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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咏乖乖地把辣酱移到他面前。
甘棠被他们俩的揶揄弄得一点胃口也没了,却见唐颂一脸自在,甚至嘴角依旧保留着刚才的弧度,诧异的同时又微微气恼起来。
“你还笑。”
“快吃,待会儿坨了。”
“这么大碗,我……我吃不下。”
唐颂像是在思考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片刻,他拿起筷子捞起自己碗里的面:“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我来解决。”
甘棠只觉得心头像有一股暖流淌过,闷头吃了起来。只是她这回没放其他调料,吃了大半碗实在饱了,端着碗进了厨房。其他人先她一步吃完,唐颂正在洗碗,双手不得空,就让她把面挑起来,自己低头,动作利索地解决完毕。
甘棠走出厨房,心里扑扑地跳,她刚才……是在喂他。
正想着,诗咏就过来拉她去客厅,看见她脸上那两朵可疑的红晕,不动声色地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啧啧,她老哥未免也太猴急了点吧。
甘棠不知道诗咏误会了,只注意嘉侑正在倒腾那个刚才带过来的大型背包,把东西一件件地往外拿。而等他拿出几包狗粮时,甘棠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要把冬瓜送给唐颂养吗?”
“送?”诗咏语气夸张,“我可舍不得。”
嘉侑在一旁憋笑。
“那你们这是?”
“不是快过年了吗,让冬瓜跟我哥做个伴。”
“……”
诗咏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你知道的,本来我都是跟我哥过年的,可是今年不一样了嘛。”
甘棠明白,诗咏今年结婚,自然要在嘉侑家过年,而唐颂又不会去父母家,肯定就是自己一个人。这样的认知让她忽然有点心酸:“那,那他可以跟你们一起过啊。”
“我倒是想呢。”诗咏说,“嘉侑父母也巴不得他过去,一来人多热闹,二来家里也不是没房间,可是我哥就是不同意,怎么劝都没用。”
“你劝过他了?”
“我,我准备劝。”诗咏有些心虚。
甘棠没抓她的口误,心里想的是按照唐颂的性格,有几成能劝得动。或者说,其实他更有可能去母亲家过年?毕竟就前些日子的婚礼来看,他和李琴的关系显然亲近不少。
“小棠?”诗咏拉回她的神思,“要不,你帮我劝劝他?”
“能力有限。”在这点上,甘棠有自知之明。除了画室的部分摆设,她并没有实质性地介入过他的生活。而迄今为止,她也不曾想过要求他改变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
“你别抱太大希望。”
诗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小棠,听你这语气,像是藏着什么事啊。”
“有吗?”
“废话。你有事没事我还能看不出来?”
“那倒未必。”甘棠笑着说,“你可别高估你的能力。”
“你别跟我插科打诨。”诗咏靠近她,“跟我说实话。”
甘棠听清楚她话锋的正经,静默半晌,忽然问:“诗咏,你喜欢我和唐颂在一起吗?”
“当然。”诗咏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诗咏说了两个字,忽然就止住了,甘棠疑惑,顺着她的视线转身,刚巧看到唐颂收拾完毕朝这边走来。
“我私下里跟你说。”她伏在她耳边交代。
其实甘棠也不是非要马上知道答案,诗咏这么郑重其事,她自然答应。唐颂过来,看着茶几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语气不善:“你们两个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诗咏这回的借口却是她怀着身孕,每天和冬瓜亲密接触不太好,让他帮忙带几天。
“你确定不是养几个月?”
诗咏忙朝甘棠使眼色。
“就是需要一段过渡期,前几个月难免会敏感一些。”
嘉侑笑了:“我怎么觉得你更有经验。”
话音未落,他收了来自诗咏的一记眼刀。
甘棠硬着头皮继续:“再说,你最近都在放假,肯定有时间,对吧。”
“那过年它也呆在这?”唐颂问。
“当然。”诗咏说,“小棠怕狗,交给其他人我又不放心,就只有你孤家寡人一个,过年没事遛遛冬瓜,提前过上中老年的舒适日子不好吗?”
甘棠暗自佩服诗咏的语言组织能力,正等着唐颂受了中老年的刺激拒绝接受,而自己顺理成章地提出让他去嘉侑家过年,却没想到他忽然来了一句:“我怎么就孤家寡人了?”
“呃……”诗咏干咳两声,“我是说,过年了小棠也要回家,到头来不是剩你一个吗?”
就凭剩你一个这四个字,甘棠默默地把刚才的赞许收回。
唐颂沉默几秒,然后说:“那就这样吧。”
“你同意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有。”甘棠接道。
“?”
诗咏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她却忽然没了勇气。该怎么劝才能让他接受诗咏的好意又不至于太过勉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词句。
“我没养过狗,所以你们最好把要注意的地方提前告诉我。”唐颂忽略了甘棠的欲言又止。
“所以,你今年真的要和冬瓜一起过年?”
“比起去其他地方,我更愿意待在家里。”他顿了顿,“当然,画室除外。”
一句话说到底,连诗咏也丧了气。
“好吧,那你就在画室过年吧,反正也只能是最后一次了。”诗咏随口一说,却让甘棠的心里有点感伤,是啊,开春就拆迁,还真是最后一次了。
嘉侑知道大局已定,把注意事项都跟唐颂说了一遍。几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还是诗咏先提出要回家。
眼见着唐颂把冬瓜牵进来,甘棠不自觉地退到玄关处,结果冬瓜却一个劲地往里钻。
“小棠,你不用害怕,它是闻见蛋糕的香味,馋得很。”
甘棠这才注意到台子上放着的那块蛋糕,是自己刚进门时随意摆放的结果。
“它还会吃蛋糕?”甘棠诧异。
“你喂它什么它就吃什么。”诗咏摆手,跟他们说了声再见,和嘉侑一起进了电梯。
而这边屋里,冬瓜正对着那块蛋糕虎视眈眈。
“要不……喂它试试?”
唐颂心情有点微妙,想起晚上路过蛋糕店,特地选了她最喜欢的橙子味的一款,想着她应该会高兴,隐隐期待着她的反应,结果忘了她除了奶茶和糖果,基本不吃其他甜品,弄巧成拙。
而现在,她想要把这份出错的礼物解决掉,他又没有立场来阻止。
“随便你。”他淡淡地说,心里却想着怕狗怕成那样的人怎么喂它。
甘棠得了首肯,手脚利索地打开盒子,从茶几上拿过食盆,将蛋糕放到里面。冬瓜双眼发亮,伸出舌头,发出馋嘴的声音。
甘棠蹲下身子,把食盆往它那边挪了挪:“要吃吗?”
冬瓜摇尾巴摇得厉害。
“是橙子味的。”她嘴里呢喃,不敢看冬瓜的眼睛,“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也最好吃。”
冬瓜已经把绳子拉到了极限。
“我放手了啊。”唐颂提醒她。
甘棠神情紧绷,没怎么听清,胡乱地应了一句。
唐颂忽然很想笑,恶作剧地放了手,冬瓜迅速朝那蛋糕扑去,鼻尖猛地碰到了甘棠的大衣袖子,吓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唐颂赶紧去扶她,她慌乱地拽住他胳膊,站起身直往后退。
“别怕别怕。”唐颂见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用力搂住她,却还是克制不住眼底的笑意。
甘棠察觉,气恼地推他一把:“你,你怎么这样?!”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放手的原因。
“我提醒过你了。”
甘棠噎住,自知理亏,却瞧见冬瓜吃得专心,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而两个人就这样零距离地拥抱着,直到甘棠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耳根微热。唐颂见状,也不为难她,顺势松开了她的腰。
铃声一直在响,甘棠以为是诗咏又忘了什么在这,结果一看,是王磊的来电。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情绪后才接听:“主,主任……”
听到这个称呼,唐颂身形一顿。
☆、尘埃落定
王磊是出了酒吧才给甘棠打电话的。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肖子航在这方面的确比他有经验得多。不说别的,就凭他辗转几年依旧能把那个叫陶斯淼的女人圈在身边,王磊也不得不服气。
实话实说,肖子航的酒量比不过他。所以肖子航能够跟着前来接他的美人回家,而他还还能在冷风中一个人走向停车场。只不过,今天晚上他是喝得过度了,和应酬不同,在朋友面前他更放得开。而他也是坐进了驾驶座,才意识到自己酒气熏天,上路等于害人害己。
于是他干脆把明天要做的事情提前。
肖子航跟他说,追女人要有耐心,但也得有魄力。量变促成质变,所有的铺垫都只是为了临门一脚。成就成,不成就算,给两个人都做个了断。
他听了闷声不响,纳罕他怎么知道自己心思,毕竟他和甘棠只匆匆见过一次而已。这位曾经立志要成为小提琴家的地产商人语带调侃:“你额头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为情所困’。”
“呵。”王磊反击,“难不成前几天来事务所找我喝酒的另有其人?”
但他的反击并没有多少作用。风水轮流转,肖子航如今破镜重圆春风得意,而他还在原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满心迷茫。
而当酒过三巡,他终于耐着性子请教肖子航的意见时,对方忽然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她,那我劝你,别轻易放手。”
王磊知道他是想到以前的事,不置可否。
“但你和我不同。”肖子航说,“我有很多无奈。”
“你怎么不说自己滥情?”
肖子航笑了:“你不要这样直接,再说,人都是会变的。”
王磊没接话。想当初两个人在大学认识时,过了很久才知道他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家里人拖了很多层关系,帮他转校,目的是继承家业。他知道他有一个弹钢琴的女朋友,但他经常看见他跟不同的女孩子在一起。后来他出国进修,回来就要结婚,新娘是商界大鳄的女儿。想着之前的情分,他去参加了婚礼,祝福的保质期还没过去,两个人又离婚,而肖子航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并未减少。说实在的,他觉得肖子航这人挺复杂,但交朋友图个把酒言欢,对他的所作所为不予置评。却不料这厮折腾来折腾去,还是绕不开所谓的初恋。
如今功德圆满,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正月里的婚宴,你可要准时到场。”肖子航说。
“这次不送礼了。”
肖子航想到家里不翼而飞的两幅油画,笑了笑:“还是送钱最实在。”
“到时候你们可别再放我鸽子。”王磊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肖子航哈哈大笑:“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难怪追不到姑娘。”
王磊想说他不是在追她,但他没有解释。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如果是想追甘棠,他不会到现在还没动作,可是如果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点心思,为什么偏偏对她在意得很,甚至在提点她几句之后,看见她那感激而含蓄的表情,心里都会微微一动。
肖子航跟他说这就是当局者迷。
那么,他应该跳出来看看仔细,还是默许自己越陷越深呢?
那头的女声一如既往:“主,主任……”
王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想到她接听的速度这样快,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
“公事私事?”
“不,不好说。”他的理智渐渐归位。
“主任,你是喝酒了吗?”她突然问。
王磊心想她是怎么听出来的,却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甘棠,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
“那。”王磊端坐了身子,“有件事我想参考你的意见。”
“好啊,你说。”她答得不假思索。
“我想带几个人去分所,拓展业务也好,做些基础工作也好,对我来说都会方便些。”王磊顿了顿,“你,愿不愿意跟我过去?”
手机那头沉默了。
王磊被这沉默搅得紧张起来,他不自觉地憋着股劲,却硬是没等到她的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这样的沉默却让他不安,是吓到她了,还是他没说清楚,还是突然之间信号不好……他攥紧手机,刚想开口确认,却听到那头弱弱的声音:“可,可以吗?”
这下轮到他沉默了。
“我可以去吗?”甘棠满是不确定,“但是主任,这几年我拉的业务实在太少,跟你过去会不会帮不上忙啊?”
“不会。”王磊酒醒了大半,握成拳的右手忽然就放松下来。
他很兴奋,却死命压着这股兴奋。她,到底是愿意跟他共事的,是吗?
他不知道,那头的甘棠也是故作镇静,天知道她多想跟在他屁股后头工作。即使知道这种寄托太不合适,但她已经习惯了仰望他,她不是果敢决绝的人,贪恋这种仰望,这让她觉得安心。
“那,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啊,或者说,有人比我更合适也说不定。我这样算不算走后门啊?”甘棠有点语无伦次,“分所的业务跟总所有什么交集吗,我觉得我过去一点也没有价值……”
“不会。”王磊打断了她,“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过去。”
“我当然愿意!”
“好啊。”王磊笑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