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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彩摸了摸发尾的大卷,用定型膏定了一下,才哼道:
“你爸现在有钱了,我得防着点,省得那天他的心被狐狸精勾走了,你们四个小孩就变成单亲家庭的小孩了!”
楚辞噎了一下,失笑:“妈,你想多了,咱爸这辈子没这种事,他啊,被你吃的死死的!”
楚辞从后面抱住田三彩的腰,还在她的肚子上捏了一把:
“妈,该做做运动了,光靠紧身衣是不够的!”
“你这臭丫头!找打啊你!敢说你老娘胖!”说着就要找拖鞋,楚辞见状连忙跑了。
正是周末,四个孩子都回来了,楚爸爸也抽空回家,见田三彩忽然变成了长头发,惊道:
“天哪!这么美的女人是谁!是仙女吗?”
田三彩脸红地呸了声:“油嘴滑舌的!”
楚爸爸哼笑:“不过老婆啊,你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受刺激!我这叫赶潮流!”
楚爸爸直男一个,不明白好好的头发怎么变长的,便撩起看看。“这是假发套?”
“没,是接的头发,这一头头发,才五百多块钱,不贵吧?”
田三彩很臭美,摸了摸大卷哼道:“看来我还是长发好看,这个发型师眼光真不错,一直推荐我接头发,看来我没选错。”
楚辞笑笑,低头吃饭,楚爸爸见妻子忽然打扮漂亮了,当即吃味:
“咱闺女还没烫头发呢,你倒好,这么臭美,也不怕人笑话。”
“我闺女天生丽质不需要靠头发衬托,我这都老太婆了,再不弄就老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楚辞看了眼三位哥哥,哥哥们真是英俊啊!以楚州为首的大哥,给楚家男人的颜值奠定了基础,二哥三哥都没有拉后腿。
而作为楚家男人的领头羊,楚爸爸的颜值更不用说了,楚爸爸一米八几的个子,因长年做工,身材很壮,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爷们味道,这种一般姑娘不喜欢,可放在识货的人眼里,肯定爱的不行,加上楚爸现在有点钱了,田三彩有这心思也是对的。
一顿饭吃得很高兴,饭后,楚辞边吃石榴边看电视,田三彩洗好澡出来说:
“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
楚辞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夜半,冷风吹过,黑暗的大厅中,楚辞陡然睁开眼,她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发簪,攥在手里,冷眸紧眯,盯着楼梯口方向。
一阵阴风吹过,楚辞感觉到一股冷意,她坐起身,没穿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往二楼走去。
二楼是她和楚爸楚妈的房间,楚辞刚走到二楼,就见田三彩那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强大的阴煞气扑了进去,楚辞赶紧跟过去,一进屋,就见田三彩死死拉扯着自己的长发。
她发疯一般,硬生生将一绺头发拽下来,还用一种不像自己的声音,尖叫:
“还给你!还给你!”
楚辞吓了一跳,去卧室拿来黄符,贴在田三彩额头,田三彩终于不再拽头发,慢悠悠转醒。
楚辞打开灯,楚爸也醒来,见了她再看了眼田三彩,惊道:“三彩,你头发怎么了?”
田三彩一愣,跑到镜子前,就见自己额头上贴着长黄符,而诡异的是,她手里拽着两绺头发,头发的顶端带着血珠子,有的地方连头皮都扯下来了,看起来十分渗人。
田三彩吓到了,往楚辞那边躲了躲,一把一把扔掉头发。
“闺女!妈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发的什么疯?”
楚辞眉头微蹙,盯着那头发看了一眼,吃饭时她就觉得这头发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一点阴气,只是因为头发被染了色,烫了卷,阴气不明显,加上楚家到处都是阵法,一般的邪祟不可能进得来,楚辞也就没放在心上
。
奇怪,是怎么进来的?
楚辞转了一圈,眉头微蹙:“我在屋里放的法器哪去了?”
田三彩怔了下,道:“哦,你说那个八卦镜啊?前几天陆碧池跑来屋里玩,被他撞到地上,又不知怎的,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想着这种法器都要做过法才能摆上去,就把铜镜收起来了。”
难怪了,楚辞的阵法不说天下无敌,但拦住普通的邪祟还是能做到的,没道理在她家里还出这样的事情,田三彩见她不说话,紧张道:“楚辞,难不成是撞鬼了不成?”
楚辞盯着田三彩,田三彩新接的长发长到胸口,头发上的黑煞气让田三彩脸上也沾染了几分。
“妈,你刚才为什么拽自己的头发?”
田三彩哎呦一声,这才觉得头皮疼,她摸了下头顶,只见手心全是血,头顶也火辣辣地疼。
她努力回想,忽然满脸惊恐: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光头的女鬼掐着我的脖子叫我把头发还给她!”
楚辞蹙眉,刚才家里阴气重,只是阴煞气,并没有真的鬼进来,只是,这阴煞气是寻着田三彩的头发来的,可见这头发定然有鬼怪。
“妈,我先给你做个法,让你睡得安稳些,明天一早,你就去把头发给拆了。”
田三彩经过这事,哪里还敢接头发?当下点头:“好!明早妈妈就去拆了假发!”
楚爸爸直叹气:“我早说过,别瞎折腾,你以前那头发就蛮好看的。”
楚辞做了个简单的法式,又在父母的屋子里布了阵法,帮田三彩简单处理了伤口,才放心地离开。
——
次日一早,哥哥们起床听了昨晚的事,都很担心。
楚州皱眉道:“妈,我听说头发属于私密物,最好不要用别人的头发。”
“是啊。”楚泽宇眯着桃花眼,哼笑:“日本就有关于头发的恐怖片。”
“妈,你估计很少看社会新闻。”楚明飞低声说:“有些衣服、头发的来源都很可怕,你要是知道,保管你再也不想接头发了。”
田三彩被他们一说,吓得不行,吃完饭就拉着楚辞去拆头发。
田三彩去的这家阿金理发店就在山脚下,理发店门牌老旧,地方也小,完全不如连锁的理发店看起来奢华高端,这样的店随处可见,基本上都没什么生意,只勉强糊口,但让楚辞惊讶的是,阿金理发店里的客人还不少,很多人都在接头发。
楚辞走进去,入眼就见对面的墙上,摆满了发套,这些发套发型不一,有长发、有卷发、有直发、有卷发,全部套在光头女模特上,这女模特做的很逼真,大眼红唇,嘴角噙着冷笑,乍一看,说不出的阴森诡异,要是不知道的人,甚至会以为,这面墙上摆满了人头。
楚辞的右手边有几张椅子,上面坐着接头发的客人,左手边是洗发的地方,总的说来,就是个简单的小店。
见有客人,店主阿金走出来,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嘴很甜。
“阿姐,我都没认出你,你看你接了长头发,洋气很多!至少年轻了十岁!”
田三彩笑笑,硬着头皮道:“阿金,我有事跟你说,咱进一步说话。”
她不想打扰人家做生意,阿金见她面色不寻常,和她进了里屋。
田三彩道:“阿金,你这头发是哪来的?”
阿金一愣,很快笑道:“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头发都是收购来的。”
“阿金,我也不瞒你了,我接了这头发之后,昨晚就撞鬼了,有个女鬼拽着我的头发要我把头发还给她,我不管你这头发是哪来的,但请你帮我拆除这头发。”
阿金面色一白,“阿姐,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我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钱我就不要了,你只要帮我拆了就行。”
田三彩头皮很疼,难免语气强硬。
阿金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白了白,又很快平静下来。
“行,我这就让学徒帮你拆。”
拆除假发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因头发和假发容易拆绕,拆起来十分麻烦,学徒拆得一头是汗,叫苦道:
“姐,你确定这头发是昨天刚接的?”
“是啊。”
“但你这头发已经全部和自己的头发长到一起了,有的甚至进了头皮!”
“什么?”
楚辞面色一凛,拨开田三彩的头发,这一看,她不觉眉头紧蹙,学徒说的没错,明明是刚接的头发,可真假发已经全部缠绕到一起,约有三分之一的真发钻入田三彩的头皮,就像是她长得一样。
太诡异了……
学徒也吓到了,尖叫着跑开了。
田三彩急了,连声问:“楚辞,妈妈的头发怎么了?”
钻入田三彩头皮的头发还在一直生长,正变得越来越长,而有些正要钻入头皮的,则无声无息地插进去,就好像找到宿主一般,迫不及待。
楚辞怕把她吓到,没做声,只沉默地思考着对策,头发已经钻了进去,只靠做法很难完全去除,只因这头发带着很强的怨念,如果不找到头发的主人,不把根除掉,就无法彻底解决。
楚辞眉头紧皱,家里到处都布了法阵,每个家人也带着她给的平安符,鬼根本无法靠近,但要命的是,田三彩主动去接头发,而头发属于阴物,却又不属于鬼煞,真是防不胜防!
“楚辞?”田三彩急道:“妈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这头发,头发到底……”
她扒着头皮照镜子,这一看,吓得连连尖叫:“啊!啊!”
一些长发不停钻入她的头皮!
“楚辞!救救妈!”田三彩急忙拉住楚辞的胳膊。
楚辞神色骤冷,她拉着田三彩的手,安抚道: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我的家人!”
这是她对家人的承诺,也是她对小楚辞的承诺,绝不!
周围的人大概听明白了,都吓得跳起来。
“这假发有问题?会自己生长?天!我不接了!赶紧帮我拆了!”
“我也要拆!”
“吓死了!快给我拆掉!我不做了!”所有人都急了,嚷着要拆头发。
楚辞环视理发店,这家理发店很少有人来剪头发,来的都是买发套、接头发的顾客,据客人说,这是因为阿金理发店的头发质量非常好,尤其是发套,完全像是真发,发质有光泽,乌黑发亮,戴在头上会让人变得很美,他家接的头发也很好,头发的货源也充足,什么时候来都有合适的头发,一来二去,这里也就出了名,大家或许会去连锁店剪发,但需要头发时,都会想到阿金。
当下,一个留着及肩发的女人走进来,她面色不好,捂着头皮叫道:
“阿金,你这边有没有好的洗发水?我也不知怎的,自打那天在你家剪完头发,头皮一直又痒又疼。”
第105章
她坐在椅子上; 不停挠着头发,可她的头发并不长; 只到肩膀而已; 看起来也不油腻,不该这样痒; 女人不停挠着; 越挠越狠,嘴上还说:
“奇怪了!又痒又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头掏空了一样!”
楚辞站在座椅边上; 俯视着她,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女孩的头皮; 她左边的头皮雪白细嫩; 跟正常人没两样; 可她的右边,耳朵上方的头皮却空了一块,连带着她的脑袋也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似的; 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楚辞眉头紧蹙,正要出手帮助; 忽而,田三彩拉着她哭道:“楚辞,妈妈头发好疼啊。”
楚辞不敢耽误; 带着田三彩出门打车,可山脚下车根本不好拦,俩人找了很久,也没有出租车经过; 当下,一辆小三轮停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长相憨厚的年轻人,关心道:
“这位大姐是不是不舒服?要我送你们吗?”
楚辞大喜,“谢谢!”
她扶着田三彩坐进三轮车,好在这离楚辞的别墅并不远,很快,三轮车停在别墅门口,楚辞谢道:“大哥,谢谢你!”
“没啥好谢的,我进城卖菜,菜卖完了也没事做,不耽误事的。”
楚辞感激地点头,年轻人正要走,楚辞忽然叫住他:“大哥。”
年轻人疑惑地回头,楚辞盯着他看了片刻,笑了笑:
“大哥,你还没娶媳妇吧?”
年轻人脸红了,挠挠头说:
“我家里穷,母亲又重病,几十年了也不见好,我赚钱要给我妈治病,家里就两间茅草屋,进门一股子药味,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
楚辞笑了笑,温声道:“大哥,你人不错,只是家里穷了些,这不是大事,这里两张符,一张你烧成灰混在水里,喂给你母亲吃下,另一张你贴在家里,我保你今年赚到钱盖房子,娶个不错的老婆。”
年轻人愣了下,等再抬头,早已不见楚辞的身影。
他回到家,把这事告诉母亲,母亲愣了下道: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一直治不好,这小姑娘倒像是个奇人,不如就试试,反正没有害处。”
她将符咒烧了,对着水喝下去,没两天,身体就好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去医院查不出原因,但身体很虚弱,每日卧床不起,没有精神,她大喜,将符咒贴在家里,自那开始,年轻人的运气就好了起来,先是带母卖菜,细心照顾母亲的画面被人拍到网上,大家都很感动,让他成了有名的“卖菜哥”,他靠着这名头赚了不少钱,每天菜都能全部卖完,后来,菜市场门口米面店的老板看上了他,想把独生女嫁给他,还陪嫁一套房子。
母子俩回家一直烧香,说是遇到贵人了,以后一定多做善事,帮助更多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当下,楚辞扶着田三彩进门,掏出符咒贴在她头上,楚辞又拿出法器做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