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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蒜的离玉树一早就漱了好几次口才把这蒜味儿给驱散掉。
她盘腿坐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皇帝,用早膳了。”
唯有‘早膳’二字才能将离玉树唤醒。
她半眯着一只眼睛:“朕这就去。”
茉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离玉树显然没往心里去,当她趿拉上龙靴来到膳桌面前时,整个人都傻了。
偌大的膳桌上唯有一个窝窝头,一盘干巴的咸菜。
“皇帝,你又怎么得罪王爷了啊。”茉莉叹气。
朕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茉莉!”离玉树发出一道震天吼的声音。
“在。”茉莉腰板挺直,好样的,皇帝要发威了。
她将窝窝头‘啪’的拍在膳桌上:“朕若不发威,把朕当哈哈猫了是不是。”
“皇帝,有何吩咐。”茉莉问。
“侍墨。”离玉树声音洪亮。
“啊?”茉莉问:“侍墨干什么?声讨王爷吗?”此法子也不是不可行。
说话间,离玉树端坐在奏台前坐好,茉莉侍好墨,为她铺好了一张宣纸,离玉树把宣纸拂开:“去,把朕藏在箱子里的铜镜拿来。”
离玉树也喜欢臭美,奈何她现在男儿,若是成天举着铜镜照来照去的话不免让人怀疑,所以干脆把铜镜放起来了。
若是实在太过想念自己俊俏的容颜时便会打来一盆水细细的照上几个时辰,欣赏自己的容貌。
茉莉觉得离玉树这次要往大发了整啊,好一顿翻箱倒柜才把铜镜寻到:“皇帝,来了,奴婢出去给皇帝把风去。”
有眼色,有发展。
离玉树盯着茉莉离开,把着铜镜喜滋滋的拿着铜镜干起了大事儿来。
☆、第209章 黑无常
半盏茶的功夫。
“茉莉,进来吧。”离玉树将铜镜扣在奏台上,手里把玩着毛笔,欢欢的叫着茉莉。
充满好奇心的茉莉跑过去一看‘呀’的一声:“皇帝,你的脸怎么了?”
离玉树小嘴儿一咧,呲出来一口雪白的小牙:“怎么样?像不像戏子?”
“像傻子。”茉莉诚实道。
离玉树用黑色的墨汁把自己的小脸儿全都涂黑了,若是不呲出那口小白牙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
“休得胡言。”离玉树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换上了粗布的衣裳,装作自己是个挑粪的伙计溜溜的跑出了宫。
*
树树酒楼。
朕的大好河山啊。
离玉树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溜到了后厨,寻到了小肚子:“去,让后厨给朕做几道硬菜。”
一个小小的皇叔怎能降住朕呢。
小肚子有些搞不懂离玉树的脾气秉性,上了几盘硬菜以后便退下了。
她左手拎着鸡腿,右手抓着红烧肉吃的那叫一个香。
正打饱嗝的时候,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哇擦。
竟然是小麦穗。
“麦穗儿,你等等。”离玉树急切的唤住了他。
来这用膳的九千岁听到有人唤自己冷不丁回头一看,嗷的叫唤了声:“黑无常?”
“你还白无常呢。”离玉树朝他伸出油乎乎的小手。
“别碰我。”九千岁耸着肩膀,朝后退去:“脏死了,脏死了,别碰我,有话好好说。”
离玉树觉得他挺矫情的,穿着一袭白衣就能装小白兔了:“你不认得我了?”
“你……你谁啊。”九千岁妖冶的眸细细的打量着。
“我是这儿掌柜的啊。”离玉树一呲白牙。
九千岁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上哪儿掏灰去了。”
“去去去,一边去。”离玉树得瑟的小腿儿:“你胆儿还挺大啊,还敢来。”
“本座乃是正经生意人,上次来这儿觉得这的菜味道不错,便想着再来尝尝。”九千岁一本正经的说,他想,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就放过她吧:“掌柜的可要一视同仁,不可再把你的狗搬出来了。”
离玉树见他这回如此和蔼可亲,又没有捣乱,只好笑眯眯的义气般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好说,好说,只要你付钱吃饭,本掌柜的便不会为难你。”
“手,你的手。”九千岁咬牙切齿的看着离玉树油乎乎的脏手:“你没有洗手就碰本座的衣裳,你……本座要回去换衣裳,要换衣裳!”
说着,九千岁‘噔噔噔’的跑下了木梯。
离玉树摊开自己的小手看了看:“好奇怪,挺干净的啊。”
恩,是干净,那油全都蹭到九千岁的衣裳上了。
做一个‘贼’不容易,做一个聪明的‘贼’更加不容易。
吃的太饱,智商干扰。
小玉树挑粪的筐也丢了,斗笠也没了,无法装作小厮混进宫中了,她只好翻墙头。
她摩拳擦掌的仰头望着高高的城墙,朕要翻过去。
她一脚踩着石头,一脚往上粗溜,吃的太多,行动懒散,她双手抓着城墙的瓦片,两条腿儿一闪才要翻过去便被人给拽了下来……
☆、第210章 黑山老妖
谁敢拽朕的龙腿。
朕赏你个二踢脚。
守在宫门的皇侍们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宫墙上拱来拱去的,原本以为是黑猪,没想到是黑人。
“知道我谁么?我乃是皇帝。”离玉树流年不利,出门不看老皇历,活脱脱的被人发现了。
‘刺啦’一声。
皇侍扯掉了离玉树的衣摆,露出了里边的亵裤。
头可断,血可流,亵裤不能丢。
“我下,我下。”小玉树怂了,拽着亵裤的边边‘跐溜’摔在了草丛里。
那几个狗腿子的皇侍拎起离玉树的胳膊,看了一眼她黑乎乎的脸变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就这德行还敢冒充皇帝,简直是找死。”
“朕真的是皇帝。”离玉树白牙一呲。
“来人啊,关到牢里去,由王爷发落。”皇侍们跟拎小鸡仔儿似把离玉树拎进了牢中。
玉树选择狗带。
*
天牢。
梦一样的进来了,梦一样的出不去。
她稀里糊涂的飘进了牢房。
帝生惨兮兮啊。
墙是凉的,草是干的,地是硬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都是这个黑脸惹的祸。
小玉树委屈的嘟起小嘴儿,用手背蹭脸上的黑色墨汁,可墨汁早就干涸了,怎么擦都擦不掉,她把小脸儿埋在臂弯里赖唧唧的。
哼。
等朕出去,把你们送出去挑粪。
她从地上捡来一个小木棍在墙上抠来抠去的打发着时辰。
时而翘着二郎腿儿自言自语,时而把杂草抠出来编小蚂蚱玩。
她进来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前来提审她,就这么晾着她。
小玉树别的倒是不怕,就是怕饿着,幸好今日在酒楼吃的饱,早知道她打包一些回来好了,还能在牢房里打打牙祭。
她在这边闲的发慌,宫里的御花园却漫天传遍了宫门口的谣言。
两个小宫女窃窃私语:“你知道么,方才皇侍抓了一个黑山老妖。”
“我怎么听说是黑野猪啊。”
“哪儿啊,是个黑面人。”
端着水果的茉莉来去匆匆间听到的尽是黑山老妖的传闻。
她嘀嘀咕咕的:“黑面人,黑……”
她忽地想起来离玉树离宫之前的形象。
完了完了。
皇帝啊,你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愈走愈远啊。
竟然被人当做黑山老妖抓起来了。
茉莉一个跐溜就想去找离傲天,谁知离傲天竟然不在。
她这个苦恼啊。
小皇帝还在牢中受苦呢。
她尝试的想借口看黑山老妖的模样却被牢头给打发了回来。
等啊等,盼啊盼。
终于,盼到离傲天回来了。
未等茉莉前去说明,不少嘴快的人已经一窝蜂的先告状了:“王爷,今日抓了一个黑山老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皇帝,如此胆大的人我们关到了天牢中,等王爷审讯过后再处置。”
“黑山老妖?还冒充皇帝?”穿过九曲长廊,离傲天英眉一蹙,猎豹般的眸骤然眯起,线条分明的俊脸噙着疑惑的光芒,他迈着步子朝天牢走去,声音阴沉醇厚:“本王去看看这个黑山老妖。”
☆、第211章 谁允许你出宫了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个眼睛四条腿儿,两只青蛙两张嘴四个眼睛八条腿儿,三只青蛙三张嘴八个眼睛十条……”百无聊赖的小玉树闲的发慌,闲的想撞墙,闲的数青蛙玩儿。
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其实不算太饿,就是嘴巴痒痒,想吃东西磨牙。
可这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除了干草就是石头,她也不能拿来嚼啊。
“本王还以为抓来了一个多大本事的黑山老妖呢,原来就是一个不会数数的泥人啊。”空阔的大牢中,离傲天铿锵有力的步子大步流星朝牢内走来,醇厚磁性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离玉树的耳膜中。
起初离玉树以为是耳朵出现了错觉。
转头一看,离傲天高大颀长的身躯伫立在牢房外。
他犹如从天而降的神,英俊而伟岸,散发着光芒。
离玉树拍手叫好,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离玉树欢欢的跑了过去,两只小手分别握在铁栏杆上,把小脸儿卡在铁栏杆的空隙中,肉都挤出来了,那模样看起来格外滑稽:“皇叔,快,救救朕,他们那帮不长眼睛的竟然把朕当成坏人给关起来了。”
她说的时候气呼呼的。
离傲天猎豹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小玉树古怪的小黑脸儿看,倏然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黑鼻子:“皇帝怎的把自己弄成了难民。”
“皇叔,说来话长啊,朕这是以身试墨啊,今日内务府不是新到了一些墨汁嘛,朕想看看这墨汁的浓稠度够不够,黑不黑。”离玉树说话时嘴唇一动一动的,呲着一口小白牙,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这个小东西现在说话都不带眨眼睛的了。
离傲天俊逸的眸闪着似笑非笑的光芒,淡淡道:“皇帝试的可好?”
小玉树蹭了下自己的脸蛋,咧着小嘴儿笑:“嘿嘿,皇叔你看,蹭不掉。”
他冷冷的看着离玉树,擎起手掌在半空中一挥,牢头上前开了门。
噼里啪啦开锁子的声音让离玉树感觉到了自由。
离傲天把锁子和钥匙从牢头手里拿过来,给牢头使了个眼色,牢头退下了。
“皇叔,你进来干什么啊。”离玉树疑惑的问,歪着小黑脑袋问:“诶?皇叔,你怎么把锁子锁上了啊,你也想跟朕一同关在牢房里啊。”
离傲天步步逼近她,声音清幽:“微臣听闻皇帝今日忙的很,出宫进酒楼胡吃海喝了一顿又爬墙回了宫,被皇卫当做黑山老妖抓了起来。”
小玉树听的有点心虚。
不过她听的重点在后半句话上:“什么,那帮人说朕是黑山老妖,有这么英俊的黑山老妖?”
“离玉树!”离傲天的怒火被这个小东西腾腾燃起:“本王的耐心有限!皇帝最好不要太过分了!”
缩。
缩脖子。
离玉树被训的把小脑袋缩在了粗布衣裳里,撇了撇小嘴儿:“皇叔好生凶巴巴,朕的早膳被皇叔狠心的克扣了,难道还让朕饿肚子不成?”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准你出宫了!”离傲天捏起她黑乎乎的下颌。
☆、第212章 皇叔,你咬朕
“莫要脏了皇叔的手。”离玉树的小手拍掉了离傲天的大掌,自己用手捏着自己的下颌:“朕替皇叔捏着。”
这个马屁拍的舒服。
离傲天冷哼一声:“皇帝要记住,即使不上朝,不参政,微臣也不能由着皇帝做个懒散皇帝,皇帝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微臣的底线,本王定不饶你。”
好啊。
现在愈发耀武扬威了。
离玉树真是憋屈。
蹲大牢,还被皇叔威胁。
接朕一个九阴白骨爪。
离玉树弯下腰捞起一把杂草朝皇叔的脸上丢去:“皇叔,你这个乱臣贼子,朕看你是想逼朕退位,逼朕自杀,这样皇叔就能堂堂正正的取代朕的地位了是不是,你个阴蛋子。”
她骂的那叫一个顺溜儿,离傲天还从未被人这样损骂过呢,脸一次比一次阴沉,最后沉的发黑发青:“皇帝真是不知死活,微臣若想杀你早就杀了,何必还要扶持皇帝坐上这皇位。”
她哼哼了两声儿:“先帝才死皇叔怎敢顶着千万人唾骂的压力登上皇位,自然是要让朕这个皇子顺利成章的上位,等大臣们和百姓们看朕不理朝政时便会要求换掉朕,到那个时候皇叔便会被拥戴上去。”
离傲天眯着黑曜石的眸子,复杂的神情来回的闪烁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这么清楚,这么明白,看来平日都是假装跟他嘻嘻哈哈的。
他的眸里一瞬闪过浓浓的杀意。
他真想杀掉这个小皇帝。
若是小皇帝最初登上皇位敢跟他这么咋咋呼呼的,他定会眼睛都不眨杀掉他,但现在他竟然有一丝丝的不忍和不舍得。
他变幻不测的神情让离玉树有些害怕,嘀嘀咕咕的摸自己的脖子:“皇叔是要掐死朕么?那朕定会咬破手指写下一封血书的。”
这小东西竟然敢将胡扯自己的罪行而昭告天下!
说着离玉树就要威胁他似的假意咬手指,却不想被离傲天一把夺过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下口的力度有些重,一股刺痛传在离玉树的指头上,她呜哇的一声咧开小嘴:“皇叔,你……你咬朕,你咬朕,啊,好痛。”
她急忙把手指头抽回来撅着小嘴儿吹了吹凉气。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呼着手指。
“皇帝不打算出去?”离傲天看她在地上耍赖,哭笑不得的问。
“不出了。”离玉树摇头。
“生微臣的气?”离傲天又问。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包容这个小东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