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癜伞!
那祭师生于破碎的水泽,然性格爆裂可见一斑,招希倒是四两拨千斤,只是淡淡应付几声。他声音轻盈如细风,不缓不急,有如弦音一般。
姜岐在一旁等着,心中急躁躁的火气冒了上来。她心中倒是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在缠绕着他。
难道又是他?
她看了看自己接近愈合的手腕,举着竹子捅了捅招希。
那方大祭司盯着她双眼灼灼,身后的几个青年更是蔓延憧憬,姜岐摸着脑袋叹息:“就知道无好事,听说祝融八姓斗得厉害,该不是要吾…”
“祭师鬻泽见到你杀烛阴之力大为惊异,以为你是神兵天降。听得八姓之一的秃族近来得一神秘术士,手中有一柄上古神剑,却已经连续战胜己、董、彭三部族,若你愿意相助,他们愿意用圣物交换。”
姜岐手中的贝扇矜贵的掩住嘴角,眼中却藏着兴奋。
神秘术士?一听这四个字他便想到了一个混蛋。那个在有苏之国就同他对到现在的混蛋,倒是换个名字啊,每次都是神秘术士。
这家伙真像跗骨之蛆杀不死,不过也罢…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回他是怎么都要死了。他那时胁迫自己,却剑指女神,差点就坏了她的大事呢,偏偏她就是记仇的很。为了那血咒,为了他将她当做愚蠢的代价,他都必须要死!
她转过头去,方才发觉招希一直斜着眼睛盯着她,眼中似有打量之色:“巴蛇食象之骨,君子食之无病无疾,怎么看你也是赚到了。”
姜岐冷笑一声,将那些嘁嘁喳喳的人群扔到身后:“赚到的应该是他们——这一次,我要帮他们灭了秃族!”
芈族的祭师倒是个豪爽之人,比起风夷那位大祭司简直好相处的多。虽说如此,姜岐口中吃了两口那被奉为圣物的巴蛇食象骨,仍旧是呕的吐了出来。
她拍拍自己冷汗直冒的苍白面颊:“还真是和三苗八字不合。莫不是这里剧毒丛生,连什么圣物都带着毒。”
招希捂着脸背了过去,姜岐知道他在偷笑,嘟囔着喝了碗蛇血:“笑什么笑。”
“我说你不事先算计好,这象骨是传说君子食之无疾,你这花花心肠,怕是反着来了。”
蛇血进了胃袋,虽然是浓稠羴腥的血味儿,姜岐反倒习惯了:“以毒攻毒,那也是好的,呵…偏偏世间多心之人活的反而更久呢!”
招希听着那语气中竟有淡淡讽意,倒是垂着鱼竿半响无语。那厢姜岐转着眼睛,滴溜溜的想着心事,趁着招希不在意,便脱身到一旁入了芈族之中。祭师看了她很是高兴,却又嘀嘀咕咕说的她听不懂。姜岐笑了笑,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祭师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颇为自信的姜岐却也无法,只是为她在地上画了个山峰。姜岐指着竹林外的招希,祭师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这竹林中呆了几个日夜,连姜岐都不知道现在是日是夜了,只是这里遮天蔽日,竹子躯干冲天,似乎密不透风的天空外却又被山峦遮住。她跑到招希身边看着对方钓鱼的样子,一时间又觉得有趣,在她所唯几挚爱的人当众,唯有姜子牙也如同此般喜欢拿着钓竿装模作样。
那破碎促卒的溪水中悠悠的升起来一只鱼苗,姜岐“哇”的一声将那些幼鱼下的恍然跑了。她心中快意,叽叽喳喳的大声叫起来,叫的那在一旁烧火的年轻人都红着脸跑出来看她。
招希倒是背过身去悠闲的闭上眼睛,似乎也不在意池中之鱼。姜岐抿抿唇,手中的贝扇趁着那闭眼的功夫便唿扇的轻轻做气,仿佛有什么瞌睡虫一样钻进了对方的眼中。
姜岐看着那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眨着灵动的眼睛,没有这个人的监视,那才好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一定会出现很多历史人物啊,因为有续作,会有春秋战国诸侯国的先人们。不过咱们尽量按照历史写,再加一些超强脑洞好了,毕竟世界观什么的还是要服从于历史规律吧。
第27章 隐隐峰雾
千万年前,这个世界曾经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伏羲女娲寻找到了一片纯净的大地,而创造了新的生灵——人类。
人类繁衍生息,区别文明,新的王者带领着自己的部族在大地上争夺出一片生存的土地。自炎帝落,有皇帝起,后兵王蚩尤,是为万古帝王。然一代枭雄终归尘土,英雄之争未免落落于悲戚。火为文明第一灯塔,火神的后人却流罪于三苗,终成他人奴仆。
“呼、呼。”
三苗之地川泽破碎,时有怪异之相。明明同东夷皆是多水之国,然东夷之水正如女神一般,幽静纯净,典雅高贵。三苗仿若毒蛇猛兽的家园,破碎的湿凹藤蔓蔓延,那生于北方咂然可爱的虫鸟,到了三苗却如北枳成南橘一般,个头硕大,鸟剶细颈,眼神尖锐流毒。
姜岐在半空中喘了一口粗气,这里的山峦凶险,浓重的湿气侵袭着她的肌肤。
“咦——?”姜岐搔了搔周身的皮肤,却发现身上的皮肉被隐隐掠出血肉来。
喝,这地方真是一草一木皆是毒啊。姜岐心里却笑嘻嘻的想着,炎帝号称神农氏,亦曾经与百毒打交道,幸亏她这人本来就有百毒的血统,要不然非死在这毒林中不可。她走的远远的,攀上了一旁的山岩中,那峭壁上淡紫色的花朵在开放,正是少年置于手心的花朵,她随手攀折一只,闻了闻那上面的香气。
太阳始终隐藏在墨色的云雾之中,不晓得是不是天狗将要出来吃掉一般姜岐抹了抹脸上的漆汁,划出一道道赤红惨绿的颜色。她坐在一旁打盹儿托着腮看着那一个个赶去自杀的芈姓族人。
这个部族本性奇怪,他们爱在战争中逃亡,却也可以随时随地因为心中的感情迸发去死亡。在她所呆的几日中,已经不断有人通过各种奇奇怪怪的手段结束他们的生命,那残破的尸体在水泽中蔓延出深凝的血色,很快就会被路过的猛兽吃掉。然后他们会留下最后一块骨头,被路过的飞鸟送向不知何处。
这便是火神祝融的后代啊…
姜岐吐出口中的草梗,眼睛上一直盯着的白色萤草淡淡成光,她躲在一旁的怪石下透出眼睛,那萤草旁边站着一个近十寸的小人,奇形怪状赤身裸体的,却冲着头围着那萤草乱转,口中不知道吶呐说些什么。姜岐滴溜溜的转转眼珠,伸手投注去一块石头,那小人立刻便露出可怕的獠牙,一口吞了那石头。
“嚯…奴家的小心肝儿。”姜岐笑眯眯的拍了拍胸口,一脚便要踏出去。
哎?她的双肩忽然被轻轻的拍了一下,姜岐眼神凛了凛,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对方见着她略带戒备的表情,扯开嘴角笑了笑。
哎?挺漂亮的男人…
这年轻人的样貌在暗夜中也能感到其堪称艳丽,但是他腰背挺拔,倒是丝毫无狡童之气。他的眼瞳带着淡淡紫色,正是她巫女衣的颜色,姜岐一看见便心生好感。
不对——她眉头骤然一凛,却发现他稍稍露出的身体上遍布鲜血。那血液粘稠,分明不是一个人的鲜血。
身后躺着一些破碎的尸体,姜岐手中的贝扇化作刀剑,立刻低着他的心脏。那年轻人倒是不惊慌,只是拿来一只人手扔到了萤草的旁,小人儿便一口吞掉了那人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年青人伸出了双手,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拍拍。他的手很凉,触感很急促,看起来还带着几分礼貌。
“唔…所以你的意思是?”姜岐摸着下巴,看着青年点点头。她自然可以一下击杀那小怪物,倒是这青年想做什么,她可是感兴趣的很。她隐去手中的剑,笑嘻嘻的等着他发号施令。
那年轻人也笑笑不说话,只是坐下来从怀中拿出一根竹笛悠悠的吹了起来。这乐声悠悠扬扬的,足见其人心境平和,看他穿着芈姓族人的青紫色衣衫,性子倒是同他们不一样。
“嗯…”姜岐转过头去,发现好像是那年轻人叹了一声,她拔出手中的剑,那年轻人忽然拽住她的手腕跑了出去,就着那一大块肉便丢了过去。
姜岐大吃一惊,原来这年轻人还很大胆,他抱着他扯着藤蔓呼呼灌着风气便过去,姜岐眼睛抓紧,一下便将那正在吞食肉快的小人斩成了两段。那东西发出了嗷嘫的悲鸣声,剩下一口气也被年轻人就着石头砸死了。
姜岐嘴角弯了弯,便取来了那萤草吞进腹中,他瞬间便觉得周身脉络通畅,似乎将文字“吃”进了腹中。
那青年人收起小人血粼粼的尸体,偏偏却还在笑着:“岐舌草又名仓颉草,食之通天下之语。”
他说完了便不慌不忙的盯着那尸体,也不知做些什么。姜岐很是感兴趣,也陪着他在淡雾中站着:“这是岐舌国的国民,只要有岐舌草便会有他们。不过这群东西除了虚张声势没什么用。”
“呵…”那年轻人低着头似笑了笑,他的发有些偏紫色,在雨水的润泽下很是光滑柔软,姜岐伸出手去扯了两下,那年轻人只是回过头笑笑:“这东西百丈以外的生灵都被他吃个一干二净,不可不杀。”姜岐眼睛向着那一堆肉块努了努头,青年淡淡的敛起眉眼:“想要除掉一样东西,必定要了解他的脾性。予不过视其习性三月之久,收集血肉引诱他而已。”
姜岐嘴角坏笑一下,抱着这大男人直接便飞了过去,青年卑卑服服贴在她身上,过了悬崖便盯着她瞧,那双紫色的眸子中似有一簇火焰在烧着,姜岐听着他喃喃低语:“这便是力量…”
她挑挑眉:“那边的碎尸是?”
青年淡淡的将那些碎掉的尸块扔下山旁,口中的竹笛吹出一震凌厉的哨音,她周身都被那奔腾而来的苍鹰所带来的气流所席卷。成群的苍鹰结队而来,在悬崖边将那些碎裂的骨头吃了个一干二净。
姜岐看着那碎肉上的衣衫,分明也是青紫色的,她心中一转,略略有些吃惊:“这些人…是你的同族?你、你竟然将他们的尸身给苍鹰喂食?”
这要是放到祭师那里,估计会被打死吧。
虽然如此,姜岐贝扇下的嘴角却在笑。往往这些叛逆者却让人觉得有趣的很呢。
青年的淡紫色眼睛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闪着光芒,好似那啄食同族的并非鹰群,反而是那双冲充满着野性的双眼,这让姜岐想起了她曾经见过的人类征服者,商王辛也好,公子姬发也好,他们似乎生来就有复杂的心理,总是与同时代格格不入的孤独思考者。
“天葬土葬水葬,无非皆是挫骨扬灰,倒不如饲养这些活物,尚能用来攻击对手…”
姜岐听着那若有似无的叹息,眼珠却轻轻一转:“喂。那尸体比吾还美?怎么你看他不看我咧!”
那青年便转过头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俊美的脸上笑得很轻:“漂亮的女人总会带来灾祸,不如将她隔绝在可能性之外。”
这家伙、这家伙,真是个九转回环的心思。
姜岐笑得满面甜蜜,青年只感到一阵灼人的气势,如深沉的深潭遇到那焊然的火焰,逼得人不敢直视:“那可巧了!你们祭师大人命妾祝你们伐敌咧,恰好妾缺一个先锋官,就你了!对你,你名为何?”
青年听着一愣,轻轻苦笑了一声。那轻轻淡淡的声音在雾气中渐渐飘散:“予名鬻熊。”他忽然伸出手去,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姜岐被毒气蛰伤的肌肤上,一点凉气瞬间进了心中。
姜岐一直在雾中看着这年轻人,他脾性很好,性子也不错,但是同芈姓那些风雷暴烈之人毫无半点相似之处。
将近芈族领域之时,那竹林外忽然飞过来刀锋般的篾刀,堪堪的向着青年飞过去。青年矫捷的身躯躲过几个,仍旧被割伤了右臂。他倒是不甚在意,默默的捡起了散落的篾刀放到一旁。
姜岐看戏看的正酣,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强烈。这青年实则手段极其现实无情,怎么对待进攻之人反而没有半点脾气呢。
她看着竹子中那些半探出头、眼中充满着怒气的少年,心中倒是有一丝丝明了,看来这人在同族中不受欢迎,甚至连族中的孩子都想要伤害他。啧啧,还不如她这个外乡人咧。
须发花白的祭师匆匆而出,见了姜岐便是大吃一惊:“怪兮!汝竟能取仓颉之草!”姜岐懂了三苗之语后,却觉得这南音嘈杂但极其清丽悦耳,她打了个哈哈:“多亏身旁这位族人,他叫…鬻熊!”祭师见到鬻熊,却不知为何眼神很是复杂,他手中的烈焰凤杖指了指身旁的少年们,轻轻的叹道:“魅兮!大战在即,非要轻伤战力!”
“懦夫!”
“懦夫!”
那群少年人面目鄙视,可他们唯一相同之处便是经过鬻熊身边,会向他的身上吐一口唾沫。这青年静静的承受着,麻木的双眼没有一点言语。
“九姓自相残杀,总有一日会被大邑商所吞没!”她倒是大吃一惊,这年轻人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厢众人却更是怒火冲天,冷冷的朝着他身上吐唾沫。
“多管闲事。”姜岐簌簌一看,压着贝扇看着一旁出现的招希偷笑:“吃了我的瞌睡虫,你还终于醒过来啦!”
招希仍旧靠在一旁,倒是不悲不喜:“怕吾阻挡你取仓颉草便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