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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耳膜。
别人听不见,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下毒了吗?”
“回掌门,已下。”
金夕刚要迈足追赶尾随这些人,还是折身进入应事坊,恐怕这些人是在加害这里的先生。
木门已被人从里面关闭,这可难不住他,轻轻一推,门栓断裂,随后再拾起断裂的栓木塞进去,防止再有他人前来,急速冲进内堂。
堂内正中央的木椅上,的确坐着一位老先生,身材稍胖黑眉白须。
他面带微笑,端起眼前的瓷杯,正要饮用下去。
“等等,里面有毒!”金夕想都没想呼出。
老先生冲着金夕淡淡一笑,毫不犹豫扬脖吞下杯中水,甚至意犹未尽地舔舔边沿,侧目瞧瞧金夕,再指指身边另一个座椅示意坐下,几近调笑说道:
“小小凡木,断然阻不得你啊!”
金夕惊愣,好像老者知道破门而来的样子,不过来不及多问,指指白瓷杯,就要拿向老先生的胳膊探查。
老者微微摆手,“无妨,此水无毒,小侠士有话尽管问。”
金夕立即张口问道:
“我想问一问,何时才能回……回家!”
老先生不急不忙推来纸砚,低声说道:“将你的出生之日、出生之地、姓氏写来。”
金夕刚要执笔,悻悻撤手,若是写下两千二百年前的日子,老者非被吓死不可,“罢了,”他还是正视先生,“听天由命吧。”
“哈哈哈,”老先生大笑,慢条斯理从旁边按着推来一张纸,上书:女,甲申,正月二十三,长安,武。
随后,迷起眼睛瞧向金夕。
金夕以为老者示意他按照此等样式书写,摇摇头,哪知老者也随着摇头,指指纸张上的黑字让他观看。
“关我甚……”
他的最后一字还没有道出,便盯着那几个字哑口。
正月二十三,那正是静光从昆仑虚中消失的日子,武!那个才人就姓武,而且相貌声音与静光完全一样,遂压低声音问道:
“甲申是何年?”
老者轻捋白须,“高祖武德七年,二十五年前。”
呼!
金夕直膝立起,瞧一眼老人诡异的眼神,狠狠盯向那几个字。
二十五年前,正月二十三!
那就是静光灭去之日,也就是说,静光化飞,凡界同一时间生出个武姓女子,难道此女与静光有关?
她们,音容相貌完全相同,甚至腕结出生着一模一样的小小红痣。
如有关联,必是静光之轮回转世。
老者似乎窥透金夕心思,沉声说道:
“不知此女有何挂念,出生之后连哭七天七夜,愁断人心啊。”
“她被困虚内六十……”
金夕突然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人世两隔毫无牵连。
静光因为无力走出昆仑虚,只好在那里独守六十载。
当时的昆仑虚,金夕感念而至,却是一念之间悲楚离去,两人擦肩而过,静光抬手去抓冰川的悲楚样子再一次浮现眼前。
“哈哈哈!”老者爽朗大笑,却未再追问详实,笑罢,方才低吟,“一个不该书却有人拈来,一个该书却不敢书!”
金夕再也不去顾及自己为何该书,而是在乎起那个武才人。
听对方口气,定是有人拿着武才人的出生音息来此测算,弄不好正是刚刚步出的杀手,急忙指着那张纸问道:
“此女有何异常?”
老者将书写着字迹的纸张撕碎,又将金夕面前白纸捏来,提笔写下三个字:日月空,随后意味深长说道:
“此女武生长安,高祖临摹为其谋名,可谓日;甲申丙寅而生,测得月,长安之二十三日,为空。此人身存天象,天干为轮,十年一数,故,每过十年便有变数,其余之筮无法告知。”
金夕听不懂这些,只关心武媚的安全,急切再问:“是不是方才那些人来测的此目?”
“正是!”
“什么缘由?”
“来者道听途说,此女为妖女,求老夫定夺。”
金夕几乎扯出神剑,压低身子喝道:“你是如何作答?”
“对尔等是妖,对百姓是仙;对长安是恶,对天下是善!”
金夕震怒,这定会引起那帮刺客的杀意,刚要转身再返感业寺,又瞧见老者写下的三个字,嘶声问道:
“这三字作何解释?”
老者再也笑不出来,一字一句答道:“那要看你处在何等立场品察。”
金夕皱眉,还是不懂。
“对于皇室,高比日月,自然是整整齐齐的日月空,日月在先,而后为空,日为龙,月为凤,如果二者皆空,当然是逆天之噩,陛下与皇后皆属不再之像,若是宫中没有了皇帝和皇后,岂能称为皇室?
对于天下,仰望乾天,所以日月在上,举空相对,当然是四海光泽,普照九州,此乃上上之像,哪个人都会神往而驱;
对于其人,非日即月,同在为空,天上阴阳交替为安,若是日月同在,恐怕一切皆空……”
老人家禅言而答。
去你爹娘的!
金夕听着却像天书一般,只知道这说法不利于皇室,利于天下,对于武才人不知祸福,总之那是皇室、天下和武才人自己的事情,眼下但求保住武才人的性命就是,说罢起身再走。
“少侠留步,”老者抬手,“你要寻到那日月空之处,方可化解此难!”
“什么?”金夕转身,“关我甚事?”忽想起囊中还有着四方尊,御龙之举尚未完成,若是天下再起纷争,身不在真界,无法藏龙,只好问道,“日月空之处在哪里?”
“哈哈,”老者艰难而笑,“我已破关,无法再测,当然只有日月才知晓。”
金夕顿愣,日月在天,怎可问询?
老先生看出金夕神色,微声道:
“你身存诡异,气非当世,还是好自为之,没有其中的泽气滋润,恐难度过长安之日,速速去寻那日月吧;还有,有缘与字主相见,却不可谈及日月空的三解,令其自行领悟吧……”
刚刚说完,老者嘴角酿出一丝黑色血渍!
………………………………
第369章 暗刺武才人
毒?!
金夕刚要去探查,老者摆手拒绝,“此毒来的缓慢,可是世间无解。”
什么!
金夕张口结舌,明知水中有毒,甚至知晓毒性,还这般兴趣盎然地喝下,不是疯子是什么?
老者吐出最后心声:
“大凡天下之人,无人能够测得天主龙座,可是就在今日,龙气两次波动,突现阴柔,恐是不测之像,后世之变引你前来长安;老夫之生,能测得的最后三个字就是日月空,其后便再也不查,所以今日也是最后之限,救赎不得;还有,你非本界之人,身负龙息,大业在身,也只有你能够左右天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日月空,取舍之间,龙者自定吧,也许这才是你的功业……”
刚说完,老者祥和而笑,坦然迎来自己的末日。
伏桌而去。
“老先生!”
金夕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为何知晓自己的来由,到底该如何掌控,可是搭手过去,那边已是毫无气息,看来老先生已知最后大限,也知水中有毒,更知他会前来,叙完最后天机欣然而去。
老者之言,此行也是御龙!
金夕无比愕然。
看来死去的老者不但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刘夕夕妄自触龙引发了凡界龙息的震荡,若要寻出端倪,还得从静光,不,从武才人身上下手。
冰婉儿呢?
她到底有没有坠入龙躯,若是跟随而来,有没有落入凡界?
到底什么是日月空,去哪里找?
他知道自己并非这大唐之身,可什么是身存诡异,如何得到润泽?
杀死老者的,是那帮刺客!
既然对于恶贼是妖女,那么刺客定会寻机暗杀武才人,想起悲楚怜怜的静光,眼见天近黄昏,急忙移身而出,速速奔往感业寺。
他一边疾行而走,一边苦苦思索,本就不是大唐之人,想着绝非大唐之事,其神情与疯癫无二。
临走之时刺客喊着头领掌门,定是有人引来江湖恶首对付武才人。
不,静光!
那种愧疚再一次令他想到静光。
金夕心念一动。
听闻老者说到武才人出世后连哭七日夜,隐约感觉到那是昆仑虚六十载的悲凉所致。
感业寺外,果然潜伏着十几人,正是那群卜筮之客,等待着天色黑暗,冲入偏侧的禅房悄悄将武才人杀死。
因为他们眼见武媚离开主殿,赶往偏僻的侧堂,更是有利于行动。
武媚与贞儿刚刚结识,而贞儿无法赶去才人那里,武媚便亲自移驾到侧殿,要与新拜的姐姐睡在一起。
当然,偏远的侧殿不在保护范围内,只有武才人一人出来。
对于刺客,天赐良机。
寺内,暮鼓声音荡荡消逝,禅声也随着悄然无息,很快夜色将大地吞没,一行青衣人起身,毫不费力潜至侧殿。
“不管里面有几人,速速杀死,不可发出任何响动!”首领低声吩咐。
十几刺客猫身疾行,脚下毫无声响,杀死两个女子,自然手到擒来,而且绝不可能暴露身份。
夜,只有月。
十几条矮小的黑影迅速抵达贞儿房前不远处。
刀剑,缓缓出鞘。
因为他们早早发现林丛中的尸体,掩埋之时才发现每个人都是一掌毙命,谁也不敢大意。
“那里有人!”弟子悄声声说道。
他们惊异地发现,就在武才人房间外,一个人蜷缩在那里,仲秋的凉风不断吹动着那人的衣袖,却似感查不到。
“定是来避风的疯子,杀!”
呼呼呼!
数条黑影拔地而起,犹如弯雕躬身飞掠,道道狠厉的白芒刺向房门,他们根本不去在乎那个印象中丑陋的乞讨者,意在途经之中将他顺便风化,夺门刺杀武才人。
簌簌!
光痕如月。
一丈,三尺,半尺!
那人忽然掠起,绝不丑陋,因为他是金夕。
即使在这一瞬间,他仍然将绝杀的气力降低几分,因为他忽然想起数十年前真正的神尼智仙教诲:
寺庙之内,不得杀生。
人动。
红色的厉光突然在腰间发射,伴随着铿锵的碰撞声,一道无比浑厚的气场推压而起。
嘭嘭嘭!
十几人如遇万丈钢墙,纷纷倒退回去,不断捂着肩膀摇晃不已。
金夕惊。
竟然没有一人倒下,远比树林中那帮刺客强大。
夜,月一动。
殿内两姐妹还没有就寝,贞儿忽然听到外面的异响,猛地拾起榻边宝剑,“妹妹,千万别动!”
说罢,启门而出。
武才人稍显惊诧,洁白的脸庞上再度出现惶恐,抬手按在前胸,高耸成熟的双峰立即突兀出来。
贞儿猛然发现殿外一人手持长剑与一群青衣人对峙着,立即明白大概,毫不惧怕地立在金夕身边,双剑对准刺客。
风起。
不是长夜之风,而是兵刃之气,刺客们等不及,再一次加大攻击,铺天盖地狂荡而来,半空中卷起阴冷的刀光剑气。
人又动。
“小……”贞儿尚未喊出“心”字,金夕已经不见。
她急忙起步跟随,不相信有人能够独战一群黑压压的刺客,她也决不能让当朝才人死在自己房内。
因为,她的心愿未了。
金夕怒。
怒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殿内的武才人与静光有关,身边这个女子声音似乎熟悉。
心中带着一份感恩,一份歉疚,一份赎罪。
长光压下,射出一条纽带,众刺客眼前人影忽然化作一团风影,他们几乎听见暴怒的粗喘声,可是瞧不见嘴。
“混账!”
他们眼中的疯子在犀利的刀光剑雨中发出一声怒骂,他们极尽气力刺向那道黑影,迎来的却是彼此兵刃碰撞声音。
不要说龙兽,即使是任意一个天神都比这些人快。
嗤嗤嗤!
夜空突然传出一阵刺破肌肉的声音。
须臾,人群才发出凄厉的嘶嚎。
每个人的喉下三寸均出现一道裂口,整齐而同长,稍稍发力便有血液溅出,他们终于发现这个人不是疯子,急忙退身消失。
是昔年的智仙,救赎了他们。
否则,稍稍提高三寸,这些人即刻命陨当场。
这时贞儿方才气喘吁吁奔跑到金夕身边,借着月光万分惊异地瞧过来,“又是你?”她不相信前两日还一掌就将他击倒,转眼间如此犀利。
“怎么!”金夕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