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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华天良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由于他在短暂的观察后发现,豆豆跟潘剑冬之间,像并没有出现他所担心的那种隔阂,还像以往那般和谐和充满默契。
他侧脸瞧了瞧,正好看见了潘剑冬的那辆自行车。更看见了放在自行车筐篮里的那只灯笼。——那是潘剑冬送给豆豆的特别礼物,他告诉过自个,那是他对她的一份心意,是对那盏油灯的还礼。但看现在的样子,他还没来得及把它送到豆豆的手里。
“剑冬,这灯笼,如何还没交给豆豆呀?”
“你不讲,我倒还给忙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居然都没记住,真是笨,笨得要死!”潘剑冬拍着自个的脑壳,小沮丧地讲道。
“剑冬哥,你把什么事给忘了?”豆豆对潘剑冬和华天良之间的对话有点摸不着脉,在一旁问道。
还没等潘剑冬答复,“周瑜”跟“阿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
“潘大夫,我们可全是男子汉,讲话要算数。给病人看病的事你已经办完了,我们这会儿,是不是该马上就回衙门了?”为了防止再生变故,“周瑜”如此提醒着潘剑冬。
“我,当是讲话不算数,只是还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下了。差大哥,再给我一小会儿时间,把那件事办完了,我们再走,好不好?”潘剑冬皱着眉头,遗憾地讲道。
“周瑜”看出潘剑冬是个讲信用的人物,就又刻意把那稍契约从兜里取出来,在潘剑冬的眼前举起来,来来回回晃了几晃。
“潘大夫,可不是咱们不给你面子,要是第一时间就抓你,带你回衙门,恐怕咱们早就交了差了。就是为了讲信用,这是答应了你们的要求,按你定的规矩,才让你把病人的病看完,我们再走。你自个可不能出尔反尔,坏自个定下的规矩。”
“周瑜”的话很有杀伤力,潘剑冬听了,只好摇摇头。讲道:“那好吧。咱听你们的,不出尔反尔。豆豆,你把那个灯笼拿好了。我们跟着差大哥一同去衙门把事情讲明晰。等回来了,我再好好跟你解释这个灯笼的意义!”
“如何回事?剑冬兄弟,豆豆妹子,你们为啥还要跟着差爷们去衙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华天良一听潘剑冬如此讲,更是一头雾水,他看看立在旁边的妈,又看看几位差人。着实不明白这全部都究竟是为嘛。
旁边最晚离开的两位病人见华天良很是激动,就把他拉到一面,把这个上午发生的全部情况都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原来是如此回事,那,俺剑冬兄弟跟豆豆妹子,不是真得跟去衙门了吗?华家桂那老东西还不定又跟那位马大人使出什么损招来呢,他们要是跟去,不是坏了吗?得有什么样的苦等着他们呀?”华天良一听那两位病人把情况介绍完,就如此难过地讲道,过度的紧张,让豆大的汗珠也随即冒了出来。
“要不要俺去华家桂家,找他家那几个老婆求求情。他们几个最喜欢的家具,全是俺给打的。女的家,讲不定还能心软一点。能在华家桂跟前吹吹枕边风。”
华天良一向对华家桂一家没有一点好印象。但为了潘剑冬和华豆豆的安全,他内心是打算连自个的尊严也要适当放弃了。
“天良哥,我明白你全是为我好,可这事不行。有些事,可以商量,可以退让,有些事,就是一丝一毫也不能让步。”潘剑冬明晰华天良的好心好意,但对他的提议很是排斥。
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华天良只能走到潘剑冬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剑冬,你看今天这事弄的,全是让俺给害的,非要让你来这村上给病人义诊。结果出了这种事,还要害得你吃官司,去衙门!你那时,咋就不跑走了就不回来了呢?”
“天良哥,千万别自责。讲不定坏事里面也有好事,真到了衙门里,还不定谁占上风呢?咱坐得正,行得端,我,这次就非得看看这华家桂有多大的本事!这天下,是不是依旧走正道的人的!”
“你如此样想,哥支持你,只是,俺实在是为你的安全担心。怕你有个好歹。”华天良依然哭丧着脸讲道。
“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粘糊了。再如此讲下去,天一会儿就又黑了。潘大夫,您又不怕进衙门,那咱就赶紧上路吧。早点去,不也早解决吗?”瓮声瓮气的“阿闷”有点不耐烦地讲道。
华天良还想再嘱咐点什么,他妈把他拉住了。
老人适才没有太多讲话,当是她不关心潘剑冬和豆豆,也不是她放弃了希望,多年来的各种经历,让她比她的孩子更能知道,遇到困难时,不是要追究责任和谁对谁错,也不是只讲义气话,而是要尽快想到实实在在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在她拉住孩子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已经有了办法。
当然,她的办法,还不方便马上讲出来。至少不应该让这几位差人听见。她担心若是被他们听见,再生变故。
就如此,豆豆跟潘剑冬一同,被两位差人带走了。潘剑冬的自行车,悉数医药用品,也都被他们带着。
豆豆在去衙门的最后一刻,接过了潘剑冬递过来的那个灯笼。
她一路走着,一路瞧着灯笼上面那两个漂亮的福娃娃,再把灯笼转一转,又看见了那一串串豆荚,另有饱满的子粒。满满的是豆粒,更是美满。旁边一个大大的“豆”字也刹那盈满了她的眼睛。
这的确是一件很珍贵的礼物。
豆豆刹那眼睛又湿润了,她侧过头去,又一次瞧着潘剑冬。没有躲避,而是迎着他投过来的那个期待眼神。讲一句:“剑冬哥,有你在,什么刁难我都不怕。就像这灯笼上的画,豆荚都能笑开花呢……”
第二十七章 左思右想难猜透
约摸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潘剑冬跟豆豆被两位差人带进了政府衙门。中午没有进食,又走了如此远的路,这一路下来,连两位差人都有点喊苦不迭。一进衙门的大门,他们就东倒西歪地坐到了大堂旁边的椅子上。哗哗地喘着粗气。惹得提前回来的几位差人直翻白眼儿。
豆豆却远没有他们两个那么疲倦。那个漂亮的灯笼一直提在她的手上,每隔一会儿,她就会把它提高一点,转上几转,看一眼那一对喜气洋洋的福娃娃,一男一女那么搭;接着再看一眼那些子粒饱满的豆荚,乐得开了花;最后还要再看一眼那大大的“豆”字,笔体潇潇洒洒。
豆豆认识的字是有限的,但她很庆幸,大娘在她很小时,就教她和天良哥识字了。华天良在学习文化上一直不是特聪明的那种,总是反应慢半拍。豆豆比天良小得多了,可是,那些字她却总是能够清晰地把它们记住。而且,从此没有忘下。
更让豆豆忘不掉的,是大娘第一天教他们识字时,就是教得他们两人——“豆、国、梁”三个字。
“豆豆”和“天良”是他们俩的名字。大娘讲:“就是其他的字先不学,也要先把这三个字学会了。这是你们的名字,到什么时,人都得自个认识自个个儿。把这名字认准,一写就是一生。”这是大娘教给他们的三个字,也教给了他们做人的道理。让豆豆把它们一同记在了内心。
这灯笼,和灯笼里所隐含着的全部,都让豆豆的内心暖暖的。这种暖,让豆豆的身上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旦被这种力量充盈着,这几十里的路程,又算得了什么?即便将要对着的,又是一次与华家桂和马大人的对峙,但这一次,豆豆却觉得自个的内心有了底气。对于又一次的过招,她也从一心只思着带潘剑冬逃跑,到没有丝毫的恐惧对着全部。
这种进步,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的,豆豆明白:这种改变,是潘剑冬带给她的。
……
“哥几个,进去帮着回禀大人一声吧,把咱们俩可给累坏了。”坐在那里用手给自个扇风的“周瑜”对着几位先回衙门一步的兄弟们讲道。
“那赏钱全是你俩拿,又没咱们的份,不就是跑几步腿吗?你还要招呼哥几个呀?歇够了,自个去!”肥墩差官首先讲道。
“那你呢?每次哥得了赏,你可没少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这次,替哥跑趟腿,如何样?”肥墩支不动,“周瑜”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小跟班的身上。
“哥呀,不是我不想去。我也累呀。刚华老爷又给大人送了一四扇屏,全是我帮着那些人搬后院里去的。到现在,兄弟这腿肚子还转筋呢!”小跟班的答复同样在迂回中就把路给堵上了。
“好,好!哥几个就如此干,就如此干,你们都累。活该我跟‘阿闷’就是受累的命,我不用你们,我自个去回。”
哥几个的反应让“周瑜”也发了狠,他一边如此讲着,一边站起来,拉了拉长衣,开始往后院走。
“哎?!兄弟,别急呀,他们不去,我可以去,别一个个弄得跟看不得你俩好似的。全是自家兄弟,不就是去后院回一声吗?你再继续歇着,我替你去……”下巴上长着小肉瘤瘤的差官看到“周瑜”已经开始行动,人都走出几步了,刻意如此招呼着。
小肉瘤瘤嘴上讲的是要替“周瑜”去后面回大人事儿,可人却没有动窝儿的意思。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在最适当时讲最适当的话,貌似要帮“周瑜”,内里却依然是在奚落他。
凭着“周瑜”的脑袋瓜,自然能知道小肉瘤瘤的心中所想,因而,只能心中烦闷,表面上还要依然装作感激地讲一句:“谢过大哥的深情厚谊了,小弟我还勉强能应付得过来,依旧我再亲自跑一趟吧!”
安候时间当是太久,最主要的是,“周瑜”和“阿闷”想要见到马大人和华老爷的心比豆豆和潘剑冬都要急切得多。那些赏钱正在向他们招手,他们自然不想让自个一直坐在椅子上休息,也不想只依靠他们那几个靠也靠不住的兄弟。他们必须让自个的行动快一点,更快一点,才能让自个早点安心下来。
……
马大人最后腆着他的大肚子,穿着他那身让他看起来越发臃肿的官服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在堂案中央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华家桂,就跟在马大人的后面,一脸得意的神色,也是狐假虎威的走了出来。马大人冲着他做了个手势,华家桂也就顺着马大人手指的方向,坐在了堂下的一把椅子上。
一心等着领赏的两位差人,则屁颠屁颠地,跟在最后面,强绷着不让自个笑出来。劲头十足的分列在马大人的左右。那赏银的诱惑是他们忘掉了全部辛苦,精神的立在那里的最大动力。
全部像都已就绪,马大人却并没有马上要审潘剑冬和豆豆的意思。
他像还在等什么。或者,是在等一个人。
不多久儿,果然从后院的脚门,又出来了一位。只见此人的辫子油油的盘起来,就如同女的头上的髻。他的鼻梁上架着一个眼镜,镜框很宽很大,看人的眼神里有几许像是在窥视。走起路来,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颇有几分滑稽的味道。他穿着亮亮料子的长衫,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记事簿。
“陈师爷,就等你了。”马大人对着方才走出来的人讲道。口气虽算不得恭敬,但也能看出马大人对此人的看中。
“大人,在下这不是来了吗?我们现在马上开始?”陈师爷加紧了步子,立在了马大人的身旁,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询问地讲道。
“马上开始!”马大人答复。
“周瑜”立马搬过一把椅子,放在马大人的旁边,陈师爷也很自然地坐了上去。
“陈师爷,这位自称是大夫的家伙,由于跟前的这个小姨妈,伤了华老爷家的少爷,现在,‘周瑜’跟‘阿闷’把他们抓回来了,我来问你来记,咱好好审审他们。非得给华老爷出出这口气不可!”马大人脸转向华家桂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坚决地讲道。
华家桂坐在下面的座位上,听了马大人的话,重重地点点头。他瞥着立在眼前的潘剑冬和华豆豆,一脸不屑地讲道:“马大人,我明白你是青天大老爷,肯定能给我当家做主!专门惩治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家伙!”
陈师爷在一旁,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讲话。
他的眼神,还在定定的瞧着潘剑冬。内心像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小九九。
马大人见陈师爷已经把纸笔都备好了,即便他没有回应自个适才的提议,也直接开始了审问。
“下站者何人?姓氏名谁,报上名来!”
“我喊潘剑冬。”
“我喊华豆豆。”
“男喊潘剑冬,女喊华豆豆。”陈师爷听了马大人和潘剑冬、华豆豆的一问一答,果然开始在记事簿上写了起来。
他一面写,还一面嘴里小声重复着潘剑冬的名字。潘剑冬三个字刚一落定,他马上就跟想起什么似的,随即又抬起头来,目光再一次定格在潘剑冬的身上。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穿着难得一见的外国洋装,显得与这座老旧的老市格格不入。短短的干练的短发也像与这座城市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