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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桑看着像僵尸一样盯着他看的老头,只觉毛骨悚然。他试图找个话题跟他聊聊:
“喂!你叫什么名字?”
“你为什么进来这个医院?”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能不能帮我解开绳子,我手都被绑酸了。”
对面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苏雁桑都说累了,都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药物的作用渐渐发挥了,他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第 9 章 禁锢自由
等苏雁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这次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几个两个护士,一个年轻俏皮的小护士和一个年纪稍长,三十出头的护士。没有武林高手男医生,苏雁桑稍显安慰。
小护士看见他醒了,微笑着说:
“你终于醒了,该吃药了!”
“你们这样绑着我,我怎么吃药啊?”
“我喂你吃药!”
“不不不,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让你喂呢?”
小护士“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那我要上厕所怎么办?你要帮我脱裤子啊?”
“你!”小护士红了脸。
“快给我解开绳子吧,我都快憋死了!”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谁会绑你啊?”
“我保证我再也不跑了。好姐姐,漂亮姐姐,你就帮我解开绳子吧!”
人帅嘴甜,这样的男病人最讨小护士的欢心了。
年长的护士不满地警告小护士:
“小雪,不许跟病人做无谓的交谈!”
“是,护士长!”背着护士长,小护士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最后,绳子终于是被解开了。苏雁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脚腕,上面的勒痕触目惊心。
他慢慢挪着进了厕所,把门一关,就仔细观察厕所有没有通外外界的出口,可惜这个小得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的厕所,除了一关马桶,一个小小的洗脸盆,啥都没有,连窗户都被封死了。
这回,他学聪明了,很配合地乖乖把药当着护士的面吃了。
护士见他这么配合,说道:
“你早这么老实,何必受这么多苦呢?”
“是,是。”
等护士一走,他立马钻进厕所里,伸出食指往喉咙里一扣,一阵干呕,终于把几粒药都吐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同屋的老头依然是一句话不说,要不是他每次都吃饭,他还以为他就是个湿尸了。他也不再对牛弹琴了,每天自顾在那琢磨着怎么逃离这里。
这里的饭菜是真难吃啊,每天都是半生不熟的米饭,配白菜帮子、土豆,菜里除了盐,连油都没有。虽说以前在苏家,他也经常被姑姑责罚饿肚子,但是有饭吃的时候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丰盛的。没几天,本来就瘦削的苏雁桑更是瘦骨嶙峋,宽大的病号服下面都是空荡荡的。
渐渐的,他学会了听话,只要听话就不会遭来拳脚相加,听话就不用担心让人毛骨悚然的电棍往身上招呼。他和所有的病人一样按时吃药,按时参加放风活动,按时上课。
这里每天的生活作息时间都很规律:
6:00起床
6:30吃药
7:00早餐,馒头、咸菜加白粥
7:30~11:00 放风时间
11:00 吃药
11:30 午饭,米饭、白菜帮子、土豆或者豆芽、胡萝卜、或豆角,每天轮着来。
11:30~14:00 午休
14:00~17:30 放风和治疗时间
17:30~18:30吃药
18:30~19:30 晚饭,米饭、白菜帮子、土豆或者豆芽、胡萝卜、或豆角,每天轮着来。
19:30~21:00放风
21:00 熄灯睡觉
每天的日子简单、枯燥、压抑、难捱。
他了解到在这里的形形□□的病人,有真病的,有本来没病在这里关久了没病也变成有病的。
一到放风时间就会看到院子里群魔乱舞:
有失去了独子疯掉的女病人整天抱着个娃娃不撒手的;
有整天引吭高歌的“男高音”病人;
还有整天拉着其他人做“立正!敬礼!稍息!”的退伍军人病人;
有每天站在熙熙攘攘的病人群中,高举两手指挥交通秩序的“交警”病人,那干脆利落的动作简直比真交警还要规范标准;
还有失恋的女病人看见苏雁桑就拉着他哭诉“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 。。。
在这一群不正常的人群里,苏雁桑每天都尽量装的不正常一点,努力融入这个队伍里,不使自己显得鹤立鸡群,不让自己成为医生护士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每天放风的时候,苏雁桑都蹲在围墙的角落里,双手抱着头,假装自己是一个蘑菇,眼睛则滴溜溜地慢慢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里高墙大院,墙上都是高压线,大门二十四小时有人把守,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是插翅难飞。
因为他最近表现很老实,很配合,大家慢慢对他放松了戒备。
在这难捱的日子里,苏雁桑唯一的乐趣就是调戏小护士。
这天,他的临床护士小雪过来给他吃药。
他眨着无辜的眼睛跟她攀谈:
“漂亮姐姐,你是叫小雪吗?真是人如其名啊,肤白如雪。”
没有哪个女人对恭维夸赞的话不受用的,小护士“咯咯”笑个不停。
“漂亮姐姐,我以后能叫你小雪吗”
“不行,我跟你很熟吗?你叫得这么热乎,好像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我叫什么名字?”
“苏雁桑啊,怎么了?”
“我几岁了?”
“十八岁,哎,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年龄都不记得了吧?”
“我身高、体重多少?”
“一米八三,体重,嗯,好像是一百三十斤吧。”
“我是几日开始住院的?”
“7月5日,怎么了?”
“我住进来几天了?”
小护士又答了个数字。
“你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还说跟我不熟?”
“这,这不算,这都是你的入院记录上面写的。”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总之以后我要么叫你漂亮姐姐,要么叫你小雪,你选一个吧?”
还有这样无赖的男病人,关键是这个男病人还有点帅,让人讨厌不起来。
小护士脸上爬上红晕,低声说道:
“护士长听到会批评我的。”
苏雁桑往小护士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说“那我以后只私下叫你小雪,人前我还是叫你文护士,你看如何?”
文雪红着脸点了点头。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是没有时间观念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在里边的人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没有生机。
苏雁桑每天都喜欢趴在窗户上,他伸出两根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抠着防盗网的几个螺钉,透过密密的防盗网看外面自由自在飞过的鸟儿。
这个精神病院地属郊外,在一个丛林茂密的半山腰,如果不是门口写着精神病院,实话讲倒像是一个坐落在环境幽美,空气清新的山里的一座疗养院一样。
他发现,每天运送医疗垃圾的车都在固定的天刚破晓时分停在门口收垃圾;
还有一个专门收拾生活垃圾的三轮车,三轮车上面摆满了几个蓝色的大大的塑料桶,里边都是一些剩饭剩菜剩汤之类的生活废品。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与外界相关联的物品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护士文雪和苏雁桑已经很熟络了。在她面前,他不用刻意伪装自己成为不正常的人。
这天,小雪过来给他送药。
“小雪,你有看过一部电影吗?叫《星语心愿》,是讲一个小护士爱上一个男病人的爱情故事!”
小护士的脸又渐渐变红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整天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密闭环境里工作,更何况每天都面对的是一群精神不正常的病人。突然有这么一个正常的,而且长相不错的男病人,关键是,嘴巴还像抹了蜜一样,这样的人任谁都无法拒绝吧。反正,小雪此时是乐在其中的。
小护士的表情态度尽落苏雁桑眼里,他自顾自叹了一口气:
“不过,电影终究是电影。现实生活中,一个美丽漂亮的护士怎么可能看上一个精神病人呢?”
“别,你别这么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出院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其他病人不一样。”小护士急忙安慰道。
见鱼儿咬饵了,苏雁桑保持喜行不于色,缓缓道:
“会有那么一天吗?”
“当然了,只要你的直系亲属签字让你出院或者你的主治医生觉得你病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直系亲属签字,他那个痴傻的父亲是指望不上了;
他姑姑亲自把他送入了精神病院,目的就是关他一辈子,别指望她会接他出院;
至于主治医生,那肯定是早就和他姑姑算通好的了。
两条路又被堵死了,他不免又心灰意冷起来。
看他不高兴的样子,文雪心理竟然有一丝不痛快:
“怎么,你很想出院吗?是不是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没有,我才不想出院呢,出院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小护士了。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这里呢。”小姑娘还是要哄的。
“油嘴滑舌!”嘴上虽然骂着,心理却是乐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的留言是作者更新的最大动力,求雁过留痕。欢迎各位提出批评指正!
☆、第 10 章 金蝉脱壳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流逝。
苏雁桑每天依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趴在窗台上,看着满目的翠绿青松发呆。这天他依然边抠着连接防盗网和窗台之间的紧固螺钉,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突然,“嘭”很小声细微的声音传来,那是螺丝钉松动、脱扣的声音。
苏雁桑用力旋转,那螺钉还真叫他给慢慢拧出了洞。
他扭头偷偷看了一眼同屋的“活死人”,见那老头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抑制住内心的惊喜,又重新把这颗松动的螺钉慢慢拧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去拧第二颗螺钉,由于防盗网年久失修,居然还真叫他轻易就拧了出来。
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这天半夜,凌晨三点左右,屋里的“活死人”已经发出了如雷的鼾声,外面走廊里也静悄悄的,估计值班的护士也已经睡着了。
苏雁桑小心翼翼地踱到窗前,悄悄拧开几颗螺丝钉,然后顺着墙壁边的排水管网上爬。
他早就已经把这里地形摸了个透,爬到楼顶,看到一个方形的蓄水池,池壁连着一根水管。他围着水池转了一圈,里边的水绿得看不见底。他找了个石头投进去,石头沉入池底,发出闷闷的一声。他又找来一根木棍朝水力捅了捅,他大概有了数,水池大概五米多深。他不敢多待,勘察完地形以后,他又像一只野猫一样原路返回,顺着水管爬回病房,重新拧上螺钉。他还脱下宽大的病号服,仔仔细细地把水管和窗台上的攀爬的痕迹全部擦掉,这里许久不经人,早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不擦掉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攀爬痕迹。
人不知鬼不觉。
他知道逃跑一旦被抓回来的结果就是被打得半死,因此此次逃跑计划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必须做好充足准备才能付诸行动。
这天晚上,是他入院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晚。
第二天依然跟没事人一样,和前来给他送药的文雪打情骂俏:
“小雪,你能不能送件礼物给我啊?你看我每天关在这个牢房一样的病房里,都快无聊死了。你送给我个随身物品,也好让我无聊时以解相思之苦啊。”
“讨厌!”年轻的女孩又红了脸
“我哪有什么随身物品可以送给你的呢?”
“这样啊。那可怎么办呢?”苏雁桑用手摩挲着下巴,往文雪身上看,计上心头来:
“有了,你们护士不是每天都跟药啊针啊打交道的。你就送我一根输液管吧!”
“哪有送人当输液管当礼物的呀?”
“你送我啥我都高兴。这输液管每天都经过你的手,拿着它就像每天握着你的手一样。”
“哎呀,你这人,坏透了!”说完,就把针拔了,把一根长长的输液管往他手里一塞,就低着头红着脸往门口走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接下来几天,苏雁桑表现得和平常无异。
一天夜里,护士查房的时候,才发现1302病房的苏雁桑不见了。
警铃大作,所有值班医生、护士保安全部涌入1302号病房。逼问同病房的“活死人”,当然是啥也没问出来。
大家都在互相指责,推诿责任。
最委屈的莫过于小护士文雪了,她不仅伤心还生气再加上一丝惴惴不安。伤心苏雁桑的不辞而别,生气他利用自己的感情,不安于自己曾经给他一根输液管,虽然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用。但是她此刻是不敢跟领导坦白的。因此内心再纠结,表面还是装得和大家一样。
主任医生去保安室调出监控,病房本来是有两个监控的,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门口。而病房里的监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坏掉了。调出病房门口的监控、医院大门的监控均未发现病号苏雁桑的身影。
主任医生毕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带着一群人重新回到1302病房,走到窗户那里仔细查看,突然有重大发现,他伸出双手去拧那几颗螺丝钉,不一会,“叮当”的一声响,螺丝钉应声而落。
众人皆惊呆。
主任医生查看了一下窗外的情景,爬到窗台上,顺着旁边的粗壮的水管往楼顶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