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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对面,阿南也站了起来。
他比以前更黑更瘦了,在家务农让不到三十岁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几岁;
而她却比以前更漂亮了,生活富足让已为人妻母的她看上去珠圆玉润。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阿南,你变了。”
“小月,你变了。”
两人自顾寒暄了一阵,江小月才想起介绍同行的苏婉:
“这个是我的小姑子,苏婉。”“苏婉,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阿南。”
“你好!”
“你好!”
饭桌上,阿南和江小月叙旧,聊起家乡的变化。
苏婉借口上厕所,就起身离开了。
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调整好了角度,手机调成静音,对准饭桌上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连拍了几张照片。
浑然不觉的两位老相识聊到两人小时候的有趣事,两人哈哈大笑,聊到兴奋处,阿南甚至忘情地抓住江小月的手,江小月意识到不妥,赶紧抽回了手。
但这一幕早已被蹲守在不远处的苏婉拍了个正着。
看着手机相册里,两人手握到一起,眉飞色舞,深情对视的照片,苏婉心满意足地收到手机,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苏婉怀孕的月份大了,每天傍晚,都由丈夫李强搀扶着出去散步。
看到街坊邻居的时候就不免停下来寒暄:
“出来散步啊?几个月了啊?”
“七个月了。”
“哎呦,看这肚子圆的啊,准是个大胖小子。你妈真有福气啊,有两个孙子。”
苏婉笑眯眯地抚摸肚皮。
“你嫂子也是厉害哦,对你哥是温柔体贴,耐心十足。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地服伺你哥不说,还给你哥生了个大胖小子。”
“哎,我嫂子温柔体贴倒是真的,这么多年,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呢。偏偏就有些眼红的人非得搬弄是非,说什么我那侄子跟我哥长得不像,说我哥是个傻子,哪里懂怎么生孩子呢。你说气人不气人?”
“啊,居然有这样的长舌妇,这样搬弄是非也不怕死后被拔了舌头!”
“就是,就是!”
这谣言啊一旦开了头,就像一把火,随着风一吹就越烧越旺。每个人都添油加醋一把,恨不得烧成燎原之火。
久而久之,这谣言就传到了老太太叶海燕的耳朵里。
叶海燕是何等人物,好歹在商界摔摸滚打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轻言听信几句闲言碎语呢。
她平常是不查账的,只在每个季度查看公司的财务报表和审计报告。这天她破天荒地要查看公司的账本,果然发现了一笔金额去向不明,虽然数额不多,区区十万块钱而已。但是财务经理却无法交代清楚金额去向,只是支支吾吾地不敢明说。叶海燕当下就沉下脸面。
其实那十万块是苏婉挪用了,财务经理自是不敢阻拦,但也不敢跟叶总告状。
偏偏那几天,阿南给江小月打了几个电话,跟她借钱,说是自己做生意失败,借了高利贷,利滚利,五万变成了十万,再不还,对方就要断了他的手脚。他在电话里哭着求江小月看在两人昔日的情分上借钱给他还债,并且承诺以后再也不借高利贷了,努力打工,挣了钱就马上还给江小月。
江小月在苏家待了不少念头了,也存了不少私房钱,虽说平时大部分钱都拿去接济家里了,手头几十万还是有的。她实在不忍心对旧情人见死不救,于是在阿南的再三保证之下,去银行转账了十万块给阿南的账号。
叶海燕当晚就找了个机会偷偷翻了江小月的钱包,果然在她的钱包里找到了一张银行转账的单据。她当即拍下了对方账号。第二天叫人一查,账号户主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她找人一查,很快就查出来了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小月以前在老家的男朋友。
叶海燕当即勃然大怒,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媳居然背着自己儿子跟旧情人暗渡陈仓,自己的傻儿子管不了,她这个当妈的决不能坐视不理。
但是叶海燕毕竟没有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她想首先需要做的就是确定自己的宝贝孙子苏雁桑是不是儿子的亲血脉。
这种事情是不能让别人代劳的。叶海燕亲自去亲子鉴定中心仔细询问了要做亲子鉴定需要收集的检材。
回到家以后,她不动声色地开始行动。先是哄着孙子,拔了他的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又故技重施地拔了儿子苏璟的几根带毛囊的头发。
苏璟捂着头皮,“呜呜”哭着去找江小月告状:
“媳妇,妈妈是坏人,扯我头发,好痛,你看,这里头皮都破了。呜呜。。。 。。。”
当时江小月正和苏婉在聊天,江小月在给苏婉传授孕期注意事项呢。见丈夫哭丧着脸过来,只好把苏璟好好安慰了一番,苏璟才破涕为笑。
而在一边的苏婉却是心理马上绕了弯,自从放出谣言以后,她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母亲叶海燕的动静。看来,这老太太终于行动了。
当晚,苏婉趁母亲洗澡时偷偷潜入母亲卧室里,翻箱倒柜还真找出两个小透明塑料袋里,里边放着几根头发。她随后拿起一包,把里边的几根头发调换成早就准备好的李强的几根头发。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天,叶海燕就亲自开车去亲子鉴定中心送了检材,并做了加急鉴定。当天下午,鉴定结果出来,是排除。意思两份检材不存在血缘关系。
老太太如遭五雷轰顶,趔趄着脚步,一口鲜血喷出来。
她不敢相信一向乖巧懦弱的儿媳妇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叶海燕回到家,孙子苏雁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奶奶抱。叶海燕心理五味杂陈,心乱如麻。做事一向干脆利落的她,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真的要揭穿江小月,亲手把儿子幸福的家庭打碎吗?
叶海燕内心激烈斗争,表面却仍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婉这几天一直都在暗中揣摩母亲的一举一动,按理说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啊,自己偷梁换柱,结果肯定是排除啊,怎么母亲却平静得和没事一样,这,不科学啊?
敌不动我动,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将来着想,我只能使出最后一步棋了。自己的母亲太过精明,在她面前演戏无非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还是从父亲这里下手吧。
这天,苏建军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苏婉坐在旁边玩手机,过了一会把手机打开相册,然后正好翻到江小月和阿南双手紧握的相片,于是假装肚子疼上厕所,就把手机随手一扔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过了一会,苏婉的手机铃声响了,苏建军喊了几声:
“苏婉,电话!”
“爸,我这上厕所呢,你帮我看看是谁打的。”
“是李强打的。”苏建军拿起苏婉的手机,一看是女婿打的电话。
他接起了电话说:
“阿强啊,苏婉在上厕所呢。你有什么事吗?”
“爸,没事,我就是打电话跟婉婉说一声,今天我加班,会晚点回家。”
“哦,我会帮你转告他的。”
挂了电话,苏建军刚想把手机放回去,就憋见了手机上的相片,相片的背景在一家餐厅里,相片里的男子双手紧握着儿媳妇江小月的手,两人深情对视。
苏建军当即摔了手机,怒火中烧。
他可没妻子定力那么好,当即打电话把儿媳妇叫回了家。
江小月刚进家门,苏建军就把手机摔她脸上,问她怎么解释?
江小月进苏家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公公发这么大的火,当即诚惶诚恐地捡起手机一看。看到那张照片里面脸色惨白。
看来,自己果然是错看了苏婉。
她哆嗦着向公公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爸,这个,我和阿南真的就见过一次面,我们就吃了一顿饭,啥都没有发生。不信,你问苏婉,当时苏婉也是在场的。她可以为我作证的!”
“你看,苏婉要是不在现场的话,她怎么可能有相片?”
“爸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苏璟的事情!”
见公公一脸的不信任,江小月紧紧抓住刚回到客厅的苏婉的手,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苏婉,你快帮我跟爸解释一下。那天你在现场的,对不对?你可以为我作证的。你快跟爸说说实情。”
苏婉用力甩掉江小月抓住她的那只手,冷冷说道:
“嫂子,我哥虽然痴傻,可是他对你还是不错的,你怎么能做出对不起我哥的事呢?”
江小月不可置信地望着苏婉。
在楼上的婆婆叶海燕早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不动声色地下楼来。她本来还想着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先按兵不动呢。既然丈夫已经发现了,那就只能摊牌了。她面色铁青地听完儿媳的解释,狠狠地把一个文件袋扔在江小月脸上,冷冷地说道:
“就算见面的事情你解释得过去,那这个又作何解释?”
江小月诚惶诚恐地捡起地上的文件袋,打开,抽出里边的纸,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和一张十万块的银行转账单。
她哆哆嗦嗦地翻到报告书的最后一页,看见写着排除父子关系时候,顿时傻了眼,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浑身都在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这分明是陷害,不可能,不可能的。。。。。。”
苏建军狐疑地捡起散落一地的几页纸,看了以后,胸口一紧,就直直栽了下去。
“老苏。。。 。。。”在一旁的叶海燕眼疾手快,扶住了倒下的苏建军。
躲在一旁的苏婉也奋不顾身跑过来“爸。。。 。。。”
“快打120!”
江小月完全呆傻掉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地板上。
☆、第 6 章 逐出家门
苏建军出院了以后,他们就逼迫江小月签了离婚协议,办了离婚手续。念在江小月尽心尽力照顾了苏璟多年的份上,苏家还是给了江小月一笔不小的赔偿款。
江小月虽然最终妥协,愿意签字离婚,但是有一点她坚持不同意带走儿子苏雁桑,原因很简单,带走了儿子就意味着她承认了自己的出轨,承认儿子不是苏璟的。
而苏建军和叶海燕这几年对孙子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他们也舍不得就这样把孙子扫地出门,更何况苏雁桑跟自己儿子苏璟长得是如此的像。
但是检材确定是自己亲手拿的,且亲手送过去的,中间没有经过任何第二个人的手。且亲子鉴定的准确率是百分之百的。
这白纸黑字,虽然情感上再难以接受,事实却不容任何质疑。
刚开始,苏雁桑还哭着要找妈妈,苏璟还哭着要找媳妇。
两个人毕竟都还是小孩子心性,时间一长,也就逐渐把江小月给忘记了。一个不再哭着找妈妈了,一个也不再哭着找媳妇了。
年底,苏婉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苏雁梓。
苏雁梓的降生,多少冲淡了一些苏建军和叶海燕内心的伤痛。
只是小小的苏雁桑慢慢地察觉以前和蔼可亲的爷爷奶奶似乎对自己越来越冷漠了。有时候他跟弟弟苏雁梓玩耍的时候,只要弟弟不小心磕着或碰着哭了,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都会换来姑姑的一通责骂,而以前对自己百般疼爱的爷爷奶奶却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自从儿子苏璟和儿媳江小月离婚以后,苏建军和叶海燕两人备受打击,身体是每况愈下。
公司的事情他们老两口已经不大过问了,全权交给女儿苏婉去打理。而苏婉也很有能力,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老两口每天就在家里带带两个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他们对两个孙子的教育十分注重。苏雁桑爱好广泛,喜欢打篮球、跆拳道、钢琴、游泳,而苏雁梓则喜欢画画,老两口都慷慨地请来私教一一因材施教,他们一直觉得投资教育多少都不嫌多。
五年后,苏雁桑已经十岁,苏雁梓五岁。
两个孙子在爷爷奶奶的教育有方下,没有任何纨绔子弟的一身臭毛病,而是谦逊有礼,章节有度。
此时,年近七十的苏建军百病缠身,已经卧床一年有余。
他和老伴商量着该叫律师过来立遗嘱了。
于是,这段时间,苏家大宅里就经常看到他们家雇佣的专属律师来来往往。
此时最紧张的莫过于苏婉了,因为眼看着侄子苏雁桑越长和苏璟越相似,她害怕父母会有所怀疑。于是,她多次借故在家里偶然碰到杨大律师,每次都费尽心思地想套话:
“杨律师辛苦了,喝杯茶再走吧。杨律师,我父亲叫你过来是不是为了立遗嘱的事情啊?”
杨律师毕竟是有职业素养的:
“苏小姐,恕我无可奉告!”
“切,我又没有向你打听遗嘱内容,你紧张个什么劲?”
杨律师只能讪讪笑着一闪而过。
在立遗嘱这件事情上,苏建军和叶海燕大伤脑筋,每每两人商议的最后都是相拥而泣:
“我们虽然有两个孙子都姓苏,却谁都没有我苏家的血脉。这都是命啊,命中注定我苏家后继无人。”
既然两个都不是苏家的血脉,那就没有偏颇哪一方的理。
于是老两口商量许久,最终敲定遗嘱内容,苏家三个公司所有股份,两个孙子苏雁桑、苏雁梓各占30%的股份,女儿苏婉、儿子苏璟各20%的股份。
立完遗嘱大事,老两口都松了一口气。
这天天气甚好,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