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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思乱想着,翻身压在林予身上,一条腿卡在他两腿之间。然后,不管不顾地亲吻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在脖颈间敏感的地方逡巡,林予侧着头,一只拳头抵在嘴边才能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其实,两人之前只做过一次,那次林予没体会到什么快感,只有疼。但是,一想到那个人是蒋晴天……就如同现在,虽然他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可是如果她想要,他还是心甘情愿地给她。
林予思绪飘渺了一阵,回过神才发现身上的人好久没有动作了。绵长的呼吸声和着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着这个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林予眼睛微微睁大,很是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会儿,他那里还翘着呢。真是,从没听说过这么不负责任的Alpha,林予无奈地苦笑一声,把蒋晴天安安稳稳地放在了床上,没办法,他只能用凉水澡降火了。
可是,一起身,他却手脚发软地栽倒回去,脑子因为起身的动作一阵阵发晕,眼前的家具也开始扭曲。林予心惊地深呼吸,却嗅到了一鼻子的木叶味儿!
“不会吧。”他喃喃说着,身上却愈发燥热起来。该死,他居然被蒋晴天撩得提前发情了!抑制剂就在蒋晴天那边的床头柜上,这么点距离对现在的林予来说却如同隔山片海。
“晴天。”他哑着嗓子叫了两声,回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这个罪魁祸首居然睡成了死猪!
第3章
蒋晴天半夜惊醒,感到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在自己手臂上蹭。她整个人一哆嗦,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狠狠地往外推了一把。
耳边传来林予的一声闷哼,把她魂飞魄散的思绪又拽了回来,她粗喘几次才平定了心绪,揉揉眼睛去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借着客厅的灯光,她看见林予侧躺在床上,头埋得低低的,睡衣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他的一小节脊椎。那里跟他的头发梢上一样,随着林予呼吸的起伏闪着细碎的光点,看样子出了不少汗。
“怎么了?”蒋晴天多此一问,这满屋子的木叶香足够让她心猿意马了。她没等林予的回答,其实,他压抑的喘息也已经昭告了答案。蒋晴天坐起来,看着他夹紧的双腿,目光渐深。她两只手撑在林予的头两侧,男人肩宽腿长,她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蒋晴天凑近林予的耳朵,话语间不时夹杂着令人心颤的齿音:“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嗯……”林予低吟一声,不能自抑地颤抖着,几乎已经听不清别人说话。他身上的温度热得烫人,一触到蒋晴天清凉的肌肤便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晴天,晴天……”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有些不甚明显的委屈。Omega陷入发情的第一天情况最为严重,如果没有抑制剂,单凭自己几乎不可能挺过去。情欲会疯狂的折磨他,直到有个Alpha来带给他安慰。最近一段时间,林予都是用抑制剂压制本能的,可能太久没有纾解,没想到今天爆发出来,竟然让他措手不及。
蒋晴天也抵抗不了本能,换成任何一个Alpha都不可能放任发情的Omega在自己身边。她含住林予温热的耳垂,一边解开他睡衣的纽扣,一边听见他压抑在喉咙里的轻哼。这是她第二次打开他的身体,她还是……不太习惯。
林予独自忍耐了半宿,腿间早已经湿润一片,对现在的他来说,任何一点微小的触碰都是天大的刺激。可是蒋晴天不仅没有抚摸安慰他,反而脱下他的裤子就直接做到了最后一步。突如其来的挺入令林予身体一僵,发出一声惊喘,他眼里被激出了泪花,条件反射地抬手在半空抓了两下。他想要抱住蒋晴天,以期寻得一点温柔。可是蒋晴天抓住他的手压在了床上。她目光有些冷,缓慢地挺动着,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林予眼睫轻颤,抬着下巴一下一下地承受。
蒋晴天有个毛病,别人都不知道,她抵触做嗳,更抵触别人带着情欲与热度的拥抱。但她这种生理性厌恶似乎没能压过本能,不然要怎么解释她又一次吃了林予呢?蒋晴天机械地做着重复的动作,思绪却仿佛已经飘远,脑子里放电影似的浮现出从前的种种画面,好的,坏的,坏的,坏的。她目光愈发冰冷,挺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几乎每一下都发泄似的狠狠捣在林予的敏感点上。
林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是风雨飘摇中的小舟,他再也压抑不了呻吟,逸出口的声音不知是痛快多些还是痛苦多些。他用力挣扎着双手,十分迫切地想要抱住蒋晴天,可是情欲令他手脚发软,他摆脱不了蒋晴天的桎梏。发情期烧光了他的理智,他惶急又无助,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蒋晴天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狩猎者,她看见林予仰着头,毫无防备地在她面前露出柔软的脖子,喉结来回滚动着,像一种无声的诱惑。那段在夜色里显得莹白的脖颈令她的心痒痒的,她舔了舔口干舌燥的唇,低头咬了上去。
林予顿时如同被猛兽擒住的食草动物,小声哼哼着,僵着身子不敢再动。他清晰的感觉到蒋晴天埋在他身体里的那部分变得更加硬挺,一种无来由的心慌让他想要躲开,那东西仿佛在变长,仿佛要深入到从未探寻过的地方去。
林予呜咽一声,紧张地抓住了蒋晴天的手:“晴天你……啊别!嗯……”蒋晴天好像没听见一样,竟然直直地挺进了那道狭窄的子宫口中!更加紧致的内壁令蒋晴天舒服得头脑发晕,此时此刻她仿佛什么也没考虑,任凭自己在林予体内成结。
“呃……”林予发出一声气音,浑身剧烈地颤抖,他原本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他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可是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迅速膨胀的结牢牢卡住了他的宫口,酸胀感让他浑身发软,他只能像被钉在床上一样接受蒋晴天的所有。
一般情况下,如果Alpha在Omega体内成结,会伴随着一种行为,那就是咬破他后颈的腺体,标记他,让彼此成为对方的唯一。可是现在,林予睁开眼睛看自己身上的女孩,她看起来年轻稚嫩,低垂的眼睛又让她显得淡漠。她牢牢压制着自己的手,连一个拥抱都不肯施舍给他。她没想过标记。林予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可能有点疼。他偏过头去,忍耐了一会儿,却终究忍不住,他问道:“蒋晴天,你不打算彻底标记我吗?”
或许林予的嗓音太过低沉沙哑,又或许他一开口就带着刑警的职业病,这一句质问像把锋利的匕首,顷刻刺穿了“轻纱罗帐”和“软玉温香”。直接扎到她放空的大脑里。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心里一阵惊慌:自己居然在林予体内成结了?
为了确保受孕,成结是个漫长的过程,尽管现在她再不情愿,也必须将这个仪式进行到最后。蒋晴天心跳紊乱了片刻,又在侥幸地自我安慰中平缓下来,她抬起手抚摸上林予的后颈,那里一片腻滑的汗湿。
林予随着她的动作转过头,期待地看着她,却听见蒋晴天很没有底气地说道:“别太担心,一次而已,说不定不会怀孕。”
林予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尽管处在情热中,他却突然打了个冷颤。
第4章
他虽然是个Omega,但从小到大性格都很强势。即使在警局这种遍地Alpha的地方也能混得如鱼得水。事实上,林予长到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种闷亏。蒋晴天敷衍的答复却好像一记闷棍,对着林予兜头砸下来。如果说,从前她的坏脾气和无理取闹都可以被归咎为青春期少女脆弱的自尊心和执拗的性格。那么现在,林予忽然发现蒋晴天可能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在乎他。这个发现令他有些灰心,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蒋晴天卡在他身体里的结终于慢慢消退了,她又抽动几下才离开林予的身体,分离时,相连的地方发出了令人羞耻的水声。听得蒋晴天耳根一热,她有些尴尬地去看林予,却看到他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趴在床边,后背清晰的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被汗水沾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迷茫而空洞,不知望向何处。林予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样子是堪称冷酷的,一如他此时紧绷的嘴角。望着他这样的表情,蒋晴天心里忽然一空,有种做错了事的慌张感。她视线飞快地移到别处,喉咙干巴巴地吞咽了一下,忍不住干涩道:“怎么,终于生气了?”
林予没吭声,漫长的沉默令蒋晴天更加烦躁。她抓着头发“啧”了一声,然后随手找出一支抑制剂,给林予打了一针,她语气不善道:“我这人就这样,你剩下几天靠抑制剂过吧,现在自己去洗个澡,我不想陪你玩了。”
林予后知后觉地听到了这句话,缓缓眨了眨眼睛,抖落了睫毛上的汗珠。然后他便机械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爬起身去浴室。他反应这么平淡,反倒叫蒋晴天心底升出一股无名火。这股火没殃及任何人,只把她自己烧得心焦气躁,她烦闷得想离开这个满屋子木叶味儿的地方,可还没等付诸行动,却看到林予整个人打了个晃。
林予发情期还没过,手软脚软不受控制。这个时候让他去洗澡实在有些勉为其难。蒋晴天眼睁睁地看着他跌倒在地,她保持着一个前倾的姿势,还没能来得及。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掌心传来刺痛才松开了不知何时攥紧的手。
林予好像给这一下摔懵了,半天没起来。他额头抵在手臂上,似乎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眼眶涨涨的,比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发烫。
“林予?”蒋晴天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回答,她心底蓦然出现一个猜测,几步走过去,她扳着他的肩膀,逼迫他抬起头来。这瞬间,有一大颗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正好砸在了蒋晴天的手背上。她好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林予哭了?这可能吗?
蒋晴天下意识地去看他的眼睛,以为刚刚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还没等她看清,后背猛然被人用力一带,她被拥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林予似乎有些激动,抱着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把头压在她的肩膀上,那里渐渐感到一点濡湿。林予真的哭了。
蒋晴天一瞬间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个从小照顾她,像哥哥一样可靠的人,抱着自己在哭?肩头的人短暂地抽泣了一下,开口,哽咽的、带着鼻音的嗓音再一次印证了这个事实,他说:“晴天,那件事是我错了,我承认,真的是我的错,可你不要一直怪我好不好?你标记我吧,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林予最后一句话语气软软的,几乎透着一股哀求。蒋晴天差点就要动摇了。可是,他提起了那件事。
……那件事。
所有的旖旎念头都在那一瞬间被沉入漆黑的海水,蒋晴天无端打了个寒颤,漫无边际的孤独再一次汹涌地包裹住了她,她咬牙扛过一阵鼻酸,缓慢又试探地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林予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淡声道:“可是他永远不会回来了。林予,我只能做到不恨你而已。起来,我带你去洗澡。”
闻言林予抱得更紧,垂死挣扎一样地用力摇头。可他毕竟只是Omega,发情时根本抵抗不了蒋晴天。最后,他还是被半拖半抱着带进了浴室。
等洗完澡,已经是天光大亮。林予折腾了一夜实在太过疲惫,蜷在床上睡着了。蒋晴天洗了把脸,她用力拍打自己,似乎想要用这种不切实际的方式忘掉这荒唐的一切。但是怎么可能呢?就连这一个小小的洗漱间都拥有两人太多的回忆。
毛巾架上还挂着自己的粉红小熊毛巾,镜子旁的牙杯还是双人情侣款……林予固执地维持着她在这里生活过的种种细节,时时刻刻提醒她,是她自己把所有美好的时光亲手抛弃了。
蒋晴天落荒而逃般退出洗漱间,却情不自禁地朝卧室里张望了一眼。林予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纠结在一起,睡得心不甘情不愿。
如果是从前,他面对自己时一定永远都是笑着,。就连第一次相遇他也是笑着的啊。蒋晴天这样想着,就好像忽然置身某个炎热的午后。她正坐在窗边埋头写作业,忽然听到一个长长的、慵懒的呵欠声。对于写作业的孩子来说,任何声音都足够吸引她们的注意力。蒋晴天也不能免俗。她朝窗外望去,炙烤大地的烈日把回忆都变得虚幻,一个瘦高的青年人随随便便地穿着件白T短裤,一手拎着垃圾袋,另一只手捂着嘴巴打了个悠长的呵欠。
尽管他趿拉着拖鞋,还揉乱了一脑袋的毛,可因为那张帅气的脸,幼小的蒋晴天觉得他就连下楼倒垃圾都倒得十分诗情画意。她呆呆地看着人家出神,没注意林予已经倒完垃圾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窗口盯着他看的小女孩。
蒋晴天只看到他忽然笑了,像早春开的花,酷暑下的雨。她情不自禁地跟着傻乐。然后,看着他伸出一只手在他自己的脸上指了指,又指了指她。蒋晴天莫名地往脸上一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拿反了钢笔,左边脸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