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封洞则要等到腊月二十四,仪式同开洞一样,而挖煤期间,禁忌更多,忌说“垮”或“塌”等寓意不好的词,耗子则是忌讳的一种。
因为人们传说耗子出动,灾祸降临,是凶兆,所以看见耗子出没,必须停工。
不过这些都是徐大牙这种有些年纪的人才会考究的,年轻后辈们是不信这套的,玩着电脑长的他们,更信赖技术手段,子虚乌有的传言很难撼动他们。
他们更崇尚实际效率,干完走人,还能省出时间玩游戏。
走了十七八分钟,还不见出口,王韶峰问道:“还有多远啊?”
徐大牙说:“快了,马上就到了。”
方琛穿着小高跟,疾疾地跟着他们,速度一快,步子难免东摇西晃起来。
当艰梗地跨过一处煤灰时,暗处神来一只粗壮有力的手。
方琛认得那是身边的陈牧,于是探出手,抓住他的小手指,借力往前走,而陈牧轻轻一转手,便把她的小手大包了进去,迅速地错开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起来。
她手部受力,身体不由朝他倾过去,脸差点撞到他怀里,方琛看到他回头轻轻看了一眼,但很快就又去看路了。
方琛发现,陈牧不管身处何地,似乎总是能处之泰然,很少有动情的时候,就算那天抱着吻她,眼底也镀着一层阴漠,就像一块海底世界的寒冰,从没被旭日照耀过……可扣着她的那只手,却又是温适有力的。
她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从通道出来的时候,小幺和王韶峰看过来的那一刻,她很快松了手,而陈牧的手还保持着蜷握的姿态,朝她的方向伸着。
“还要去哪儿?”
陈牧手插进口袋里,问徐大牙。
“继续往里走。”
徐大牙随后又带他们进了冒着蒸汽的锅炉房,径直穿过公共淋浴区,进了更里面的更衣间。
四五个二十来岁的工人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坦胸露乳的,有的只穿了一个大裤头,还有个光着屁股的,看到徐大牙带人走了进来,忙拿起衣服盖在身上。
“徐哥,又接大单了?”
一个工人干脆把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裤子放到了一边,朝几人走来,虽然和徐大牙说话,眼睛在方琛和小幺身上溜。
“哎呦,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被煤渣子熏黑多可惜啊,我宿舍人晚上都上工,地方空着呢,晚上请两姐姐去坐坐?”
其他人哗笑:“得了吧你,你们宿舍跟狗窝似的,让人家去了坐那儿啊?坐你身上啊?”
“可以啊,别说坐身上,躺身上也行,只有姐姐们高兴。”
几人讲着不上道的黄色笑话,不过却吓不到小幺,她这几年跟着陈牧走南闯北破案,鱼龙混杂的人见多了,明白这些小年轻正是荷尔蒙兴旺期。
炭窑子又是一年半载不见女人影子的,所以见了个雌性动物,就跟发情的公狗似的想往上扑,不过他们的胆可能还不如纯动物,过嘴瘾是常态,本性往往也不坏。
小幺也不躲,还诮笑地瞟了一眼,像在看一只不上台面的流浪狗。
方琛却没见过这种阵势,几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换衣服已经够难为情了,被人这么一挑逗,几乎想遁地了,若不是身后站着陈牧,她肯定要夺门逃了。
小青年看方琛一直往回缩,顿时更来劲,伸手想拉她:“这位姐姐脸红了……”
不过手还没碰到方琛,小青年便识趣地撤回了手,因为他看到了方琛身后的陈牧,正用眼睛凶狠地剜着他,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徐大牙也适时发了飚:“滚,都给我滚犊子!”
几个人慌张势煞地拿着衣服走了,王韶峰打量着破陋的更衣室:“不是带我们洗澡来了吧?我可没带睡衣。”
“澡就不用了,想洗可以下去洗,”徐大牙挪开分为上下两排的更衣柜,后面是挂着帘子的墙体,“陈先生,我可有言在先,我只是引个道,到时候您玩的开心与否,可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了,一切都看您自个的造化了。”
“嗯,记住了。”陈牧散懒地说,“担心什么?我还能告发你怎么滴?我傻逼啊,告发你不就等于告发我自己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陈先生没有负担地玩嘛,”徐大牙笑道,“对了,这儿还有个规矩,不赊账,不玩卡。”
“知道,只玩现金嘛,”王韶峰拿出手上的新皮包,拉开给徐大牙看,里面全是真金白银的百元大钞, “两百万,玩一晚总够吧?”
“不够可以借,不赊账,但借账。”徐大牙扒开帘子,里面露出一闪半人高的洞口,隐藏在下面两扇柜门的后面,入口旁还放着一个冰柜,徐大牙挪开冰柜,先跳进去,“陈先生,请吧。”
陈牧四人从洞口进来后,才发现更衣间下面别有洞天。
不像外面的夜总会,总是充斥着乌烟瘴气的酒精和红男绿女,一片沉沦委靡的气息。
这里的地下赌场更像是高档的写字楼,用英文字母标识着不同分区,各分区之间隔着一米多高的磨砂玻璃门,每个区一张大桌子,长牌、扑克、麻将、赌博机一应俱全。
而在进去前,还要过安检,安检口站着六七位穿着保安服的年轻男子,陈牧明白,他们是为了以防图谋不轨的人趁机作乱,因为不管是暗访的警察,还是意图抢劫的凶犯,放进来都是一颗不□□。
“搜我俩就行了,女的就算了吧,我可不想让别人摸我女朋友的屁股,膈应,”陈牧看到保安冲他们走过来,塞给徐大牙一千块钱,“要么你跟他们说一声……”
“不行,”其中一个黑壮的保安打断陈牧的话,“天皇老子都得查。”
“查,好好查,”小幺故意掀开外套,无伤大雅地转了一圈,“看清楚了吗?”
“老虎,算了吧,都是朋友,认识的,行个方便,”徐大牙把钱揣保安兜里,“别吓到女娃娃,明天我请大伙喝酒。”
“这钱我不能要,”老虎还挺正直,掏出钱又还给了徐大牙,“别让我难做。”
徐大牙还想说什么,只见老虎身后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发了话:“下次不能这样啊,不管是谁,都要按规矩来。”
“下不为例,嘿嘿,”徐大牙忙让陈牧四人进去,然后跟陈牧说,“陈先生,那我就回去了。”
“你不玩,一起呗?”
“不啦,我还得去干活呢。”
徐大牙虽然是个老资格的介绍人,但他自己并不赌,只需到前台登个记,前台就会按照他介绍来的客人参与赌资的比例,给他提成。
“那你自便吧。”陈牧没勉强徐大牙。
进了内场,陈牧才得以看得更清楚些,里面除了赌博的地方,还有其他配套设施。
右边前台设有免费自助餐和酒水,需要时自取,靠右边的大厅中央有个椭圆形的舞池,一群穿着超短裙的女模特跳着叫不出名的舞蹈。
有客人赢了钱,女模特们还会跑上来跟她们“互动”,给几百块钱小费,摸一把屁股,揩一把油。
赌场区域里的画面,跟电影里熙来攘往的景象不同,客人虽然也不少,但却井然有序,不吵不闹,每个桌前十五六个人,男女均有。
有些桌前还围着金发碧眼的老外和高大强壮的黑人,桌上全是一沓一沓的现钞,旁边摆着拉杆箱和皮包,更有不少麻袋横在地上。
人不算很多,但来的全是有钱的,不然就是背着家底来的,一晚上的交易额,说不定能换半个煤矿呢。
负责发牌和主持的工作人员全是穿着空姐制服的年轻女孩,年纪不会比小幺更长,看起来纯正无邪,就像出来打工的女学生。
或许这份工作对她们来说,真的只是一份外快更多的工作而已,如果一桌都是内地客,就说普通话或东北方言,如果有外国人,便讲英文。
而在分区的后面,还有两排小房间,是专门用来供客人休息或住宿的,赌累的人可以去房间睡一觉,或叫上赌场安排的按摩师疏络筋骨。
“这他妈还一条龙服务,进来了就没打算让人走,”王韶峰叹愤道,“都以为这是人间天堂呢,但可能有人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一晚上就把钱还回来了。”
“也可能更快,”陈牧的目光扫着场上的客人,问身后的方琛,“会玩吗?”
“只会一点。”确实略知皮毛,爸爸带她去过澳门,那是仅有的赌博记忆,在国外也玩过桥牌,但赌资不过是一顿饭或一件礼物,称不上赌钱。
陈牧却把皮包递给她:“尽管去玩,里面的钱随便花。”
☆、第46章 夜场之吻
方琛不知陈牧要做什么,但想到他们的计划又不能外泄,他自有自己的安排,便接过皮包,没再追问下去。
陈牧趁她拿皮包的时候,握住她的手,不是什么情侣扮演,而是意真情切地说:“别怕,我在你身后。”
她抬头,浮光掠影地看他一眼:“我不怕。”
但其实……她怕。
陈牧看得出来,从进来的那刻起,她就惊悸不安,忍不住想往他身边躲。
不过是因为赵平,因为博物馆,或许也因为他,因为一些不能拒绝的理由,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撑着而已。
身处一个人人刚强的地方,软弱让人显得格格不入,她不想做这样的人。
陈牧笑着握了握她的手,然后缓缓松开:“去吧。”
方琛随即抱着皮包走向最里面的桌前,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女老板,用标准的英伦腔说道:“Help me buy the VIP theme!”
方琛在赌桌上练手的时候,陈牧正悄悄冥冥地和在自助餐前喝啤酒的王韶峰,以及在舞池外漫步的小幺打着手势,暗示说如果一会儿不得已要行动的话,应该如何分配任务。
小幺需要找机会断电闸,王韶峰得拦住保安,他则负责抓人。
在瑨州转道的时候,他和王韶峰去了一趟市局,找了陆军,一开口就要了三百万。
不过钱的事是提前说定的,所以陆军也没多说什么,就把让人准备好的钱拿给了他,而后就提了一嘴,还是让刑警队派几个人一起去,除了抓赌,还能保护他们的安全,但被陈牧给拒绝了。
陈牧要抓的是见精识精的毒龙们,还要找文物窝点,不是溺心灭质的赌徒,人来得多了太招眼。
他也没办法让跟来的刑警们都听从他的调度,忽略赌博,只专注文物交易,所以跟陆军说定,等他这头收网时,再让他们的人进来端场子。
陈牧,王韶峰和小幺每人分守十几桌,紧紧地盯着桌上赌输的人。
因为如果毒龙们要出手文物,那么佯装输了钱,用比市价低很多的文物抵扣,想必很多债主是乐于接受的,也会放弃不可以用金钱外的东西做赌资的条件。
因为这里之所以用现金,而不选线上交易或信用卡等方式,是不想留下大宗金钱交易的网络证据,避免引起警方注意,而出现在赌场的文物必定是没见过光的,自然也就可以和现金相提并论了。
除了观察身边的赌徒们,陈牧的目光也从未离开过方琛,她是他们进场的幌子,也是他们这队人马的焦点。
因为上次的街头袭击,毒龙的人应该认识了警队的主力和方琛,但今晚大家都改了装,特别是方琛还化了大浓妆,连他看了都觉得有些许陌生。
赌场的灯光又暗,毒龙的眼睛再毒,要认出她来,也得上前走一步的吧?
似熟非熟,似像非像,就是陈牧要的结果,只要有人盯上方琛,他一定能把人揪出来。
“Miss; your banker”工作人员问方琛,“How much?”
方琛玩的是骰宝,也就最常见的押大小,输赢全靠运气,采取的是轮流坐庄的方式,最低压十万,上不封顶,庄家扔到大,其他人双倍给庄家,庄家扔到小,庄家双倍赔出,平局庄家赢。
方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箱子,除掉已经付掉的二十万VIP票钱,原来还剩一百八十万,她拿出五十万,还没听到响就输光了。
这次轮到她坐庄,弄不好要一把光了,她的运气一向不好的。
幸好这是公家的钱啊,方琛心想道,若是她自己的,这就已经输掉一套房子首付了,她是肯定要哭死了。
赌钱真能给人一种怪异的瘾癖,输得越多或赢得越多,这种瘾癖便越强,几把下来,满脑子全在捞钱上,跟吸毒似的,虽然她连□□都没碰过。
所以啊,赌徒或瘾君子一旦没了本钱便想触底反弹,从而做出违法违纪的事,外人看了只说疯狂,其实对他们来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One million!”
方琛想归想,出手却很阔绰,既然陈牧让她挥金如土,她就趁着今晚享受一把款姐的待遇,如果不是怕全输了游戏结束过早,她还想一把撂呢。
压完钱,方琛开始摇骰子。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用着蹩脚的普通话。
“压大还是压小?”
“大,我不信三把都是大。”
“我压小,再输只能卖身了。”
“快压吧,磨叽,”方琛应景地催着,拿起骰子用力摇了几下,交给工作人员,“OK!”
是死是活,在此一举,不过她还是欠缺经验,只是强装镇定而已,其实两手早就湿了。
工作人员解开罩子,念出点数:“Five; four; six; fifteen; you win!”
“欧耶,”方琛摇出了人生第一个巅峰,几乎惊声尖叫了,然后还冲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