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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游!你记住,结婚证书上除非备注上了丧偶!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指望拿到那本离婚证!”傅霆琛沙哑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婚房
我轻笑,随即大步离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潇洒。
两天后,我坐着许浩的父亲,许松华的私人飞机回了国。
这两天里,我是麻木的,没有悲伤,没有思想,就那样呆呆的缩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不允许任何人打搅我。
这两天里,傅霆琛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甚至连广厚齐和郎柏诚也没有来,我的世界第一次如此的宁静。
我看着身边的许松华,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老来得子的他,只有许浩这么一个儿子。
他的面容很憔悴,他的眼底很浑浊,很干涩,是那种没有一滴眼泪的干涩。
“许叔叔,”我用请求的语气说道,“您打我几下好吗?或者您骂我几句行吗!”
许松华轻轻地摇了摇头,“浩浩用生命换回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去责怪,他会走的不安心的。”
一句话,像一根鞭子,从我的心上猛抽过去。
我的泪再次决堤而出,我对不起许浩,对不起许松华,对不起许家。
“小游,当年你在我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就知道浩浩爱着你,其实我并不反对他追求你,只可惜这孩子人太耿直,只知道守护不知道追求,好几次,我都看到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你和沈冬储成双入对的出入。”许松华缓缓地说道。
我哭着摇头,“不,叔叔,我根本配不上许浩!”
“我也是农民,我的儿子也是农民,所以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只要他过的开心就好,只可惜我儿太专情,一生只爱你一个人,哎,终究是和你有缘无分。”
许松华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而我,早已经哭到无力。
“小游,回国后你就住在我家里。”许松华突然说道。
我怔了一下,不敢确信的看着他。
“这是临回来时,傅霆琛对我的请求,”许松华干涩的眸光缓缓地注视着我,“他还是很关心你的,他放心不下你。”
傅霆琛的名字就像缝在我某处伤口上的一根线,只要一提到,这个伤口便会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垂下了眸子,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晚他和马源舒亲密的躺在床上的画面。
“小游,浩浩的事我不怪他,一切都是浩浩自己福浅命薄,我希望你也别怪他了,他……他真的很不容易,他一个人,在商场能拼出今天这样的成绩,一定是付出了所有的心血,而且,关于那个女人,他说他只是被设计的。”
伤口上的绳子又被狠狠地抽了出来。
我垂下眼帘,无力的笑了笑,“叔叔,我好累,我不想去思索一切关于他的事情了。”
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好累,我为了他所谓的证据,去调查马源舒,我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忍受下了马源舒对我的伤害,可是到头来呢?他还是钻进了那个女人的怀里,设计也好,心甘也罢,我不想在去思考了,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要放在安葬许浩的事情上。
我随着许松华到了许浩家里。
一栋半山里的独栋别墅,就是许浩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一进门,一股悲伤的味道便迎面扑来,客厅的沙发上,围坐着很多人。
其中一个面容苍老,面色憔悴的女人我是认得的,她是许浩的妈妈潘佩杰。
五年前,我在工厂里见过她一次,那时候的她不似现在这般苍老憔悴,或许,短短的两天时间,她才便的这般苍老憔悴吧。
沙发上的一角,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苍白的瓜子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一双晶莹闪烁的眸子有些呆滞。
当看到我们的时候,她猛地站了起来,跑了过来。
她的眸光从我的身上匆匆掠过,落在了许松华的身上。
她激动的抓起许松华的手,“叔叔!许浩……您带回来了吗?!”
这时,随着潘佩杰,陆陆续续的跟过来很多人。
他们无一不泪眼婆娑的看向许松华,期许着同样的答案。
许松华轻叹了一声,“带回来了,在殡仪馆了。”
女孩闻言,松开了许松华的手,转身冲出了大门。
“小姿!”一个中年女人大叫一声追了出去。
看着女孩颤栗的身影,我已然猜到,她一定是许浩的未婚妻,而且她一定很爱许浩。
一股深深地自责,立刻吞噬了我的心,鼻子一酸,泪自我眼中滑落,如果不是我,她今天就成为了许浩的新娘。
潘佩杰刚迈动脚步,许松华拦住了她,“佩杰,你等一下。”
许松华看了我一眼后,将潘佩杰拉到了一边。
余光里,潘佩杰大哭着朝我这边看,似乎还不住的点着头。
我知道,许松华一定是告诉了她,我就是那个许浩豁出命都要保护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潘佩杰抽泣着走到了我的身边,她满眼晶莹的打量着我,随即一语不发的缓缓牵起我的手,向楼上走去。
我像一个僵硬的木偶跟随着她,她的手仿佛没有了血液一般的冰凉。
二楼的一个房间前,潘佩华推开了房门,随即一对贴在落地窗上的鲜红鸳鸯喜字,便映入了我的眼底。
房间的正中间,是一张铺着火红喜被的大床,床头摆放着许浩的单人照片,床头上悬挂的并非是婚纱照,而是一张山水油画,天花板上装饰着各式各样的五彩气球……
不知怎地,一瞬间火红的床单,突然幻成了许浩身下的鲜血,猛地倒灌进我的胃里。
“呕——”
我一时间竟抑制不住这种胃底的痉挛,快步冲进了卫生间。
伏在马桶边上,眼泪和呕吐物并流,我的头剧痛,我的身体也在发抖。
“姑娘,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潘佩杰关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一直到胆汁都快吐尽,我才停了下来。
我对潘佩杰摆了摆手,虚弱的说道:“阿姨,我没事……”
潘佩杰扶着我走出了卫生间,“姑娘,躺下休息一会儿……”
我摇着头,“不,阿姨,这是许浩的喜床,我没有资格躺在这里。”
潘佩杰抽泣道:“人都没了……还什么喜床不喜床的……再说了,这张床,我想在浩浩的心里,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躺在这里。”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章 画
潘佩杰的话说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自责的悲伤情绪,一把抱着她哭了出来,“阿姨!对不起!您打我吧!您骂我吧!我对不起许浩啊!”
我哭的撕心裂肺,多么宽容朴实的一对父母啊!就因为我的关系,夺取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夺去了他们一家人的命!
“不,浩浩一定不希望我们为难你的,我们也要尊重他的意愿,对你好……这样他才能走的安心……”潘佩杰抱着我,轻轻的扶着我的背,浓浓的慈爱,透过许浩的灵魂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种慈爱让我更是窝心,我哭到歇斯底里,只能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良久,潘佩杰,擦干了眼泪说道:“姑娘,你和我来。”
我随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她拿出了钥匙,在环视了楼下一圈后,微颤的打开了门。
房间内,到处蒙的都是红布。
潘佩杰流着泪,揭开了一块红布,一张我的肖像油画,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阿……阿姨……这是?”我指着油画,不可置信的问道潘佩杰。
“这是浩浩五年前画的!你说我们家浩浩……咋就那么稀罕你呢!”潘佩杰说完沉叹了一声,“姑娘,这里是浩浩的画室,你……你自己慢慢看完吧。”
说完,潘佩杰走了出去。
我紧绷着心,随手掀开一块红布,一张似曾相识的风景画,金灿灿的出现在我眼底。
那画面,我记得,是许家工厂里,一条铺满银杏树的小路。
每年秋天,秋风乍起,金黄的树叶便会在空中盘旋飞舞,时而落在我的肩上,时而飘到我的头顶,时而……我会绕着沈冬储追逐着那一片纠缠着他的叶子。
没错!是沈冬储!那个时候,正是我和沈冬储如胶似漆的时候!
而许浩的画里,金灿灿的银杏大道中,一个女孩正洋溢着幸福的笑意,默默地注视着身前的那个男生。
而那个背影,分明就是许浩!
原来他是如此渴望着和我在一起,而我竟然连他会作画都不知道……甚至连许他一世情缘的勇气都没有……
我抱着画大哭着,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将所有的自责与愧对宣泄出来。
许浩,并不是你福薄,真正福薄的是我……放着那么好的你我偏偏无力去爱……
晚上的时候,我不顾许松华的反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许家。
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留在这里,而且这里处处都残留着许浩的气息,这种气息压的我喘不过气,继续留在这里,我怕被这种自责和内疚蚕食掉。
许浩的家离我的家并不远,我犹豫了好久后,还是决定回家看看,至少家中,还有那疼爱我的父亲。
一年了,我在Y国一年了,可是我却并没有将爸爸接过去治病,只因为傅霆琛太忙。
心中泛起了浓浓的苦涩和愧疚,许浩的离开,让我彻底的明白了珍惜眼前人的重要性。
我收拾起残破的心情,去了一家大型超市,离开这么久,总不能空着手回家。
然而等我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什么都不肯收我手中的欧元,说她辨别不出真假。
面对纷纷投来诧的异眸光,我一时间窘迫了起来。
这时,收银台上突然出现了一沓厚厚的粉色票子,我吃惊的看去,只见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了我的身前。
“夫人,这些钱是老板让交给你的。”他用粗犷的声音说道。
“老板?”
“是傅总,我是您的保镖,我叫大蟒,他们也都是您的保镖。”大蟒指着站在超市墙边一字排开的,穿着同款黑色衣服的人说道。
我吃了一惊,这么一大群人跟着我一路了,我竟然毫无察觉。
“女……女士……总共三千零八十元……”收银员小妹颤着声音说道。
她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震惊中拉了回来,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用傅霆琛钱的时候,那收银员已经很自觉的从一沓钱中开始数钱了!
我一想,用就用吧,反正过几天才离婚,这钱我还有资格用。
钱是可以用,但弄这么一群保镖跟着我干嘛?这也未免太过于招摇了吧。
我拿出手机给傅霆琛拨了过去,我要让他把这些人都撤走!我马上就和他没有关系了,我不用他保护!
“嘟嘟——”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在反复拨了八次之后,我放弃了,然而就在放弃的一瞬间,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一股浓浓的担心萦绕在我的心间。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告诉自己,那个负心汉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五天后民政局里,自然会见面!
我瞪了一眼大蟒,命令道:“我现在要回家!你们不许跟着我了!”
“对不起!没接到老板的命令,我们不能离开。”大蟒一本正经的睁着小眼睛说道。
“你——”我气结。
我知道傅霆琛的力度,我也不想难为他们,可是,弄这么一大帮的人跟着,我实在是感觉到别扭!
我气恼的出了大门,大蟒提着东西谨慎的询问我:“夫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我要回家!”
我大喊着,从他手里抢过了一半的东西,还有一半的东西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我的手已经完全拿不下了。
“好的夫人,请上车。”
说完,大蟒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便缓缓地开了过来。
我惊诧了,完全不明白傅霆琛在搞什么鬼,在Y国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招摇,为什么回国后要让我这样招摇。
我本能的拒绝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气愤的钻了进去。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十多辆豪车为一辆出租车保驾护航……
看着一辆辆豪车,我的思绪定格在那日傍晚的一个画面。
那日,傅霆琛开回来一辆外形炫酷的迈巴赫,车子刚一停稳,他便将我这个煮饭婆拉了出去。
我奇怪的问他,“你总是买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