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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嗤之以鼻。
阿柴羡慕不已问道:“莺儿,你有没有见到过皇上?”
莺儿答道:“皇上岂能是奴才能够见到的,即便是府中大福晋也很少与皇上会面,尤其是最近时日,不知为什么皇上连诸贝勒都不召见。”
“宫中有无恙事发生?”金夕问。
莺儿摇摇头,“我只是隐约听说,很多皇子都在暗中争夺太子的位置,尤其是八贝勒,得到许多人支持。”
金夕对皇上的后储倒是有些兴趣,问道:“四贝勒知道这些事吗?”
莺儿回道:“应该有所了解,所以一直未从江南道回府。”金夕倒是很佩服这一点,不去争夺就是有些兄弟情分,再问:“皇上没有新的人选吗?”
“好像没有,若是八阿哥不行,恐怕没人能行,听小姐说,皇上闭门不出,不准大臣们议论新立太子,恐怕心中还有着二阿哥。”
“那还等什么,把二阿哥重新立为太子不就行了吗?”金夕刚说道这里,立即摆手示意大家放弃,三个不着边的人谈论如此大事,显得不伦不类。
阿柴严重同意。
三人开始叙叙家常,与雪顿玩耍,很快半日过去,莺儿恋恋不舍离开小家,在侍卫的陪同下回往皇宫。
凌欢见到莺儿如期归来,有些惭愧说道:“倒是束缚了你,等四阿哥回来,我去求求大福晋,让福晋美言几句,把阿柴也引入宫来,你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莺儿赶紧摆手,“小姐,不能在劳烦四贝勒了,免得他心中生疑,再者,阿柴来了,金公子和雪顿更孤单了。”
“雪顿还好吗?”
“好,与金公子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精神。”
“那位金公子,”凌欢仰起头琢磨片刻,“能够带着雪顿救出阿柴,带着雪顿救助四阿哥,带着雪顿清剿前朝太子,看来他与雪顿的确有奇缘,而且他也是位绝世高人呢。”
莺儿很是得意,“不仅如此,还长得年轻英俊,更为令人惊奇的是,他有一位夫人,不知为什么,两人从不见面。”
她说的是女刺客吕嫣。
事实上,吕嫣追随胤禛赶往江南道,可是此时的胤禛已非昔日,无论沿途还是身居江南,池鄂身边都有数名顶级侍卫,根本无法下手,只好暗暗返回京城,寻找巨恶之人铲除,同时也在等候着机会。
凌欢与阿莺继续谈论着金夕。
“对了,”阿莺若无其事地说道,“今日说起皇上的事,他说,既然皇上惦记着二阿哥,不如再度立为太子。”
“等等!”凌欢忽然怔住,稍刻喃喃说道,“也许,这就是皇上的心结,四阿哥之所以久不归来,就是因为心有伤痛,他最为珍惜兄弟情分,先前与太子也甚是交好。”
次日,一批快马由皇宫出发。
四贝勒府的侍卫狂奔江南,将大福晋的手书呈现给焦虑的胤禛,胤禛读罢拍案大笑,口中却呼出这定是凌欢的主意,紧接着,侍卫又带着胤禛的奏本返回京城,来往月余,胤禛的奏折送往康熙手中。
四贝勒爱新觉罗胤禛启奏,要皇阿玛重立二皇子胤礽为太子!
朝廷掀起波澜。
很多重臣瞧出皇上的心意,马上联名启奏附和。
正月末,康熙如愿以偿重立胤礽为太子,同时,大大褒奖胤禛诸多功劳,尤其是在重立太子方面见解独到,值得称颂。
很快,康熙御封胤禛为和硕雍亲王。
与此同时,皇上暗准亲王府的凌欢格格可以在御前侍卫的保护下自由出入皇宫,谁也不晓得因为什么王府内的一个小格格竟然得到皇上的垂爱。
此时已是浓浓夏日。
一座普通小轿离开皇宫。
凌欢不喜欢招摇,更不想被人认出,好不容易说服大福晋,素衣加身轻车简从,只带着莺儿和两名随从侍卫微服出宫。
小轿快速抵达那座农舍般的小居,由于有凌欢的资助,小院已经完全归属阿柴,而且里面也布置起像样的家当,看上去倒是有些气派。
“亲王格格驾到──”
一名随从宣道。
房屋中首先蹿出雪顿,口中汪汪大叫,忽然又闻嗅道主子的气味,停在原地警惕地观望着。
阿柴随后跑出,忙不迭跪在轿前,脸色喜悦口中甜声:“奴才阿柴恭迎格格。”
他瞧见了莺儿。
金夕最后赶出来,硬生生立在那里。
雪顿瞧着一个主子跪着,一个主子立着,左右摇摆不知如何是好。
“格格驾到!”喊话的随从厉声示意金夕。
金夕瞪眼瞧他,即使皇上驾到他也不会跪下。
“罢了,”莹儿眼巴巴瞧着金夕,只好低声说道,抬帘扶出凌欢,尴尬说道,“这位金公子……”
“免了那礼数,”凌欢也是无奈,不过脸上毫无责怪之意,“权当回到本府,当是一家人。”说完,她也放下模样,与雪顿亲昵一番。
凌欢此来除了要面见阿柴,免去莺儿心中牵挂之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金夕,她有意要金夕赶往宫中谋求一官半职,为大清效力。
金夕一口拒绝。
他不想当官,也知道身子进不去皇宫。
身为龙者,来自龙穴,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进入宫中。
“你有一身绝学,而且曾为朝廷献力,因何不愿赴往宫中谋事呢?”凌欢有些不解。
金夕利落反问:“雪狼犬能做官吗?”
阿柴与莺儿双双惊呆。
凌欢无言以对,只好再道,“多亏你如此爱戴雪顿,它才出落得如此强健,”她瞧一眼阿柴,又问金夕,“我倒有一事不明,不知金公子为何对阿柴和莺儿如此恩重?”
金夕反问:“若是我说前生有缘,格格信吗?”
简直无法交谈!
凌欢绝不晓得那是实情,立即放弃与金夕对话,开始与阿柴和莺儿旁若无人的絮叨起来,阿柴犹如水润的枯木,顿时发芽结果,一个是主子小姐,一个心上人,说得不亦乐乎,笑得肆无忌惮。
金夕看不惯那种殷勤,独自走出房屋,与那两名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随从对视两眼,更觉得百无聊赖,只好唤出雪顿玩耍。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而且此时乌云密布,时刻有飘雨的危险。
随从动身,意欲去催促格格快些回府。
“你站住!”金夕勒令,虽然他不愿谈及琐事,可是听着房内屡屡释放出笑声,心中倒是很舒坦。
侍卫停身,厉眼瞪着金夕,“凭什么?”
金夕顺势挥动两下胳膊,“信不信我打你?”
侍卫抬头看看天色,不过发现金夕的目光不依不饶,只好闭嘴返回原地,他们都知道这小子与府内王爷的渊源,再者斗起来绝不是对手。
(本章完)
………………………………
第600章 听郎中的
晚。
金夕摆摆头示意侍卫,可以去唤格格回府了。
未等侍卫起步,院里刮起大风,紧接着雷声大作,天空中飘起暴雨,如同瓢泼,屋内发出惊叫,只顾笑闹却忘记天色已晚又遭遇雷雨。
金夕的身子瞬间湿透,马上拍打雪顿示意跟随自己躲入房内避雨。
蓦地!
雪顿歪头停顿片刻,猛地扬头冲着金夕狂叫两声,随后急促嘶咛,咬住金夕的衣服不放,后撤臀部扯拉起来。
金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明白雪顿发出的是危险求救的意图,马上冲着侍卫喊道:“保护好格格!”
说罢,移身向外移动。
有阿柴在,这里万无一失。
雪顿见金夕随同自己的动作,马上放开嘴掉过身体,冒着大雨向院外奔去,不住地晃动身体抖落淋来的雨水。
狂雨斜喷,金夕不得不眯着眼睛维持视线,紧紧跟随雪顿,很快满身泥水。
人犬冲出小巷抵达街道,金夕发现左侧奔来很多马匹,御马之人手持各色兵器,好似前方的人在逃避后方的追杀,落雨中无法探明双方的来路,也无法看清脸面。
雪顿急得团团乱转,冲着即将临近的马队狂叫,四足不断抓刨地面,喷溅起片片积水。
“四王爷!”
金夕心中暗道。
整个京城内雪顿的主子都在后面的小居中,唯有四王爷外出,如果雪顿能够觉察出不祥,唯有四王爷生恙。
双方交接处有人被杀落马。
溅起的红色血液立刻被雨水吞没。
嘈杂马蹄和飞雨声中,金夕隐约听见了池鄂的声音,他在嘶吼着保护好王爷,听那急迫的嗓音似是已经受伤。
不错!
正是四王爷被人追杀。
金夕终于在前方仓皇躲避追及的十几人中发现了池鄂的身影,手中已经没有武器,一手提拿缰绳,另一只手捂在前胸处。
这样追杀下去,前方的人很快就会全军覆没。
乱象之中没有发现四王爷。
金夕瞧准双方激杀的交界处,等到最后一匹官马驰过眼前,拿准时机奋力而起,张扬着四肢飞向第一匹敌马,激发行气侧踢过去。
嘭!
马上的刺客没有发现雨幕中射来双腿,身体被金夕硬生生踢飞。
金夕稳落马背,猛提缰绳降下速度,不用去甄别,身边的人都在追杀池鄂,他开始对左右奔来的刺客发动攻击。
雨下得太大,旁边的骑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接二连三跌倒下去,双方拉开距离。
“杀了他!”
此时的金夕独处中间地带,后方刺客终于发现前方停下一人,迅速向金夕杀来。
豆大雨点溅落纷纷扬扬的兵刃,发出叮叮声响。
“汪汪……”
雪顿的眼睛迅敏地寻找金夕的影子,身体警觉地左蹿右跳,不住低身吠叫。
“咔!”
天空生出一道电闪。
雪白的光亮中,金夕发现迎面杀来的人全部蒙着面孔,头部压低防止雨水喷溅眼睛,鱼贼般的目光逼视着自己,刀剑反射出道道寒光,很快御马临近。
轰隆隆雷鸣。
金夕猛摆脑袋,抖掉淋落的雨水,将沉下来的发丝甩向两侧,也是低头保住目光,踩踏马背腾身而起,怒喝一声冲向刺客。
不知为什么,前方已经离开的官马此时却调转而归,留下三匹马停在远处,其余人挥舞武器呐喊着重杀回来。
金夕的脚下,刀剑横飞。
每个刺客都在寻找他落下的空当,争取将他刺杀下来。
但是,他们没有甘州地下火石的强悍,没有东山飞箭的速度,所以没有一次成功,但是每逢金夕的身体临近,人群中便发出惨叫,人仰马翻,错落的刀剑刺砍过去,只有浑噩的雨水。
人不见。
很快,金夕手中多出一把长刀。
雨水中开始喷出血液。
这时重返的侍卫也加入战局,在金夕上方游刃有余的打击下,刺客兵团出现混乱,一个个摔落于厚厚的雨水中。
金夕完全牵制住刺客,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去抵御侍卫,因为上空那把刀太快,太诡秘,不知道出现在何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抹到自己的脖子上。
侍卫这边的手段比金夕残忍甚多,马上雨水中飞落出武器、四肢甚是人头。
“撤!”
刺客群中终于发出号令。
为了让所有人听见,那人的声音很大。
所有人自然包括金夕在内。
簌!
金夕踩踏着刺客们的脑袋射向发声处,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降临在发声首领面前,身体骑跨在他的马脖上上,几乎与那人脸对脸。
首领只喊出一个字,尾音还没有消逝,估计嘴巴还没有合上。
“哼!”
金夕讥笑出声。
“清廷……”
刺客首领本能地道出声音。
金夕知道后面两个字很不好听,立即结束了他的声音,用刀。
首领跌落。
刺客彻底失去战意,纷纷调转马头逃窜
金夕成为落汤鸡,湿裳裹身狼狈不堪,他没有去追及四散而逃的刺客,返身奔到停留的马匹前面,这才发现一名侍卫抱着一人,用几层衣服包裹掩盖着;雪顿已经赶来,在下方不断吭叽着,身子摆动不停,长长的绒毛湿漉漉紧贴身躯,像是瘦下去很多甚是单薄。
旁边的池鄂确实已经受伤,胸前不断流出血水。
金夕知道衣服内定是四王爷,以为他也遭受创伤,急喊:“四王爷如何?”
池鄂咬牙答出一句,不过因为雨声过大被遮盖过去,随后那名侍卫嚷道:“王爷染病!”
金夕上前接过胤禛,那些衣服早已湿透,发现他仍有动静,遂对池鄂喊道:“走,随我去家居内避避!”说着架持胤禛向自家小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