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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玛丽突然回过神来,身体里仅存不多的神智将一条讯息飞快送入了脑内。
——深渊沼泽在魔界,那里只有两个种族,常年都在打仗,他们一个是魅魔,一个是邪魔。
——看样子来得是魅魔。龙先生邀请的,谁会不愿意来?
甘鹤说过,魅魔的特点就是无论男女皆有令人一眼就爱上的能力,但这充其量只能说是一种“法术”,却不是让人真的爱上他们。
一旦魅魔离开,这种“法术”也就会随之消失,人也会恢复神智。
异世界里几乎无人能抵挡魅魔的能力,但只要不嗅到他们的气味,不看他们的眼睛,就可以破解“法术”。
玛丽低头从柜子里摸出口罩戴上,异世界的口罩材料不同寻常,一戴上连氧气都变得很稀薄,可就算呼吸有点困难,总比嗅到要人命的气味来得好。
戴上口罩之后,玛丽又将黑框眼镜摘了下来。
这些天她总是熬夜,戴隐形没有框架来得安全放心,并不想把自己折腾成一个瞎子的苏玛丽这些日子一直都戴得是框架眼镜。
而现在,她再一次感觉到了框架的便利之处。
玛丽的近视度数还挺高,摘了眼镜之后,她完全看不清少女的脸了。
心中那灼人的渴望和焦虑立刻好了不少,连四处乱蹦的心脏也归了原位,玛丽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原来是魅魔族的客人,你们是迷路了吗?‘圣芒’不在这个区哦。”
“圣芒”就是那栋歪得随时要塌了的六层高楼的名字,那里的客房统一叫做“圣芒”,就跟玛丽现在工作的所有客房都统一叫做“神域”一样。
如果按楼数算,“神域”是第78号楼,“圣芒”则是102号楼,它们所在的区域也隔了很远。
少女冷哼:“还不算太蠢。”
玛丽微笑,完全没有生气:“要我找人送你们过去吗?”
“不用了,我就是来找你的。”少女说着,已经在屋里坐了下来——说是坐,却是后面的几个风衣男齐齐蹲下,手拉手地给她搭了个人肉椅子出来。
少女双手合十,轻轻搁在小腹上,舒服地斜躺在人肉椅子里,说:“你叫什么?”
“……苏玛丽。”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哪些人是来谈事的,哪些是来找事的,玛丽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
玛丽的笑容微微收了收。
在工作中,她虽然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脾气,始终笑脸对人,那是在谈生意的过程中彼此总会产生不同的想法,没有必要为此凶神恶煞地争吵,只要找到矛盾点解决就好;而在这里实习的几天里,虽然总有客人出言不逊,却也不是他们非要找事,毕竟自己一个人类实在不太了解他们的作息习惯和生活习惯,工作中出现失误也是难免,也就更没有必要跟谁置气。
但如果自己什么都没做错,甚至还没有做什么,客人就带着人上门找碴来了——那就恕她不客气了。
人类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妖怪23号 被揍了
玛丽瞄了一眼自己架在高处的照相机,那个角度刚好能将小房间的景象尽收眼底。
魅魔族的少女打量地看着玛丽,不屑道:“姿色平平,也不过如此。”
玛丽突然计上心头,微笑道:“身为人类,我只要能在人类世界的审美观里保持良好就足够了。”
换言之,在妖怪的世界,审美观这种东西不要也罢。
魅魔族的少女眯起眼:“那你说,在人类的世界里,我怎么样?”
玛丽为难地抿了下唇:“您是客人,按照规定,我应该时刻让您保持心情愉悦。”
少女顿时不满:“就凭你?也想影响到我的心情?你们人类会为了几只蚂蚁影响心情吗?”
玛丽一笑:“您说得有理。好吧,在我们人类的世界里,您这个年纪的孩子穿成这样是要被请家长的。”
“什么?”少女显然没听懂,“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身装扮不大适合您,”玛丽道,“就算您不是学生,这身装扮对您来说也太早了一点,人都会老,可年轻只有一次……虽然您穿什么是您的自由,但社会上总会有不怀好意的人,您这样的穿着会给他们带来可趁之机,会认为您是个随便的人。”
少女依然没听懂,但“随便的人”几个字还是能明白的。
少女顿时大怒:“你说谁随便……等等,你说我老?!”
玛丽耸肩:“看来我这只蚂蚁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抱歉,事实上我已经斟酌过用词,说得相当委婉了。”
委婉到几乎绕过了八座大山。
少女从人肉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玛丽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话——她愤怒地跳起来然后重重一拳打在了对方膝盖上。
玛丽笑得更慈祥了。
玛丽看不清少女的表情,就看见一个人影上蹿下跳——就这么看来,魅魔族的魅力也不过如此,恐怕当真是因为“妖术法术”的原因,离开了这些东西,大家都彼此彼此。
少女道:“人类你听好了,我是魅魔族族长的女儿!生来就比你高贵得多!那是你无法想象的世界,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是我的,就连你,卑微的人类,你也是属于我的!”
玛丽:“……”这中二的台词似乎曾在哪里听到过?哦好吧,大概是所有玛丽苏的故事里这种占有似的发言都差不多。
玛丽想了一下:“抱歉,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被卖给您了,要么请您把合同书拿给我看看?”
少女尖叫:“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她一尖叫,刺耳的声浪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房间,玻璃破碎,角落的鱼缸也炸裂开来,碎片落了一地,水花四溅。
簇拥着她的黑衣人们怒吼:“你大胆!”
玛丽想:我还有更大胆的呢。
玛丽不知道少女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来找架吵,要她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刚好可以拿来利用一下,为她的计划锦上添花,这架是根本吵不起来的。
玛丽捂住耳朵,道:“这位客人,恐怕要请你配合赔偿一下店里的损失。”
少女不敢置信:“你管我要钱?!”
“您的意思是没有现金?那也没关系,您可以用银…行…卡或者X付宝也可以。”玛丽捂着耳朵提高音量,“我们支持人民币兑换哦。”
少女突然浑身燃起了熊熊大火,玛丽震惊:“这个世界我确实理解不了,毕竟人类不会没事就点燃自己,您不痛吗?”
少女的声音突然就变成了少年的声音:“我花君要代表魅魔族制裁你!”
玛丽脱口道:“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少年:“????”
少年从人肉椅子上跳下来,性…感的类似旗袍的窄裙变为了复古盘扣青衫,长衣飘飘,一根长长的纱带绕在背后,无风自动,一头波浪长卷发变为了短短的褐发,留海斜搭在眉间,眉宇里充满了戾气。
之所以玛丽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对方直接跃到了她面前。
对方褐色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淡淡的银色光带,像单反相机的镜头光圈,在打量玛丽的同时,瞳孔不断放大缩小。
他用少年特有的清爽声音道:“如果想活命,现在就辞职离开这里,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放你一马。”
说了半天,原来重点在这里?
玛丽无奈摇头:“如果能走,我也想走。而且还希望能消除所有记忆。”
玛丽顿了顿,虽然心中已经波澜壮阔,被一言不合就“变…性”的少年惊得海浪都要拍穿礁石了,面上依然很镇定,甚至做出了一副“这种场面老娘早就看腻了有本事你长出三个鸡鸡来”的样子,和善道:“这位客人,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少年皱起眉:“这里还有多少人类?”
玛丽指着自己:“一个。”
“那就是你了!”少年怒道,“妖怪客栈经营这么多年,从来不允许人类进入,龙堰的申请一直压在瀚哥那边,你能进来工作,只能证明一件事……”
少年眼眶发红,怒气顿时更甚了,喉咙里仿佛能立刻喷出火来:“你这个卑劣的人类!跟瀚哥是什么关系?!”
玛丽:“……”谁?
眼见玛丽一脸疑惑,少年眯起眼:“你不认识瀚哥?”
“不认识。”玛丽摇头。
“那你是怎么……”少年突然后知后觉,震惊地看着苏玛丽,“你是……你是……”
少年往后退了两步,身上一团火焰冲天而起,转瞬间又成了浓妆艳抹,妩媚妖娆的少女:“龙堰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瞒着瀚哥……不行,我要告诉瀚哥去。”
虽然不知道少年(少女)在说什么,但玛丽直觉如果让什么“瀚哥”知道了真相,无论是自己还是龙堰估计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立刻道:“也许这里头有误会,您确定不先请龙老板来一趟?”
“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提起龙堰,少女嫌弃地撇了下嘴,在知道玛丽和瀚哥并不认识之后,她的情绪平稳了许多,看上去也正常了许多。
玛丽试探道:“花……小姐?”
“我叫花魅。”少女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裙摆,似乎是因为刚才和人类离得太近而有所嫌弃,“我哥哥叫花君。”
“……”所以你和你哥哥是两个人吗?还是你人格分裂?
花魅似乎知道玛丽在想什么,哼了一声:“无知的人类,说了你也不会懂。”
玛丽:“……”并不是很想懂。
玛丽清了清喉咙:“既然误会解开了,我可以继续工作了吗?”
花魅撇了她一眼:“可以……不过你先得把上头那个东西给取下来。”
玛丽:“……”
花魅鄙夷道:“你真以为你那点小把戏瞒得住我?”
花魅抬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男人立刻跃上柜子,将放在那里的相机取了下来。
相机还在录像中,屏幕里是空荡荡的景象——人类的相机里什么也没拍到,只有玛丽一个人对着空气喊话。
玛丽:“……”瞎忙活了!
少女将相机拿在手里,一道火焰自手心里燃起,顷刻间相机就毁于一旦,变为了漆黑的焦炭。
虽然玛丽不至于为了一台相机怎么样,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这台相机玛丽才新换了不到半年。
玛丽顿时怒了:“讲道理,就算我偷拍你不对,但事实是什么也没拍到,如果你生气可以找我赔付精神损失费,为什么要直接烧了我的相机?”
相机里还有她最近录得一些地下世界的影像,还没来得及导入电脑里,这下全没了。
“我高兴。”少女歪了歪脑袋,“你不懂这个世界的规矩,我就来教教你。”
花魅扬手,焦炭顿时洒落一地,她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黑衣人们直接朝玛丽冲了过去。
玛丽心头一紧,脸上露出几分惊慌,她下意识抓起身边的椅子,用力仍向对面——什么也没砸中,椅子凭空漂浮起来,随即玛丽眼前一黑。
“没用的人类。”花魅看着被一拳打晕过去的玛丽,黑衣人甚至连四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上,为了不违反妖委会的规定,他们甚至没用上法术。
玛丽鼻子里流出血来,头歪在一边,黑衣人将玛丽扛在肩膀上,等待花魅的指示。
“不要给瀚哥惹麻烦。”花魅道,“扔回人界去。”
“是!”
玛丽醒来的时候,人在社区医院里,旁边站着警察、医生还有……李彬。
李彬一脸担心道:“感觉怎么样?”
玛丽懵了一会儿:“这是……哪儿?”
“社区医院,”李彬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晕倒在大街上?”
“大街……?”玛丽更懵,颇有点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莫名其妙,她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吃力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接到电话。”李彬皱眉,“警察打给我的。”
巡逻警开口道:“小姐你能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发现你于中午一点左右晕倒在街边……”
“哪个街边?”玛丽忙问。
“旅行商业街。”警察道,“安子北街中段附近。”
玛丽伸手捂住脑袋,试图整理乱七八糟的思绪,抬手却摸到了自己鼻子上厚厚的布……
难怪从刚才开始她就总觉得眼前挡了个东西……
“我……”玛丽瞪大了眼睛,“镜子呢?!”
“您别着急,”一旁的医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忙解释,“只是鼻梁断了,已经为您做好了手术,不会影响面部。”
“断……”玛丽就觉得脑子里轰然炸开了什么,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镜子呢!!”
李彬从隔壁借来了镜子,男人始终皱着眉,面色相当难看,但碍于警察在旁边,他只得隐忍不发。
玛丽对着镜子左左右右地看了半天,眼眶愈发红了,她硬是忍着没落泪,气得拳头捏紧,手背上的骨节用力到泛白。
她拿过手机正要打给龙堰,病房门被敲响了。
“抱歉……”龙堰看了一眼玛丽,眉头微微蹙起,“我来晚了。”
玛丽一连串的脏话就要冲口而出,暗地里却被李彬揪了一下手。
玛丽:“????”
龙堰快步到了床前,他穿了一身靛色西服,打着砖红领带,模样比在店里挽着衬衣,系着围裙的样子正式许多。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一脸担忧:“没事吧?”
苏玛丽满眼冒火光,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觉得呢?”
龙堰眸底闪过一丝阴郁,转瞬即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