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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英国一家权威医学杂志上面,并被誉为新世纪最有前途的医师。且因为他素来不声不语,为人处世最大给予别人方便,换句换说,就是老好人一个,与他相识久了,也就对他重新有了评价,近年,他时常也会带着孩子一起参与集体活动。
苏宝贝小小年纪已有父亲的风范,为人礼貌谦逊,又长的白白净净,最得女生宠爱。
王蓉这么一说,显然在她心中张旭杰的地位连孩子都不如。
反正对于张旭杰来说,比不上他心里的宝贝算什么,但他就是不服气王蓉的态度,他比划手指,“反正,总有一天,我也开一辆让你看看。”
王蓉直接回他一个白眼。
但是张旭杰这个人,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一会儿,竟然自己粘了上去,“你说,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让咱们院长亲自下令让留白给她手术。”
王蓉冷脸哼了哼,然而八卦之心驱使,还是说道:“什么来头倒不知道,不过给她签字的那个男的可真是帅啊,”说着满眼里都是小星星般。
这次轮到张旭杰翻了大大的白眼。
手术室人们对这两个人吵吵闹闹早就见怪不怪,此时虽然也都是满满的八卦热情,但不论是谁,手中的忙碌是一样的,只要身上披着白大褂,不论到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忘了自己的使命。
这时,麻醉师说道:“留白,患者管平安的血压不断下降,可以进行手术了。”
张旭杰听见,原本戏谑的表情立马收敛,口罩后俨然是一幅严谨的模样。
然而在所有人都等候苏留白执刀的时候,却迟迟见不到他走到手术台旁,张旭杰不禁随同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却只见他怔在原地,脚步还一前一后地错开,人却像没了意识,僵住了。
所有人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愣神,张旭杰刚要出声询问,苏留白却好像卡着嗓子,怔怔问向那个说话的麻醉师,“你说,她叫什么?”
麻醉师陷入迷惑,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却还是重复道:“管平安。是叫这个名字。”
苏留白此刻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陌生,他猛地扭转身体,将铺在手术台上遮住女子脸庞的手术布猛地掀开,一时间手术室内所有人都愣住了,苏留白一向温文儒雅,何时见过他这样疯狂而急切的模样。
然而然而,如果他们也曾经历过那样深沉而无望的等待,也会明白,他此刻欣喜若狂,悲痛欲绝的混乱。
女人脸上还有仓促包扎和简单清创后残留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紧闭着事故过后就不曾张开的双眼,单薄的嘴唇微微张开,粗鲁地插进一根管子。这样一个昏迷沉睡的女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别。
“留白,”张旭杰出声提醒,“你怎么了?”
苏留白凝望着近处这张沉静的脸孔,时光仿佛穿过那些暗沉的岁月,抵达他们还青涩的背影。
“旭杰,这台手术我不能做了。”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半空洞地响起,“我怎么能对她……”
表情不对,声音不对,状况不对,什么都不对,然而张旭杰不能知道一切为什么在这女人出现的一霎那就不对了,他此刻只能默默地点头,拿起本应属于苏留白的手术刀和他换了位置。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各就各位,一助主刀,二助变为一助,一名实习的研究生临时提早登场……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而手术室内,只有仪器和张旭杰发出的声音。
接近尾声的时候,张旭杰轻轻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苏留白停滞的目光,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张略显狼狈的,一直沉睡仿佛惊世骇俗美丽的容颜上。
插在女人口中用来麻醉的管子已被拿下,等待清醒的时间中,苏留白将纱布沾湿,仔仔细细地将女人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张旭杰等人默默地看着他旁若无人的举动,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可苏留白的神情那样专注,专注到仿佛见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除了她以外,身无外物,浑然已不能听见他们的问话。
监护仪器嘀嗒的声音依然在响,女人浓墨般的睫毛终于细微地动了。
苏留白在这刹那间听见了心脏搐搦的声音,他执起毛巾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复而变得坚定起来,放下毛巾,手指隔空触及女人的脸,她脸上细腻潮湿,过于冰冷,于是他将手掌贴近她的脸,妄图带给她温暖。
“你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张旭杰戏谑的声音说道。
“不算。”回答的义正言辞。
张旭杰笑了笑,绕有深意地说道:“你说如果白羽见到你这个样儿,会不会转身投进我的怀抱?”
“嗯。”毫无意义的字眼,自苏留白鼻腔中发出,张旭杰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哥们,这次你占人小姑娘便宜的事儿我就当没看见,以后你可要学着检点些啊。”
苏留白对此恍若未闻,因为女人这时慢慢的张开了双眼,如薄雾笼罩的眸子中,短暂出现一丝困惑,虽依然显得几分脆弱,但已渐渐明晰,目光落在苏留白柔和专注的脸上,瞳孔瞬间收缩,轻皱额眉,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却释然般重新闭上了眼睛。
“平安……”苏留白喃喃说道。
☆、3
苏留白叹息般念出这个名字。
世上只有他能明白这两个字对自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半生的执着,焦灼的期盼,无望的等待。
他永远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炙热的夜晚,穿着牛仔裤白衬衫,帆布鞋,头发在夜风中肆意张扬的女孩儿,看着自己的那双冷漠的嘲讽的目光。
那年他刚升高三,课业繁重,母亲狠厉的鞭策让本就不堪负重的人生更加晦暗。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想过就此混下去,然而不知怎么会有冲动想要放纵自己一次。于是他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买了一包烟,半夜独自爬上天台,照着他们说的方式抽吸,第一次呛进肺叶,咳的几乎窒息,后来渐渐也学会了。这种类似禁忌的行为让他心惊胆战,但也由衷地感到了放纵的快乐。
有了第一次尝试,便有了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他默默地坐在空无一人的星空下望着浩瀚的星河,觉得自己已经挣脱了重力,离开了沉冗的地球。
那天他照常趁着母亲熟睡,离开家门,爬上天台的时候衬衫已经湿透,他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由就在不远处。
万万没想到,打开门的一刻,一个半长不短的头发的少女站在天台边缘,手放在围栏上,抬起头静静地仰望着湛蓝浩瀚的天空,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时刻,可那双明亮寂寞的眼睛深深雕刻在他心中,让他开始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这四个字。
而当时他还不能明白心中的激悸动代表什么,年少的苏留白马上感到一种隐私被曝露在阳光下的威胁感,他觉的自己的私有领地被占有,被剥夺,他一时有些难过,攥紧口袋中的烟,转身往回走。
“你是不是有烟?”背后传来少女有些沙哑的的声音,苏留白一惊,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那双看穿世间迷藏的眼中闪烁着洞察的波动。
“没有。”苏留白答。
女孩抿嘴微微一笑,扭头向下望去,“看来这儿的烟头都是老鼠留下的,本来还想着用酒跟你换来着。”
苏留白这时才看见女孩脚下横斜的啤酒罐,在微风中跟随她的发丝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又感到一阵悸动,鬼使神差的,踏出脚步,宿命般走向夜风中明明微笑却只让人感到寂寞的孩子。
他们互相交换,他第一次喝酒,感觉口味不佳,脸颊热的发烫。
她不是第一次抽烟,动作熟捻,烟圈滚圆,一会儿功夫消灭了苏留白的半包烟。
“好学生是不该抽烟的。”女孩淡淡说道。
苏留白有些发晕,晃晃脑袋,晕的却更厉害,他却哈哈大笑起来,“谁说我是好学生,我告诉你,好学生是我哥。他才是次次都拿第一的那个,我嘛,觉得成绩过的去就好啦。才不想费那么心思在这上面呢。”
女孩侧头眯眼看他,“那你那么拼命做什么。口是心非。”
苏留白哑然,颤抖着唇,“是啊,我为什么非得努力不可。”
女孩晒笑。
苏留白沉默了许久,直到酒罐都空了躺在地上,淡淡说起一件往事。
“那年下乡,我非要去河里游泳,我哥不放心,跟我一起去,没想到我在水里抽筋,几乎快要淹死,我哥救了我。”
苏留白一手将空罐捏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刻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他死了,我却活了下来,这个能不能成为理由?”
他看向女孩微笑,仿佛刚说完一个幽默的故事。
最后一支烟夹在女孩僵住的手指间,半截灰烬掉落,飞洒消失在幽静的暗中。
“不算么?那说我妈,自从前途远大的儿子死了之后,她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我想给她也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理由,这个算么?”苏留白自顾笑着说道。
“算。”女孩将忽明忽暗的烟头按在低矮的围墙上,“这个算。”
苏留白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可以无视心中的空洞了,却又听到女孩低沉的嗓音。
“你想变成你哥,可你知道,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这句话像是个魔咒,将他心中那个总是填不满的窟窿无限地放大,几乎吞噬了自己。他想生气,想愤怒地大喊大叫,最终却只是淡淡说道:“试试看吧。”
试试看吧,虽然他总是可有可无的那个,虽然他好像无论怎么做都不能的得到同兄长一样的认可,就像两个人再如何想象,却如女孩说的,不可能相互取代。
月光皎然,群星闪烁,湛蓝天幕下,处处灯火人家。
两人互道晚安,未约再见,平静分别。临别回首,苏留白却想抓住什么,
“管平安,上课时候不要总是迟到,也不要总是望着窗外发呆,虽然这个世界对我们并不算友好,但多些等待,说不定就好了。”
管平安没有回头,走路轻快地没有发出声音,身影慢慢融入夜色,仿佛那才是归属。
管平安是实实在在的不良少女,苏留白不知怎么会与她保有一个共同的秘密。意识到这点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冲动,就像一个孤儿遇见另一个孤儿,彼此有了交集,就觉得在世上多了牵挂和存在感。
他开始默默关注她,教室和住址,茫茫人海他们两人竟然相距这样近。慢慢便讶异地发觉母亲口中厌恶颇深的那对母女,竟是如此温柔的人。
管平安的母亲管乐,很少见她不背着小提琴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清闲时会到附近的公园里一曲一曲地演奏练习,黄昏时分便会盛装打扮,宛如出席一场华丽的宴会。每每要到凌晨时分,由一个肤色异常漆黑的男子送回。寂静的小区,只要一听见午夜的引擎和马达声,就知道她已经回家。
这样的女人,不在乎世人轻蔑憎恶的目光,我行我素到令人厌恶的头皮发麻,她却天天穿着美丽的裙摆翩翩起舞。
像白天鹅一样的美丽。这是苏留白心底的感觉,他喜欢看女人那一头漂亮及腰的长发,翩跹动人的腰肢,美丽柔和的目光,浅笑时露出的酒窝,这些足以让每个女人都产生一种种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极尽恶毒话语想要隐藏的,深深的嫉妒。
男人爱这样的女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个开着别克车的一脸凶狠的男子理所当然的占有的姿态,或者不是曾见过有几十个混混青年恭敬地叫他老大场面,管乐母子的生活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依照管平安所说,“我倒宁愿管乐跟了他,不用再重复以往的经历,也不用在管乐夜半回家时听见她自以为隐藏的十分完美的压抑哭声。”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在转弯的路口,话音刚落,几个女人嘴里关于她母亲的话语便冲进耳朵,恶毒的话语使苏留白不明白这究竟是不是他在课本里读到的优美的语言。
管平安站在那里静静地听了许久,脸上挂着越来越浓烈的嘲讽,她终于迈开脚步准备迎敌。
一贯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苏留白不知为何比她更要激动,上前拉住管平安的手,才发现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管平安一震,用力挣扎,却没有挣脱。
几个女人发现管平安,尴尬地吃了一惊,随即讶异地看着两人拉住的手,一瞬间短暂的沉默,转而说起了柴米油盐的事情,或许在她们心中,它自己所谈论的一直是这些琐事罢了。
人有时会惊人冷漠,令人吃惊是她们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伤害别人。拥有自欺欺人的能力的,也只有人类。
等到听不见那些人的声音,管平安猛地将苏留白推开,自嘲般低声说:“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别开玩笑啦。”说完,她转身走进幽暗的楼门中。
苏留白在眼前摊开那只留有余温的手,只想到,其原来也不是那么冰。
管平安好像是丧失交流功能的孩子,孑然一身,独来独往。
青春期的孩子觉得她特酷,就像电影里纵横黑道的老大,不苟言笑。
交流无果后,自感伤了自尊的孩子再也没人去招惹那个镇日坐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管平安。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