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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双炙红色眼眸亮起的时候,房顶上的那人察觉到什么一般,闭眸之下的嘴角微微一勾,“ 呵,找到了。”
另外一侧,是银剑反射着污血飞溅。
喉中三寸,一剑封喉。
在最后一只蛊尸倒下去的时候,文辞一手擦剑。风吹过,带来阵阵不一样的气息。长发之下,冰凉的双眸一下冻结,擦剑的手也停下动作,他侧过脸,看向风吹来的方向,眼神底部的杀意与狠戾一点点浮出,未曾多话,三步两步一个腾空,飞越出去。
“ 谁?”感受到身后阴凉袭来的卓画溪猛然转头,却看见身后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半个人影,“ 莫不是我多心?”卓画溪皱眉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正当她准备离开,抬脚之时,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空灵却带着沉闷的声音。卓画溪好奇地低下头,见得脚侧的地面之上,安静地躺着一串铃铛。与寻常铃铛不同,那串铃铛看着如同是挂着祈愿纸符的风铃,铃铛本体并非规圆正滑,而是带着一些小小的棱角未曾打磨,铃中小球不见踪影,让这串铃铛再也不能发出清脆好听的音律。
此处杂乱无章,地面皆然灰烬,而那串铃铛却显得格外干净,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如同明镜一样。卓画溪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捻起铃铛,看着垂挂的祈愿纸上竖写一行字:
吾娥愿安。
比起清秀规正,此字更带着行云流水的不羁,这样的不羁却又在笔锋回转的时刻略显收敛温蕴。看着字迹,便能想象到题字之人必定是轻狂不可一世之中又带着城府的心机。卓画溪看着那串铃铛虽然算不得绝世无双,去也看着格外温馨好看,不知这究竟是何人丢弃在此地。
“ 许是这间店铺的主人,” 卓画溪转过身,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叹口气。
屋檐之上的人听着檐下的动静,他转过身,正欲离去之时,脚下一踩衣缎,引起本就松动的砖瓦一滑。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伴随着“ 咕噜——咚!” 一声从屋顶滚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面之上。
正想要将此铃铛归位于屋内的时候,卓画溪忽然听见屋外传来重物坠落的“咚”一声,她急匆将铃铛收入腰间,走了出去。
算来,这已经是今夜第二次摔倒了。眼盲并非一日,可之前从未觉得如此不便。想着,似乎带着赌气之神色,季雪禾手绷成爪,正欲撕毁那碍事的衣角之时,耳侧便传来略带责问的关切,“ 季雪禾,你怎么在这里?”问着,卓画溪扶起季雪禾,微微屈膝,轻轻替他拍打掉衣服上的尘土。
“ 啪啪啪” 的声音传来。季雪禾站在那里,感知着卓画溪的动作,不言不语。
“ 季雪禾,你未与容容在一起?你可见过他?”卓画溪一边替季雪禾拍打,整理着衣服,一边问。
“ 他么?”季雪禾嘴角划开一抹带着神秘的笑,“ 谁知道呢。”
在卓画溪整理好了季雪禾因为跌落而凌乱的衣衫,抬起头的时候,季雪禾嘴角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手背逐渐靠近卓画溪侧脸,似乎想要抚上一般,然而在离凝肌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指尖一转,一根就要银针从他五指之间飞出之时,季雪禾的耳力察觉到似乎有人靠近,他五指渐收握拳。
“ 呲!”
一声冷不防的声音让卓画溪一惊,她转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的蛊尸一动不动,喉中插||着一把锋利的银剑。随着银剑的抽出,蛊尸身体往前一伸,“啪咚”一声倒了下去。
“ 文辞?”卓画溪看清了那人,她面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文辞并未理会卓画溪,他冰凉绝冷的双眸扫视周围空荡的街,暗生疑虑地看了看卓画溪与季雪禾。
“ 多谢。”
“ 无心救你。” 文辞的话依旧如同以往的冷,他简单丢下一句后,走进路边的那间杂铺查看,然而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男主选拔赛(下)》
根据上次记载,容容已经被除去了资格,剩下的一众人乖乖地排排坐着,等候着季微雨。只不过,那几人怎么能只是安静地坐着呢。没有多久,楼舒玄就开了口,“ 季雪禾,你眼睛怎么了?怎么闭着了?我看你昨天不是还笑的和花狐狸一样?”
“ 劳挂念,不过是旧疾复发。” 季雪禾嘴角微微一笑,说得平淡。
正在他们谈话间,季微雨一路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简直可恶!我的女主有那么没有魅力么?竟然还给我弃权?!”
“ 发生何事?”君渊问。
听到君渊的疑问,季微雨一下叫唤了出来,“ 文辞那个杀千刀的,竟然给我弃权!说拒绝选男主!”
正在季微雨气呼呼炸毛的时候,坐在那里的三人心中的小邪恶一笑:太好了,又少了一个。
“ 小微雨,别气了。” 季雪禾柔声柔气地安慰着季微雨,“ 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 还是小禾禾贴心,”季微雨接过药丸,想也未想就吞了下去,“ 哼哼,我要给那个死文辞减戏!”
“ 微雨你莫要慌张,文辞此举也有他的道理。不如让我与他说两句,也许他能回转心意。” 季雪禾顺了顺季微雨的长发,说得温柔。说话间,他的手顺着季微雨的手臂摸到手机,“ 小微雨,文辞的号码是多少?”
“ 唉,小禾禾你看不见还替我这么操心,真是为难你了。” 看着季雪禾贴心的模样,季微雨心生不忍地从他手中拿过手机,“ 别打了,我不理他就是了。”
“ 小微雨心有不悦,我怎能安心呢。”
“ 好了好了,我们开始选。” 季微雨挥了挥手,平息着情绪,坐了下来,“ 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做男主吧,就从楼舒玄先开始。”
“ 那么我就先说了,我做男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与画溪自幼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一同吃遍了人生酸甜苦辣,在我去赴考时候,我就下定决心……”
“ 然而你回来就娶了曲华裳。” 在楼舒玄滔滔大论没有结束的时候,君渊便开了口。
君渊的一句话堵的楼舒玄噎住半晌,“ 你……别说的好像你没有娶过亲一样,” 楼舒玄犯了君渊一个白眼,“ 不知道谁是驸马来着,你还是皇亲呢。”
“ 我不过是名义之上,与你不同。”
“ 渣男!”听到君渊与楼舒玄的谈话,季微雨一拍大腿喊了出来,“ 咳咳……” 也许因为太过于激动,一下被口水呛到。
“ 微雨你别激动,呛到自己可怎么办?” 季雪禾指尖一转,滑落一颗药丸,“ 此药降火消躁,微雨你试试。” 话音落,季雪禾递过药的时候,传音入室:你们两个智障相互掐去吧,这个时候不讨好丈母娘,不是找死?
我靠!绿茶婊!
心机婊!
“ 谢谢你小禾禾,你果然是最贴心的。” 季微雨一脸感动地看着季雪禾,“ 小禾禾,来说说你为什么想要选男主?” 说着,季微雨拉过季雪禾的小手,握在怀里。
“ 我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眼有残疾,唯有的那所谓的色相也迟早会衰。唯一能说的出口只怕也只是我是现在唯一一个还未娶亲之人。” 季雪禾说得可怜兮兮。
“ 别瞎说,你的眼睛又不是你自愿如此的!” 季雪禾楚楚可怜的话激起了季微雨的保护欲,她一把握着季雪禾的手,“ 小禾禾,我决定了,男主就是你了!”
“ 什么?!”
“ 这不公平!!”
“ 我抗议!”
“ 抗议!”
季微雨话刚出口还没凉,就引来了一旁两人的强烈抗议,“ 抗议!抗议!”
“ 抗议什么!抗议无效!!”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季微雨一挥袖,“ 决定了!就是小禾禾!”
于是,男主就在仓促之中被“决定”了下来。
当夜,季微雨一个人在房内,回想着白天的事情,“ 好像是有些仓促了,还是明天重新选一下吧。王助理啊,你去通知一下,明天重新选…… ”就在季微雨转身要呼唤王助理的时候,看见门口的方向站着季雪禾。他嘴角带笑,眉毛弯弯地看着季微雨。
“ 小禾禾,你怎么来了?王助理呢?”季微雨一脸奇怪地走上前,“ 这大晚上,你怎么来了?”
“ 不过是想念微雨罢了,” 季雪禾嘴角一笑,“ 王助理只怕现在无法□□呢。” 话语落下的时候,伴随着一阵轻巧的“呵呵”笑声,听着格外动听。
“ 他又跑去哪里偷懒了,”季微雨一跺脚,看这面前的季雪禾,虽然心生歉意,却也只得如实相告,“ 小禾禾,明天我准备再选一次男主。”
“ 为何?”
“ 今天的事情太仓促了,” 季微雨叹口气,“ 还是公正点好。”
“ 是么,” 季雪禾低头沉思,继而抬起头,笑了出来,“ 其实我今夜前来,是因为想起一事。微雨,白日里,我给你的药丸似乎错给成了三日化骨丹。” 说着,季雪禾轻声问,“ 微雨,你会原谅我么。”
“ 哈?什么?那是什么?”
“ 三日化骨丹,会让人在三日之内全身被腐蚀到肠子不剩,只留下白骨嶙峋。” 季雪禾说话的时候,手指习惯性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发。
“ 什么!你竟然给我吃了□□?!快,快把解药交出来!”
“ 解药么?”季雪禾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一步一步走近季微雨,俯身在她耳侧,呵气如兰地轻言一句,“ 微雨,你还想要换男主么?”
☆、第四十一章 寻人未归(二)
卓画溪见文辞依旧在杂铺中搜寻,丝毫未理睬自己与季雪禾的模样,她转过身,与前面的季雪禾说:“ 走罢。” 说着,她伸出手,搀扶在季雪禾的胳膊处。“ 不知道容容如今身在何处,” 一路上,卓画溪自言自语般嘀咕着。
“ 姐姐可真是有趣之人,” 季雪禾听着卓画溪的话,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 何来的有趣。”
“ 姐姐能出来寻我,便是有趣。” 季雪禾微抬下巴,说得轻柔,“ 不过是相识不出几月之人,竟能让姐姐如此挂心。若非生情,便是别有用心了。”
听着季雪禾尖刻的话语,卓画溪并未生气动怒,而是平淡地回复:“ 若非你希望我从未寻过你?”
“ 不过是好奇。”
“ 既然你如此问,那我也可与你实话道,我出来寻得本是容容,” 卓画溪看向季雪禾月光之下柔和的侧脸,说。
“ 所以寻我不过是凑巧?”听着卓画溪的话,季雪禾一个没忍住,“ 呵呵”地嗤笑出来,“ 可真是一个巧,偏生被姐姐遇到。若是巧,姐姐又为何还要替我掸去一身尘土?”
“ 季雪禾,你究竟何意?我对你若坏,你心生敌意;若好,你便揣测非非。” 卓画溪站住了脚步,眉头因为季雪禾的话语而显得略带不悦地皱起,“ 你究竟要如何?”
“ 不过是闲话一句,怎引得姐姐如此动怒,” 听着卓画溪似有怒气的话,季雪禾笑意未减,“只不过是觉得姐姐如此之举一切想必只是为求一己心安,想着对得起自己,却变得对不起天下。”
“ 凡事皆只想求本心为安。我非圣人,不可救济天下;也非仙人,怎能谱度苍生,” 卓画溪接上了季雪禾的话语,说:“唯一能对得起,也只能是自己。”
“ 姐姐这样的自怨自哀可怎么是好,” 听着卓画溪的话,季雪禾轻叹一声,继而笑起,“ 凤落十瀑依旧为凰,邪升九霄依旧成恶。” 说着,他的话语转锋嘲讽,“ 本为恶却依旧披凰之羽,世间只怕再无比此更为有趣之事了。” 说话间,季雪禾的脚不小心踩到了身侧卓画溪的衣角,一个踉跄。幸得卓画溪一把扶住。“ 小心,” 卓画溪说。
季雪禾并未说话,他嘴角微抽。自己动用内力腾步之时一切依靠的是自身的功力,久久不曾如同一个常人这般一步一步地走于地面之上,也从未想真正过这双眼竟会如此的成为累赘。“ 雀装成凰再久,依旧不过是山雀。” 季雪禾冷笑一声,自嘲出来,“ 真是有趣至极。”
季雪禾看似洒脱,实则带着自哀的话语被卓画溪听得清楚。她本想问季雪禾之前究竟去了哪里,然而话到口边却难以再吐露出来,只变成一句,“ 如果真的能装得像,便也值得了。”
“ 装得像?”
“ 你所言,” 卓画溪顿了顿喉咙的干涩,“ 若是山雀能装得让世人皆认为它是九霄之上的凤,倒也不虚此生。”
“ 正所谓为了迎合世人而改变自己?”季雪禾揣测着卓画溪话语的意思,笑了出来。
“ 并非如此,” 卓画溪深吸一口气,“ 亦如同分明害怕到死,却依旧装得胆大妄为,继而逼迫自己去面对那些恐惧。”
“ 姐姐的话倒是有趣,” 季雪禾听到这里,话音一转,笑问道,“ 那姐姐装了么?”
卓画溪沉默阵阵,不再说话。
“ 如此并非假装,实则暗示。” 季雪禾的声音不急不缓,“所谓假装,则是丑人却愿用锦衣华贵装扮自己,让其看着如同仙人。而隐晦的暗示则是倘若你每日都与一孩童说他是傻的,久而久之,他便真会觉得自己痴傻。如此,不过因为他们想法非成熟或独立,容易被左右而摇曳不定。无信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