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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好的病房、接受较好的待遇,家长心里舒服了些也就没有再继续碎碎念,被护士带着去收拾东西了。
而方雅歌则是彻底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俞允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医师袍,双手翻转,姿势帅气地套上了医师袍,然后掏出口袋里的原子笔,啪嗒一按,对着方雅歌笑了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是医生?”方雅歌打量了他一下。
“嗯,是啊。”
“怎么没说?”
“因为你没有问。”
方雅歌这才想到,从重逢到现在她似乎跳过了基本的步骤。
见面还没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发生的事却太多、太复杂了,她忙着拖起昏倒的他、忙着藏起方正正、忙着对付烦人的王伟,所以直到现在她竟然连和俞允象征性的叙叙旧都没有。
接下来共进午餐的时候他们补上了这个步骤,方雅歌才了解俞允毕业后去了芝加哥就读医学系,学成之后留在芝加哥一直工作到现在。
至于怎么搬到彩虹社区的还是那个说辞。
方雅歌起初还有些不解,被俞允游说之后又觉得台北市最好的建商就是“井色”了,而这几年“井色”最好的建案就是彩虹社区,所以开得起Jaguar的俞允选择这个地方并不奇怪,毕竟好东西人人都想要,她和俞允不过是凑巧被同样的条件吸引,选择在同一个社区居住罢了,如此一想俞允的举动也就变得合理多了。
不过有两个话题他们始终没有说,一个是七年前那一晚的事,一个就是方正正。
驱车回家的路上,俞允终于忍不住先挑起了这个话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结婚。”
方雅歌的心咯登一跳,他还是问了。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从容道:“我没有结婚。”
俞允一惊,之后心头一阵喜悦,“那孩子是你收养的?”
还没等他高兴完,方雅歌就说:“不,是我生的。”
俞允喜又转为惊讶,“那……”很快他就明白了方雅歌是未婚妈妈。
方雅歌没有说谎也没办法说谎,毕竟几个弟弟的嘴就摆在那,他们也知道她根本没有结婚,所以只要俞允随便一问,自己可能就被拆穿了,于是她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当然也是选择性的实话实说。
她对俞允搬出了和之前对弟弟、父母同样的说辞,“我不想再提孩子的爸爸,总之正正是我的儿子,跟别人没有关系。”
话说到这,俞允也就没有再继续问。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值得她高兴的,那就是方雅歌现在没有丈夫,虽然这么说,但俞允的心里还是钻出了一丝丝的酸意。
还以为那夜的事会对方雅歌产生什么影响,结果人家该怎样就怎样了,最后竟然还搞出一个孩子来,于是之后俞允没有再说什么,送方雅歌回家时,他自然是进去她的公寓坐了坐。
方雅歌像普通邻居一样拿出饮料和饼干招待他,俞允看着悬着腿在餐桌上玩拼图的方正正,笑着问:“你多大了?”
方正正捏着一片拼图抬头,“六岁零六个月。”
俞允点了点头,刚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准备和方正正装熟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从脑子里闪过,六岁零六个月,也就是说方正正是七年前左右出生的,而七年之前……
俞允仿佛被雷劈到,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正正,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方正正被看得发毛,捏着拼图缩了缩脖子,“你瞪着我干嘛?大白脸憋成大红脸可不好玩。”
“你……”俞允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方正正。
这时候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惨烈的尖叫,方锐宾破门而出,冲到客厅跳脚转圈,“姊、姊、姊,我受伤了!”
方雅歌赶紧从厨房里走出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方锐宾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伸给方雅歌看,“被剪刀划到了。”
方雅歌拧眉一看,奚落道:“早就和你说了,男孩子不要总是玩手工艺。”
方锐宾皱了皱鼻子,“人家喜欢嘛。”他买的可都是全新的制作材料呢。
方雅歌瞪他,“男孩子也不要卖萌。”
方锐宾无话可说了,他沮丧地垂下手,指尖的一滴血顺势滴了下来。
俞允凝视着地上的血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在他昏倒之前,只听见咕咚一声响,方正正已经率先一头倒在桌上……他也晕血!
俞允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之后,晕眩感变得更加厉害,在晕血和惊吓的双重刺激之下,他连续晃了几下,终究撑不住倒了下去。
方正正啊方正正,原来你该是俞正正才对。
俞允在方雅歌的卧室里醒了过来。
这次他没有闲工夫去懊恼自己丢脸的晕血症,而是在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跳下床冲到客厅里,当时所有人都在客厅,一家人似乎又在开会。
当俞允冲出来的时候他们吓了一跳,接着又被他的发型吓了一跳,不过是睡了半个小时而已,为什么他原本打理好的黑发全部都蓬了起来,看起来可真搞笑。
方应钟第一个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俞允大步走到餐桌边,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目光灼灼地看着方雅歌,伸手指着方正正一字一句地问:“他是我儿子?”
他的话成功吓到了所有刚刚还在看他笑话的人,全屋子的人都静了,连六岁的方正正都傻了。
方雅歌呼吸一滞,还以为这个场景之后才会出现,没想到俞允这么快就发现了,她吞了吞口水看了俞允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安静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
方家三兄弟又将目光转向方正正,小鬼头撇嘴,“我也很好奇。”
俞允目光未动,他又问了一遍,“他是我儿子?”
方雅歌咬唇,“不是。”
俞允眯眼,“那是谁的?”
方雅歌继续抵赖,“我说了不想再提这件事。”
俞允往前走了几步,“他多大了?”
方雅歌心头一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咬唇没有回答。
俞允又走了几步,大手猛地拍在餐桌上,他加重了语气,“多大了?”
他几乎低吼的问句吓得桌边的人皆是一抖,方锐宾差点就立正站好了,他洪亮地回答道:“六岁!”说完之后方锐宾察觉不对,在哥哥们古怪的目光下挠了挠头,“是他六岁,方正正六岁。”
俞允没有理会,兀自说:“六岁,时间刚好。”
方雅歌抵抗道:“谁说刚好,是在、是在和你之后……”
方夷则忍不住出声,“居然有两个?”想不到大姊她可真有一手啊。
方雅歌闭嘴,觉得再继续胡诌下去她就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没节操的女人了。
于是她放弃了这个念头,索性承认,“没错,方正正就是你的儿子。”
早晚都是要说的,方雅歌也不再隐瞒,因为她瞒得了父母、瞒得了弟弟们却瞒不了孩子的父亲,她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炮轰。
但弟弟们很安静,俞允也很安静。
方雅歌看了看他们,又说了一遍,“没错,方正正是你儿子。”
方正正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俞允的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大腿,“喂,我是你儿子。”
第3章(2)
更新时间:2014…05…29 14:00:04 字数:3801
俞允提了一口气,半天没有吁出来,他俯视着方正正,隔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后退了几步,胸口激烈地起伏了几下,他又将目光转了一圈,略有些无助地看了屋里其他人一眼,最后竟是夺门而出。
方雅歌看了还敞开着的大门一眼,像是被临头浇了冷水,虽然她根本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俞允,但现在被他逼得不得不说,心里也是存了些希冀的,所以俞允显而易见的逃避反应令方雅歌心底发凉。
之所以觉得灰心也是因为她没有想过俞允会这样,她总觉得小允是不一样的。
公寓整个静了下来,只有方夷则按着手机键盘的声音。
方应钟拧眉,伸出手肘撞了撞他,方夷则一抖,翻了方应钟一个白眼,察觉到气氛不对又看了看方雅歌的脸色,他默默地把手机放到了餐桌上。
其实在这个时候身为弟弟是应该表达一下愤怒的,但不知怎么的,这房间里诡异的气氛压得他们三兄弟都不敢张嘴,说穿了就是三个窝囊废。
这个时候方正正就是个真英雄了。
他走过去扯住方雅歌的裙角,“我们过得很好,我不需要爸爸。”
方雅歌低头摸了摸方正正的小脑袋,但还是没有说话。
气氛再度回归凝重,方雅歌把手放在儿子脑袋上不动也不说话,方正正也不敢动。
方家三兄弟有些不安地面面相觑、六目相对,正在心里默默地抓耳挠腮之时,只听到餐桌上嗡的一声响,嗡、嗡嗡、嗡嗡嗡!
方夷则心头一颤,手忙脚乱地去拿,结果一把将手机扫到了地上,他连滚带爬地跌下椅子,抓起手机挂断后又不安地看了方雅歌一眼,她没什么反应。
方正正又扯了扯她的裙角,“妈妈你还伤心吗?我可以尿完尿再来安慰你吗?”
此话一出,方家三兄弟立刻对这个小外甥产生了一种钦佩感,真是个小英雄啊!
方雅歌揉了揉他的头,低声说了句“去吧”就回房间了,方正正也急着一路小跑去厕所尿尿了,餐桌边的几个男孩松了一口气,方夷则这才想起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查看一下有没有摔坏。
方应钟瞪了他一眼,“你不发简讯会死吗?”
方锐宾也开口,“大哥,你的手机响得可真不是时候欸。”
方夷则不乐意了,“要怪也要怪这个打电话来的人,我看看……挖靠,送快递的。”
方锐宾立刻凑了过去,“大哥你又买了什么新东西?”
方应钟呻吟了一声,“你们两个……拜托!”
他无语地起身,将原本摊在书桌上的书都收进书包,然后将双肩书包背好,在玄关处穿上了鞋子之后他静了静,突然转过身来满脸无法理解地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俞允?”说完后还撇着嘴摇了摇头,他似乎没有要等他们回答的意思,整了整背带就推门离开了。
方锐宾托着腮,“要告诉爸妈吗?”
方夷则认真地回简讯给快递员请他交由警卫代收,随口“嗯”了一声。
此时在公寓对面,俞允正曲着膝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拢在鼻侧,手心里全是他温热的鼻息。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抓起床上的遥控器朝着一处按了一下,室内的温度立刻降低了几度,同时令人心情放松的轻音乐也响了起来。
俞允在低温和音乐中又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把刚刚得知的那个事实好好地消化。
方正正是他的儿子,没有前男友、没有前夫、没有丈夫,那个人居然就是他自己。
他不安地用力捋着自己的鬓角,手心里凝结了一层冷汗,他只要紧张就会捋鬓角,这个动作会让他慢慢放松下来,机械式地捋了半天之后,他的动作终于缓慢下来,乱成一团的思绪也终于理出了个头绪来。
等等,这七年来他这么努力,脱胎换骨之后又千里迢迢地从芝加哥飞回台湾,他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追到方雅歌吗?
而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已经六岁了,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啊,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切入点。
这一夜方雅歌睡得很糟糕。
虽然她并不指望俞允能做些什么,但也希望他至少能说几句敷衍安慰的话,他那样落荒而逃令方雅歌失望至极,之后这种失望渐渐转为了愤怒,情绪交杂在一起折磨得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起床之后她的脸上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外加两个略微红肿的眼袋,尽管如此方雅歌也得撑着去上班,毕竟她是班导师,请假就要联络其他老师代班,十分麻烦。
方雅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随手顺了顺头发就去上班了。
坐在公车上的时候,方雅歌突然感慨,何止俞允变了,自己也变了。
当年的她意气风发、众星捧月,一直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但物换星移,现在的她虽然有份体面的工作、有间舒适的公寓,但她的性格早就没有当初的棱角了,母亲、姊姊、老师……各种角色压在她的肩上,磨去了她过去的尖锐,虽然现在管着弟弟、管着儿子还得管着学生,但她很少真的发怒,像昨晚那样气得一夜没睡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过了。
方雅歌有种预感,俞允的出现将会打乱她的生活。
无精打采地来到办公室,方雅歌换了一件讲课时才穿的开