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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惠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别赖病号服!根本就是你自己笨手笨脚的!大少爷!”
一惠到底还是走过来了,她帮忙整理着上衣的下摆,过了会儿,她又把双手伸向了书言的腰间,书言顿时整个人僵住了。
“不不,裤子还是我自己来……”
但一惠没有收手。
书言慌忙去按住一惠的手。
“你没听见吗?我自己、我……”
一惠抬起头来。
表情严肃无比。
眼神却扑朔迷离。
一时间搞不清楚她的态度是什么意思的书言内心更加慌乱起来。
“一惠……”
这时,一惠略略起身,把脸仰起来、向书言凑近……
随着呼吸声渐渐可闻,书言的心脏扑嗵扑嗵地狂跳了起来……
那种被一惠撩拨着的火热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无力交织在一起,让书言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要碰在一起时,一惠终于停住了。
然后她再次睁大双眸静静地盯着书言。
“书言,我想吻你。”
她说。
她居然、在征求他的意见吗?
书言感到热血一下冲上头顶,无法言述,自己此刻真正的心情。
“可以吗?书言,可以让我吻你吗?”一惠再一次发出请求。
书言觉得好愧疚。
看到一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低声下气,不敢在他面前流露自己内心真实情感,书言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结果,反倒是书言一把握住了一惠的后颈,并将自己的嘴唇向着一惠的嘴唇压低了过来……
两人很快就吻在了一起……
一惠推着换好衣服的书言出了房间,大家起身,一起过来迎接。
砰一声,薛冰打开了香槟酒的瓶塞,顿时,芳香的酒气弥漫了整个家。
“来来,杯子!一人一只!”丁缈忙不迭地端起装着酒杯的托盘。
大家正一起碰杯时,门铃响了起来。
“若妮!还有……”
站在门口的若妮和宋侨一同微笑地向为他们开门的一惠致意。
书言朝着他们走来的方向笑了起来。
餐厅里点着桔黄色的吊灯,所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丰盛的晚餐,一边笑声不断地聊着。
一惠不停地帮书言夹菜,还各种贴心地提醒他吃。
坐在他们对面的若妮一直小心地观察着,每当看到书言听话地吃下一口饭菜时,她便像安下心来了似的轻轻吐口气。
这时,书语说:“这趟出国,由我陪书言去,所以,薛冰只能暂时先拜托给你了,丁缈。”
丁缈说:“快别这么说了!你只管忙你的,我会照顾好冰冰的,你放心。”
“谢谢,真的,谢谢你,丁缈。”书语主动端起杯子,和丁缈碰杯。
薛冰在一旁抱怨:“什么嘛,搞得我好像一只宠物一样!明明医生是我介绍的,为什么不让我也一起去?”
书语还没开口,丁缈已经一记眼刀飞过来:“冰冰!你给我成熟一点!别净给书语拖后腿!你不出国,还有大把事可以做嘛!”
“什么大把事啊?”
薛冰一脸懵懂的样子,倒把书语给惹笑了,她抿嘴不语,脸上却淡淡浮起两朵红晕。
丁缈气急败坏地瞪了薛冰一眼,骂道:“当然是筹备婚礼的事啦,你这个笨蛋!”
婚礼?
一听这话,书言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朝姐姐望过去,而姐姐也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向他回望了过来,两姐弟虽然没说话,却马上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书言露出了感动万分的微笑,眼里满是热意。
晚餐结束后,若妮前来向书言道别。
“你出国那天,我可能不能来送你了……”若妮说。
“没关系,你今天能来,我就已经很惊喜了……”
若妮朝书言蹲下来,她低着头说:“对不起,书言,我……”
“不,快别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书言赶紧劝阻她:“听着,若妮,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一直以来,我都没能勇敢地回应你的感情,我太懦弱了……”
若妮抬起头,疯狂地摇着。
书言微笑地看着她,“宋侨挺好的,真的,虽然这话,根本轮不着我来说,但是,我还是,想祝福你。”书言向若妮伸出手。
若妮强忍着泪,和他握了手。
“什么时候结婚,记得给我发喜帖啊。”
“嗯,我会的,那你呢?”
“我?”
“你和一惠呀!”
“呵呵……”书言只是笑,没有回答。
“书言!书言!”在厨房里帮梅妈妈洗好碗后的一惠跑出来找书言。
客厅里,没有。
于是她又冲去书言的卧室。
结果还是没有。
她跑出来,撞到书语,“书语姐,书言呢?”
“啊?他不在房间吗?刚刚我还……”
可是书语还没说完,就看见一惠已经扭头飞快地跑了……
一惠冲出大门,直奔庭院,果然——
书言在那里,在她搭了整整一下午的帐篷那里。
“一惠,你来啦!你搭的帐篷还真不错呢!而且,今天晚上,有星星哦!你快抬头看!”
一惠喘着气、顺着书言举起手的方向、望向夜空,一瞬间,她屏住了气——
好美!
好美的星空!
简直就像全宇宙都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样!
一股莫大的满足感充满了一惠的全身心。
定定地看着一惠仰望夜空的身影,书言露出了既满足又心酸的微笑……
☆、第 42 章
“你是说一惠的爸爸吗?”一惠妈妈摇摇头,一丝说不清是黯然还是自嘲的意味,浮现在她眉头,“不可能的……我们找不到他的,不过,既然你问起了,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有关他的事……”
“一惠,过来吧,坐下看。”
书言笑着对一惠说。
“哦!来啦!”
一惠开开心心地跑过来。
两人一起把煤油灯点上,再挂到帐篷的一角,小小的桔色灯光,点亮也温暖了寒夜。
书言和一惠两人一起默默地望着灯光,而后转头,相视一笑。
书言说:“我们喝点什么吧?”
一惠问:“喝什么呢?”
书言说:“巧克力吧,热的,放很多棉花糖的那种……”
一惠眉间微微一动,却没说什么,起身道:“好,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她帮书言拉了拉腿上的毛毯,接着就转身跑远了。
书言脑海里又响起了一惠妈妈的声音。
“小时候一惠很喜欢跟她爸爸去露营,每次出发前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即使后面病得很重的时候,她也老念叨着,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呀,我什么时候能再跟爸爸去露营呀,好想跟爸爸一起做热巧克力喝呀,结果……当然是再也没去成……”
“书言!热巧克力来啦!!!”
随着声音响起,端着两杯热巧克力的一惠又现身了。
书言见她用跑的,赶忙制止她:“别跑,小心巧克力洒出来会烫到手!”
“我哪里有那么笨呢!”一惠翻白眼嗔他:“你也太小看我了!”
但是话音刚落,她就绊了一下脚,她差点摔倒那一下,吓得书言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所幸她很快站稳,看上去巧克力也没有被洒。
“喏!”因此她很是得意,站到书言面前后,一脸志得意满地把热巧克力递过来……
巧克力的香气扑鼻,尤其是上面飘浮着的白白胖胖的棉花糖,看上去,十分地令人垂涎。
但很可惜的,由于药物关系,书言已丧失味觉很久。
“你怎么不喝呀?不是你说的想喝热巧克力的吗?怎么?嫌我泡得不好喝?”
一惠见书言半天了还只是抱着杯子傻傻地看着,不由焦急万分地说。
书言这才赶紧低头抿了一口,还夸张地咂了咂嘴。
一惠像小孩子一样露出一脸紧张不安的表情。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不?”
她一副生怕书言说不好喝的样子,而且,万一书言说难喝,她肯定会冲过来抢走杯子叫书言不要再喝了的架势。
书言卖了一会儿关子,又见一惠快哭了,赶紧中止,他舔了舔嘴唇说:“哇,这也太好喝了吧!苦中带甜,甜中带苦,我喜欢这个味道!”
一惠顿时咧嘴笑了,带点心满意足和害羞的模样。
然后她转身找起了垫子,说要和书言坐在一起看星星,书言忙拉住她:“还是进屋拿把椅子吧,草地上有露水,坐久了会着凉的。”
一惠斜了他一眼,忽然眼珠子一转,仿佛计从中来。
“那就不坐地了,坐你身上吧?”
说着,她也不管书言会不会反对,便径直坐到了书言的大腿上。
可是坐上后,她又不安份地在那儿扭动,还不停地问:“怎么样?我是不是很重?你吃得消不?腿会疼不?能受得了不?”
她一脸娇憨害羞的模样,全然没了往日那咋咋乎乎的劲儿,说不出有多让人心生怜爱。
书言一颗心怦怦乱跳,跳得他在心里连连叫苦。
然而他面上却堆着笑,说:“你这个傻瓜,难道忘了我下肢瘫痪?就算你重成三百斤,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但话刚说完,他就后悔,因为看到一惠已暗自红起了眼睛。
但一惠没跟他争辩,而是默默转身,仰头望月。
星空璀璨,巨大的夜幕如缀满了钻石的蓝色丝绒布,令人心生向往。
但书言只顾看着一惠的后脑勺,揣测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她是否在追忆她的童年?她是否仍在挂念她的爸爸?她是否爱?她是否恨?她是否还有很多牵挂、遗憾和挣扎?
直到这一刻,书言才痛觉时间不够用,他还有很多想帮一惠实现的愿望,但他明天就要走。
手术台,无疑是刑场,他自知几乎没有任何机率可以活着走下来。
而他最后能为大家做的、还有什么呢?
“一惠……”
“嗯?”
“明天,你还是不要跟我一起出国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术,不如你就留在国内,陪陪长辈们,然后等着我的好消息?”
一惠默默转头,看着书言。
“为什么?”她轻声问,声音柔弱地像小猫。
“嗯……”书言冲她微微笑道:“没为什么,就是想要这样来着……”
一惠沉默了一下,从书言身上跳了下来。
“你嫌我烦了?”她仍旧轻声地问,眉宇间露出少有的忧伤与迷茫的表情:“那我向你保证好不好?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一声令下,叫我闭嘴,我会马上闭嘴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书言无力地说。
一惠哽咽。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明明我们都说好的、要一起走……”
“我们并没有说好,”书言又叹口气,道,“事实上,我一开始就——”
“为什么?”一惠打断他说:“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难道你就有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想看到我?”
“我、我不是……”
“你就是!”一惠忍不住大声了起来:“你就是不喜欢我!你讨厌我!拒绝我!想把我甩开!你根本一直就是在敷衍我,对不对?”
书言无言以对。
一惠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转过身,不想被书言看到她这副样子。
书言无奈,只得划动轮椅向她靠过去。
“一惠,对不起……”
但他刚伸出去的手马上就被一惠挥开。
“不要再跟我说那三个字!”一惠恶狠狠地说,然后她咧开嘴,一声惨笑,“别把对不起这三个字当万金油!我真是受够你了,梅书言,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你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吗?你以为你能把若妮逼走,所以也就能把我给逼走吗?”
书言怔住,紧接着,一惠又冲上来,用力抱住他的双颊,吻住了他,一惠吻得凶猛,如同一只小兽,甚至啃咬起他,直至把他的嘴唇都给咬破了,渗出带有腥味的血来。
书言狼狈不堪,又苦于全身无力,最后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一惠给推开。
“一惠,你别这样……”
但他越这么说,一惠就越发恼羞成怒。
一惠流下悲愤的眼泪说:“梅书言,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主动送上门的,很贱,又无趣?可是怎么办?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如果我在乎的话,打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向你表白了!”
书言听了这话,只觉热血上涌,而身上,却越发脱力。
他只得说:“我不值得你这样,一惠……”
然而一惠最终冷冷地打断了他。
“你真是个伪君子。”
一惠说完,转身走向帐篷的方向。
“一惠……”
书言仍想方设法要劝解,但一惠头也不回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是个白痴!我竟然一点没看出来,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成傻瓜!你耍我!骗我!玩弄我!你根本就没有喜欢上我!你也根本就没打算要接受我!你不过是看我可怜,打从第一天认识我,你就一直在可怜我……”
说到这儿,一惠说不下去了,她抱住脸,呜呜哭泣。
书言也默然地流下眼泪来。
就在这时,一惠突然抬起右腿,朝她身边的帐篷猛踹了过去,煤油灯在摇晃,桔色灯火随时会熄灭。
“一惠,不要!”
书言心疼那是一惠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搭就的帐篷,但一惠已完全不管不顾,只见帐篷很快就败在了她的暴力之下,先是吱嘎歪扭,最后轰然倒蹋。
书言全身颤抖,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把事情搞砸,急的是无法安抚一惠激烈的情绪……
这时,一惠又嗵嗵嗵地向他跑过来,她俯在轮椅前,再一次哀楚地问他:
“为什么,书言,既然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