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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澈的龙眸看向了若歌,离心玥在他们的脸上扫了一圈,笑着夸赞着若歌:“若歌这个孩子真是好,温柔得体,懂事贤惠,母后非常喜欢。”
闻言,慕容澈的俊脸上闪着光芒:“真的?母后?你喜欢若歌?”
“是啊是啊。”离心玥拉着他坐下:“若歌很懂得为皇上着想,早早的便来本宫这里提及皇上纳妃一事了,若不是若歌提点,本宫还想着秋天再说呢,不过若歌说得对,皇儿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后宫怎能没有妃子侍寝呢,所以母后和若歌商量了一下,选了几个秀女,皇上过过目,看看喜不喜欢?”
离心玥玉手一抬,立刻有老嬷嬷把秀女册子呈上来。
慕容澈的俊脸已经黑成了碳,他捏起的拳头狠狠的砸下欲要发火。
离心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皇儿是要打母后呢?还是要打若歌呢?”
“……”慕容澈一口气憋在胸腔里。
这两个人,他谁也舍不得打。
他强压着怒火,只听离心玥徐徐道来:“若歌姑娘乃是你的女官,御前侍候,尽心尽力的,就连选秀一事也着实上心,你可不能薄了若歌姑娘的心意,恩?”
“若歌,选秀一事,是你张罗的,恩?”慕容澈阴森森的问,口吻不善。
若歌不悲不喜的颌首:“是。”
“好一个是,好一个女官,好一个御前侍候,好一个若歌。”慕容澈连说了四个‘好一个’,一句比一句寒凉,他重重的颌首:“这晚膳当真五味杂陈啊,若歌,随朕过来。”
“太后请放心。”若歌淡淡道,而后出去了。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
慕容澈浑身都爆发着怒火,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若歌的鼻子撞在他的后背上,她跪下来:“请皇上赎罪,奴婢身份卑贱,配不上皇上,倘若皇上为了奴婢遭受天下人之白眼,成为天下人之笑柄,奴婢唯有以死谢罪。”
“呵呵,借口,都是借口,纳你为妃便是笑柄了?”慕容澈几乎要暴走了
“朝臣问,若歌出自何处,敢问皇上如何作答。”若歌空谷幽兰的声音,眸里的仙光直逼慕容澈的眸底:“皇上是答,她乃是怡红院的头牌还是答她乃是利用过朕的卑鄙小人,又或是答她乃是无爹无娘,不知是何血统的山野妇人,还是会答……”
“够了,够了,不必再说了!”她的自取其辱并没有让慕容澈心里舒坦一丁点。
☆、第2178章 澈歌篇:把他交给其他女子
渐渐斜去的西阳洒在连廊外开着的芙蓉花上,灼红如火的话被西阳映的愈发娇艳。
慕容澈挺拔的杏黄色身躯衬着那花儿,绯色的唇一开一合,漾着邪魅光芒的眸灼热的盯着若歌,问:“朕纳妃,你当真一丁点也不难过?”
哪怕还有一丁丁的希望。
慕容澈也不想放过。
他怀念的是四合院的百姓炊烟。
他怀念的是四合院的各色幻花。
他怀念的是两个人的无话不说。
他怀念的……始终是他怀念的。
若歌潋滟着澄澈的仙眸,温润的笑,湛蓝色的裙裾如海洋,她恭谨的一拂身子,疏离,淡漠运转的极其熟稔:“奴婢祝皇上万寿无疆,享三宫六院之福,愿皇上与众嫔妃恩爱百年。”
恩爱百年。
多么刺耳的四个字啊。
“好!”慕容澈逼近她,指着她的鼻尖儿,猩红的龙眸看着她:“若歌,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来人!”慕容澈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怒吼着:“明日上朝,朕要选秀!”
封总管跟了上去。
目送他离开后,若歌的心已经粉碎,她坐在长廊的木椅上,靠着柱子发呆。
离心玥幽幽的走过来,看向她:“做的很好,看来你没有跟本宫耍花样,澈儿这个性子,死心了就好了。”
她慢腾腾的起身:“太后,接下来呢?是想让若歌离开了吧。”
离心玥赞赏的看着她,呵呵的笑了起来:“若歌,你果然冰雪聪明,只可惜身份不干净,若是个大门大户家的小姐,跟在澈儿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啊,天不怜你。”
天不怜。
*
一连过了三日。
若歌的房间已经重新整理了出来,朴素,清雅,窗咎上挂着一个泛旧的镂空银珠子,每每太阳升起来时都会透过镂空的珠子洒进来,在若歌的脸上印上斑驳的影子。
她也会在这闪烁的影子中慢慢苏醒。
久了,她也就习惯了。
自那日若歌主动张罗着给他纳妃后,慕容澈便对若歌冷冰冰的,好似不认识她似的,态度疏离,神情严肃,有时锐欧个做错了事情还会训斥她,而且也不让她睡在自己的寝宫了。
若歌是既安心又失魂。
良辰吉日,杏花树开。
初次选秀的日子终于到了。
内务府早早的便捧着新做的龙袍来到寝宫侍候。
身为在御前侍候的若歌自然也不能幸免,她低垂着头替他更衣,慕容澈展开双臂,精瘦的腰板缠上了杏黄色刺绣龙纹疼珠的腰封。
他们的气息纠缠着。
慕容澈冷冷的扫着她:“紧了,松一些。”
“是。”若歌又重新把腰封打开。
“衣襟,袖口仔细扣好,今日是朕的选妃的大日子。”慕容澈漠然的看着远方。
“是。”她将心里的酸泡泡挤出去。
今日的他格外英俊。
他本就生的邪魅,这一身龙袍让他慵懒不羁中又多了一抹王者的气势,想来是很多女子投怀送抱的好男儿。
他起驾了。
若歌伫立在门口望着他。
她,这是亲手把他交给其他的女子。
☆、第2179章 澈歌篇:争风吃醋
铺着红毡的石阶上。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的的凤凰木如火一般灿烂,妖艳,好似在庆贺着今日这个大喜日子。
晕染的云绸锦丝白兰长裙拖在她的脚下,盖住了她的凄凉,她躲在角落里呆呆的望着让她刺心的这一幕。
这一幕,她曾在梦中幻想过无数回。
她以为多几次幻想就能把心痛的感觉减到最低。
但,真正将梦中的画面呈现到眼前时,若歌才发现,连呼吸,都是痛的。
环肥燕瘦,各有风韵的秀女们迈着窈窕的步子,凝着不盈一握的小腰,空气中是满满的争相斗艳味道,她们都在各自攀比,恨不能让慕容澈第一眼看中。
风,吹散了仙眸里的泪花。
若歌的唇角开出了释然的,苦涩的笑。
即便离开了,那一幕幕,一帧帧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飘荡。
“陈丞相之女陈尔曼着封为贵妃,赐号曼。”
“礼部尚书之女谷梦着封为贤妃,赐号梦。”
“户部尚书之女芸兰着封为良妃,赐号芸。”
“吏部尚书之女以旋着封为淑妃,赐号以。”
“刑部尚书之女映如着封为德妃,赐号如。”
“殿阁大学士之女巧玉着封为嫔,赐号玉。”
“御史女儿向真着封为嫔,赐号真。”
“少保女儿白梅着封为嫔,赐号梅。”
“扬州首富女儿馨柔着封为贵人,赐号柔。”
“京城第一知府女儿雪来着封为贵人,赐号雪。”
一贵妃,贤良淑德四妃,两嫔,两贵人,想来总有一个能够打动慕容澈的心的。
后宫,一下子就充实了。
好似惊了树杈上的鸟儿们,叽叽喳喳个不停。
慕容澈去了太后那儿,若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的用冷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她发现愈清醒就愈痛。
外面吵吵嚷嚷的,若歌对着铜镜整理好自己的情愫淡漠的出去了:“发生何事了?”
“真是没规矩,柔贵人和雪贵人两个人因为谁住在东边房吵起来了。”老嬷嬷道:“我这不寻思去禀告皇上么。”
闻言,若歌拦住了老嬷嬷,神色淡然:“老嬷嬷此言差矣,皇上朝政繁忙,况且今日选秀册封才结束,若是因为这么一丁点小事去烦皇上,皇上岂不是觉得你没用?”
老嬷嬷猛地拍着脑门:“若歌姑娘提点的是,我这个脑子啊,真是糊涂了,这好久没管理嫔妃了,都忘了这些了,以前啊,是逍遥王妃当皇上,那个时候没有嫔妃,后来换成逍遥王当皇上,后宫更是空空如也,糊涂了,糊涂了。”
老嬷嬷腆着笑脸:“若歌姑娘如此通透,可否帮忙啊?若歌姑娘是御前侍候的人,自然是要为皇上分忧解难的了。”
“好。”若歌道。
两个贵人乃是位份最低的,自然是要住在一个院子里了,但院子里的房间总有一个阳面,一个阴面的,于是两个人便为风水问题吵起来了。
扬州首富的女儿柔贵人鄙夷的看着雪贵人:“我们家和慕容家在扬州便是旧时,皇上还是荣王的时候,太后就有意让我当荣王妃,所以我自然比你高贵了。”
☆、第2180章 澈歌篇:贿赂若歌
雪贵人冷讽的看着她,浑身上下尽是小家子气,那双眼睛从头至尾打量了一圈柔贵人,说话酸里酸气的:“哟,是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仗着自己家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是么?你们家也只是扬州首富罢了,小门小户而已,你们家若是在京城首富面前还不知什么德行呢,没准儿啊,就是个小蚂蚁呢,所以,像你这种乡下来的人就不要在我面前自抬身价了。”
“你……你这个贱人,你什么意思?慕容家也是扬州的,这么说来,你也在说皇上和太后是乡下来的了?”柔贵人叉着腰,那副母老虎的样子和‘柔’这个封号真是大相径庭。
“你在挑拨离间,你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雪贵人瞪着眼睛,作势要朝她脸上招呼上去。
若歌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剑拔弩张的情形,这也是她最厌恶的情形,她厉害道:“都停下来!”
她的声音吸引了她们二人的注意。
尤其是柔贵人,她们之前在四合院是见过的,看到若歌愣了愣,随即拧着小腰上前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不是若歌么,你怎的也在这儿呢?喔,我知道了,想来你也成了皇上后宫中一员了吧,不过我怎的没听到你册封呢?不会是因为你身份卑微只是一个小小的更衣吧,咯咯咯。”
她的嘲笑让老嬷嬷轻咳一声,道:“柔贵人,若歌姑娘乃是御前侍候的人,是女官,并非是后宫的女子。”
她的言外之意是不要惹了御前的人,毕竟御前的人经常伴在皇上左右,好坏话都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柔贵人听了老嬷嬷的话愈发的得意了,上前讽刺道:“原来还不如更衣呢,只是一个高级宫女罢了,我想,皇上也一定是看不上你的身份吧。”
馨柔嫉妒若歌和慕容澈曾在四合院生活过。
若歌淡漠的看着她,不想卷进女子间的争斗之中。
雪贵人眸色流转,迈着玉步上前了,亲昵的去拉若歌的手:“原来是若歌姑娘,真是失敬了,若歌姑娘万万不要在皇上面前乱说啊,方才我这是一时激动罢了。”
雪贵人算是比较聪明的。
毕竟家父是知府,想来知府定教给了她一些门道。
若歌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雪贵人的过分亲密,淡淡道:“既然皇上让你们二人同住一个院子就是想让你们友好相处,才进宫第一日你们便闹成这样,将来岂不是要鸡飞狗跳的,今日非常重要,皇上会翻牌子,就你们这表现,传到皇上耳朵里就等于是直接被打入冷宫!”
雪贵人吓的浑身一哆嗦,眼眸流转,不一会儿就涌出来了一圈泪花:“若歌姑娘可万万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啊。”
她悄悄的往若歌手里塞一个红宝石戒指,若歌冷冷的回绝了,将手抽开:“我不喜被人贿赂,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做了,你们只要不再为了择房再吵架便好。”
☆、第2181章 澈歌篇:朕的女人
雪贵人立刻表态:“若歌姑娘可别生气,我这就搬好房间,既然她这么不懂事,那么我就住不大好的房间吧,相信啊,皇上一定会被我的识大体感动的,没准儿今儿个就能翻我的牌子呢。”
她洋洋得意的捧着自己的包袱朝‘风水不太好’的房间走去。
柔贵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瞪着她,叉着腰,吼道:“德行,贱胚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生的那么难看,皇上怎会翻你的牌子,做梦去吧,告诉你,我和皇上可是有过旧交情的。”
她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包袱,还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若歌。
馨柔特别不服气,她以为她会是皇后的人选,却不想成了小小的贵人。
她们吵的若歌头疼,但总算不再争抢房间了,老嬷嬷和若歌走在甬道上,老嬷嬷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若歌,笑道:“若歌姑娘的性子可是老奴见过所有女子中最特别的了。”
若歌没有顺杆爬,依旧低垂着眸慢慢的走路。
“若歌姑娘不食人间烟火,难怪能留在皇上身边做女官。”老嬷嬷说这话绝对不是讽刺,她意味深长道:“后宫之中,不论是嫔妃还是未来的皇后其实最羡慕的还是女官这个位置,因为女官可以****夜夜和皇上接触,跟在皇上面前,不必争宠,不必饱受相思之苦。”
是么?
是这样么?
若歌却不这么觉得。
有些时候,锥心之痛比相思之苦更苦。
她一路一言未发,老嬷嬷一直说个不停,后来两人散了,她在拐角处遇到了封总管:“若歌姑娘去哪儿了?可让奴才好找。”
“去办了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