘记了刚才的冲突,突然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妙哉,妙哉……”
金夕一怔,看样子像是过了这一关,立即示意冰婉儿靠前一些,万一董父再问个为什么,他却答不上来。
董父没有追问,眼睛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缓缓而言,“小儿苦思半年,方才葬送了几只良禽的性命,若是换做人,恐怕十年也答不出这等玄机,确属善心了……”
冰婉儿也是一怔,跟着点点头。
金夕终于明白董父的心意,不自觉向前走了走,他心里还在惦记着四方尊。
董父接着一字一句说道:“不过,老身还要劝你一句,河水乃是天象,远处不知有多少待润之物,有多少良禽将近干涸而死,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顺应天事,否则便是天地之祸啊……”
“金夕记住了!”
他见董父异常的严肃,甚至口气中带着乞求,虽然暂时不甚明白其中更多的道理,却也爽快地答应下来,他只要答应,就一定办到;正是这一年的折磨,始终令他记忆犹新……
寒冷依旧,蓝空未变,他几乎闻嗅到了远处松柏散发出的淳香,虽少得可怜,可丝丝入鼻,荡起活生生的快感。
“如果老身没有猜错,娃儿的身上应该带有天神符吧?”董父仰起头,似是在回忆五百年前与少昊的境遇,天神符可以引领主人及身边之人进入昆仑虚。
金夕立即取出那块圆铜片问道:“是这个吗?”
“终于是来了……”董父瞧见天神符,幽幽说道,“快五百年了,终于是来了!”
金夕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不过隐约感觉到一定有玄机,试探着问道:
“董世祖,听人说你这里有四方尊,”他想起了化仙大师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此事?”
董父侧脸瞥一眼金夕,喃喃问道:
“这四方尊事关重大,难道你仅仅取来救你娘吗?”
“是!”
“那我问你,倘若这四方尊关乎着天下万民,关乎着世代王朝,动辄江山起更,天地运转,一念之差就可能乾坤破碎,回归混沌,你还将它馈赠别人来救你的娘亲吗?”
董父鼓起了胸脯,面带焦急神色,两鬓微微渗出少许汗珠。
冰婉儿连忙偷偷扯一下金夕,示意他不要乱说。
“那也救我娘!”
金夕毫不犹豫答道。
“混账!”董父洪声怒喝,一闪身飘上岩台,径自打坐起来,不再理睬金夕。
接下来的日子,冰婉儿很快便与螭龙亲近起来。
一日,她试着伸出手去抚摸螭龙头上的长鬃,螭龙不但没有躲闪,反而稍稍扬头。
冰婉儿大悦,很快弄来一小条冰片,将下端打磨出锯齿状,权当做一把冰梳,扬起冰条为其梳理其鬃毛,她不敢弄疼螭龙,遇到粘连之处,便用手一根根捏住底部,将上端分离,再轻轻地打理。
螭龙始终静静卧在那里,似在享受着冰婉儿的厚遇,嘴巴也开得大了一些,一缕缕白气呼呼而出,终于显示出死寂的绝谷尚有灵气。
金夕屡次试图接近董父,可是他绝不开口,又是几个月过去,金夕终于发现希望渺茫,已经十八岁,可是丝毫没有出息,心情逐渐黯淡下来。
他想到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