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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一只浑身漆黑丑陋无比的天蛛通过攀天梯爬上九重天际,成为这个世上第一个见到创世神的存在。
或许是太寂寞了,创世神并没有怪罪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反而非常欣赏这个亿万年来第一个踏足宫殿的天蛛。
“无垕参见创世神!神祇光芒星辰不朽!”
这只天蛛幻化成一个黑袍加身的男子,男子的面容奇丑无比,只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睛亮得出奇,明艳动人。
创世神眯了眯眼睛,语气淡然地问道:“汝闯天宫,为之奈何?”
无垕仰起头,望向宝座上的创世神,一脸真诚地说:“无垕请神祇赐无垕绝世容颜!”
创世神早已在无垕行跪拜礼的时候,读取了他的记忆。
无垕是天蛛一族的族长,天蛛一族天赋极高,可却天生丑陋,即便法术再高,也无法幻化出俊朗的样子。无垕在凡间爱上了一名女子,可怎奈样貌丑陋,一直不敢向女子表明心迹。五天前,女子爱上了一名英俊的青年,无垕知道后,十分愤恨,他用妖术杀了那个青年,囚禁了女子。可又怕女子因为自己的容貌丑陋而嫌弃自己,所以不惜以生命为赌注,冒险爬上攀天梯,终于得见创世神本尊。
“想要得到什么,必须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这是世间的规则。就像天蛛一族天赋极强,而容貌丑陋。”创世神问道:“绝世容颜,汝想用什么来交换?”
无垕皱了皱眉,想到天蛛一族因为容貌丑陋而处处受其他种族的排斥,他在心里想,用天赋换取容貌,族人应该都会同意吧?毕竟,天赋不好,可以后天努力嘛!
“但凭神祇决定。”天蛛一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天赋厉害,无垕已经在心底认定,创世神会收回天赋。
孰料,他的这个不明不白,让族人蒙受了更残酷的惩罚。
创世神素手一挥,无垕的身上金光环绕,待金光渐渐消散,无垕的容貌美得倾国倾城。创世神变出一面镜子,扔给无垕。无垕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令人窒息的美丽,一颦一笑眉目间皆有一股摄人心魄的风华。
无垕忍不住弯眉一笑,笑声宛如破云而出的日光,明朗爽利:“谢神祇恩赐!”
拜别了创世神,无垕心情美妙地离去了。
创世神看着那道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目光悠远而缥缈,声音温柔得像是大海的叹息:“汝会后悔的。”
无垕回到凡间,他迫不及待的来到女子面前,向她表白,可女子已然心如死灰,丝毫不被他的绝世容颜所惑。最后,女子自尽了。无垕万分痛苦地回到族中,却发现,族里的孩子天赋一如既往的厉害,可是,一旦天蛛啜泣,就会死亡。
看着生命一条条消逝,无垕才明白创世神取走了什么。他想回天宫,他想找创世神取消这笔交易,可惜却再也找不到攀天梯了。天蛛一族变得越来越稀少,无垕终于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是他太贪心,渴求绝世容颜。创世神把自己的美丽给了天蛛一族,然而这份美丽太珍贵,超出了“妖”的承受范围,美到他们连一滴眼泪都无法承受。
无垕的身体渐渐变淡,灵魂消散前,他的眼前掠过女子和青年在一起时娇艳如花的嗔笑,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爱?不是所谓的容颜绝世,而是最最简单的,有你相伴,不离不弃!
记忆的画面就此定格在无垕眼角苦涩的泪水,然后飞旋,回到了现在。
叶缘注视着阿朱的眼眸,目光浅浅默默。
“是的。”阿朱扬起头,声音沙哑,“阿朱愿舍弃性命解除族人的诅咒。”
叶缘睨了他一眼,唇角扬起讽刺的弧度,哂然一笑:“汝凭何以为,汝值得吾为之耗损神力?”
☆、【011】仆人
阿朱的脸蓦地就白了。
叶缘飘浮在虚空冷冷地俯视着他。
“我……”阿朱嘴唇翕动了几下,凤目闪过些许迷茫,挣扎了几番,终是说道:“天蛛一族一直信仰神、供奉神、膜拜神,难道,神就不能为自己最忠诚的仆人逆改厄运么?”
阿娘说,人们信仰神,供奉神,膜拜神,所以神会满足人们所有的要求,所以你一定会答应的啊!
多么……相似啊!
眼前仿佛惊现那张泪染梨花般美丽的笑靥,叶缘脸上掠过百感交集的神色,黑瞳闪过一丝动容,眼神柔和了起来:“想要得到什么,必须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这是世间的规则。”叶缘的声音轻缓,“天蛛无垕用天蛛一族的性命交换美丽,汝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听到创世神的话,阿朱原本有些涣散的凤目里露出复杂而疲惫的神色,想要得到什么,必须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就像——舍得!有舍才有得。无垕前辈为了自己的私心和不再让族人蒙受屈辱,用性命交换绝世容颜。可是,自己呢?自己又有什么是值得神祇看得上的?或许只有,本就属于神祇夺人心魄的倾世之颜。
“阿朱愿用天蛛一族的容颜交换。”声音晦涩嘶哑,像是许久都未开口说话的样子。
看到创世神眉眼已拢上一层不悦,阿朱一僵,顿觉面如火烧。用原本就属于创世神的东西来与创世神交换,真的……好无耻!
阿朱扯了扯唇角,似乎想要诉说什么,却又沉默。
白色的世界里,叶缘一袭白衣出尘飘逸,衣袂翻涌如云,黑瞳里蕴藏着复杂而深远的神色。
叶缘静静注视着阿朱泛红的脸容,朝他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用汝的忠诚,交换天蛛一族的性命吧。”
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让阿朱一怔,凤目开始闪烁,像是平静的湖,因一阵风而泛起了几丝涟漪。
“只要汝说一声好,契约,即时生效。”
这句令他着迷的话从她口中发出,分明是婉转优雅的美妙声音,却又像令人心悸的咒语,每个音节低沉缱绻,天籁魔音一线间。
阿朱用虔诚的目光看向那道虚幻的身影,一身琉璃白,面目倾城却淡漠如许。那个声音似乎在天宇里回响着,轰鸣着,就像是一道无法抵抗的召唤,从天之彼岸传来。
“好。”阿朱从喉咙里吐出了一个目眩神迷的音节。
翌日,叶缘几人刚用过早饭,钟起便过来了。
“小缘,昨晚睡的可好?”钟起推门而入,他的身影沐浴着晨辉,脸上挂着迷人浅笑,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世家大族的公子气派,让人一见心折。
就连一向脾气暴躁,容易动怒,护主心切的纷霖也微微一怔。
待反应过来,立即呵斥:“钟家主,这里可不是你该……”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直接消音。纷霖的视线越过钟起,看向他身后的人,美如谪仙的面容就像所有赞美神祇的诗篇中所写的一样风华绝代。
饶是冷静镇定如纷云,也是微微一愣。
钟起的眼眸微不可见地眯了一下。
阿朱越过众人,径自走到叶缘面前。见状,纷云立时护到叶缘面前,正欲张口说话。只见阿朱单膝点地,右手搭在左肩上,低沉沙哑的磁性声音宛如歌唱家最震撼人心的音乐:“阿朱参见小姐!”
这一句话,惊呆了屋里的所有人。
这个美人儿,竟然叫叶缘……小姐?
叶缘满意地看着阿朱,目光透出几缕赞许。作为神的仆人,理应配得上这样的声音。
“免礼。”叶缘淡淡说道。
“小缘,这是……怎么回事?”钟起膛目结舌。
他皱眉看着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人,又看到他看小丫头的眼神,心里无端觉得不舒服。
☆、【012】木凉
“他是我新收的仆人。”叶缘口吻平平,丝毫没注意到屋子里的人都狠狠吃了一惊。
纷霖脸上布满担忧,急躁地说:“小姐,您怎么可以乱收仆人,更何况此人来历不明。”
相对于纷霖的担忧和急躁,一旁的纷云倒是显得沉稳多了。她眼尖地发现这个叫阿朱的男人和小姐的面容有九分神似。
一脸好整以暇,双手环胸的钟起心下揣测,纷云这个婢女倒是够稳重。可是,纷霖的话确实没错,这个阿朱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
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异样情绪的男人眼神恶狠狠地看了阿朱一眼,旋即收起那副慵懒的姿态,世家贵公子倏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丰神俊朗的少年优雅地启唇:“小缘,这个人从昨天一直跟着我们,居心叵测啊~”
阿朱冰冷的视线直射钟起,这个一派雍容华贵的世家贵公子。天蛛一族天生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那两个女人不同,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他有几分复杂的嫌恶。
陡然触碰到阿朱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钟起心中一震,微眯了下眼眸,这个男人,不简单!
看着屋子里因一件小事(?)而吵闹的几人,叶缘皱了皱眉,婉转清越的声音有几分低沉:“够了,我要收一个仆人,何时轮得到你们来质疑?”叶缘瞥了纷霖一眼,目光冷若冰霜。
纷霖身体打了一个哆嗦,立即跪下,“奴婢该死。”因为小姐一直都待她们很好,使得她差点都忘了尊卑之分。小姐毕竟是小姐,气势一旦爆发,连她也吓了一跳。
叶缘又看向钟起,依旧是低沉的声音,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警告意味:“钟家主,如果你不想耽误行程的话,现在可以启程了。”
钟起目光幽怨地看了眼叶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丫头,竟然是认真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来人啊~”
森冷阴暗的密室漆黑如墨,冷寂如铁,只有墙角一盏油灯上的烛火在幽幽跳跃。空气中流动着诡异得接近死亡的气息。
一声声呼救的话语在密室里重复回荡,被囚禁在密室里的清秀女子生生打了个寒战。木凉恐惧地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脚,把自己环成了一个“球”。
都怪那个臭男人!木凉在心里恨恨得想,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抓住。缥缈宫纵横江湖不够,居然还想问鼎天下。她悄悄潜入缥缈宫,偷到缥缈宫宫主夏无已经掌控了越国国君的证据,谁知,突然出现一个臭男人,好像叫什么于欢的,还是个左护法,一招就把她拿下了。一招啊!木凉越想越恨,自己五岁开始习武,苦学了整整十年的武功,竟然不敌他的一招!
被关在这个又黑又冷的鬼地方,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木凉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减弱了。
“宫主,她晕过去了。”一个冷硬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
“用水泼醒。”夏无淡淡的说。
“是。”
冰冷的水浇灌到身上,木凉浑身一个哆嗦,脸上泛起奇异的红晕。好冷!木凉的身子瑟缩着,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身体冷到了极致。
看着地上的女人,夏无轻轻皱了皱眉,说道:“于欢,把她送到药老那去,在没有得到本宫要的东西之前,她不能死。”
“是。”于欢颔首。
像扛麻袋一样扛起地上正在病中的女子,木凉的思绪有一线的清晰,他、于欢……
☆、【013】为妾
一个杂乱不堪的院子,咋一眼看去,还以为荒废了许久。
“哈哈哈哈~”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个苍老而癫狂的声音:“七叶梅!老夫终于培植出七叶梅了!”
“恭喜!”冰冷的声音淡淡说道。
院子里狂笑的那人回头,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庞在看清来人而双目圆瞪的时候显出几分滑稽。
“欢小子?”药老惊讶之后便余惊喜:“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宫主又寻了什么好的草药?有没有君子幽兰、荼蘼花、千音笑、雪津子、绿琼草……”
听着药老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般念叨各式各样的药材,于欢面不改色面无表情的静静听着。
“嗯?好吵~”一个酥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耳边的声音嗡嗡嗡嗡吵得像是蚊子,木凉的眉头渐渐紧锁。
“什么声音?”药老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于欢身上扛着一个人,“欢小子,这是?”
“宫主让你医治好她。”说着,直接把木凉塞给药老。
药老一个手抖,木凉的身体失重掉落到地上,闷闷地哼了声,便彻底的晕厥过去了。
“唉!欢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药老看着转身离开的于欢,又看了眼地上昏过去的木凉,一张老脸欲哭无泪:“老夫的药材啊~”
不管药老的医术有多么的天下无双,饶是江湖上的人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赫赫有名的一代神医竟然是这样一个嗜药材如命的脱线老头。
“郡主……”红琴低低地唤了声,眼神里闪过热切的关心和担忧。
自从那次深夜进宫,搅了国君和燕妃娘娘的“好事”,国君盛怒之下居然把郡主许配给了刘丞相的庶子刘豫文为妾。国都之中,谁人不知,那刘豫文贪慕美色,骄奢淫逸,常年进出青楼,是个十足十的酒囊饭袋。这个消息一经传播,国都里的那些名门闺秀,大家小姐一时间都对郡主冷嘲热讽,说什么郡主以前仗着国君的宠爱胡作非为,只不过会弹几首曲子便自诩清高,如今可不是报应来了。
玉菱郡主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双目无光。
那晚是她急疯了,不顾一切地往宫里跑,恳请国君赐婚,怎知国君正在和燕妃行云雨之事……事后她就后悔了,这些年国君对她的宠爱一直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